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

麥克羅夫特走後，約翰長長的呼出一口氣，那個男人總是能給人帶來壓迫感，即使他在微笑的時候也是，上過戰場的軍醫很懷疑有哪個女人，恩或者男人能夠受得了他。

「約翰，如果你還不把速凍餃子什麼放進冰箱，它會變成垃圾桶的心愛之物。」夏洛克懶洋洋地指出，那些速凍餃子的水已經沁出來了，白色的塑料袋上面甚至有了水汽，可見屋子裡的溫暖程度。

「哦不，上帝！」約翰呻吟了一聲，提著東西趕快跑到冰箱那兒，先把速凍食品放進冷凍室，然後是一些新鮮的食材，在打開冰箱上面那層的時候，約翰動作停頓了一下，他關上冰箱門又打開了，現實依舊擺在軍醫的面前，沒有任何改變，閉了閉眼睛轉身低吼道：「夏洛克，這顆人頭是怎麼回事！」

「伊萬？約翰，別大驚小怪，那只是個實驗素材，還有一個小時我就能得出結論了。」夏洛克轉過身子趴在沙發扶手上，下巴抵在右手臂上，眼睛看著軍醫有些不屬於這個年紀的天真，如果他不是在做人頭實驗的話，約翰甚至不會介意誇獎一下這位偵探。

「夏洛克，我想我們得修改一下同居協議，鑒於你已經違反很多條了。」

夏洛克像只靈巧的貓兒一樣轉變了方向，頭朝著壁爐，整個人橫躺在單人沙發上，長腿能夠夠著地面卻孩子氣的讓它懸空。

「約翰，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就說了我的缺點。」

「可你沒說會往冰箱裡面放人體器官，上帝，你有沒有想過家裡還有一個孩子，泰迪，你有沒有被嚇到？」約翰這才想起他們的新成員，有些早熟但十分可愛的男孩兒。

小泰迪眨了眨眼睛，瞅了瞅冰箱裡面咧嘴獰笑的伊萬，又看了看自家父親，搖搖頭，「我不怕的，爹地。」

約翰鬆了口氣，揉了揉小捲毛，「就算你不怕，我想咱們也還是得跟正常家庭裡面一樣，例如冰箱不能放人體器官。」

「是的。」小泰迪點點頭，他也不想一大早打開冰箱門變成每天例行的心臟運動。

「那是我的實驗。」夏洛克輕輕地哼了一句表示不滿。

「但那是我們的冰箱，我希望吃飯的時候可以有些愉快的東西。」華生擰起了眉毛，腸子和義大利面混在一起的畫面真的有夠倒胃口的。

「也許可以再添置一台小冰箱，給爸爸做實驗用。」小泰迪歪了歪頭給出了建議。

華生抿了抿嘴唇，腦子裡核對一下自己的存款，有些悲傷的發現再添置一台冰箱是一個問題，鑒於他暫時還是一個無業游民，從阿富汗回來的男人也不得不面對這個問題，他得吃飯，他還有兒子要養活，雖然他還沒有結婚，甚至該死的沒有一個女朋友，但上帝已經發了一隻夏洛克·福爾摩斯和泰迪·福爾摩斯給他，約翰·華生只得接受，並且為了一家大小的衣食住行而努力，努力的忍耐同居人的種種怪癖。

「夏洛克，我認為我們得召開一個會議。」華生艱難地說道，自尊心什麼的，面對肚子還是拋棄掉吧。

「像家庭會議一樣？」大大的眼睛亮晶晶地看著華生，後者咽了口唾沫，乾巴巴地說：「也許吧。」

爸爸，爹地，兒子，一家三口全都齊活兒，坐在一起討論他們稍微有些不太普通的日常生活。

壁爐裡面的火焰嗶嗶啵啵的作響，華生咳嗽了一下，看著對面這對父子，藍色的眼睛閃了閃，而夏洛克又在撥弄他兒子的頭髮，當他無聊的時候，小泰迪似乎已經完美代替了頭骨先生的作用，而後者已經在壁爐上面享受了難得安靜的兩天時光，不用在死後還接受街邊上行人的怪異視線。

「現在我們有三個人，無論是吃飯還是出行都需要錢，泰迪還小，他明天就要去讀書了，以後還需要很多錢，小孩子的教育是需要很多時間和精力的……」

夏洛克發現他的軍醫一說到這些瑣事就特別的嘮叨，五分鐘過後他還沒有打算停止的意思，而他們倆都有想要打哈欠的衝動了，揉弄捲毛的動作已經變成戳臉蛋了，豐富的膠原蛋白，手感很好。

也許是意識到自己真的過於嘮叨了，醒過來的軍醫尷尬地笑了一下，撓了撓臉頰有些靦腆。

「所以，現在我們必須要計劃好每一筆花費，夏洛克的工作是諮詢偵探，有一定收入，但並不規律，我現在還沒有工作，收入零，存款也接近赤字了。」華生聳了聳肩膀，雖然是尷尬的事實，但還是說出來比較好，畢竟他們三個人正被古怪的命運綁在了人一塊兒。

「我會開始找工作，穩定的那種，這樣我們就不至於出現太嚴重的財政危機。」軍醫最終舒出一口氣做了個結論。

夏洛克撓了撓泰迪的耳朵抬眼看著華生，「沒了？」

「恩，沒了。」重新想了一遍，華生給出了答案，雖然問題多多，但目前要緊的還是這件事情。

作為家裡一個便士的奉獻都沒有的消費者，並且在未來很長時間還要消費無數英鎊的男孩兒，泰迪·福爾摩斯舉起了小手想要發言。

「怎麼了，泰迪？」華生問道。

「我們家裡很缺錢嗎？爹地。」鼓起了勇氣，小泰迪丟出了這麼一句話，在他的印象中，家裡雖然不是很有錢，但似乎也沒有遇到過什麼危機，所以看到爹地為了這件事那麼煩惱的樣子，他也想盡點自己的力量，雖然他很懷疑蘇格蘭場的警官會允許雇傭童工的事情發生。

華生愣了一下，看到小泰迪竟然是很認真的神色，這才急切地擺擺手，「哦不，泰迪，雖然是有些困難，但還不到你想象的那個樣子。」

小泰迪鬆了口氣，他從夏洛克懷裡站起來，小跑到華生的身邊，坐在軍醫的大腿上，小手摟著對方的脖子，認真地說。

「爹地，如果是這樣的話，我也可以幫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