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噩夢開始（1）
「高隊。」
警局刑偵隊會議室內。
林菲坐在了高以翔的身邊，理了下耳鬢，看向那個厚重的身影。
「嗯！」
高以翔看了她一眼：「做了指紋的提取沒有？」
「做了，但是……」
「但是什麼？」
「高隊，你自己看吧。」林菲說著，從身上掏出一個證物袋，裡面放著一張指紋膜。
「這是……灰塵？」
沒錯，指紋膜上除了灰塵，並無任何其他東西，這也就是說，從楊洋的身上，並沒有提取出任何有價值的指紋線索！
「真是奇怪了。」
沒等高以翔發表看法，林菲就兀自嘀咕。
幽靈塔的三名屍體以及Z大墜樓的楊洋身上，沒有留下任何有價值的線索，也就是說，兇手具備很強的反偵察能力，但是兇手又為何要特意在幽靈塔留下三指的罪證，這實在太過蹊蹺了。
「王崇，你怎麼看？」
沉默很久的高以翔突然扭頭，問向了一旁一名新進警隊的新人警員。
「啊，我不知道……」
王崇沒想到警隊一絲不苟的高隊突然向他提問，頓時一懵。
他不是不想回答，只是，他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這蹊蹺離奇的案情，看似平凡卻又極不普通的線索，顯然不是他這樣的警員能夠搞定的。
因為這個案件現在其實一共有三個要點：第一，兇手是如何知道警方會在那個時間點前往Z大的，楊洋的死究竟是為了應證預言，還是另一個偶然。
第二，就是楊洋的身上為何沒有留下一點指紋，檢驗科的同事說，就算是再匪夷所思的案件，現場都難免會有痕迹，但是楊洋的身上，實在乾淨的令人髮指！
最後一點就是，兇手留下的那個211的數字，這組數字究竟暗含了什麼。
這三點，充滿了詭異，也讓整個刑偵隊都繃緊了神經。
關於楊洋死前，在網上流傳出來的那段鬼神震怒的懲罰言論，在短短數日，G市傳得沸沸揚揚。市局和一些相關領導都表示了足夠的重視，畢竟身為一名警察，骨子裡都是無神論者，不僅如此，他們還要負責將事情的真相儘快的查個水落石出，還公眾一個說法。
也不知高以翔究竟在想些什麼，王崇慌忙回答后，他重新閉口不語，陷入沉思。
氣氛再度陷入沉默。
會議室的每個人臉上都顯得憂心忡忡，就在氣氛凝重到令人呼吸都有一絲困難的時候。
咣！
會議室的門被人用力推開。
一名身材微胖的中年人帶著兩個男人一臉嚴肅的走了進來。
打頭的是警局負責刑偵的副局長趙大偉，身後跟著的兩名也都是熟面孔，警局的局長王林，還有一名較為消瘦的幹練男子，便是G市主抓治安的副市長：段海濤。
高以翔在每周警局的碰頭會議上見過幾次段海濤，也算是個雷厲風行的人，一進來后，便沒有多餘廢話，坐在了會議正中位置，直接開門見山。
「高隊長，介紹下情況。」
「是。」
高以翔點了點頭，站起身來：「這次案件比較特殊，因為發現第一起殺人案件的時候，現場勘查的情況並沒有任何異樣，只是根據一名報案人的言論，我們捕捉到了一個民間傳說，但是網路上散布的鬼神預言，卻預示了這是一起連環殺人案，並且第二名死者的情況，與謠言描述的犯罪特徵完全吻合。」
「所以說，兇手很有可能，在準備下一次犯罪……他的目的是什麼？」段海濤雖然主抓治安，但是終究不是干刑偵的，頓時有些疑惑。
畢竟，這個案件的卷宗上提供的內容實在少之又少。
「從犯罪心理學上講，這種情況一種是為了滿足兇手的某種報復心理。」
高以翔深吸了一口氣，沒等段副市長反應，就沉聲說道：「當然，還有第二種情況，就是為了示威！向警方示威……」
或者，是向我……
當然，後面一句，高以翔只是在心中暗嘆。
如果兇手真的是他預測的那個人，那麼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那個人是在向他宣戰！
「荒唐！」
段副市長直接一巴掌拍在了桌上，震得水杯亂晃：「老王，你們的勘查情況進行的怎麼樣了？」他眉毛一挑，直接看向了旁邊黑著臉的警局局長。
王林瞪了多嘴的高以翔一眼，顯然他早先高以翔一步了解到了現場檢驗勘查的結果，卻也只能頂著壓力無奈起身。
「情況不太樂觀，在發現命案之後，法醫隊的人立馬在現場進行了採樣取證，但是對方具備一定的反偵察能力，我們的採樣工作進行的很困難。同時，案件的疑點較多，有價值的線索又少……」
「兇手預言的下一次作案時間是什麼時候？」段副市長直接打斷了王局的陳述。
「下周……」
「那就是說，你們只有一個星期的時間來解開這些疑點？」段副市長繼續問。
「是……」
王局的臉色越來越差。
以他對段副市長的了解，段副市長現在的怒火已經壓到了一個臨界點，如果一個回答不好，便是鋪天蓋地的爆發。
「段市長，我保證，在下個星期前，將兇手緝拿歸案！」
「好！」段副市長直接拍桌站起來，掃了一眼會議室內的刑偵隊眾人。
「我宣布，幽靈塔專案組成立！」
段副市長說完，刑偵隊眾人連忙站了起來，一臉凝重，但是段副市長再沒交代任何其他，局長王林看了一眼高以翔，沉聲道：「散會！」便連忙緊跟幾步，追上了段副市長，顯然是在討論一些細節。
會議室內就剩刑偵隊的同事們，高以翔點了點王崇的肩膀：「王崇，你跟我來！」
「啊……」
王崇看到高以翔陰沉著臉，不敢多問，連忙跟上去。
兩人一路出了警局，直到上了車，王崇才探頭探腦的問道：「高隊，咱這是去哪兒啊？」
「停屍房。」
車窗外景物後撤，高以翔冷靜的餘光似乎若有若無的掃了一眼身邊的新人。
王崇一愣。
旋即。
他頓時明白了過來，高隊難不成，是要去太平間看那幾具死者的屍體？
「法醫鑒定報告不是已經出來了嗎？」
他剛在會議上，可是親耳聽到王局說法醫隊沒有任何有價值的線索發現，顯然報告單早已經放在了局長的辦公桌上。
「小王，知道我為什麼帶你出來嗎？」
看到王崇神色迷茫，高以翔反而嘆了口氣。
「對啊，為什麼呢？」
王崇百思不得其解。
「因為你這張嘴呀，能替死人說話！」
高以翔悠然的一句話，讓王崇手一哆嗦，臉色瞬間蒼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