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落花有意

第5章:落花有意

「王爺,您回來了。」王妃一行三人給秦之行行禮。

「嗯!老二老三也在,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秦之行在妾室面前還是要端些架子的。

大姨娘看了看華於行:「王爺,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事!」

「夫君,你剛回來,要不先去更衣,回頭臣妾慢慢跟您說,可好。」王妃接過話說。

秦之行揚了揚好看的眉毛,回過身看著江雲墨:「她是?」

二姨娘笑了笑:「回王爺,這位小姐便是鎮國將軍的嫡女江雲墨。」

一聽這個頭銜,秦之行不免多看了江雲墨幾眼,別說眉宇之間確實和江蒼南那老小子有幾分相似。

「民女見過王爺。」江雲墨慌忙行禮。

秦之行擺了擺手:「免了吧,這麼晚了,江小姐你怎麼還沒回府?」

他隱約感覺應該是出了什麼事了,能給王府惹事的出了秦瑜歡就是秦瑜慧了,這兩個不爭氣的東西。

「瑜歡和瑜慧呢?」秦之行問王妃。

「王爺,他們回房歇息了。倒是你,不要一回到家就開始找他們,這樣他們會有很大壓力的。」二姨娘看王妃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就慌忙接過去說。

秦之行皺了皺眉頭:「是闖禍了吧。就你們這麼老是慣著他們,總有一天會闖大禍的。」

「小孩子家家能闖什麼大禍。」三姨娘小聲嘀咕著,又不敢大聲反對。

「婦人之見!冬梅,你去把秦瑜歡叫到我的書房去。」秦之行對大姨娘說。

二姨娘看著王妃,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王妃點點頭,算是授意了。

「是,王爺。」大姨娘領命而去。

「夫人,命人備車送江小姐回府。」秦之行說。

「是,夫君。」既然王爺都這麼說了,她就算是貴為王妃也沒有立場反駁。

江雲墨安全離開之後,秦之行嘆了口氣,卻被王妃輕易的捕捉到了,似乎有些心事重重的夫君。

「王爺,可是有什麼煩心事?」王妃一邊給秦之行更衣,一邊柔聲問道。

「夫人,之前坊間一直有流言蜚語,說當今太子殿下並不喜歡皇上為他安排的這門親事,說是因為蒼南那嫡女太過嬌縱跋扈,粗俗無比,只是我今日看來,似乎跟坊間的傳言有些出入,依夫人看呢?」

王妃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確是如此,今日跟這江雲墨聊了聊,似乎並沒有外界傳言的那樣,這是為何?」

秦之行眉頭緊皺,看樣子這中間是有什麼別人不知道的隱情。江蒼南這老小子,如果動了其他什麼心思,可就大事不妙了。這門親事可是十幾年前定下的,板上釘釘的事情,這個時候如果江蒼南有了要悔婚的想法,可是萬萬不可的。皇家的顏面受損,管他是不是鎮國將軍,都會受到牽連,看樣子他要抽個時間去問一下了。

有驚無險的回到家中,家中一如既往的安靜,甚至沒有人關心她到底去了哪裡,回到秋梨苑,只有知琪在那裡哭哭啼啼。

「小姐,你,你回來了?」知琪一看到江雲墨回來立馬撲了上去。

江雲墨下意識的躲避:「我沒事——」

這江家大小姐做的,失蹤了那麼久,竟然沒有一個人在乎。

「剛才二小姐來過,因為你不在,所以問了幾句就走了。」知琪擦了擦眼淚。

江雲墨點點頭,看來這個妹妹確實挺關心自己。

一夜都沒怎麼睡好,自從來到這裡,她反覆的做著一個夢。義父用拐杖指著她,要殺了她。

「義父,義父——」江雲墨喃喃自語,額頭上全是汗珠。

「小姐,小姐,你怎麼了?做噩夢了嗎?」知琪搖醒江雲墨。

江雲墨猛然驚醒,坐了起來看著知琪,搖搖頭:「沒!沒事,做了一個夢!」

知琪有些奇怪的看著江雲墨:「小姐,最近你似乎一直都在做噩夢,要不我明天找個郎中給您看看吧,我知道靖州有一個很好的大夫。」

江雲墨下意識的拒絕:「不用了,我沒病。」她只不過是忘不了那些過去罷了,哪有什麼病。

她沒有告訴知琪,事實上,她還夢到了太子華琅炎。她始終都不明白,江雲墨迷戀華琅炎的原因是什麼?難道僅僅是因為他長相俊美,性格溫柔嗎?可是當他對江雲墨下手的時候,可曾有一點惻隱之心?所有人都不明白,好好的人怎麼會被氣死,只有她自己知道是怎麼回事。

不管江雲墨同意不同意,第二天她還是被知琪拽進了那家醫館。只是那家醫館少見的是一名女大夫。一襲白衣,在江雲墨的眼裡,這分明就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她幾乎移不開眼,作為一個女人尚且如此,更不要說男人了。所有來看病的人,都是為了一睹涵柳的風采。這「江湖第一美人」可不是浪得虛名的。人美,醫術好,性格好,簡直是個完人。

「姑娘是哪裡不舒服?」涵柳笑了笑看著正在發獃的江雲墨。

江雲墨回過神來,展開笑顏:「你——好漂亮!」這句誇讚是由衷的。

涵柳笑了笑:「謝謝你,小姐哪裡不舒服?」看樣子是完全好了,這丫頭當時還是一副奄奄一息的樣子。

江雲墨有些尷尬:「其實呢!也沒有什麼不舒服,就是晚上經常做夢,應該是有些神經衰弱吧。」

涵柳有些疑惑的看著江雲墨:「神經衰弱,這——是?」

江雲墨自知說漏了嘴,慌忙轉移話題:「大夫,你就開些安神的葯給我吧。」

「柳小姐,宮中來人了。」醫館的夥計忽然過來說。

涵柳聽完這句話,臉色一變,她慌忙站起身來,朝後面走去:「是他不好了嗎?」只是這還沒到時間呢,今天也不是月圓之夜啊。

夥計點點頭:「應該是吧,來人挺著急的,馬車停在後門。

涵柳點點頭:「那——關門吧,我們走。」

「不好意思了,還請小姐明日再來吧,我——今天有些急事要關閉醫館了。」涵柳神色有些焦急。

突然起來的關門讓江雲墨有些愕然,雖然隔著一道帘子,但是裡面嘀嘀咕咕江雲墨並沒有聽的太清楚,只是看到涵柳出來,似乎表情有些沉重。剛才她隱約聽到宮中,是去皇宮了嗎?不過也跟自己沒有關係,那個皇宮,自己這輩子都不想進去。

「小姐,怎麼了?心事重重的?」走出醫館,知琪有些奇怪的問。

江雲墨的目光有些茫然:「知琪,你說——當初如果太子殿下對我也有情誼,那樣我們現在也許就已經順利成親了吧。」

知琪以為江雲墨又開始為太子傷感,慌忙安慰:「小姐說什麼呢?太子殿下怎麼會對小姐沒有情誼呢?你們可是打小定下的親事,您就是皇上的兒媳婦。」

江雲墨看著知琪,如果他們平安順遂,也許自己就真的在那個兵工廠被燒成灰燼了吧。江雲墨,你所受的委屈,我會幫你討回來,以我的名字「曲諾」發誓,以後世間再無曲諾,只有江雲墨。

深夜,皇宮最北邊一處院落——梅苑。涵柳無力的看著蜷縮在床上瑟瑟發抖的華離然。華離然貴為華凌國的七皇子,卻居住在這地勢偏遠的梅苑,不僅如此,整個梅苑,加上侍衛也就四個人,比起其他的皇子,真是少的可憐。

「離然,我——我要怎麼做才能讓你好過一點?」每逢十五月圓之夜,華離然的寒毒才會發作,可是現在距離十五還有幾天,為什麼會提前發作呢?

華離然的俊秀的臉因為痛苦變得蒼白,他薄唇緊抿,顫抖著,他的手因為太過痛苦而骨節發白。一襲白衣在外面月光的映襯下就像誤入凡塵的仙家子弟。他的頭髮被一條細長的髮帶束住,不似其他王公貴族帶著金玉頂冠,卻別又一番風姿。

「你出去!你出去!」在痛苦中掙扎的華離然顫抖著聲音怒吼道。

涵柳淚如雨下,就算落到這番境地,華離然依舊不需要她的幫助。除了每月圓之夜,她會前來送葯,其他時間她都會在醫館。

「離然——」涵柳從腰間掏出一個白玉瓶,從裡面倒出一粒烏黑的藥丸,這原本是她爹給她的,讓她在緊急關頭才能用的。現在看來已經到了不用不行的時候了。

「你把這個吃了,吃了就會好過些了,等你好了,我就啟程去藥王谷,去找我爹,讓他想想辦法,你放心我一定會救你的。」涵柳把藥丸放在華離然的手中,他的手冰冷,沒有一絲溫度。這該死的寒毒,要怎麼才能根治。

華離然因為痛苦,雙眸猩紅,他一把打掉涵柳的手:「我不是讓你走了嗎?給我滾!」

涵柳不忍看著華離然如此痛苦,但是他堅定的拒絕讓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有獃獃的站在那裡。

許久之後,華離然終於安靜了下來,隨後恢復了一如既往的清冷姿態。

「離然,你,你沒事了吧?」涵柳輕輕問。

華離然抬起眉眼看著涵柳:「你走吧,我沒事,以後最好不要來宮裡了,回你的藥王谷吧,我會差人跟師傅說的。」

涵柳雙眸含淚:「你就這麼不願意讓我留在你身邊嗎?」他們從小在一起,青梅竹馬。藥王谷從來不收徒弟,卻收了華離然,不僅僅是因為他是當今皇上的第七子,更重要的是他有天賦。雖然體弱多病,身中寒毒,不能根治,但是依舊掩飾不了她爹對他的喜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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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花開雲墨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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