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第九十六章

周圍的士兵都沒有反應過來,趁著小霜轉身求援之際陳珖火速抽出匕首斷了那惡犬的吼,小霜察覺到了危險便即刻回首,不料恰好對上了陳珖手中的利刃。

洶湧的血柱讓人觸不及防,論起反應力在場除了殷明瑧沒人可以與陳珖相提並論。

「來人!護駕!」

士兵自覺地往皇帝那邊上去靠攏,這狗皇帝嚇得差點摔了個闌蹌。

可他們想不到的是,陳珖並沒有往皇帝的反向撲去,而是直直地跑向殷明瑧。

看着她向著自己跑來,那一刻殷明瑧心中更多的是驚喜和欣慰,即使皇帝現在就要殺她他也會把她護得不收一絲傷害,因為他如今已經足夠強大。

他伸開雙手準備把人禁錮在懷裏,不料剛剛入懷還沒好好回憶着她發邊的味道心口上便是血流不止。

陳珖沒有絲毫的憐惜使勁一推便把人推到在地,她撕下假臉跳上城攔牆上惡狠狠地看着殷明瑧一頓嗤笑。

「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點保護首輔大人!」

狗皇帝率先反應過來,如今他孤立無援,對抗平陽可不能少了殷明瑧這一支力量。

殷明瑧無力地看着眼前的人,乾火和張栩琨這個時候剛剛好趕到扶穩了他,他蒼白的臉上滲出一層薄薄的冷汗沾濕了鬢髮,讓人看了都於心不忍。

「彎」他還沒說完便吐下了一口鮮血,讓人觸目驚心。

「主上!你別說了,快先吃藥。」

乾火顫抖着手沖懷裏取出一瓶凝氣丹,當務之急便是先凝聚好氣血別傷了真氣。

陳珖側身看了一眼身後的軍隊,冷笑着回過頭來幽幽地往周圍人的臉上上都看了一眼,「好很好!如今你們一個兩人過得還真的好,可若是當年沒有我平陽一脈駐守邊疆你們哪裏來的幸福生活?若是沒有我爹爹護住他那個傻弟弟的江山這大瑞早就是姓拓跋了!」

陳珖突然轉而指著那狗皇帝,「你!不仁不義不忠不孝,殘害忠良,苛厲賦稅、沉迷酒色、無德無能,把大瑞變得滿目蒼夷我看你有什麼臉面去見列祖列宗!」

狗皇帝突然被噎本想反駁幾句,但是想到剛剛的畫面只能先忍着看看她到底要搞些什麼。

場上一片安靜只能聽到火把在風的催動下發出噼啪的聲音,最後陳珖紅着眼流下了一滴倔強的眼淚。

殷明瑧一點也不比陳珖輕鬆,想要動也動不了,可能是由於氣血凝滯竟然連話都說不上了,只能一直留着眼淚滿眼驚慌。

「殷明瑧我恨你,我想我的爹娘是怎麼也想不到,自己養大的好徒弟竟然親手取了他們的性命!怎麼樣.看着他們在你面前抽搐斷氣你是不是很痛快?是不是就可以結束你這麼多年來寄人籬下過着豬狗不如埋沒尊嚴的生活了?」

「你放屁!狗就是狗,你在我家中當了一輩子的狗你還想反過來成為主子?即使是下輩子你也做夢!即使現在是我死在前頭那又如何,我一定會把你拖下地獄一起萬劫不復!」

「下輩子下下輩子,我也要纏着你。」

她說完后便高傲地轉身,從高昂地城樓中跳了下去。

這一幕似乎與多年前的回憶層層重疊,背影如初暗夜竟然一口將她吞噬進去。

「.啊.」他想要喊她的名字卻被人緊緊捉住不得動彈。

如今他早就已經有了自己的勢力可以護她一生平穩安樂如初,可老天總是給他開玩笑,無論如何這一幕又是重現在了他的面前。

「栩琨,幫我一個忙。」

「什麼忙?」

陳珖勾起唇角,心中想到他總是會不自覺地滿足微笑。

「幫我捉住他,若是我要飛,別讓他隨着我飛出去了。」

張栩琨一開始並不明白她的意思,直到來到了城牆此處才知曉,她竟然是做好了如此的準備。

殷明瑧腦海中一片昏沉,眼淚流得已經喘不上一口的氣,一口腥甜湧上心頭來不及反應便是滿衫鮮血。

「快去看看那人死了沒!」

皇帝推出他身前護衛前去查看,那人匆匆上前往下看,「陛下,底下太黑了看不到什麼情況啊。」

「愚蠢!」皇帝上前怒拍他的腦袋自己上前看了一番,果然是看不到。

「發生了何事?父皇!父皇您沒事吧?」

好戲落幕陳夘才恰好趕到,便看到了一身是血的殷明瑧,表情可真的是嚇得不輕啊。

「沒事沒事,朕沒事。」

皇帝整了整自己的衣衫,,揮袖回到護衛的中央去。

「這首輔大人可還好?」

說到這裏皇帝才注意到了半條命都掛在那的殷明瑧,便立馬佯裝緊張地把人送了出去就醫。

看到皇帝這時打瞌睡,陳夘又看了一下一臉沉重的太子,心中暗笑,便上前扶著皇帝,說道:「父皇,此處有太子哥哥鎮守,就讓夘兒把您扶回去蓮貴妃那裏歇息歇息吧。」

太子一聽心中大喜,連忙道:「是啊父皇,這陳悅愣了是半天還沒有動靜,許是狗膽又放回肚子裏去了,兒臣有二十萬護城軍在手一定能護得我大瑞京都。」

皇帝這麼一聽也確實是太困了,便伸手讓陳夘扶著回宮去了。

此時的皇帝可謂是第一次感受到了兒子的好,滿滿的父愛情懷又上了心頭,只是他可能怎麼樣都沒有想到,等待着他的到底是怎麼一場覆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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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落棋不悔,你怎麼就又收回去了呢。」

浩浩自然是不高興,自己好不容易就要贏一回,竟然到嘴的鴨子就飛了,還是光明正大地從自己嘴中拿出去的。

「棋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這棋還能一直下下去便終究還能悔棋,所以你要做的便是不下這盤棋~」

陳珖鮮少耍賴,看來此次真的是輕鬆了不少。

「上次你來的時候還是滿臉悲切,現在倒是歡喜了不少。」

令雯切好了桃子給陳珖送上了一口,陳珖張嘴就咬下,果然是鮮甜回甘。

「大局已定,自然一身輕鬆。」

「這首輔大人受了這麼重的傷現在還去了北邊尋求平陽王幫忙,你就不怕你兄長欺負他?」

「嘿嘿,不會的啦,我兄長一個看起來溫文爾雅,一個看着弔兒郎當,實際上沒有一個人是好惹的呀,有這種好事自然不會設下這般多的門檻。」

令雯明顯不相信,不過她還真是覺得厲害,陳珖一定是喜歡殷明瑧的,但是此番城樓上的變故她竟然下得去手捅了殷明瑧一刀。

雖然那時形勢所迫要讓皇帝相信他們是對家沒有任何關係,可是當她下手的時候就沒有一絲的猶豫嗎?不得不說有點冷血。

「在想什麼?」陳珖伸手彈了一下令雯的額頭,心中自然不會把心中的小九九說出來,只能低着頭搖了搖,「沒想什麼.」

「呵~」陳珖給她翻了個白眼,「你這種小把戲我怎麼可能不知道,無非就是在想我怎麼狠心怎麼冷血罷了。」

「阿珖你別生氣啊,都是我不好,以後不這麼想了。」

「我沒有生氣。」她吸了一口氣在肚子裏正準備一鼓作氣,可惜還是差了那麼一點。

「有一件事你不知道。」

令雯一愣,當時陳珖說過殷明瑧想要殺她,她到現在還是有些不相信,但是看他的模樣又不似假。

「什麼事?」

「當年,是殷明瑧的緣故我爹娘才會前去赴死,而且,還是他親手送上的毒藥。」

殷明瑧自小在平陽王府長大,這這怎麼可能呢?

「不可能吧?是不是搞錯了?殷大人不是與你們一同長大情同手足的嗎?」

若是如此,那兩人以後還怎麼和好如初?好好的一對有情人就那麼黃了?

陳珖看上去神情輕鬆,就像說着一見於己無關的事情一樣,「都這樣了,目前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就這麼放棄了?」令雯試探地問道。

「所以我直接捅多他一刀啊,不然怎麼籌齊兩次去還我爹爹娘親的債。」

這女人果然是沒有幾句話可信的,眼睛紅成那樣讓人怎麼相信?

當年令雯自己一聽張栩琨去剿滅魏國她都存了要與他同歸於盡的想法,陳珖如今的遭遇可是被自己相信之人騙了一次又一次,一份真心哪裏會有不破的啊。

陳珖被盯着久了,心中隱藏的情緒便越來越明顯了,連連吐氣養息讓自己冷靜。

「對不起阿珖,剛剛的那些都是我胡說的,你莫要當真」

陳珖一聽令雯自責的語氣心中便更是不悅,想要好好澄清一下心中的哪種無力感洶湧而出。

「我並不想他收到傷害,當時如果那時天平倒向了殷明瑧他就一定會被皇帝、太子和林一傷害的,即使他武功再高強勢力再強大,他多年的心血就會毀於一旦,太子依舊會登上大寶。」

「到了那時,他、我、你、還有張栩琨,所有人都不會好過,我們一輩子都會加上亂黨之名,爹爹娘親、殷將軍殷夫人所有的清白真相都不會浮於水面讓眾人知曉這皇位上的人到底是存了一個怎樣的心。」

陳珖掩面而哭,令雯只能給她拍拍後背,她考慮的太多,所以才會造成今日的奔潰。

「不過他的傷看着嚇人,其實不會有什麼大礙,那個穴位只是容易流血和讓人發暈。」

令雯恍然大悟,一拍大腿,「原來是這樣,難怪啊!」

可是想想又覺得不對,「可是我看殷大人他出城的時候臉色還是很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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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輔大人為何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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