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第9章

宇宙星辰一直是VanCleef&Arpels的創作來源,發布的MidnightPlanétariumPoeticComplication詩意複雜功能腕錶,勾勒出六顆行星圍繞太陽即時運行的微縮圖像。地球以及肉眼可測的水星、金星、火星、木星及土星,在自動上鏈機械機芯的驅動下運行,與MaisonChristiaanvanderKlaauw共同開發的獨特機芯模件極致複雜,以396枚組件製成。每顆行星均按其真實的橢圓軌跡移動:土星環繞錶盤一周需時逾29年;木星需時12年;火星為687天;地球為365天;金星及水星分別為224及88天。

透過無與倫比的珠寶製作工藝,以精心甄選的硬寶石雕琢六顆行星:綠松石代表地球;蛇紋石演繹水星;暗綠玉幻化為金星;紅碧玉雕琢火星;藍瑪瑙化作木星;杉石詮釋土星。每顆寶石均以細緻手工雕琢成不同大小的彩色球體,再精確地圍繞玫瑰金太陽分佈。每一顆寶石行星及玫瑰金流星安躺於砂金玻璃錶盤上,後者深邃湛藍的光彩,勾勒出如漣漪層層遞進的同心軌跡。

腕錶直徑44毫米,錶盤由玫瑰金、砂金玻璃、蛇紋石、暗綠玉、綠松石、紅碧玉等製成,自動上鏈機械機芯,附獨立編號,錶殼有玫瑰金和鑲鑽兩個版本。售價為:$245000。

換算成人民幣,就是一百七十多萬……

這表相當於她老家一套80平方米的小居室的錢了!土豪啊土豪,就算把自己賣了她也買不起好嗎!

畢夏幾十秒說不出話來,咽了咽口水,還是回家用顏料畫一個吧……

她默默地再瞥了一眼紀亦手腕上戴著的那塊昂貴的星空表,覺得可能摸一下也賠不起,瞬間累覺不愛,便拿著紀亦給自己的毛巾去洗澡了。

推開浴室的門,畢夏便怔了怔,水汽氤氳中,散發著一股清冷的香味。她看了看一旁的洗漱台上,整整齊齊地擺放著紀亦的沐浴用品,便有些好奇他究竟用的什麼沐浴乳,怎麼味道會這麼好聞。走上前,她打開瓶蓋嗅了嗅,卻發現並不是這個味道。

在衛生間里折騰了半個小時,畢夏洗好澡,穿上紀亦的黑色T恤,莫名發現有點羞恥,她默默慶幸不是白襯衫,要不然自己這種Acup穿起來,可能就跟搓衣板一樣。

已經晚上十一點了,窗外依舊風瀟雨晦,雷電交加。

畢夏出了浴室,見坐在沙發上的紀亦正在逗貓,原本冰冷的臉,此刻卻是那種秋水桃花似的笑,一雙眼睛里像晃動著一池溫暖的湖水,跟平時不苟言笑的冷酷模樣完全不同。

紀亦不經意地掀了掀眼皮,見穿著他黑T恤的畢夏顯得比往常更加瘦小,一張臉粉紅得頗不正常,貌似盯著自己看出了神,便嘴角斜斜一挑:「看夠了沒?」

畢夏一愣,反應過來,臉從粉紅變成桃紅,流了一腦門的汗,卻依然嘴硬著說:「不害臊,我才沒看你,我在看你懷裡的貓。」頓了一下,她挺起胸膛來,又心虛地辯解道,「再說,你不看我,怎麼知道我在看你?」

話畢,她便故作鎮定地走到他對面的沙發旁,雲淡風輕地坐下來。

「哦?」紀亦濃眉下的眼睛浮起笑意,斜靠在沙發上,單手支頤,氣定神閑地望著畢夏,挑了挑眉說,「你看我是圖謀不軌,我看你是正當防衛。」

畢夏哭笑不得,頓時不知該如何反擊。但她向來沒臉沒皮,在看美人與帥哥的時候,不僅要有堂堂正正的做法,更要有「哼,我就看了,怎麼樣」的氣魄。於是她心一橫,興緻勃勃地朝紀亦湊過去,死皮賴臉地笑道:「我就看你了,你能把我怎麼著?」

紀亦怔了怔,薄唇微挑,一動不動地盯著她,感覺像是一條狼在看他的獵物。

半晌,他非常難得地含蓄一笑,突然走到畢夏身邊,揚起長長的手臂,輕輕一勾,輕易便把她鎖在自己的臂彎里,翹起嘴角,聲音前所未有地溫柔:「你說,我會把你怎麼著?」

如此近的距離,看著他英俊的側臉,畢夏臉已紅了一半,一雙瞳孔閃爍個不停,猛吸了一口氣大力推開紀亦,連忙站起來離他遠遠的,慌忙轉移話題說:「那個……我睡哪裡?」

紀亦很滿意她的反應,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嘴唇邊噙了絲笑,漫不經心道:「你睡床吧,我睡沙發。」

「這怎麼行?」畢夏訝了一訝,搖搖頭說,「你這麼高,沙發裝不下的……還是你睡床我睡沙發吧。」

紀亦微微抬眼看她,狹長的眼睛里掠過一絲笑意,一挑眉毛:「那我們一起睡?」

這話如同窗外的雷電,瞬間劈向畢夏,她被劈傻了不說,還被劈得不輕,臉紅得煞是好看。

紀亦瞟了畢夏一眼,斜著嘴角展露腹黑本色:「怕我?」

聞言,畢夏傻傻地看著眼前的紀亦,以為他會洞察人心,之前她是有點怕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沒理由的,只要看到紀亦,就有點慌,那種從頭到腳茫然無措的慌亂感。可能在面對喜歡的人時,會不由自主地膽怯。

但死活不能承認,半晌,她抽著嘴角道:「我天不怕地不怕好嗎,誰怕你了?」頓了一下,突然結巴起來,「你、你、你……你敢睡……我……我就敢!」

紀亦撐著腮,眼中動了動似含了笑,學著她的結巴說:「我、我、我……我敢睡……你……你就敢什麼?」

畢夏腦門上青筋直跳,仰起頭握起小拳頭:「睡啊!」

紀亦嘴角一彎:「那就睡你吧。」

「你說什麼?」畢夏一臉蒙了,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紀亦單手支頤,故意一本正經的樣子,說:「你不是說我敢睡你,你就敢睡嗎?」

「……」

不對,畢夏這才愣過來自己好像說錯了什麼,但這人完全曲解她的意思耍流氓啊!

有道是桃花潭水深千尺,栽栽愣愣全是坑,大抵便是她這一回了。

紀亦說完便轉身幽幽地進了卧室,還順手把客廳的燈給關了。

留下畢夏在原地站了好半天,她看著窗外的電閃雷鳴,以及旁邊小貓一雙發亮的眼睛,莫名有些害怕。

突然,一聲巨雷,嚇得她連忙朝卧室跑了進去。

豈料跑太快沒注意,腳被房間門口放的書架絆了一下,就要摔個狗吃屎時,幸好紀亦眼疾手快,連忙轉身扶住她,這才免於一場痛。

畢夏額頭冒了兩滴冷汗,連忙對紀亦說:「謝謝。」

紀亦一雙雪亮的眼往上挑了挑,慢悠悠地說:「你這算不算對我投懷送抱?」

畢夏嗤了一聲:「送你妹!」

……

暴雨拂落梅,肅肅涼風生。

紀亦鋪好床,打開一旁昏黃的布罩小檯燈,一個翻身躺在外側,便合上眼閉目養神準備睡覺。一套動作完成得行雲流水,中間絲毫沒有理會畢夏,很顯然對她一點興趣都沒有。

其實畢夏完全相信紀亦的人品,甚至早就預料到他絕對不會把自己怎麼樣,雖然非常想……他把自己怎麼樣。

不過畢夏可不是污女,她只是覺得有些事情,一定要和最喜歡的人一起。俗話說「春風十里,不如睡你」,若是睡不到喜歡的人,人生豈不是很遺憾,還有什麼意義!

倒不是期望會發生點什麼,更不是期望紀亦對自己做點什麼,都說男女有別,況且眼下又是孤男寡女,但對方竟對自己一點非分之想都沒有。

畢夏覺得自己好歹也是個正直妙齡少女的女生,誠然她不是美少女,但也是個少女,此番卻一點魅力也沒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挫敗感席捲而來,佔據整個腦海。

畢夏突然覺得自己活得極為失敗。

她就這麼看著,昏黃燈光下緊閉著雙眼,睫毛長得離譜的紀亦,十分傷心。

嘆了一口氣,再嘆了一口氣,人生第一次和個男人躺在同一張床上,而且這個男人還是她的男神,竟任何事都沒發生,畢夏甚覺得形神俱疲。

大概是她翻來覆去的動作太大,吵得紀亦睜開了眼,他轉頭涼涼地看了她一眼:「你翻來覆去睡不著,難道是太興奮了?」

畢夏愣了一下,心本就有些堵,這下更堵了,於是順著他說:「沒錯,興奮得睡不著。」

紀亦明顯一怔,好半天沒言語,最後輕笑一聲,眉毛一挑:「你該不會是……在期望我對你做點什麼?」

窗外疾風驟雨,雲暗孤燈,葳蕤蕭瑟。

畢夏漲紅了一張臉,出了一腦門的汗,覺得今晚很是欠運氣,為了避免接下來真的會發生些什麼,連忙想著轉移話題。之前對他的一切都挺好奇,一直沒找到機會問,然後便答非所問地說:「聽老闆說……你高中畢業就去國外了?」

「是啊,」紀亦的聲音中,有几絲慵懶,「很多年了。」

「那……」畢夏問,「你當初怎麼會選擇念法醫?」

「小時候看電影才喜歡上這個職業,」紀亦云淡風輕地說,「沒想到後來現實與童話是有區別的。」

「嗯,我就覺得你膽子真大……」畢夏滿腹狐疑,「那些兇殺案什麼的不怕嗎?」

「有什麼可怕的?」紀亦凜然道,「兇殺案沒那麼多,但也有極為可怕的,有法醫就經歷過兇手在前面一路殺人,他跟著屍檢。」

畢夏目瞪口呆:「我的天……好可怕……」

紀亦繼續說:「還有分屍案,屍體一塊一塊放在箱子里。」

畢夏臉色從蒼白變成青白:「……」

紀亦依然說:「還有煮屍案,一打開冰箱都是人頭。」

畢夏臉色從青白變成慘白:「停!為什麼大半夜的你要給我說這個!」

「你問我的好吧?」紀亦抬眼涼涼地瞟了一眼畢夏。

「好!我不問了,你別說了。」

「害怕?那要我抱著你睡嗎?」

「抱你妹……」

畢夏原本以為紀亦只是高冷,沒想到這人是典型的外冷內騷。此刻開始佩服他心理好強大,還有所有法醫職業的,完完全全兇殺案場奮戰的小天使。她自個兒也弄不清楚,為何總是被這種類型的人吸引。

三更半夜的時候,暴雨終於停了。

或許是因為冷氣開得太足,畢夏便開始踢被子,豈料被子掉到了地上,她被凍醒,睡得迷迷糊糊間,搶起了旁邊紀亦的被子。

同樣是被畢夏鬧得半夢半醒間的紀亦,突然翻過身來,長胳膊一伸,溫柔地將畢夏摟進了懷中,低音炮般的磁性聲線緩緩響起:「別鬧,岫煙。」

說完低頭,嘴唇在畢夏額頭上輕輕一吻,且將她往懷中抱得更緊……

畢夏忽然就驚醒了,疑惑地伸手揉了揉眼睛,見紀亦的側臉輪廓分明,身上那股清冷的淡香,是易讓人上癮的味道,似森林中的薄霧,極好聞。

額頭上還殘留著他薄唇上的灼熱,畢夏頓時猶如被觸電一般,眼神顫得異常兇猛,被他緊緊抱著一動不敢動,只聽得自己擂鼓般的心跳聲。

驚嚇之餘,畢夏正思忖他提到的「岫煙」是誰?一沒注意,頓時手有些發麻,便下意識地動了一動,從他懷中掙扎開來,豈料又驚動了紀亦。

他又把畢夏緊緊摟在懷中,抵在她額頭上的薄唇,突然,咬住了她的下嘴唇。

微熱的唇輾轉廝磨……

畢夏腦海中「啪」的一聲,像是無數根糾纏在一起的線路板,短路了。

她目瞪口呆地瞧著緊閉著雙眼的紀亦,深邃的五官似刀削斧砍,好看得有些不太真實。畢夏整個人都傻了,腦海一片空白,心跳更是一瞬間猛飆,緊張猶如子彈般通過大腦,並一路進入到顱腔控制了十二對神經,身體從頭到腳地僵住了。

就在他即將撬開她的牙關,舌頭就要伸進來之際,畢夏驚慌失措,連忙推開了他。然後,她迅速撿起地上的被子,把頭也蓋住,整個人裹成了一團,藏在了裡面。

良久,畢夏快被憋死,感覺到紀亦翻身熟睡了,連忙伸出頭猛地呼吸。

柳庭風靜人眠晝,晝眠人靜風庭柳。

大半夜的,畢夏心跳得跟一群野蜂在飛舞……

於是,心頭狂跳不已的畢夏,失眠了。

早上雨便停了,風拂起,揚花輕垂,魚吞池水。

一夜間,畢夏不知自己在睡夢中沉浮了多久。

清晨,她迷迷糊糊地從床上坐起來,見一旁空空如也,突然想起昨晚,倒吸一口冷氣,連忙翻身而起。站在紀亦空蕩蕩的房間中央,她猛地搖了搖頭,又拍了拍有些泛紅的臉,乾笑兩聲自我安慰道:「一定是場夢,昨晚絕對是夢……」

然她對昨夜那個吻,震驚之餘便是茫然,古人常說心亂如麻,畢夏倒是第一次有這種心境,渾身上下都很焦躁,心更是靜不下來。

走到客廳,見紀亦正坐在沙發上,垂著眼看手機。毫無預兆的,畢夏的臉又沒出息地紅了……

臉紅的頻率這麼頻繁,還這麼燙,畢夏覺得自己像極了一隻紅燒烤乳豬。

紀亦見她起床了,莫名打量了她幾眼,淡淡道:「你臉怎麼這麼紅?」

畢夏已經吃不消他這樣看自己,一顆心從一隻野蜂飛舞進擊到幾百隻野蜂飛舞。也不知道他到底記不記得昨晚親自己那事,不過眼下看對方如此鎮定,看樣子是不知道了。

她鬆了口氣,這樣也好,要不然多尷尬。於是她捂住漏跳一拍的心臟,結巴著說:「可、可能……天太熱了……」

紀亦默然片刻,起身去給她倒了一杯水,然後走到窗檯,拿起洒水壺澆起了花。

盛夏的時節,烈日炎炎,股股熱浪襲來,不知疲倦的蟬力竭聲嘶地鳴叫著,極為刺耳。

這麼熱的天氣,畢夏見紀亦竟然穿著一件秋天的長袖襯衫,在窗檯澆花,頓時忍不住吐槽:「你是不是中邪了,大夏天穿這麼多,不熱嗎?」

紀亦沒理她,冷眼斜斜瞧她一眼,示意她閉嘴。

畢夏噘了噘嘴,朝他翻了個白眼,默默地回到客廳,逗起了旁邊的布偶貓。

原來這隻貓叫「九萬」,昨晚她還揶揄紀亦,嘲笑他一個不打麻將的人,竟然給這麼可愛的貓取了個如此詼諧的名字,還說自己以後要養只狗叫「八筒」。

結果紀亦回答她,這個名字不是他取的,而是他前女友。

當時畢夏就愣住了,斂起雙眉,沒再言語。只是有點好奇,紀亦的前女友是何方神聖,是昨晚他口中所叫的那個「岫煙」嗎?能當他女朋友的人,應該是長腿細腰紅唇,美得驚心動魄吧……

他們之間又有著怎樣的過去?

這麼思索一番,畢夏心中不由自主地翻湧起一股股的酸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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