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陳同學：夏老師你這麼撩，你家裏人知
第10章陳同學：夏老師你這麼撩，你家裏人知道嗎？
1.0
A大一直很人性化，對在寢室里養寵物這件事一直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近日由於校內流浪狗數量激增，給學校保安人員帶去了不小的麻煩，所以學校教導處發了通告，嚴格檢查，杜絕寢室養寵物的行為。
對此規定，大部分人都很理解。對於寵物本身，這是關乎一輩子的事情，但有些人只是圖一時新鮮，草率地決定養它們，最後再不負責任地將它們遺棄。在滿是年紀不大、心智尚未成熟的學生的校園裏，這樣的事情很常見。
因此，陳桉桉和夏霽那兩隻定情的茶杯犬就保不住了。
女寢樓下，陳桉桉抱着除夕，眼淚汪汪的：「怎麼辦啊，夏霽？」
除夕跟着「嗚嗚嗚」地低泣，眼睛濕漉漉的，這一人一狗真是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初一靜靜地坐在地上，它家個高腿長的主人站在一旁，淡淡地道：「既然養不了就送走吧！」
「不行！」
「嗷嗚嗚！」
夏霽眉頭一挑：「要不送你家裏養？」
陳桉桉吸了吸鼻子：「我媽媽會打死我，然後把狗送走的。」
夏霽點點頭：「也對。」
除夕察覺到自己即將面對的悲慘命運，伸出小舌頭親昵地舔著陳桉桉的掌心，舔得她心裏更亂。她今天穿了件寬大的卡通衛衣配百褶裙，筆直的小腿裹在長筒襪里，露出一截白皙的腿，往他跟前湊的時候白花花的直晃眼。
「夏霽……」她燙了蛋卷頭，毛茸茸的，更加可愛，腦袋抵在他胸口蹭，「我想接着養……」
夏霽心裏建好的城牆立馬崩塌，連地基都不剩。
「國慶節回家的時候，我媽媽和我提過一次，去年學校旁邊開的那個公寓她做投資買了兩套，暑假就裝修好了，我要是不想住寢室了，可以搬過去。」
陳桉桉仰頭，眼巴巴地看着他：「那你就搬出去吧，這樣除夕和初一都可以去了。」
夏霽緩慢地眨了兩下眼，笑了笑：「我為什麼住在寢室，你不知道嗎？」
「我……」除夕蹦下去歡快地撲向初一，她不好意思地又把腦袋埋在他胸前了。
因為她在寢室里住，所以夏霽才住過來的。
所以她知道夏霽說這話的意思。
但是如果要從寢室里搬出去，學校要和家長聯繫確認，她要怎麼說？
「我找了個男朋友。」
「我要和他住在一起了。」
「不是同居，只是為了照顧狗。」
這每一句話都往陳媽媽的雷區里踩，陳桉桉有預感自己會被炸成肉泥。
她的手不自覺地攥住夏霽腰際的襯衫，他看她這反應，領悟自己還要頂着野男人的身份存在一段時間，退了一步：「這樣吧，還是搬出去，但是你知道我這學期課多，訓練也忙，剩下的那點兒時間還得陪陪你，實在是沒時間照顧它們……」
「我可以照顧它們。」陳桉桉立馬接話，「我這學期課不算多，下課我就可以過去。周末你訓練的時候，我把它們送去寵物店洗澡寄養，然後去劍擊館陪你。」
撒嬌賣萌時間長了，她也get到怎樣能讓夏霽更開心。
雖然後來事實證實她去劍擊館陪他就是煙幕彈罷了，但這一刻他還是滿意地微笑，聲音溫柔地拍拍她腦袋：「真乖。」
吃完晚飯，夏霽給夏母打了電話，說了想搬去公寓的事情，夏母問：「你自己過去？」
「嗯，我自己。」
「那桉桉呢？不和你一起嗎？你們倆……感情破裂了？」
「……」夏霽失笑，「好著呢，她不肯搬過去。」
上回陳桉桉去他家送特產，走了之後，夏母就把他叫過去，開門見山地問：「你們是不是在談戀愛？」
夏霽很乾脆地點點頭，夏母笑眯眯地拍他肩膀：「眼光不錯嘛，隨我。」
電話里，夏母指點江山般給他出主意。夏霽站在陽台上，看外面夜空中眾星拱月，問道：「媽，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你看桉桉的時候，眼睛亮得和夜裏的餓狼一樣，都冒光。」夏母想起過去，有感而發，「和喜歡的人在一起的時候，總歸是不一樣的。小哥哥蠻深情的嘛，也隨我。」
2.0
第二天，夏霽回了趟家拿鑰匙，去系裏辦完退寢手續之後找了輛車搬家。
男生寢室里的東西不多，車走了一趟就搬完了，寢室另外三人沒心沒肺地給他辦了個歡送會，反正每天還在一起上課，住不住在一起沒區別，他走了，騰出個床位，剛好放東西。
更重要的是，他們不用隨時隨地被塞一嘴黃金狗糧了。
男生之間的友情就是這麼塑料且不羈。
公寓裏，陳桉桉進進出出，把買來的狗窩安置好，把除夕和初一的玩具歸置到陽台上，忙得腳不沾地。狗糧和磨牙棒被錯放到廚房上邊的柜子裏，她搬了把椅子要去夠，剛一條腿踩上去，整個人被攔腰抱起，再放到地上。夏霽直腰抬手，輕鬆地打開櫃門，將狗糧拿出來。
「有你男人在，還用登高去拿東西？」夏霽單手插著兜，晃悠着走了出去，到廚房門口時順手把卡在架子上的手機拿下來，點了紅按鈕，把錄好的視頻丟進群里。
【精神科—專治不服夏大夫：[視頻]來領你們今日份的黃金狗糧。】
【婦產科—保大保小郭大夫：……】
【泌尿科—條條路通鄭大夫：……】
【生殖科—送子觀音隋大夫：我宣佈，精神科夏大夫由於品德不良被本院開除，散會。】
【系統：群名更改為「吃棗藥丸門診部三位大夫和一名被開除人員」。】
打字太累，夏霽點開語音鍵，廚房裏傳來陳桉桉的聲音：「夏霽，再過來抱我拿一下除夕的墊子。」
這句話被清晰地錄進去，群里安靜三秒。
【生殖科—送子觀音隋大夫：天涼了，本院破產了。各位，咱們山水有相逢，告辭了。】
夏霽把手機扔到一邊，哼著歌進廚房去抱女朋友了。
東西收拾得差不多時已經到了傍晚，夏霽帶陳桉桉出去吃飯，這個時節膏蟹最好，清蒸一鍋上來，夏霽很自然地剝蟹。他手指細長，陳桉桉就在一邊摳着手指等著投喂。
吃了半飽之後她開始愧疚，自己吃一口，拿勺子舀著蟹肉往他嘴裏送一口。
「你喂的蟹肉格外好吃。」陰謀初步達成的夏霽心情大好，嘴也比平時甜十度。
「這是你自己剝的，我也沒幹什麼，唉……每次跟你在一起，我都感覺自己像個巨嬰一樣，什麼也不用做，哦不對，是什麼也不會做。」她沒忘記之前有一次她堅持自己剝螃蟹，然後把手指頭弄破了。
往事不堪回首。
她說着說着，老成地嘆氣，夏霽拿帕子擦了擦手，提議道：「你其實可以做點兒什麼的。」
「做什麼？」
「在一邊對着我喊：『小霽哥哥，加油哦！』」他捏著嗓子喊了一句，上菜的服務員手一抖，盤子差點兒飛出去。
服務員收了空盤子離開，陳桉桉的臉已經快要埋到籠屜里。
夏霽知道以她那薄臉皮，她肯定不會喊，就只是逗逗她。他戴上手套又拿了一隻螃蟹，陳桉桉猛地抬起頭，臉頰緋紅，下唇被她自己咬得紅紅的。
她深吸口氣，雙手握拳半舉著，奶聲奶氣地小聲喊了句：「小霽哥哥，加油哦！」
夏霽步了服務員後塵，手一揚，螃蟹落地，壯烈犧牲。
「陳桉桉。」
「……嗯？」
「下次再賣萌這麼喊我，記得提前通知我一聲，我好做準備。」
「準備什麼？」
「速效救心丸。」
3.0
夏霽搬出去住的第一個周末，陳桉桉背着菠蘿小書包，裝了點兒東西就匆匆地跑去公寓。
書包是上次去商場夾娃娃的時候夏霽給她夾的，本來他們是去看電影，買奶茶的時候，她一眼就掃中旁邊娃娃機里的小書包，毛茸茸的，做成了可愛的菠蘿形狀。
她自己什麼手，她還是知道的，沒辦法，只好求夏老大幫她。
那次剛好趕上老闆在搞一個抓娃娃的比賽，一眼望過去，參賽者中最高的也不超過130cm，夏霽站在其中真·鶴立雞群。
旁邊有不少家長在拍視頻，記錄下孩子這成長的一幕，陳桉桉有樣學樣，也掏出手機，挑了個貓耳朵的濾鏡對着夏霽拍。比賽進行到白熱化階段，旁邊一個年輕的媽媽激動地高聲喊：「寶寶加油！」
陳桉桉想起夏霽從前總要她喊「爸爸」，一時惡向膽邊生，喊了一聲：「夏霽寶寶加油！媽媽愛你！」
「……」身高188cm的夏霽寶寶一個手抖，手柄滑了一下，最後只獲得了第二名。
前三名都可以將夾到的娃娃帶走，還領了獎狀。
——夏霽小朋友，在幸福來夾娃娃比賽中榮獲第二名，特發此狀，以茲鼓勵。
回去的路上，陳桉桉美滋滋地背着菠蘿小書包，將獎狀拍了照發到朋友圈。
【陳可愛：我們寶寶長大了。[圖片]】
當然，膨脹的陳桉桉後來很慘，被牙齒長得過於快的夏霽小寶寶咬得脖子上都是紅痕，沒辦法只能戴了一周的絲巾。
夏霽一大早就走了，陳桉桉拿着鑰匙進了門，房間被收拾得一塵不染，冰箱裏用保鮮膜封好了他提前做的菜，連水果都切好擺了盤，根本沒給她機會好好地表現一下。
陳桉桉給除夕和初一洗了澡，把新買來的小玩具扔過去，兩隻狗子抱着玩具啃，自顧自玩得開心，也沒她什麼事兒了。
「所以我是來幹嗎的？」人生無解。
今天天氣晴好，秋風和暖陽皆在，陽台上放了榻榻米和矮桌，旁邊還有個小柜子，陳桉桉一拉抽屜，裏面都是小零食，芒果乾和巧克力這兩樣她最愛吃的整整齊齊地碼了一層。下面是各類堅果，擺着幾瓶芒果味的酸奶，還有她偶爾提起的一些小吃，有的她自己都不記得什麼時候說起過了。
這簡直就是個百寶箱了。
大抵在夏霽那裏，她隨口一句話，他都當成聖旨一樣。
有男友如此，夫復何求！
陳桉桉豪情萬丈，打開酸奶的蓋子，像是梁山好漢大碗喝酒一樣幹了一口。
她把昨天做的四級閱讀練習冊拿出來，上面是夏霽給她做的批註，密密麻麻的一大片。
陳桉桉一口酸奶嗆在喉嚨里，行吧，得意早了。
有時候，她還是想求一求他善良的。
夏霽拖着一身的疲憊回來，一開門就見陳桉桉站在門前，懷裏抱着兩隻白糰子，左手抓着除夕的前爪對着他搖了搖，捏著嗓子哼哼唧唧地說：「爸爸回來了，有沒有給我們帶好吃的呀？」
說完她又捏著初一的前爪換了個聲音：「沒有帶不許進門哦！」
夏霽渾身的疲憊頓時一掃而空。
「當然帶了，你過來拿。」
陳桉桉不疑有他，眉眼彎彎地湊近，夏霽大手捏住她尖尖的小下巴，俯身在她唇上親了親。
親到粉嫩的唇色深成開在他心頭的玫瑰紅，他才放開她，脫了鞋走進門。
陳桉桉愣了愣，轉身追了上去。
「好吃的呢？便宜都佔了還不給吃的，夏霽你是不是人呀？」
「不是給你吃了？怎麼，還沒吃夠？」夏霽放下包，嘆了口氣，「行吧，那我勉為其難再讓你吃一回。」
說着他邁開長腿走過來，臉一偏又要親她。陳桉桉嘴都有些麻了，慌張地往後退，這下才明白他說的好吃的是什麼。
可以的，是個狼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