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一路有你(1)

第36章 一路有你(1)

第36章一路有你(1)

這個懷抱是如此得溫暖有力,那熟悉的氣息又縈繞在她身旁,尤念有種暈眩的感覺。

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瞬間濕透了江寄白的衣服。

這近一年來的輾轉反側、無盡思念。

這近一年來的奔波辛勞、懸樑刺股。

所有的付出都因為這句話而值得。

江寄白回來了,他們倆可以在一起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影院裏已經是此起彼伏的哭泣聲,尤念這樣倒一點都不顯得突兀,等她終於回過神來時,她已經被江寄白抱了起來。

「在首映呢……」她輕呼了一聲。

「統統見鬼去吧,我可再也忍不了了。」江寄白哼了一聲,悄無聲息地從側門出了演播大廳。

門外有輛車等著,有人替他們拉開了門,車子穩穩地往前開去。

被別人看到了她的狼狽模樣,尤念有點不好意思了,一直把頭埋在了江寄白的懷裏。

「我們去哪裏?」尤念小聲地嘟囔著。

「我們回家,」江寄白親吻了一下她的髮絲。

不一會兒車子就在尤念的小區門口停了下來,江寄白把她抱下車,疾步進了單元樓。

沒有電梯,江寄白倒吸了一口涼氣。

尤念咯咯地笑了,掙扎了一下想要下來,江寄白不但沒鬆手,反而緊了緊手臂:「不許動,我抱你上去。」

老小區的樓梯又高又陡,很是考驗體力。到了家門口的時候,江寄白回頭看看台階,心裏琢磨著得找個機會給這破房子安個電梯才行啊。

門開了,又被一腳踢上。

兩個人一起倒在了床上,小床發出了抗議的咯吱聲。

兩張熾烈的嘴唇碰在了一起,蜻蜓點水般地一觸。彷彿沙漠的旅人看到了甘泉,又彷彿溺水的孩童抓到了浮木。

狂風暴雨般的熱吻終於不可抑制,江寄白含住了她的唇瓣,用儘力氣吸吮著,彷彿要將她的靈魂都吞進自己的肚子裏。

所有的惶恐和不安在這一剎那都遠去了。

心裏空着的那個角落被填得滿滿的。

尤念熱烈地回應着,只有這樣,她才能真正感受到江寄白的存在。

就在快要窒息的一剎那,江寄白鬆開了他的唇,清涼的空氣湧入了身體,尤念大口大口地呼吸著,目光迷離。

身上陡然一涼,隨即被更為滾燙的肌膚覆蓋,江寄白的吻變得溫柔起來,一下下地落在她的臉頰、鼻尖,最後停留在她的鎖骨。

「可以嗎?」他低低地詢問著,勉強緊守着著最後一道底線。

體內有把火在熊熊燃燒,彷彿要衝破所有的桎梏,尤念下意識地淺吟了一聲,扭動了一下身體。

江寄白的喉結滾動了一下,溢出一道喘息,兇狠地在她鎖骨咬了一口。

尤念瑟縮了一下,嘟起嘴來:「還要問……我都說了好幾次了……是不是男……」

最後一個「人」子被江寄白吞入腹中,所有的理智都遠去,剩下的只是潛伏在身體中的本能,靈與肉的交融。

激情過後,只剩下一室的旖旎。兩個人膩了一會,江寄白有點受不了了,身上黏膩膩的都是運動過後的汗,可他又不想和尤念分開,只好抱着她去洗了個澡。

只是美中不足的是,這個小破房子沒有浴缸,兩個人在蓮蓬頭下沖澡,大冷天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洗完后重新哆嗦著鑽進了被窩裏。

江寄白一下子就又燥熱了起來,緊貼著尤念,慾望又有抬頭的趨勢,只不過一看到尤念眯着眼一臉的乏累,他只好偃旗息鼓。

尤念卻還不肯睡,分別了一年,她有好多問題想要問,更想要好好珍惜他們倆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你還要走嗎?」她的手指不安地在江寄白的胸膛上畫着圈,深怕聽到一個「要」字。

「不走了,所有的事情都解決了。」江寄白輕描淡寫地說。

「可你爸爸呢?他是不是還反對我們在一起?」尤念屏住呼吸問。

「他能想明白最好,想不明白也由不了他了,」江寄白微笑着說,「你忘了嗎?我說過的,等我想起來了,我們就結婚。」

「可是……」尤念還要追問,江寄白擰了一下她的鼻尖:「怎麼這麼多可是,我可還在這裏等著罰你呢。」

「你居然還要罰我?」尤念有點氣憤,在他胸膛上咬了一口。

江寄白拽了拽她脖子上的掛的鏈墜,陰森森地說:「我怎麼和你說的?讓你戴在手上不許拿下來,難道你當耳邊風了?知道嗎?當晚差點就沒忍住要跑去找你,那樣就前功盡棄了。」

尤念心裏甜滋滋的:「那你沒來是看到我的微博了嗎?我出來就發了。」

「算你聰明,知道和我通風報信,」江寄白笑了,意味深長地說,「那就死罪可免,活罪難饒,罰你什麼好呢?」

「罰我親你一下好不好?」尤念建議。

「親哪裏我指定嗎?」江寄白曖昧地笑了笑。

「親不就親下嘴巴嗎?難道你要親額頭嗎?還是要親……」尤念的聲音越來越輕,耳根漲得緋紅,縮進被子裏拱成了一團。

屋外寒風陣陣,屋內春意融融,再也沒有比此時更美好的時刻了。

第二天一早尤念就醒過來了,江寄白抱着她睡得正香,她翻過身來,淘氣地數着他的睫毛。

江寄白的皮膚很白,睫毛也很長,手指上都能感受到毛絨絨的觸感。

撓著撓著,江寄白一下子睜開了眼睛,一口就咬住了她的手指,兩個人在床上鬧成一團。

到了最後,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兩個人這才氣喘吁吁地住了手。

電話是楊躍冬打來的,尤念剛接通了手機,話筒里就傳來楊躍冬的大叫:「尤念你昨晚去哪裏了!知道昨天首日票房多少嗎?你知道嗎!」

尤念這才想起來,昨晚是《親愛的光》的首映呢。「多……多少?」

電話被人奪走了,嚴田的聲音響了起來:「首日破千萬,你別理躍冬,好好享受你的二人世界吧。」

電話掛了,尤念有點獃滯,她不知道首日破千萬是什麼概念。

「國產電影中首日票房過五千萬的寥寥無幾,當年創紀錄的《非常旅途》首日也就三千萬,你這部能破千萬,相當不錯,看來收回投資有望。」江寄白笑着恭喜。

「真的嗎?那可太好了!」尤念長出了一口氣,她的壓力很大,雖然有江寄白在背後撐著,可要是真虧了錢,她覺得沒法和劇組交代,更沒辦法和傅恬、楊躍冬他們交代。

「起來吧,趕緊去開個慶功宴,大家都開心一下。」

電話聯繫了劇組的人,大家都很興奮,約定了晚上在香格大酒店的宴會廳里開個小型的慶功宴。

劇組裏的人不多,因為關係緊密,大家都相處得很好,一呼即應,基本上都到齊了。

秦豐、應許、解磊他們都來了,楊躍冬人鬧騰,可辦起慶功宴來卻一點都不含糊,香檳、蛋糕一樣不拉,席間還各種各樣的抽獎,氣氛被他搞得熱熱鬧鬧的。

楊躍冬不太認識江寄白,不過眼睛一直往他身上瞅,過了好一會兒,他瞅了個空悄悄問尤念:「那幾個人好眼熟,到底是誰?」

江寄白和解磊、應許、江臻坐在一塊,聊得正歡。

「那個最帥的是我男朋友,」尤念正愁找不到人顯擺呢,「你猜是哪個?」

「江臻啊。」楊躍冬狐疑地說。

「旁邊那個好不好,你什麼眼神。」尤念不屑地白了他一眼。

「我的姑奶奶,你可別在這節骨眼上給我找事!」楊躍冬急了,「你要是把江臻甩了,那群粉絲能把你噴死!電影還靠他撐著呢!好歹等到電影下線了你再給我折騰。」

尤念嘟囔了一聲:「不知道他答不答應……」

「他誰啊他!」楊躍冬的眼珠子都瞪了出來,「有本事讓他拿幾千萬過來!」

「他是江寄白。」尤念解釋說。

「江寄白算是哪根……」楊躍冬的聲音一下子停住了,愕然看着她,「江寄白?就是以前東吳實業的那個……」

「昨天東吳實業剛發了公告,江寄白成為最新一任董事長。」嚴田從背後插話說,「還有旁邊那個解磊,是香格集團的現任董事長,那個女的,是思必得集團的掌門人。」

楊躍冬的身子晃了晃,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呻吟著說:「讓我緩緩……緩緩……」

江寄白好像聽到了什麼,抬頭沖着他們笑了笑,大步走了過來。

「楊總,多謝你這陣子對小念的照顧。」他握住了尤念的手,顯然毫不避諱,「小念和江臻的事,我會處理好,你就放心吧,不會耽誤電影的放映。」

「是是是,」楊躍冬立刻點頭,笑容很是諂媚,「江董那是什麼人啊,這都是毛毛雨,毛毛雨!」

幾個人正說着,門口有爭吵聲傳了進來。

「你讓我進去!我要找人!」

「小姐你別讓我們為難,這是私人聚會,你沒有請柬不可以進的。」

「你知道我是誰嗎!我看你敢不敢攔我!」

「小姐,小姐你別蠻不講理啊……」

隱約有人在門口拉扯了起來,江寄白的眉頭皺了起來。

尤念戳了一下他,小聲說:「快去吧,不然鬧大了不好看。」

江寄白忽然笑了:「不吃醋嗎?我可跟她走了。」

尤念的眼睛都瞪圓了:「你敢!我以後都不理你了!」

這說得很兇,聽起來卻只有撒嬌的味兒,半點都不懼威脅性。江寄白笑了笑,卻並沒有鬆開手,而是拉着她一起朝着門口走去。

門外站着的是馮茵,美麗依舊,雙眼卻失去了從前的神采,只是死死地盯着他們倆個牽着的手,忽然一下就捂著臉痛哭了起來。

尤念原本還有點雄赳赳氣昂昂地,想要報當初在洗手間被鄙視之仇,這一下立刻同情心泛濫,不動聲色地就想把手往外抽。

只是她抽了好半天都沒抽出來,江寄白的手鐵鉗般地扣住了她。

美人淚如雨下,江寄白卻連眉頭都沒皺上一下,說話聲都沒一點波瀾:「這樣哭着像什麼樣?總比訂婚的時候我當場悔婚有臉面一點。」

「江寄白!」馮茵歇斯底里地叫了起來,「你怎麼說得這麼輕描淡寫的!請帖都發了,你讓我的臉往哪裏擱?你讓馮家的臉往哪裏擱!」

江寄白聳了聳肩:「昨天和你爸簽了一個項目,他說完全沒關係,他都會搞定的。」

馮茵驚愕地瞪大眼睛,淚水把她的妝容沖花了,看起來有點可笑。

「至於你,我提醒過你好多次了,」江寄白看着她,「我根本不喜歡你,是你自己一直執迷不悔和我爸聯手。」

「可你一直沒有拒絕我,你不是把她忘了嗎?你是不是根本沒忘記都是在騙我們的?」馮茵喃喃地說。

「抱歉,我有我要保護的人,你一定要撞上來,我只好順手利用了一下迷惑我爸爸的眼睛,」江寄白憐憫地看着她,「快回去吧,別再犯傻,重新找個人喜歡,對我,不值得。」

馮茵急速地喘著氣,好像下一秒就要撲上來似的,外面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江千影快步走了過來,一把拖住了她,連聲安慰:「好了小茵,別這樣,寄白就是這麼混蛋,別理他。」

「嫂子……」馮茵抱着她痛哭了起來。

江寄白鬆了一口氣:「對不起,其實訂婚黃了也沒啥,我這不都黃了兩回了,放心,你下次一定能找個比我好的。」

江千影瞪了他一眼:「你個烏鴉嘴!趕緊擺桌酒向小茵賠罪。」

「是是是,二姐說啥就是啥。」江寄白難得服了個軟,「一起進來喝一杯嗎?就當我賠罪了。」

馮茵沒再進去,這情形明擺着,江寄白壓根兒沒把她放在心上,再糾纏就真的自取其辱了,或者,她也真的該去好好想想,到底為什麼最後會成了這幅一地雞毛的場景。

江千影一邊勸著馮茵一邊把她拖走了。江寄白也算鬆了一口氣,他雖然不怵馮茵,可大家到底是親戚,能和平解決那是最好。

尤念一直沒吭聲,江寄白瞟了她一眼逗她:「怎麼,想把我送給她?」

尤念的手緊了緊,忽然一下子抱住了他的腰,悶聲說:「她好可憐,可是,我不想把你讓給她。」

「傻瓜,可憐她就是對你殘忍,更是對她的不負責任。」江寄白揉了揉她的頭髮。

那倒也是,拖泥帶水,讓馮茵心存幻想,反而害了他們三個。這樣一想,尤念也就釋然了。

第二天,江寄白帶尤念去了醫院,江老爺子又住院了。躺在特護病房裏,江千蘩和江千影也在,一看到他們倆出現,江千影撇了撇嘴,江千蘩微笑着迎了上來。

「小念,你可得好好勸勸寄白,他可就這麼一個爸爸,再折騰下去,我們倆姐妹被他嚇得魂都要飛了。」

尤念吶吶地說:「他……他做了什麼了?」

江千蘩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寄白,你做的好事都沒和小尤說嗎?」

江寄白淡淡地說:「不就是搶了他董事長的位置嗎?你們倆把手裏的股票都給他,他就又能搶回來了。」

兩姐妹對望一眼,自然明白這是不可能的,給了江老爺子,哪天像他一直威脅的一樣,把公司真的傳給江宇了,她們倆找誰哭去?更何況,經過這麼一出,她們倆更是明白了,老爺子畢竟年紀大了,而江寄白的翅膀早就硬了,斗老爺子遊刃有餘。

「行了,你就別再耍嘴皮子了,和爸說說好話,把這個過節掀過去吧。」江千蘩朝着病房裏示意。

敲開病房門的前一刻,江寄白猶豫了片刻,小聲對尤念做着心理建設:「等會爸要是罵我們了,你忍忍,反正現在木已成舟,你也不用怕。」

「可你到底做了什麼?你讓我挨罵也得讓我做個明白人吧?」尤念悻悻然地說。

「沒什麼,他要對你和你家下手,我暗中買了東吳的股票,加上原來我媽留給我的,把他從董事長的位置上拽下來了。」江寄白輕描淡寫地說。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裏面不知道包含着多少風雨。江寄白不想讓尤念知道,他為此付出了多大的代價。

一年前,讓江寄白真正下決心暫時離開尤念的,正是江振宏將近偏執的念頭,他發現父親在謀划第二次催眠他的記憶,更有甚者,有可能以治療的名義對尤念的記憶下手,這讓他不寒而慄。

除了找以前治療過尤念的心理醫生,江振宏還找到了秦豐,秦豐和江寄白一合計,索性將計就計,設了一個套,江寄白就此回到東吳。

而秦豐也因此套取了一些八年前的秘密,找到了那個對江寄白實施催眠的已經遠赴他國的心理醫生。

江寄白最後能恢復記憶,除了電影的刺激,秦豐的治療功不可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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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么么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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