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1：匯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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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乾申微微一笑，「青龍五行屬木，主生機，我不過是利用他的力量讓自己不斷的去活下去罷了，僅此而已，這也是為什麼那老龜來到這裡之後，我才會對他出手的原因。」

「原來是這樣？沒想到作為仙人，竟然還需要依靠青龍的力量！」我輕輕的感嘆。

蔣乾申再次抬頭仰了一杯酒，病態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嘲諷之色：

「仙人，仙人是什麼？只不過是你們這些凡人叫他們想象的太過美好罷了！呵呵，現在的你已經稱不上凡人了，因為我在你的身上感受到了青龍的力量，哎！看來我的時候也已經不多了。」

我沉默著沒有說話，從他的語氣中，我感受到了一絲落寂。

「嗡！」

操控室之中忽然傳來了一陣嗡嗡的響聲，我們連忙看的過去，這才發現四周的牆壁上，金色的符文已經緩緩的消失不見了，蔣乾申的臉上不由得露出了驚奇之色。

「你是怎麼辦到的？那像山一樣的東西到底是什麼？」他問道。

我依舊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靜靜的看著他，但他表現的極其的平淡，但是我卻絲毫也不敢放鬆，因為他畢竟是一個仙人。

蔣乾申似乎是看見了我心中所想，不由得露出了一絲苦笑，隨即他走到了窗戶前，抬頭望著天外的景色，眼神中露出了一抹疲憊。

「知道嗎？數千年了，我早已經感覺到了厭倦，若不是我還想苟延殘喘的話，我真想永遠的離開這個世界，在這無邊無際的黃色世界中，沒有任何的生命，只有我和這冰冷的傀儡，天道我拋棄了仙界，而仙界卻拋棄了我，你告訴我，我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意義？」

他忽然扭過頭來看著我，當我接觸到他目光的時候，忍不住的微微一愣，從他的眼睛中我能夠感覺到他沒有騙我。

我低著頭，仔仔細細的分析著他話里的每一種意思，終於，我還是忍不住的開口問他。

「天道是什麼？難道不仙人還代表不了天道嗎？」

「仙人代替天道？」蔣乾申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驚異之色，好像是聽到了什麼天方夜譚一樣，忍不住呵呵的笑了起來。

「也對，對於你們來說，仙人真的是太神秘了，你們不了解仙人，所以才會這麼想，實話告訴你吧，所謂的仙人也不過都是曾經的凡人罷了，只不過他們都是一群突破了人類桎梏的人，擁有了比較強大的力量，可說到底，他們還是肉體凡胎，一樣有生老病死，一樣有災難厄運，哪一個人又能逃脫天道之外呢？要不然的話他們也不會如今這般落魄的樣子！更加不會為了一個渺茫的希望，而讓我永遠的停留在這裡。」

說真的，我從來沒有想過會聽到今天這樣的言論，一時間，仙人在我的眼中似乎被他輕輕地揭開了神秘的面紗，但同樣的也讓我陷入了更多的疑惑之中，蔣乾申的話里話外，到處都透露著一種我從未想過的信息。

仙人，除了不如我想象的那般永生不死之外，似乎他們過得還並不好。

「轟！」

就在我準備再次開口問他的時候，腳下忽然傳來一聲巨大的轟鳴，整個的仙傀劇烈的晃動了起來，就好像是即將要倒塌一樣，桌子上的紅酒瓶掉在地上，摔得粉碎，空氣中頓時瀰漫著一股紅酒的清香。

「呵呵，沒想到這麼輕易的就敗了！」蔣乾申輕輕地搖了搖頭，似乎並不在意，自己的仙傀落敗，他對著我輕輕的揮了揮手，開口說道：

「咱們都出去看看吧，有些事情也該得到解決了。」

說完這話，他的身體上忽然冒出了陣陣的金光，身體憑空的飄了起來，然後猛然向上飛去，我連忙跟著他的身後，從仙傀的嘴巴裡面再次飛了出來。

就在我們落在地面的瞬間，仙傀身上那最後一道金光也消失不見了，緊接著，在我目瞪口呆的注視之下，他的身體竟然緩緩的變小，最後竟變成了只是比常人稍微大上一號的模樣。

只不過它本來的面目卻讓我感覺到無比的吃驚，那刺眼的金光不見，流動的符文不見了，就算是在我想來最為基礎的金屬光澤，竟然也看不到多少，渾身上下銹跡斑斑，就好像是被嚴重的腐蝕過，無數處脫落出小小的坑槽，一股歲月的亘古的歲月氣息和蒼涼之感迎面撲來。

它的身子歪坐在地上，斜斜的靠在一個人高的石頭上，像極了一塊被歲月侵蝕過的廢鐵，不知為何，這一切落在我的眼中卻充滿了唏噓感嘆，沒由來的感覺到心塞。

山魂已經從他的身上脫離開來，然後徑直的飛到了我的面前，他的樣子比之前彷彿更加凝實了很多，身上的金芒也更加的強烈了，在我的面前轉動了幾圈之後，一頭鑽入了我的手掌之內，消失不見了。

所有的人都從山縫裡面緩緩的走出來，目光獃獃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很多人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臉上除了疑惑之外，就是深深的震撼。

我沒有和眾人打招呼，依舊將目光落在了蔣乾申，他的表情很平淡，絲毫看不到悲傷的情緒，甚至是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憤怒，只是邁步緩緩的向著仙傀走了過去，我看著他孤單的背影，莫名其妙的感覺到一陣弧度。

雖然我不知道在她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是我明白，幾千年的歲月，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夠堅持下來的，那可是足足的幾千年！！

「咳咳……」

蔣乾申沒走幾步，便劇烈的咳嗽起來，看得出來，他的身體是真的不太好，他一直走到了仙傀的面前，他們的高度幾乎一致，他伸出手，緩緩的仙傀的身上撫摸著，就好像是在撫摸著自己的情人。

「太久了，真的已經太久了，老朋友，謝謝你陪我走了這麼多年的歲月，你累了，我也累了，好好休息吧，等哪天我的事情辦完了，就回來，永遠的陪著你，咱們兩個還在一塊！」說著說著，蔣乾申突然笑了起來。

一隻巴掌，輕輕的拍著我的肩膀之上，我回過頭來，看到是胖子，他一臉疑惑的看著蔣乾申，問道：

「怎麼回事？」

我也沒有隱瞞，只是簡要的將剛才的事情講述了一遍，眾人聽了之後，無不目瞪口呆。

「這……」候老爺子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和王念陽相互的交換了一個眼神之後，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震撼與驚詫。

我回頭看了王梅一眼，見到她的傷勢彷彿已經復原了之後，這才笑著開口問道：「老同學，沒事了吧？」

「蒙懷祖，好樣的！」王梅對著我豎了個大拇指，我有些不太好意思的笑了笑，剛想開口說話卻不得不停了下來，因為我發現了不遠處，大量的人正在向這邊趕了過來。

我輕輕的閉上了眼睛，隨後又掙了開來，臉上不由得露出了一絲冷笑，目光在所有人臉上微微的掃過，這才笑著說道：

「又有人來了，看來咱們之間的事情終於可以徹底的解決了！」

「哦！來了嗎？」候老爺子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笑容，只不過他的笑容卻顯得有些奸詐，真的就好像是一隻老狐狸。

「嘿嘿，我倒是想看看這一次他們怎麼收場？」王念陽說道，結果送來的是不夠顏色的老年人臉上忽然露出了一絲看好戲的表情。

果然並沒有過多久，在另外一個方向的山道中走出了密密麻麻的一大群人，足足得有好幾百個，看來盟會之內的人應該已經匯合在了一起。

在人群最前方的依舊是秦家秦山，在他的身後，跟著足足上百個秦家的人，旁邊就是蔣家之人，再往後就是盟會裡面其他一些家族的人。

前身的旁邊看上去一個陰沉的老太婆，緩緩的伸出手，空中，一隻黑黑的蟲子飛到她的掌心之上，然後順著他的手掌鑽進了她的身體裡面，消失不見。

果然是一隻跳樓用的蠱蟲，怪不得之前我就發現了一絲不同的地方，只不過沒有多想，看來就是他叫我們的位置給暴露了吧，只可惜之前的好戲他們沒有看到。

黑壓壓的一群人，就像一朵烏雲一樣，向著我們壓了過來，然後停在我面前不遠的地方，雙方的這種差距極其巨大，我們這邊所有的人加到一起也不過是十幾個人，而他們那邊足足有數百人。

「蒙懷祖，你的命還真是夠硬的，只是沒想到這麼快又見面了，上一次那仙傀救了你，可這一次我讓你插翅難飛。」秦山冷笑著說道。

我也笑了，一步一步的向著秦山走了過去，「你說的沒錯，這一次無論如何我們的恩怨總算也能做個了結。」

就在這個時候，秦山身邊的蔣老爺子忽然看到了正蹲在旁邊的蔣乾申，不由得微微一愣，緊接著臉上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乾申，你怎麼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