第四百一十五章  君從何出來

第四百一十五章  君從何出來

薛晨的住所是一處不大的苑子,只有間主卧室和一間廂房,然後就沒有了。

苑子並不大,不過對於薛晨才進宮一天的人來說,已是極高的待遇。薛晨並不看重這些,怎樣他都無所謂。

房裏的東西都已經收拾好,玉扇是為女子,不好與他孤男寡女待在一處太久。

只是把薛晨送到苑子就離開了,薛晨自己一個人慣了,這苑子不大,他卻喜歡的很。

沒有宮人伺候反而讓他覺得輕鬆,不然做什麼都有人跟在身後,心中不舒坦。

薛晨看了主卧室,轉即去看了一邊的廂房。怎麼說自己都要在這裏小住一段時間,總要了解自己所住的環境。

打開廂房的門,薛晨愣了愣,這哪是什麼廂房,竟然是一個專門打造的浴池。

浴池裏的水冒着騰騰熱氣,水柱源源不斷的從出口處湧出,引的竟是溫泉水。

在宮中能用溫泉水沐浴的,除了皇帝沒有多少個人。沒看出來這樣一個素樸的苑子,有着一個溫泉浴池。

在外面待了一天,冷的薛晨的手都快僵直。廂房內因為溫泉的溫度,整個房內都是暖暖的。

反正正好到沐浴的時間,薛晨想這裏既然有浴池,定準備了沐浴換洗的衣裳。

浴池不大,房間里擺放的東西並不多,唯有一架屏風與一個半人高的柜子。

薛晨走過去打開柜子一看,裏面整整齊齊放着幾件換洗的衣物,皆是大紅色的衣袍。

薛晨臉一黑,這麼紅艷顏色的衣袍,不是女子衣物的式樣,宮中到底什麼人穿如此艷麗的衣物。

鑒於自己進宮並未帶什麼,只好拿出一件相對來說顏色較淡的,脫去身上的素衣,下到池中。

沐浴完后,薛晨拿着手中的衣袍,心不甘情不願的將衣袍穿上。剛把衣袍穿好,就有人敲響了房門。

「可是薛公子在裏面?」是一位宮女的聲音,薛晨草草將頭髮梳起綁好應了一聲。

「是,不知有何時找我。」

他來苑子不過一會,能夠找到這裏來,並知道他的姓氏,不難想到是歐陽天召見他。

「陛下說讓薛公子隨奴婢去月華宮一趟,不知薛公子現在可有空閑?」

薛晨臉一抽,歐陽天都開了金口,他有什麼理由不去。就是萬事纏身,他都要過去。

「走吧。」薛晨推開房門,見一矮小的宮女正站在房門三尺外的地方,薛晨的臉再次抽搐。

有沒有必要站的那麼遠,薛晨無語的走過去,宮女對薛晨福身行禮,然後轉身走在前面。

宮女長的個頭有些矮,看着面容應該只有十歲。小小年紀就進了皇宮,看來又是一個身世可憐的孩子。

一路上薛晨無聊,亂七八糟的想了許多東西,不知不覺中就來到了月華宮門口。

歐陽天一身祥雲瑞氣騰龍長袍坐於龍椅上,猶如高高在上的神瞰俯眾生。

薛晨行至台階下,跪於台階前,沉聲呼出:「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一身火紅色的長袍映入歐陽天的眼帘時,一絲驚訝從歐陽天的眼底閃過。

「先生不必多禮,平身,賜座。」一旁的太監迅速搬來一張座椅放到一邊,薛晨起身走到座椅前坐下。

「方才朕照看瀟兒,沒有好好招待先生,是朕失禮。待會朕會讓人給先生送去新的衣袍,這身還是換下來好些。」

歐陽天思來想去,決定讓薛晨先在君絕以往的苑子住上幾日,那裏每日有宮人去打理。

不會有什麼問題,歐陽天放心的很,卻忘了君絕的衣物依舊放在那裏,未曾動過。

本想稍過片刻,讓宮人給他送過去換洗的衣服,不想薛晨會那麼快就沐浴。

君絕若是進宮看到薛晨穿了他的衣裳,會把衣服直接從薛晨的身上拔下來都不一定。

其他的事情君絕都可以不和你計較,唯獨他的衣服,不願意讓人觸碰。

他的衣服款式還是選料,都是他自己折騰的,寶貝的很。

薛晨並沒什麼意見,順從的點點頭。心中很是好奇,那苑子裏原來住着的到底是什麼人。

「先生醫術高明,解去朕多日煩惱,治好瀟兒病痛,立此大功,不知先生想要什麼賞賜?」

賞賜薛晨從來不缺,或者可以說,他不需要什麼所謂的賞賜。

「陛下言重,為陛下分憂是草民分內之事。只是草民在外飄零多年,只想找個安身立命之所。」

薛晨此行進宮,只想在宮中定下來,好找機會暗中推皇甫無痕一把,然後儘快離開南羅。

待的越久,對他們的計劃越是沒什麼勝算。薛晨始終記得一句話,紙包不住火。

事情總有敗露的一天,事情敗露之後,他們要付出的代價,往往不是他們能夠承受的來的。

「好說,朕會酌情安排這件事,在還沒有確定下來的這段時間,先生就且在那處苑子住下吧。」

歐陽天答應的爽快,薛晨憋的一口氣一松,還好,自己剛才說的應該很自然,沒什麼問題。

歐陽天留薛晨下來一共用膳,薛晨以不習慣為由拒絕,歐陽天也沒有說什麼,就讓他回去了。

試問哪個帝王不疑心,只不過薛晨心裏清楚,歐陽天還有用得到他的地方。

凌瀟嗜睡症好后,時常一個人坐在院子裏發獃。她並未和任何人說起,自好了后,她腦海里總會出現奇怪的畫面。

那些記憶就像是回馬燈般在她腦海里盤旋,可是都是模模糊糊的畫面,看不清裏面人的臉。

之前凌瀟就是對歐陽天產生太多的猜忌,這次凌瀟對那些畫面全然不理,就當是看戲。

玉扇伸手在凌瀟的面前掃了掃,埋怨的把糕點放到凌瀟面前。「小主,你怎麼又在發獃?」

一天的時間,凌瀟一半以上的時間都是用在發獃,和之前有什麼區別?只不過一個是睡着,一個是睜着眼睛。

凌瀟回過神來,不好意思的朝玉扇笑了笑,她也不想發獃,可一坐下來,忍不住就走神了。

「對了,無憂呢?從早上就沒有看到他。」凌瀟才想了,站起來着急的看着玉扇。

玉扇無奈的嘆了口氣,這已經是大中午了,凌瀟怎麼才想起來無憂,病好后,凌瀟越發不正常。

「小主你忘了嗎?今日是皇子滿五月的日子。按南羅國舊例,皇子要去宗廟住上兩個月。」

在宗廟有專門的嬤嬤奶娘照顧,頭一個皇子是南羅國氣脈的象徵。

在南羅國,第一個生出的皇子,在五個月大的時候,必須要去宗廟住兩個月時間。

在兩個月時間裏,皇子早上要和宗廟裏的大師一起日出而起,日落而息。

大師們念咒的時候,無憂就得在搖籃床里聽着。這對孩子來說,是一個莫大的折磨。

不過這是南羅國的慣例,好在無憂聽得要是困了,自是可以睡覺的。

「哦,是,我怎麼把這事給忘了,真是糊塗了。」

玉扇把凌瀟的狐裘緊了緊,凌瀟向來會亂來,有時候總會忘些重要的事,在天東國的時候就是這樣。

「陛下對我說過,是一位神醫將我的嗜睡症除去,說起來我還沒有見過那位神醫呢,玉扇你可知道他身居何處?」

歐陽天說他會在皇宮中小住一段時間,那麼她想要見到那位所謂的神醫是可以的吧。

在睡着的時候,凌瀟擔心自己隨時都有可能醒不過來,誰知她不但醒了,病還治好了。

玉扇猶豫的看了凌瀟一眼,薛晨說過,如非有必要之事,就不必讓凌瀟見他。

他不想讓凌瀟這麼快見到他,如果凌瀟相見,盡量幫他擋掉。

薛晨猜准凌瀟的性子,料想到她會想見自己,那時玉扇還嘲笑他多情……

「奴婢並不知曉,薛公子的住處乃陛下安排,奴婢哪裏知道,小主若想去看,問陛下不就好了。」

玉扇說着心裏怪發虛,騙凌瀟的時候,心中總會有這種感覺,好在凌瀟並未回頭看她。

「罷了,有緣時自會相見。皇宮看似大的很,事實上卻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總會碰見。」

凌瀟並不心急着見,總有可以見到的時候。只是凌瀟在睡着的時候,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息。

不知那位為她醫治的公子,是不是她的故人。玉扇聞此言心中舒了口氣,算是替薛晨擋下來了。

皇甫無痕沒有和凌瀟那樣有那麼多發獃的時間,每日都要抽大半的時間陪歐陽青雨玩鬧。

歐陽青雨每日都會早早來皇甫無痕的行宮,皇甫無痕只好日日早起,只為早日完成薛晨所說的事情。

就在這日,趁著宮女走後,皇甫無痕很自然的和歐陽青雨提起那件事。

「青雨,你喜歡無痕哥哥嗎?」

皇甫無痕坐在歐陽青雨的旁邊,看她把玩着手中的泥人,歐陽青雨回頭十分堅定的對皇甫無痕點頭。

「喜歡!青雨最喜歡無痕哥哥了,嘛,還有皇兄。不過無痕哥哥不要誤會,青雨對皇兄不是那種喜歡。」

青雨想想覺得不妥,再對皇甫無痕解釋道。歐陽青雨的眼神太過明亮,皇甫無痕不敢看她的眼睛。

感情在每個人的心裏都是珍貴的存在,容不得半點玷污,歐陽青雨對這份感情的執著,眾人有目共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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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皇寵妻:狂妃千千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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