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李瞼的求援
「王莫，你聽說了么，這兵部尚書，是來我們這裏了呢。」一個年輕的將官，是一邊推身邊的親友，一邊是神神秘秘的說這件事情。
雖然這已經是盡人皆知的秘密了，但是這個叫做王莫的年輕將官，卻是在聽到這句話之後趕忙是捂住了旁邊的友人。
同時，是壓低了幾分聲音說道，「你瘋了么？在這地方說這些？」
雖然友人是嘟囔了幾句，卻還是沒有在這外面是說這件事情。
只是兩人回到了住所之後，這年輕的將官，卻是忍不住舊事重提了起來，「王莫，你說石星大人來這裏是幹什麼啊？」
雖然無奈，但是知道自己要是不能夠讓自己的這位友人滿意的話，恐怕這個話題是不可能結束的。
所以，王莫是回道「恐怕跟前幾日那個自稱朝鮮國主的傢伙有關係吧。」
卻不曾想，自己的友人是更加的興奮了起來。
「那就是說，那個朝鮮國主是真的咯？」
皺着眉頭的王莫，滿是狐疑的問道，「你又知道？」
「那當然。」友人滿是興奮，「巡撫大人找了畫師的，讓聖上看過的。而既然不是隨便派個人來砍了這傢伙的腦袋，那必然是真的了。」
用肩膀撞了撞王莫之後，友人是再問道，「你說，是不是要打仗了？」
面對友人的問題，王莫顯得是不置可否。卻是對友人的態度有些好奇了起來。「李響，你怎麼這麼興奮呢？」
被稱作李響的友人，是義正言辭了起來，「能為國效力，乃是我李某人的夙願。」
這樣的回答，或許騙騙上級還能行，但是想要糊弄王莫這個老朋友卻是有些困難。
所以，對於這樣偉光正的回答，王莫卻是沒做回應，只是冷冷的看着他。
知道自己是騙不過王莫的李響，是訕笑了起來，「自然，順便升個官、發個財嘛。」
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答案的王莫，卻還是忍不住搖了搖頭。
王莫的舉動，是讓李響有些惱怒了起來，開口說道，「你難道不想恢復祖上的榮光么？」
這句話卻是讓王莫變了臉色，而李響自然也明白，自己是有些口不擇言了。臉色雖然是有些尷尬，但是卻是因為有些下不來台而不肯道歉。
半晌之後，反倒是王莫恢復了理智，開口說道，「你說的正是，我的確也想恢復祖上的榮光。只是，這調兵遣將的事情，卻非你我所能左右的。」
這一點，自然是事實。同樣，也是給的台階。李響自然也明白，所以是嘆了一口氣，「是啊。」
之後兩個人是誰也不再提這個話題了，彷彿是從來沒有發生過這件事情。
至於兵部尚書石星大人，在到了遼東之後，只不過是呆了三個時辰，就已經是轉身回往京師了。
雖然後來傳來消息，朝廷之內還在為出不出兵爭論不已，卻已經不是王莫和李響兩個小小參將的事情了。
再加上十天半月都沒有半點出兵的消息，王莫和李響差點就要忘記這件事情了。
不過很快，就有人來提醒這兩個人，曾經的確是有這樣的事情發生過的。
因為，一紙調令是交付到了王莫和李響兩人的手中了。
「調齊兵馬，前往遼東大營等候命令。」
這個調令，是遼東副總兵祖承訓下達的。
雖然一直是說是要恢復祖上的榮光，但是看到這一紙調令，王莫卻顯得是百感交集。時隔將近百年，自己家終於是能夠在上戰場了。
而一旁的李響卻是沒有多想，歡呼雀躍的彷彿已經是奪得大功一樣。
但是不管兩人的心裏如何不同，但是命令卻是一樣的，點齊兵馬，明日前往遼東大營等候副總兵祖承訓大人的調遣。
雖然兩人的軍隊立着這遼東大營尚且有些距離，卻因為防備着蒙古游騎的進攻，每日都是枕戈待旦的。所以，倒也不用準備，第二天天剛亮，就已經是率兵前往這遼東大營了。
一路上，李響滿是興奮，對着王莫是吹牛了起來，「看來，我們在這遼東大營裏面，算是有名的戰鬥力了。不然的話，也不會調遣我們了。」
對於這樣的自我吹捧，王莫卻顯得不置可否。遼東大營所管轄的地區幅員遼闊，跟蒙古接壤頗多，像自己這樣的千戶，沒有一千也有上百。要數其中有名的，怎麼也輪不到自己和李響，至於為什麼選擇兩人，王莫自己到也說不清的。
也沒有給王莫太多思考的時間，兩人所率領的軍隊，就已經是到了指定地點。
而遼東副總兵祖承訓大人，則早就是在那裏等著兩人了。
見到兩人之後，也沒有寒暄，只是很乾脆的下了一個命令，前往朝鮮，攻克倭寇。
至於其他，一概沒有多說。
對此，王莫和李響雖然問題多多，卻也不敢多問，只能是帶着各自的兵馬隨着祖承訓。
雖然知道的並不多，但是粗略一數只有三千兵馬左右的隊伍，卻還是讓王莫放鬆了不少。
這樣少得兵馬，恐怕並非什麼大仗，而這一點，李響也是想到了。
一心想要在這一次戰鬥中混個名頭的李響，滿是失望的低着個頭。卻沒有注意到，王莫卻是滿臉的狐疑。
既然不是什麼大仗，怎麼會用到副總兵這樣高的官職呢。一個參將理應足夠了。
而很快，各懷心思的兩人，就已經是隨着祖承訓來到了這鴨綠江邊的一個帳篷群前。
之後所有人都是停在了這帳篷群外，唯獨這祖承訓大人是進去了，甚至連祖承訓的副官，史儒都沒有一同前往。
而當軍隊停滯下來之後，一向是不甘寂寞的李響，是帶着王莫走到了這副將史儒大人的面前，是套起了近乎，「末將見過史儒大人。」
雖然很清楚李響和王莫兩人是為何而來。
但是史儒卻是一個和善的人，並沒有用大帽子來蓋兩個人，只是笑眯眯的看着兩人。
看到這裏的李響，自然是順着杆子往上爬，先是抒發了一頓對祖承訓的滔滔景仰，當然，中間也是忘不了對史儒一頓亂誇。
這一套雖然史儒是見多了，但是沒有人不愛聽好話的，+
倒也是沒有打斷李響的話。
而交談了許久之後，自認為熟絡了不少的李響，終於是自己的目的透漏了出來。「大人，這朝鮮也有倭寇侵擾了？」
史儒大人倒也乾脆，開口說道，「是。」
「敵人有多少人啊？」一心想要建功立業的李響，自然是想要知道有多少人頭等着他去收割。
但是面對這個問題，史儒大人卻是皺了一下眉頭只猴，沒有回答。
李響雖然很想追問，卻是被王莫拉住了。
因為王莫已經看出來了，史儒大人並不想說，多問的話，不但是不會知道答案，反倒是讓史儒大人對自己兩人反感。
而被拉了一下的李響，自然也明白了王莫在擔心什麼，也趕忙是岔開了這個話題，繼續稱讚起來史儒大人了。
就在李響吹捧的時候，祖承訓大人卻已經是從這帳篷群裏面出來了。
祖承訓看到王莫和李響兩人的時候，是皺了一下眉頭，卻還是沒有對此說什麼，只是很乾脆的說道，「進軍。」
之後，就是在無其他話了。
雖然王莫和李響還有太多想要知道的事情了。但是軍令如山，有了進軍命令的兩人，自然是率領着軍隊，朝着平壤的方向開進了起來。
一開始，王莫和李響兩人還互相交替前進，避免遭到伏擊。
可是走了大半日，都沒有見到一個倭寇，只有少數那麼幾個人遠遠地看着。
這讓李響是放鬆了起來，雖然王莫幾次叮囑，但是李響卻還是放棄了警戒。
對此，王莫自然也沒有辦法，只能是將有人在路邊觀察的事情上報給了祖承訓。
不過祖承訓對此，也沒有半點的重視，只是命令王莫和李響，加快進軍。
收到命令的王莫，自然也沒有了辦法，也只好是命令軍隊放棄警戒，加快前進的速度。
不過不得不說的是，祖承訓大人的命令，雖然有些魯莽卻還是正確的，因為接連幾日的進軍，別說是倭寇的正規軍了，就連流寇什麼的，王莫都不曾碰到過。
就這樣，祖承訓所率的三千部眾，就已經是來到了這平壤城下了。
雖然平壤的城門大開，但是王莫卻是不敢貿然進攻，按住了急於建功的李響，王莫是派人稟報，大軍已到平壤城下。
傳遞消息不過半晌，祖承訓大人就已經是來到了這前軍。
看着城頭稀疏的防禦和敞開的大門，祖承訓大人是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笑容，大聲命令道，「天賜之機不可失，全軍突擊！」
雖然王莫很想越界勸阻一下這位祖承訓大人，好好地勘查一下再做決定。但是一旁早就磨拳霍霍的李響，卻已經是在祖承訓的命令下達的第一時間，就率領本部沖了進去。
看到這一幕的王莫，自然是不敢讓李響孤軍深入，也只好是率領本部人馬緊隨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