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搶手貨
薑是老的辣，陳海可算是體會到了。
「阿姨，您可不能這麼說。」
「一看您就是經常買水果的，眼光就是高。」
「實話跟您說吧，我這是通過自然實生選種選育出來的新品金桔，叫它橙子，主要是因為它夠大又夠甜。」
雖然被懟，陳海可不打算就此放棄，立刻出聲解釋。
「金桔？」
老太太停住了腳步，沒管陳海扯的那通術語，拿起一個金桔細細看了看，又湊到鼻尖嗅了嗅。
「要說這樣子看上去確實有點像，但聞著味道怎麼不對呀？」
「阿姨，味道不對是因為維C和糖量高，壓住金桔的澀味了，要不您嘗嘗。」
此時。
經過了跟老太太的這番唇槍舌戰，又聽到陳海的解釋。
自然吸引了更多的人過來圍觀。
就連旁邊幾個小販都湊過來看，誰也沒見過這麼大的金桔呀。
陳海趁熱打鐵，拿起一個金桔。
三下五除二地拔了一半皮，遞給老太太。
「現在食品問題這麼嚴重，你這是反季水果，哪敢隨便入口呀？」
老太太可不打算就範，不僅推開了陳海手裡拔好的金桔，還把自己手裡的也給扔回去。
「粑粑，果果要吃桔紙。」
陳果從紙箱上站起來，蹦到陳海身邊，踮起足尖，一手拉著陳海衣角，一手高高抬起伸向陳海。
寶貝女兒伸手要，陳海哪還願管老太太，笑眯眯地把手中金桔遞給了陳果。
陳果接過金桔，用白生生的小手掰下一塊，放進嘴裡咬了一口。
臉上立馬笑開了花，接著把剩下的一半又放進嘴裡，甜絲絲的嚼起來。
然後，又掰下一塊，踮著足尖遞給老太太，道。
「婆婆，你吃，可甜了耶。」
「喲喲，這小姑娘可是真可愛。」
老太太笑了，滿眼溺愛地看著陳果，竟是當真接過桔瓣，送入嘴巴里。
隨便嚼了兩口，老太太立馬愣住了。
三兩口吞下了桔瓣，主動又從箱里拿起一個金桔。
自己剝開桔皮，嘗了一塊便點點頭。
「小夥子，你這金桔怎麼賣？」
「十五一斤。」
見老太太嘗過了發問，陳海報了個賣價。
十五一斤是有點貴，但陳海可不打算低價賣，品牌這東西就要從早抓起。
再說這麼好的東西，比起褚橙還好吃，賣十五都有點低了。
「多少？」
「味道也就湊合吧，十五，你這也太貴了吧？」
老太太是經驗豐富的老江湖，嘴裡「吧唧吧唧」地吃著剩下的金桔，卻是面不改色的還起了價。
「阿姨，您是眼光高的行家，我這金桔好不好，您肯定能嘗出來。」
「再說我這是反季水果，都是溫室里種出來的，怎麼也得加點電費錢，您說是吧？」
陳海掃了一眼圍觀群眾。
又仔細看了老太太的穿著。
上衣都是真絲的，褲子看上去也很考究，家庭條件應該很不錯。
明白了這是一場不能妥協的交鋒，立馬用解釋堵住老太太的嘴。
「再降點，給你開個頭秤。」
老太太眯起了眼，隨手又拿起一個金桔撥開吃。
「降不了，成本擺在這，我也就掙個辛苦錢。」
他強任他強，清風拂山崗，陳海咬死了價格，半點不讓。
「我說小夥子，便宜點，我也稱兩斤。」
見到華髮老太太還起價，另一個捲髮大媽也湊過來，拿起一個金桔嘗了嘗道。
「阿姨，都說一分價錢一分貨，我這真便宜不了。」
「而且，我這金桔不施化肥也不打農藥，完全是有機種植的。」
見到又上來一個砍價的，陳海麻利地解說起來，說的也都是事實，自然張口就來。
「你在市場外邊賣，又沒有攤位費的？再說誰知道是不是有機的嘞？」
捲髮大媽撇撇嘴，反駁起來。
「成本不一樣啊，我這水果生長期長，您要不信可以拿去檢測，不是有機的不要錢……」
陳海不厭其煩，又開始解釋起來。
討價還價這事吧。
對於陳海來說，是沒什麼抹不開面子的。
他能在美女面前吹牛不臉紅，也能在大媽跟前硬挺不倒翁。
就這樣，陳海就和這兩位老太太磨起了牙。
花了足足有五分多鐘，陳海讓了五毛一斤，終於贏來了勝利的曙光。
「行吧，行吧，看在你姑娘這麼可愛的份上，給我稱上十斤吧。」
華髮老太太顯然是家庭條件不錯的，還價也是習慣使然，聽出了陳海的堅持，首先敗下陣來妥協了。
「好嘞！」
陳海答應一聲，麻溜地用路上買的塑料袋裝上金桔。
再用快遞站配的電子秤稱好，還給老太太塞了兩個金桔做添頭，讓老太太高高興興的走了。
看到老太太一稱就是十斤，其他人也明白了是好東西。
全都一擁而上，嘗過之後，沒二話，紛紛出手買。
不到一小時，一堆金桔就賣了個乾乾淨淨。
就連旁邊賣筍子的小販，都忍不住買了一斤。
還不等陳海賣完，就被他連皮帶肉吃了個乾淨。
到最後，依然有大半顧客沒買到。
「我說小夥子，你下午還來嗎？」
一個看上去有六七十歲的老大爺，舔著嘴皮子，有點不甘心地問。
「大爺，您放心，我晚飯前一早就過來。」
陳海心裡有了打算，自然是馬上接下了話。
等老大爺走了，人群散了，收拾好東西，把電三輪停到市場車位處。
把威信、雞付寶里的錢，和收到的現金，加起一算，竟然賺到了1928。
看看時間，也才九點四十五，竟然還沒花了兩小時。
陳海著實有點懵。
早上還是個只有兩百多的窮逼，馬上就翻了近十倍，成了身價兩千的小富農。
頭一次感到，錢可真特么的好賺！
人逢喜事精神爽！
陳海就跟打了雞血一樣，鎖好車門。
把寶貝女兒扛在脖子上，興沖沖地往市場里跑去。
他剛才問過旁邊小販，市場里有賣植物種子的，市場另一頭還有一條小型花鳥街市。
「果果走咯，爸爸帶你去買好吃的。」
「咯咯咯……」
騎在爸爸的脖子上，陳果一點也不害怕。
反而開心無比，緊緊抱著陳海的腦門，清脆的笑聲響徹市場。
「粑粑，果果要吃奶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