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大婚

第一百二十五章     大婚

顧府

半生院中丫頭嬤嬤進進出出,好不熱鬧。銅鏡前一女子端坐,濃如墨深的烏髮全部梳到了頭頂,烏雲堆雪一般盤成了揚鳳髮髻,兩邊插著長長的鳳凰六珠長步搖,紅色的寶石細密的鑲嵌在金絲之上,輕輕地搖擺,碰到少女嬌嫩的臉頰,似不忍碰觸又快速的移開。

不是平日不施粉黛的模樣,黛眉輕染,朱唇微點,兩頰胭脂淡淡掃開,白裏透紅的膚色,更多了一層嫵媚的嫣紅,眼角貼了金色的花鈿,平日的嬌美變成了讓人失魂的嬌媚。

抿住唇角,視線落到大紅的喜袍上,繁複的款式層層疊疊,卻不見任何累贅之感,仿若盛開的牡丹花瓣,落在女子的腳邊,捧得她像是站在花蕊中的仙子。

今日便是清河大婚之日。

看着鏡中嬌羞嫵媚的美人,清河忍不住撫上臉頰。這一世她至於可以穿着鳳冠霞帔出嫁,而不是一縷孤魂。想着想着,清河竟然落了淚。

「哎呦新娘子,現在還不是落淚的時候,等會妝花了可就不好看啦!可不吉利!」喜婆笑着勸說,這大喜日子最是講究一個吉利。

芷溪忙給清河小心翼翼的擦拭去淚水,「小姐,今天可是大喜的日子,咱們小姐可得做最美的新娘。」

清河破涕而笑。

清河眼睛決定只帶芷溪一個人做陪嫁丫鬟,留下錦繡照顧李氏,只從上次圍山堡之亂之後李氏心有鬱結,身體也差了許多。看着李氏一天天憔悴,清河很是擔心,其他人又不放心思慮再三決定留下錦繡。

喜婆笑嘻嘻的趕着丫鬟們下去,不一會兒屋中就只留下喜婆和清河兩人。清河怎麼說也是兩世為人,自然知道接下來是什麼。只見喜婆從木匣中拿出一個用紅布包裹着的東西,放在清河面前。掀開后赫然露出兩個赤身裸體的男女纏綿在一起。

清河雖然兩世為人,卻還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見着場景,有些不自再。喜婆見清河僵硬的坐着,因為清河是害羞。說道:「新娘子不用害羞,這都是女子成為女人必經的過程。」

清河乖巧的點點頭,臉頰浮上兩多紅暈。

而與此同時臻王府中,也是一派喜慶的樣子,到處貼着火紅的喜字。蕭燁身穿一襲降紅色的黑邊金綉錦袍,上面綉著雅緻竹葉的鏤空花紋,鑲邊腰系金絲滾邊玉帶,這一身招搖的婚服襯的他貴氣天成。

經過圍山堡之亂,周帝對蕭燁的信任更甚從前,下發的數十道聖旨中第一道便是冊封蕭燁為臻王,這又是有史以來第一個王爺在世便得王位的世子。

蕭燁對此沒有太大的興趣,無論他冊不冊封,最後他都可以繼承王位。

奇怪的是在這大好的日子,蕭燁俊冷的臉上任是沒有一絲喜悅。

樂戰闊步進來時,蕭燁卻突然對着目前鏡子溫柔一笑。「主…主子。」

「都準備好了嗎?」蕭燁收了笑道。

樂戰雙手拱拳道:「回主子,已經準備好了,花轎回在城東雙生橋相遇。」

蕭燁滿意的點點頭,隨後將桌上的錦盒揣進懷中。

…………

李氏到清河身邊默默幫清河整理著頭飾喜服,清河情不自禁的抓住李氏的手,李氏反握住,兩手就這樣在大紅喜服的掩蓋下,傳遞著自己的不舍之情。

估摸著過了兩柱香的時辰,就有陌生聲音在門外喊道:「天到地出……」聞言李氏的手一抖,用力的攥了攥之後才起身,旁邊喜婆笑着將房門打開,道:「地起天候……」

隔着屏風聽院子裏熙熙攘攘的好不熱鬧,有人喊道:「時辰到了,咱們新郎官要接新娘子咯。」

清河輕輕抿著嘴角,忽覺端放膝前的手上傳來涼意,猛抬頭髮現李氏已是淚水漣漣,好不凄楚。

再也管不住隱忍許久的淚水,撲到李氏懷裏抱着娘親,深情幾許的喚道:「母親,清河捨不得您。」

李氏一手將清河扶起,笑中有淚的說道:「是我失態了,從此你就是宇家的人了。要孝敬長輩,尊敬夫婿知道嗎?」

清河點點頭,李氏以手捂嘴轉過身去半日,止住微顫的身子才回頭,笑着用手中絲帕為清河擦拭淚水。

喜婆說了幾句玩笑話后,,就上前為我補妝。

李氏用手捋順我鳳冠上的珍珠串,拿起金盤上的紅蓋頭,為我輕覆而上。

隨着嬌紅似血的紅蓋頭緩緩落下,遮去了李氏眼中乖巧可人的女兒,也遮去了清河眼中和藹可親的母親。目中只余衣擺下那雙綉有並蒂蓮開的紅色繡鞋。

清河任由旁人攙扶著自己,一步步走出房門,蓋頭下是如行雲流水般地喜服裙擺一起一浮,輕輕滑動過同樣嶄新喜氣的大紅地氈。

在一眾丫鬟喜婆的攙扶簇擁下,緩緩踏出院子。院外賓客滿地,一些調皮的孩子,衝到隊伍前面,大喊著「新娘子!新娘子!」

數十里的紅妝。馬車從街頭排到街尾,井然有序,路旁鋪灑着數不盡的牡丹花瓣,寒風卷著花香刺得她頭直暈,就連滿城的樹上都系著無數條紅綢帶,路旁皆是維持秩序的士兵,涌動的人群絡繹不絕,比肩繼踵,個個皆伸頭探腦去觀望這百年難見的婚禮。放銃,放炮仗,大紅燈籠開路,沿途一路吹吹打打。

隨着鼓樂聲的接近,在眾人攙扶下來到正殿。雙親高坐,我輕跪軟墊之上,向雙親拜別。才有司儀高喊:「拜過雙親,新娘上轎……」迎親隊伍從顧府出來,一路鞭炮齊鳴,鼓樂齊吹的朝城南出發。

喜轎之中,清河頭蓋紅蓋頭,隨着轎子微微顛簸紅角微微搖晃。只聽得外面吹打喧鬧,好不熱鬧。清河有些忐忑,這一世終於可以坐上喜轎,對未來充滿憧憬。

突然喜轎突然停住,清河差一點沒摔出去。

「怎麼回事啊!怎麼突然停住了?」喜婆在一邊催促着。

「王府的花轎你們也敢擋,快讓開!」清河只聽得一句,納悶胡家與自己一同的婚期,她也聽聞了,王府與宇家完全是不同的兩個方向,可是怎麼會與自己的花轎相遇。

還未想清楚,便又是一陣喧鬧。花轎突然左搖右晃起來,清河只好兩手抻著轎邊才穩住自己沒有被摔出去。

正準備開口詢問,卻突然穩住了。「起轎…」喜婆又喚道,花轎又是在吹吹打打喜樂中起程。

清河沒有多想,不知道等了多久,就聽遠遠傳來喊聲道:「吉時到,大開四方門,迎新人入府……」喊聲落下,接踵而來的鼓樂聲與震耳欲聾的鞭炮聲讓人群開始沸騰不已,而鋪天蓋地撒出地銅錢更是讓氣氛升上另一個頂峰。

踢轎門、踏瓦片,清河余光中瞧見了宇軒的黑靴,隨後只見一隻修長的手遞上紅綢。清河接過宇軒遞上的紅綢,由他引領,踩着紅地氈走過無數的台階,邁過高過人膝的門檻,來到正殿前。

被牽引著的清河,心中莫名的緊張,眼前被紅蓋頭擋住絕大部分的視線,心中又有些安定。

已經被鑲金嵌玉、珠光燦燦的華麗鳳冠壓了一天的清河,脖子酸疼,在拜過堂后,隨着司儀一聲:「送入洞房……」才被送進喜房內。

又一番撒五穀之禮后,終於得以坐上喜床,開始了枯燥地「坐時辰」。昏暗的新房內繡花的綢緞被面上居然鋪着紅棗、花生、桂圓、蓮子,寓「早生貴子」之意,竟鋪成了一圈圈的心形。

身邊傳來爽朗地笑聲,笑聲剛落,就有人催道:「還請新郎官到前院陪送客,晚些再為新人揭蓋頭。」

宇軒出去后,清河喚了幾聲芷溪卻沒人回應,正準備掀開蓋頭,卻突然被人攔住。「小姐千萬不要掀開喜蓋,這可不吉利。」

「小姐還是等王……等新郎過來揭蓋頭吧!」

清河也聽話,緩緩放下手,問道:「你們宇家的丫頭嗎?」

兩個丫頭面面相窺了一番,其中一個小小聲的應了下。

「那你們可知我的陪嫁丫鬟芷溪去哪了?」

「奴婢不知,許是都去吃膳食了,小姐還要在此等侯。」

清河點點頭,坐在這久了,清河背脊覺得有些酸疼,可又不可掀開蓋頭卸下,只好在心中禱告宇軒快些過來。

兩人在兩旁伺候着,聽外面有些喧鬧便直接出的喜房去。

與一般成親一樣,不久就有很多未出閣地閨秀來到到喜房中,金絲鳳凰繪的喜服少見,皆上前細觀,又都好奇的打量喜床上的一概刺繡,羨慕的緊。

其中一個清脆的聲音炫耀道:「那麼看,新娘子的衣服正好看,與京都其他的新娘子的衣服都厲害多了吧。」

「好漂亮啊!」

「好了好了,請眾小姐們看看離去吧!」

滿屋子小姑娘頓時沒了聲響,稍後就有那大些稍微懂事地拉着諸人離去。

接下來就是安安靜靜的等候着,直到渾身麻木,昏昏欲睡卻飢腸轆轆時,門外才傳來陣陣吵雜聲。

旁邊也是等候許久的嫁娘打起精神,悄聲笑道:「新姑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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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重生之冷王謀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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