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當晨光照耀到貝克街的時候，夏洛克房間里的被子動了動，從裡面露出黑色的捲髮，接著是一雙朦朦朧朧的大眼睛，眨了眨，打了個小哈欠，撅著屁股穿好了拖鞋，像夢遊一般，小泰迪來到了客廳。

像是閉著眼睛一般摸到了冰箱這裡，墊著腳尖打開了冰箱，微微睜開眼睛找水，動作停頓了一下，關上冰箱，過了一會兒又打開，然後，圓圓的眸子睜大了一些，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那顆人頭，後者保持著僵硬的咧嘴獰笑的樣子。

低垂著眸子，小泰迪抿了抿嘴唇，穿著過大的拖鞋向長沙發那邊走去，甩掉拖鞋，巴在那個已經醒了但沒有睜開眼睛的男人身上，露出小虎牙，啊嗚一口咬在夏洛克得臉頰上。

「泰迪·福爾摩斯，鬆開你的嘴。」夏洛克正在忍耐的福爾摩斯沉聲道。

鬆開嘴巴，小泰迪坐在自家父親的肚子上，委屈的瞅著對方。

「伊萬嚇到我了。」

「我正在做實驗。」

「他嚇到我了。」

「他只是個實驗素材，不會咬你。」

「他，嚇，到，我，了。」小泰迪躺在夏洛克肚子上亂扭末了還哼了哼，大眼睛瞧著自家父親，依舊是委屈的模樣，「我受到了驚嚇。」

「我被你咬了一口，我也受到了驚嚇。」夏洛克嫌棄地擦了擦臉頰上的口水，看著他的兒子面無表情地說道。

「我需要巧克力蛋糕安慰。」小泰迪要求道，鼓著腮幫子瞪著對方。

「牙齒會壞掉的。」夏洛克粑了粑頭髮起來，夾著自家兒子走進了盥洗室，小泰迪亂扭尖叫，「爸爸，你碰到我的腰了，那很癢！」

「哦。」應了一聲，夏洛克依然繼續夾著兒子向盥洗室裡面前進。

「爸爸……哈哈……我要生氣了……爹地！」

華生本來還在被窩裡面翻滾不願起來，但突然一陣小孩兒的尖叫把他驚醒了，連拖鞋都沒穿，軍醫就從樓上沖了下來，然後又衝進了夏洛克得卧室，在盥洗室那兒停住了，抿了抿嘴唇敲門喊道：「夏洛克，泰迪怎麼了？」

房門被打開，光溜溜的小泰迪抱著華生的大腿控訴，抽抽搭搭的。

「爹地，爸爸他欺負我！」

華生蹲下身子一邊哄著小泰迪一邊看著他的同居人，恩，此刻男人正圍著一塊白毛巾，露出白皙但並不瘦削的胸膛。

「我只是想幫他洗澡。」夏洛克抿了抿嘴唇，那句他昨天沒洗澡就睡在我床上，我很嫌棄終究沒有說出口，但他的同居人已經明白了，因為華生朝他翻了翻眼睛。

「你一定對他粗暴了。」

「恩，他撓我痒痒。」小泰迪將小腦袋在華生懷裡蹭了蹭控訴道，華生呆了呆，腰側的某個地方似乎也被人撓了下，他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恩，我給他洗澡，再呆下去會著涼的。」說完抱著男孩兒轉身出去了，並且體貼的關上了門。

所以，這是父子屬性，同樣的怕癢？

華生搖了搖頭抱著小泰迪去了二樓給他洗澡，最後索性自己也洗了個澡，於是這一天早上七點鐘，貝克街221b公寓的三個人都來了個晨間沐浴。

洗完澡后，香香白白的的小泰迪裹在一個白毛巾裡面，為了保暖又圍了一層天藍色的毛毯，只露出兩隻大眼睛眨啊眨。衣服已經髒了不能穿了，但兩個大男人住的公寓也沒有適合小孩子穿的，華生有些頭疼，他們可愛的哈德森太太還沒有回來。

「我現在去做早餐，夏洛克，別讓他冷到了，注意壁爐。」華生將小泰迪放在同居人懷裡，又往壁爐裡面添了一些柴火，溫暖的火光將小泰迪烤的暖和和的，他舒服的嘆了口氣。

因為趕時間，華生就做了最簡單的三明治，叼了個在嘴裡自己吃掉，給夏洛克和泰迪準備的就更加精細一些，把早餐放在小圓桌上靠近壁爐，華生揉了揉泰迪的捲髮。

「夏洛克，照顧好泰迪，我需要去買些東西。」華生一邊檢查自己的東西確認錢包手機帶好了，一邊朝著自己的同居人吩咐道。

夏洛克懶洋洋地應了一聲，右手正在撥弄著泰迪的頭髮，而小傢伙正順服的嘆氣，被順毛什麼的才不會告訴父親他很喜歡。

壁爐裡面的火焰嗶嗶啵啵的作響，華生抬腳準備離開，但想了想又朝著男人囑咐了一句，「就算有案情發生也別把他一個人留下，不行的話就帶著一起過去，給我發個簡訊讓我知道。」

「恩。」夏洛克用鼻音應了一聲。

華生離開后，夏洛克看了眼早餐說道：「泰迪，快吃掉。」

「喂我。」撒嬌的男孩兒在男人身上蹭了蹭，頭髮有些亂糟糟的了，他瞅著對方，捏了捏他嫩嫩的臉頰說：「泰迪，你在得寸進尺。」

「你不愛我了。」小泰迪控訴，大眼睛有些哀怨的盯著自家父親大人。

「這招對我沒用。」夏洛克哼了一聲。

「你是個壞人。」小泰迪撅嘴，那張一模一樣的小臉上**裸的寫著「我很生氣」四個大字。

「我在這兒呢，不會離開。」夏洛克平靜地說，淺色的眼睛看著對方，「所以你不需要用這些方式惹我生氣，你是我兒子，我從沒說過不是。」

當所有人都認為夏洛克·福爾摩斯是這世界上最不通人情的人的時候，恰恰相反，他只是比別人更加敏捷的感知到感情這個東西，然後選擇性地做出了反應，抓住問題的實質。

長長的睫毛輕輕地顫抖了一下，男孩兒抬起小臉，有些倔強，也有些脆弱，「這很奇怪，沒有人會那麼自然的接受一個小孩兒是他們的兒子，即使他們長得很像。」

「我可不是那大多數中的一個，我是夏洛克·福爾摩斯。」

「你是個怪人。」小手攥著對方的襯衫，小泰迪埋首在夏洛克得懷中，悶悶地說：「可我還是愛你，爸爸。」

揉著小捲毛，任他把眼淚也許還有鼻涕蹭在自己衣服上，等了一會兒，夏洛克放開對方，看著小泰迪紅紅的眼眶笑了一下。

「我們可不像，泰迪，我沒有你那麼喜歡哭，還有鼻涕，泰迪，你得給我把它洗乾淨。」夏洛克嫌惡地看了一眼，而後者被逗笑了，即使腮邊還掛著淚珠依舊咯咯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