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血色之吻

第六十八章    血色之吻

花絮晚解下棉斗篷給容燁披上,又取了葯給他,像哄小孩一樣,「把葯吃了,小心著涼!」

「不吃,花絮晚你到底幹了什麼?不會是看上父皇了吧?」容燁有些失控的道。

花絮晚深吸了一口氣,慢慢的湊到他面前低聲道:「夜王爺,別總是像個孩子一樣行嗎?這是御書房門口,注意你的言辭!」

容燁聽后,冷哼一聲,「本王一向遇事沉著冷靜,直到遇到你,都是你,本王控制不住自己,你要本王怎麼辦?」

「算了不說了,聯姻的事已經幫你解決了,別再鬧了!」花絮晚拍了拍他的肩,「照顧好自己,我先走了。」

傲菊院里,很多人進進出出,張媽更是忙著指揮這,指揮那。

「小姐,」巧荷抹著眼淚道,「您與夜王爺真的和離了?不是還有半年嗎?那以後怎麼辦呢?還有您真的以後都住到這裡嗎?為何不回丞相府呢?老爺一定不會怪小姐的。」

「小花姐姐,你和離了?太好了!」雲影跑過來道。

花絮晚坐在院里的石凳上,手托著下巴,閉著眼睛想著剛才回丞相府和父親的對話。

「爹,你有沒有考慮辭官,過著平靜的日子?」

「有想過,但是再等等吧,晚兒是覺得爹老了?」花老爺笑道,「晚兒放心,爹還年輕著,趁著年輕想著為國家再多做些事,也就不枉此生了。」

花絮晚抿了抿嘴,沒有再說什麼。

「晚兒,你和夜王爺和離了?」

「嗯,讓爹娘擔心了。」

「不,爹沒有責備你的意思,你回來住吧!」

「爹,有些事情我現在沒有辦法告訴你,等我處理完一些事情,就回來住。但請爹相信我!」花絮晚怎麼能不想回家住呢?只是有皇上在那盯著呢!「對了,爹,娘親她的傷好了,但是女兒還是希望你能多疼娘一些,其實她心裡挺苦的。」

「嗯,爹心裡有數,你照顧好自己。」花老爺看著門外道。

「小花姐姐?小花姐姐?」

花絮晚被搖醒了,「哎呀,怎麼睡著了,可能有些累了吧?」

巧荷臉上還掛著淚珠,一臉擔心的看著她。

「不用擔心,害怕我以後沒你們吃的?還是不想跟著我了?」花絮晚打趣道。

「不是,不是。奴婢生是小姐的人,死是小姐的鬼!」巧荷嚇得跪在地上道。

「那就行,別多問了。這盒葯拿著,給木蘭擦在臉上的傷口處,巧荷,你去幫忙收拾吧。」花絮晚將藥膏分了兩份,一份給木蘭治臉上的傷,另一份她想留給林羽麒,想著有機會將他胸口的傷也治好。

巧荷擦乾眼淚,裝起藥膏,就趕緊跑去幹活了。

「小雲影,最近可能還得辛苦你去香滿樓幫幫忙,我可能得出去一趟。」花絮晚對雲影道。

「小花姐姐,香滿樓包我身上!」雲影挑了挑眉,「但是你要出去嗎?」

「嗯,有時珍保護我放心吧!」花絮晚解釋道。

雲影有些委屈的哦了一聲,花絮晚覺得甚是可愛,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頭。

「小姐,這是隔壁九爺差人送的藥材,說是這藥材他收藏了一年多了,不會用,也是浪費,想著您一定懂得怎麼用,就送給您了。」巧荷噔噔噔的跑過來,捧著打開的藥盒。

「巧荷,幫我退……」花絮晚抬眼看去是綻放出妖異濃艷得近於紅黑色的花朵,花看上去是觸目驚心的赤紅,如火,如血,如荼。

原來是曼珠沙華,又名彼岸花,意為死亡之花。一般認為是生長在三途河邊的接引之花,花香傳說有魔力,能喚起死者生前的記憶,盛開在陰曆七月下,大片大片,鮮紅如血,有些毒性,但可用作解毒。花絮晚突然想到了把曼珠沙華入葯來緩解絕情丹的毒性,雖然不能徹底解毒,但應該可以緩解疼痛。

「算了,巧荷幫我謝謝九爺,你把這瓶葯送過去,讓他每天早晚各一粒,可以讓他緩解肌肉酸痛,有利於他的恢復。」花絮晚收起曼珠沙華,又將一瓶葯交給巧荷。

「小姐,香菇那丫頭情況有些不太好,老奴安排她先去休息了。」張媽道。

「走,去看看。」花絮晚道。

香菇有些發燒,但不是很嚴重,只是還是沒有辦法起身行動,花絮晚順便給她看了嗓子,幫她針灸了半天,這麼一折騰,天都快亮了。

一片黑暗,看不清四周的景象,一身黑衣的花絮晚一個人就那麼站在黑暗中,在黑夜的籠罩下分不清是夜還是天,也看不見黑色的自己,她掐著自己的手,人會害怕往往都是因為對未知的恐懼,她也不例外。

花絮晚使勁的睜大眼睛,還是什麼都看不見,於是她乾脆閉上眼睛,再次睜開的時候,就看見樹葉漫天飛舞,有的綠葉游遊盪盪的在她身邊,有的綠葉淘氣的爬上她的肩膀,甚至還有的綠葉輕輕的劃過她的臉頰,痒痒的,這場景好熟悉,可是花絮晚就是想不起來。

「絮兒。」再熟悉不過的聲音響起。

聽到這個聲音,花絮晚莫名的心安,嘴角彎了彎,一身如血的紅衣少年向她走了過來,只是在距離她兩米的位置停了下來,就看見七道排列如北斗七星的光束穿過那個紅衣少年的胸膛,這些光束照亮了四周,竟然是迷霧森林!

「六郎!」

花絮晚猛的從床上坐了起來,驚出了一身的汗。同時,心臟傳來劇痛,這次的疼痛與以往不同,這次的疼痛似乎由心臟慢慢的擴散到身體的四肢百骸。

她喘著粗氣給自己把脈,糟糕,昨天吃的毒藥本來要一個月後才會毒發,可是因為她的體內有絕情丹,剛剛的夢喚醒了絕情丹,反而催動了毒發。這兩種毒在體內打了起來,現在是手腳冰涼,慢慢的變麻木,五感也會慢慢完全的喪失,到那時就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自己。

現在進宮見皇上,問他要解藥,宮裡那麼繁雜的禮儀,恐怕還沒見到皇上,自己就已經死翹翹了。

「時珍!」花絮晚用了最大的力氣喊道。

巧荷匆匆進來,看到一頭是汗的花絮晚,急急問道:「小姐你這是怎麼呢?」

「快,叫時珍!」花絮晚嘴唇已經變白了。

「嗯嗯!」巧荷覺得不對勁哭著就往外跑去,在門口碰到進來的張媽,張媽佯怒:「這丫頭現在越來越沒有規矩了,急著幹什麼去?」

「哐當」一聲,張媽手上的碗筷掉在了地上,「小姐,你這是怎麼了?」

「張媽,快點給我換身男裝。快點!」花絮晚低聲道。

張媽跑去衣櫃拿了黑色的衣服,過來抖著手就給她換起衣服來。一滴淚滴在了花絮晚的手背上,她伸手抓住張媽的手,盡量用平常的聲音道:「別慌,張媽,我沒事!」

「嗯嗯!沒事!沒事!」張媽看都不敢看花絮晚,發抖的雙手出賣了她此刻的心情,故作鎮定的麻利的給她穿好衣服,扶她到桌子旁坐下,又忙著給她梳洗。

「主子!」時珍進來帶來一陣寒風。

「時珍,」花絮晚撐著身子道,「快帶咳咳,帶我去找你們邪君。」

時珍什麼都沒問,攬過她的腰,就風一般的出了房間。

一路的狂奔,耳邊呼呼的風聲,颳得她臉兒生疼,花絮晚知道時珍已經使出了最大的力氣,而她的聽力已經慢慢退化了,舌頭也有些發麻,意識也漸漸有些模糊了,「如果我有什麼事,這盒藥膏幫我咳咳,幫我給你們邪君!讓他……照顧好自己!」

這一刻,花絮晚感覺到死神的逼近,第一次眼前閃過上一世自己死的畫面,閃過容燁的臉,林羽麒的臉,還有師傅的臉,才發現她有那麼多的不舍,不甘心。

時珍停了下來,說了什麼花絮晚已經聽不見了,只是感覺手上多了一把匕首,她瞬間明白時珍的意思了,就拿了匕首在胳膊刺了一下,終於意識清晰了些,畫面也消失了。

這一路上,花絮晚看不清路,也漸漸聽不見風聲,但她記得自己在胳膊上刺了四次才模糊的看見那個無比熟悉又親切的紅色身影。

沒有聽見那聲永遠能令人心安的「絮兒」,但是她知道他一定喊了一聲,她也知道現在有好多好多的人在,因為她看見了無數的小黑點。

天毒教的院子里,滿滿的都是人,林羽麒看見一身黑衣虛弱與比的花絮晚時,心就像導火索被點燃,呲呲的冒著火花,咚的瞬間炸成了一片一片的,疼的他

彷彿回到了上一世,花絮晚離開他時的萬念俱灰,肝膽欲裂,害怕再次失去,而渾身發抖。

眼睛赤紅,紅的有些疼,他過來滿眼的心疼,有些失控的抱住花絮晚時,花絮晚無聲的說了句,「對不起!」

顧不得其他,就用了最大的力氣,手臂將他的頭緊緊的箍住,往下一拉,嘴唇堵了上去,在林羽麒的唇齒間涌動,一遍一遍有些瘋狂的吮吸著他的唇舌,一股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開,絲絲鮮血流入花絮晚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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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邪王的壓寨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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