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任何人都可以變得歹毒，只要嘗試過什
第43章任何人都可以變得歹毒，只要嘗試過什麼叫嫉妒(3)
聽到這裡，夏之琳轉身就走。
「哎老婆，」被整件事弄的暈頭轉向的秦夜看見夏之琳的反應，立刻趕上去拉住她，「你幹什麼去啊？」
「你沒有聽見嗎？田笑笑那個賤女人，她是陰魂不散嗎？」夏之琳紅了眼睛，想起莫依受了這麼多苦，好不容易和李澤睿訂婚了，卻又被田笑笑還得這麼慘，「她究竟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的找我們莫依的麻煩！我今天非把她碎屍萬段不可！」說罷掙脫來秦夜的手，轉身就要走。
「哎呀，老婆你先冷靜一下。」秦夜一把拉住她，「現在最要緊的，是莫依能夠平安，你放心，這一次我絕對不會放過田笑笑的，李澤睿身為莫依的未婚夫，他也絕對不會看著莫依受這種罪的，你就冷靜冷靜，先守著莫依好不好？」
「可是…」
「沒有可是，」秦夜打斷她的話，「莫依現在危在旦夕，我們更該關心的，是她的安全啊，對不對？」
「…那好吧。」夏之琳心裡復仇的小火苗這才漸漸小下去，「這麼重要的事，我看還是不要瞞著程爸爸了，這樣，你給程爸爸和李澤睿打個電話，讓他們趕緊來醫院吧。如果莫依有什麼事，我可怎麼對程爸爸交代啊。」
「別擔心了，我現在就打。」秦夜扶著她坐回椅子，「我相信，莫依那麼好的女孩，老天爺是一定會保佑她的。」
十一
三個人守在急救中心的門口除了干著急，誰也沒有辦法，只能默默地祈禱，祈禱老天爺保佑程莫依可以儘快脫離危險。
「夏之琳！」
這個時候，醫院走廊那邊傳來李澤睿焦急的聲音，他扶著程天沐一路跑過來，還是氣喘吁吁的，「莫依怎麼了？」
夏之琳一看見他，眼睛都驚奇的睜大了，「哇，你不是在上海嗎？怎麼來的這麼快啊？比奧特曼都神速。」
「哦，我今天早上剛到了北京開個會就去程伯伯家了，本來想著一會去花店接莫依，想給她個驚喜，卻接到了你們的電話。」李澤睿用很簡單的話把自己為何會這麼快出現，然後很關切的言歸正傳，「莫依怎麼樣了？」
「不知道啊，醫生在極力搶救，那把水果刀插的挺深的。」說著，夏之琳又開始淚眼朦朧。
程天沐一看見薛錦寒也在病房門口，立即拉著夏之琳問：「他怎麼會在這裡？莫依怎麼樣了？她怎麼會受傷的？」
薛錦寒抬起頭，走到他身邊，叫道：「程伯伯…」
「別叫我程伯伯，我受不起，我們程家也受不起，你走吧。」程天沐一看是薛錦寒，立刻打斷了他的話，再也沒有看他一眼。
「程伯伯，我…」
「滾，我想莫依也是不想見到你的，她已經和李澤睿訂了婚了，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打擾她了，算我求你了。」程天沐走開，拉著夏之琳和秦夜的手問，「莫依到底怎麼樣了？」他從來沒有這麼犀利的對待過一個人，只是這個薛錦寒一次次的傷害他的女兒，他實在不會笑著對他。
兩個人面面相覷，不知道怎麼回答，只好用手指了指亮著的「手術中」三個字。
所有的人都精神緊張的注視著急救中心的玻璃門，祈禱著程莫依的手術能夠成功。李澤睿扶著程天沐坐下，安慰著他，然後站起來走到頹廢的靠在冰冷的牆壁上的薛錦寒面前，「又是田笑笑，嗯？」
「沒錯，是她。」薛錦寒咬著牙，一副恨不得將田笑笑碎屍萬段的神色。
李澤睿嘆口氣，這個田笑笑是不是有三頭六臂啊，上次讓她跑了也就算了，沒想到現在居然又跑回來，還害得程莫依現在這麼危險，如果這次再不教訓教訓她，她是不會學乖的。
「你先走吧，不要再惹程伯父生氣了，莫依有什麼事，我會告訴你的。」李澤睿伸出手，在薛錦寒的肩膀上拍了拍，低聲說道。
薛錦寒抿抿嘴，倔強的說：「不，我不走，我要等程莫依好起來。」
兩個男人眼神執著的看著彼此，很久都不再說話，然後沉默的靠在牆上，各自想著各自的心事。秦夜和夏之琳陪著心急如焚的程天沐，卻也覺得詞窮，只能一遍一遍地說，沒事的，會好的。可誰都知道這些話沒用，還是只能靜下心來慢慢等手術室里的消息。
時間一分一秒的滑過，每一秒都是一秒鐘的煎熬，等得人心是越來越慌。
十二
「請問，誰是病人的家屬？」急救中心的門打開，醫生邊卸口罩邊走了出來。
一群人嘩的圍過去，急切的詢問程莫依的情況。情況之混亂，不可想象。
程莫依躺在病床上被推了出來，秦夜、夏之琳、李澤睿，還有薛錦寒都圍了上去，程莫依卻緊閉著雙眼，沒有絲毫的反應。
「你是病人的父親？」醫生問站在眼前的程天沐，得到了肯定之後嘆了一口氣，「經過幾個小時的搶救，水果刀是被撥出來了，但是病人目前昏迷不醒，還沒有脫離生命危險，需要轉入重症監護室觀察。」
「醫生，怎麼會這麼嚴重？」李澤睿一驚，拽住抬腳要走的醫生。
「水果刀插的位置很偏，刀刃插進去十多厘米，而且差兩毫米就刺到了心臟。」說完，醫生就走了。
一行人跟著莫依的小推車，到了重症監護室，程天沐聽到這個答案，早已兩腿發軟，身子一彎，就暈倒了。
夏之琳讓李澤睿扶程天沐回家，秦夜也被她趕回去照顧寶寶，而至於薛錦寒，趕也趕不走，但是她也沒讓他進程莫依的病房，就自己一個人在那守著。當初李澤睿偏要留下來自己守著莫依，夏之琳用了一句「莫依現在一定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她爸爸出什麼事」把李澤睿哄得回去照顧程爸爸。
其實，夏之琳知道發生了這麼多事，程莫依心裡一定很亂，見了李澤睿和薛錦寒任何一個都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之前程莫依之所以恨薛錦寒，是因為他害死了她的孩子，但是現在卻是田笑笑搞的鬼，而和李澤睿相處以來，程莫依也從來沒有告訴過他自己曾經懷了薛錦寒的孩子，現在訂婚了李澤睿才知道，，她想不論哪一個，莫依都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所以才會把兩個男人都支走，而自己留下來照顧莫依。
天漸漸暗下來，病房裡一片安靜，夏之琳拉著程莫依的手，不停地講著她們以前上學時候發生過的糗事，時而捧腹大笑，時而又淚如雨下，床上的程莫依安靜的睡著，就像是櫥窗里的瓷娃娃，那麼脆弱，那麼美麗。
程莫依一直昏迷了四天四夜，到了第五天的時候，李澤睿守著她一直守得趴在床沿上睡著了，夏之琳進來替換他讓他回家休息區。她給程莫依買了一束花放在一邊，又把窗打開透了透氣，忙活完一切又開始絮絮叨叨，而程莫依，終於在她的絮叨聲中醒了過來。
「呀，莫依，你醒了？！」看見程莫依的眼睛緩緩睜開，夏之琳怎麼也掩飾不住自己內心的激動，摟著她的脖子，差點又一次淚如雨下。
程莫依莫名其妙的看著夏之琳又是哭又是笑的，伸出手探探她的額頭，「沒發燒啊，這是怎麼了？」
知道程莫依是在開玩笑，夏之琳不好意思的嗔了她一句，然後說：「你知不知道，你已經昏迷了四天四夜了！」說著還伸出四個手指頭比劃了一下，「哎等等，我去叫醫生。」
經過檢查，醫生說，程莫依已經沒事了，只要再調養調養就可以了。激動的夏之琳一下子抱住了程莫依，直喊著「好人萬歲」。
十三
就在兩個人嘻嘻哈哈的時候，病房門被推開了，薛錦寒提著保溫盒走了進來，神色落拓，「這是我燉的雞湯，餓了就先喝點吧。」然後把保溫盒放在一邊的柜子上，討好般的看著程莫依。
程莫依看著他的樣子，心裡很難受，但還是逼著自己冷著臉：「不用了，我不想見你，你走吧。」
薛錦寒似乎還想說什麼，卻被夏之琳推了出去，「哎呀你就先回去吧，醫生說了，不能讓莫依的情緒波動。」然後就關了病房門，回到病床前坐下。
「之琳…」
夏之琳一擺手：「不用問了，還是我自己坦白交代吧。手術后你已經昏迷了四天四夜了，每一天薛錦寒都會帶著燉好的雞湯過來等著你醒，直到今天你才醒過來。」
程莫依有些不敢相信，「他，每一天都在？」
「是啊，搞得我都不忍心把他關在病房外面了。還有，李澤睿也來了，我剛剛把他換回去休息，程爸爸沒事，放心吧。」夏之琳一股腦把程莫依擔心的問題全都回答了出來，一副「你看，我辦的很好」的樣子，「孩子的事，我也知道了，你打算怎麼辦？田笑笑那個不要臉的，我恨不得她死！」
程莫依疲憊的閉上眼睛，似乎不願意談起這件事，「是我太自以為是了，是我誤會了薛錦寒，害得我們兩個人，每天都好像是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有晶瑩的眼淚從緊閉的眼角留下來，滑過她精緻蒼白的臉龐，落在脖頸深處。
夏之琳掏出紙巾替她擦掉眼淚，小心翼翼地問：「那麼，你打算和他再續前緣嗎？」
「我不知道，我已經和李澤睿訂婚了，雖然我只是為了不讓他在那麼多人面前丟臉，才答應的，可是，可是…我真的不知道！」程莫依煩躁的捂著自己的頭，胡亂的搖晃著。
病房外，薛錦寒靠在門邊上，流下了眼淚。
我親愛的莫莫，是不是我們始終沒有緣分？母親在我心裡留下的結我已經打開，冬天還沒有到的時候，我就已經回過那個離開多年的家了，可是，我曾經因為這個結而錯失的你，是不是卻再也回不來？
你放心，我一定會把田笑笑帶到你身邊，任由你處置的。
薛錦寒擦乾眼淚，轉身離開。
程莫依一把抓住夏之琳的胳膊：「之琳，你告訴我，我到底該怎麼辦？還有我的孩子，我到底該怎麼辦？」
看著程莫依傷心欲絕的樣子，夏之琳心裡一陣酸楚，「你說，我們兩個是難姐難妹嗎？老天爺怎麼竟折磨咱們兩個。」
當初如果不是秦夜，恐怕遭遇那一番侮辱，夏之琳早就死在十八歲那一年了。
最後，程莫依終於哭累了，躺在夏之琳的懷裡，沉沉睡去。
接到夏之琳的電話后，李澤睿立馬就帶著程天沐趕到了醫院，看到莫依沒事，兩個人都常常吁了一口氣。
結果晚上的時候，程天沐居然當著程莫依和夏之琳的面對李澤睿說：「找個時間，你和莫依把這個婚結了吧，帶她去上海，這北京啊，真是是非之地。」
十四
一句話，搞得整個病房裡氣氛格外怪異。夏之琳和李澤睿是有種製造陰謀的感覺，程莫依是不知所措，而程天沐是糊裡糊塗。感覺到場面涼了，李澤睿嘿嘿一笑，「程伯父，這事急不得，主要得看莫依的意思，我無所謂。」
「哎算了，」程天沐一擺手，搖搖頭說，「你們小年輕的事我也管不著，我只是不希望我女兒再受傷了而已，我只希望她這輩子能平平安安的，幸福的過完。」
程莫依把頭蒙在被子里不說話，也不理會他們的談話，等到程天沐和李澤睿被夏之琳勸著離開了，她才把腦袋伸出來，茫然無措。
夏之琳把薛錦寒留在病房裡的雞湯拿到醫院的廚房裡熱了熱，端回來，程莫依沒有拒絕，端起碗來就大口大口的喝。
「怎麼樣？有沒有一種幸福的感覺？」夏之琳嬉皮笑臉地問。
程莫依看著端在手裡的雞湯，有些惶然：「你知道嗎之琳，當初我最愛喝的，就是阿錦燉的雞湯。已經好多年了沒有喝過了，只是我從來不知道，這湯里，究竟有沒有愛情這味調料。」
夏之琳接過空碗放下，「要我說啊，一定有。你要不信，我可以幫你探探。」
「那還是算了吧，我不想再丟人了。」她無聊的翻著手掌，看著李澤睿給她帶上去的那枚戒指，「況且，我已經訂婚了。」後面這句話，更多的，是說給自己聽的。
夏之琳一聽，舉起雙手做投降狀，「那我還是老實交代吧，這其實是我和李澤睿的一個小小的陰謀。」程莫依瞬間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夏之琳，「其實吧，李澤睿和薛錦寒也是有很深的交情的，他越來越發現其實吧這個薛錦寒愛你比他愛你還要深，但是又從來不對你說，而你也…我們就只好商量在你生日那天假求婚，以此來讓你們兩個人露出彼此相愛的破綻。」
「所以說…」程莫依小心翼翼地引導著夏之琳後面的話。
夏之琳一拍大腿：「所以說，你，薛錦寒，是天底下最大的兩個傻瓜！」她抿抿嘴，才接著說，「明明愛的死去活來，卻老是被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搞得彼此誤會。」
李澤睿，那個小破孩，他怎麼可能會這樣？他怎麼一眼就能看到她的內心呢？
她長長吸了一口氣，又很快吐出來：「之琳，我承認，直到現在，我還愛著薛錦寒，不管他愛不愛我，我都一直愛著他。這麼多年了，我從來不敢正視自己的內心，我只要一想起我愛他這個事實，我就覺得對不起我死去的寶寶，我那麼那麼的內疚，我內疚了三年，才知道這一切都是田笑笑造成的。」
「我都知道，所以才答應和李澤睿演一場戲的啊。」夏之琳調皮的笑著，湊到莫依耳邊嘰里咕嚕的說了一大堆的話，臉上一直帶著那種讓人覺得毛骨悚然的笑意。
「就是這樣。」說到最後四個字，夏之琳才離開里程莫依的耳朵，大聲說道。
程莫依皺皺眉頭，「這能行嗎？會不會太過分了？」
「哎呀不會不會，再說了，如果失敗了，李澤睿也不虧啊。」夏之琳擺擺手，笑得像只狡猾的小狐狸。
「那要是成功了，吃虧的豈不是李澤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