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馬啦

掉馬啦

這個馬實在是掉得猝不及防。

鍾晚櫻腦袋這一下子似乎是短路了。

她看著王樹特別理所當然地說了句,「對啊,鍾編就是這劇的原作者,書我也看了,聽說是鍾編念書的時候寫的,年紀輕輕,不簡單啊,寫得好!」

季天澤還是一副智障兒童歡樂多的表情,這讓王樹覺得莫名其妙,「話說回來,鍾編就是你老婆啊,你老婆是編劇你不知道?」

季天澤腦袋中緩緩打出了一個問號。我應該知道嗎?並沒人跟我說過。

鍾晚櫻回過神,內心也在翻湧:王導您這就不厚道了……我已經算好時間,估摸著殺青那會兒已經生完孩子,可以美美噠地出現在殺青慶功宴上給季天澤一個驚喜的,哪有人這樣扒馬甲……不過楊帆不是舉手發誓絕對不讓別人告訴季天澤的嗎?王導難道不是人?啊?

她默默舉起一旁的保溫桶,聲音和蚊子似的,「我燉了湯……嗯…是我買的東西,不是我做的,你放心吃……」

季天澤盯著保溫桶,似是要把它盯出一個窟窿來。

鍾晚櫻頭皮發麻,她已經打算好了,如果季天澤現在就逼問,她就裝裝肚子痛或者要吐,反正她現在身懷「龍種」,諒他也不敢真拿她怎麼樣。

嗯,沒錯,就是這樣。

鍾晚櫻又堅定了一下自己的想法,這才勇敢地抬眼,看向季天澤。

哪知季天澤根本沒看她,在她抬眼的瞬間,默默接過保溫桶,坐在一旁慢慢地啃起了排骨。

鍾晚櫻清了下嗓子,「咳咳。」

季天澤安靜地啃排骨。

鍾晚櫻找了把小凳子坐在他身邊打量。

季天澤繼續啃排骨。

看來排骨買太多了,鍾晚櫻想:下次就只留湯不留肉吧。

兩人坐在旁邊都不說話,看著關係戶女演員又演了一遍改過台詞的那段戲,可改台詞也拯救不了她,估摸著她學的是抽象派表演方法,氣得王樹站起來喊停,嚷嚷著要讓人把她帶回去,不拍這段了。

鍾晚櫻見躺在地上裝死很久的男演員一臉苦逼地坐起,嘆了口氣,她戳了戳季天澤,「等會到你了嗎?」

季天澤「嗯」了一聲,喝完最後一口湯,把保溫桶收起來放回桌上。

「我……」

鍾晚櫻剛想開口解釋,便被季天澤打斷,「回去再說。」

鍾晚櫻扁嘴,默默點頭。

這一段突然不拍了,下一場戲還要轉景,好在早有另一組人在花園位置做好了準備,餘下要搬過去的東西並不多。

鍾晚櫻跟著他們一起走,走在前頭的季天澤忽然停了下來,他等鍾晚櫻慢吞吞上前,揉了揉她腦袋,「走這麼慢幹什麼?」

還不是怕你看到生氣……

鍾晚櫻沒說話,乖乖被他握著手一起往前走。

這一段戲是女三號后妃私下約季天澤見面,向他暗中遞送皇帝消息,但他察覺到皇帝疑心,有人盯梢,並未單獨前往。

季天澤演戲的時候和平時很不一樣,看得出是認真投身於角色,演起內心戲也讓人覺得毫不尷尬,相比剛剛關係戶妹子那一段表演,算得上洗眼睛了,鍾晚櫻坐在王樹邊上,看著監視器津津有味,還時不時跟王樹聊聊劇情。

旁人不知道鍾晚櫻就是編劇,想起平日裡外號太子爺的季天澤都要被王樹罵,他老婆來劇組竟然受到王樹如此優待,兩人還能坐一起討論,這真是太詭異了,眾人紛紛猜想:他老婆是不是背景特別厲害,或是跟王樹有私交?

這些劇組人員私底下的小心思鍾晚櫻沒有察覺,更無心關注,她兩隻眼睛都黏在了季天澤身上,等季天澤下戲,她便頗為殷勤地送上熱牛奶。

季天澤皺眉頭,「為什麼別人都有咖啡,我只有牛奶?」

「你要回去睡覺,喝什麼咖啡。」鍾晚櫻一臉嚴肅地望著他,要看他把牛奶喝完。

季天澤無法,只能一口悶了。

等卸妝收工,鍾晚櫻挽著季天澤打算回去,跟王樹道別的時候,王樹還囑咐她經常過來,給他提點建議,劇組工作人員的心裡更是卧了個大槽,季天澤他老婆到底是何方神聖?最討厭別人指點江山的王導竟然主動邀請她常來探班指點?!

在眾人內心翻騰表面熱情的目送下,鍾晚櫻和季天澤往外走,打算上保姆車了。

可上車之前,剪輯助理一路小跑過來找她要簽名。

鍾晚櫻受寵若驚,還有人找她簽名呢……

剪輯助理一顆心砰砰跳,季少爺的目光很不友好啊,她硬著頭皮舉著照片和簽字筆,馬上就要撐不下去了。

可是鍾晚櫻根本沒看到季天澤的眼神,壓下內心竊喜,面帶微笑地接過小姑娘遞來的季天澤寫真照,背面已經有一個季天澤簽名了,估計是之前要的,她就著季天澤簽名的下方簽了自己的名字。

咳咳,她雖然沒練過簽名,但一手字還是很拿得出手的,當年上大學的時候,文學院人才濟濟,可參加三筆字大賽,她還是輕鬆拔得頭籌。

小助理本來還想著拿到鍾晚櫻簽名之後,就請鍾晚櫻和季天澤站在一塊兒舉著簽名照來一張合影,當然,自己也要上鏡,這樣,她應該就是第一個拿到太子和太子妃簽名加合照的人啦,想法很美好,可她實在頂不住季大少爺深沉的凝視……簽完名后便默默飄走了。

見鍾晚櫻很開心的樣子,季天澤幽幽地問了句,「簽的真名還是筆名呢?」

鍾晚櫻瞬間安靜如雞。

回家之後,兩人坐在飯桌上吃飯,鍾晚櫻一邊如實交代一邊給季天澤夾菜。

季天澤問,「那你辭職是早有預謀是吧,我不在家的時候你就在改劇本?」

鍾晚櫻點頭。

季天澤挑眉,夾了塊肉,「藏得夠深啊。」

鍾晚櫻心虛臉,繼續往他碗里添肉,「多吃點……」

季天澤斜睨她一眼,不再說話。

兩人吃飯沒再聊這個話題,鍾晚櫻以為這件事算是揭過去了,可吃完飯,季天澤就坐到沙發上拿起本書開始翻閱,鍾晚櫻一看那熟悉的封面……

他這男人真的好小氣!

又在暗戳戳地懟人了!

鍾晚櫻估摸著,要不是自己懷了孕,他估計會藉此機會讓自己下不來床。

可她實在小瞧了季天澤,睡覺的時候,季天澤就摟著她在耳邊放狠話,「等孩子生完了再收拾你。」

看樣子這筆賬他打算先記上了。

鍾晚櫻也不敢反抗,只默默說了句,「我又沒做什麼壞事……」

季天澤抬起她的下巴,讓她側著身子看自己,聲音意味不明,「你又是高學歷又是當製片,還在MH工作過……現在還是知名作家,你這樣讓你老公壓力很大啊。」

鍾晚櫻不解。

「不拿個影帝這身份怕是配不上你了。」季天澤半是開玩笑半是認真的在她耳邊說話。

鍾晚櫻心砰砰跳,「你能賺錢呀。」

「說說,要賺多少才養得起我們家知名作家和肚子里的小公主?」

「我和寶寶很好養的。」鍾晚櫻在他肩頭蹭了蹭,末了起了玩心,還捏著一束頭髮在他臉上輕掃,調戲道,「你要是養不起了,我還能養你。」

季天澤捏住她手腕,裝成惡狠狠的樣子咬住她的耳垂,「欠收拾。」

兩人在床上打打鬧鬧一番,季天澤多日沒有紓解的火氣上來了,鍾晚櫻也很快察覺到他眼神不對,她不敢動了,開始裝無辜,筆挺筆挺地躺著,想要裝睡。

雖然三個月後可以那啥,但鍾晚櫻因著之前吃藥那事,對寶寶格外看重,人也格外敏感,季天澤知道這一點,沒想過要動她,近日同床他也只有小心,根本不敢起別的心思,只是今天在床上這麼一鬧,他實在有些憋不住了。

他看著鍾晚櫻雙手交疊放在肚子上,規規矩矩的樣子,突然起意,將她扳過來對著自己。

鍾晚櫻躲閃著不看他,「你想幹什麼…別亂來啊,我肚子里有小寶寶。」

「不亂來,你幫我就可以了。」季明舒握住她的手。

鍾晚櫻被嚇了一跳,呆愣幾秒,終於明白季天澤想幹什麼了。

深更半夜,鍾晚櫻默默起身去洗手間洗手,她屏著鼻息根本不敢聞,也不抬眼看鏡子里臉上羞紅一片的自己。

今日她來探班的本意,是想給季天澤送湯,然後再勸勸他之後不要來來回回的跑,好好休息為重,可現在好像更休息不好了,鍾晚櫻心裡嘀咕著。

同時她覺得,今晚過後,自己又要沒好日子過了。

她默默為自己感到心塞:這可是一雙能寫出萬里河山的手啊!!!

不過第二天起床,季天澤倒是一改往日疲憊模樣,神采奕奕。

鍾晚櫻覷了他幾眼,也不知道他興奮個什麼勁兒,她半躺在床上看季天澤換衣服,這才跟他說:「你以後別天天來回跑了,就住在劇組定的酒店吧,你平時不回來的時候,我就去劇組看你。」

季天澤沒有應承也沒有表態。

換好衣服后季天澤走回床邊,彎腰看她,「那不行,軟玉溫香在懷,豈有棄美人而不顧之理?」

鍾晚櫻臉一紅,這分明是劇本里男二的一句台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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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亦醉晚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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