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狐狸尾巴露出來了
定安院書房內,林冷殤正在演練沙盤。
項甲走了進來,順便將書房的門關上了。
走到林冷殤近前後,他微微拱手,壓低了聲音。
「侯爺,有新發現」
林冷殤停了手中的動作,「講」
「一首蹲守在王府附近的暗衛,前幾日跟著世子身邊的隨從去了西北方向,在深山老林中,發現了一個軍營」
「軍營中有多少人馬」
「這個不太清楚,據暗衛說,得有大幾萬,而且都是精兵,武器跟鎧甲也都很齊全」
林冷殤聽罷,露出個舒心的笑容來。
七王爺這隻老狐狸,終於按耐不住,露出馬腳來了。
大幾萬精兵,這大概就是七王爺背後的中堅力量了。
這麼長時間,他一首忍著,沒有因為零星半點的猜測,就將七王爺的事告到陛下那。
就是因為忌憚著這股力量。
敢於謀反的人,怎麼可能沒養私兵呢。
要扳倒七王爺,不將他身後支持的力量也一併解決了,很容易被反噬。
想不到行事這麼謹慎的七王爺,在上一次,兩國交戰那麼膠灼的情況下,都沒將這股力量暴露出來。
這一次,終於按耐不住了。
看來,他對蠻夷國很有信心啊。
「世子的隨從過去,是調兵進京嗎?」
項甲點點頭,「嗯,不過他最後只帶了幾千人馬回來,有幾百混入了京城,大部分躲在了郊外」
林冷殤狐疑,七王爺這老狐狸,一向謹慎的很。
要麼不動,要動的話,必會找個一擊即中的時機。
所以他蹲守了王府這麼久,都沒將他身後這一支精兵找出來。
怎麼這一次,不尷不尬的只調用了幾千人馬。
若要對陛下動手,幾千人馬可不夠,難道這幾千隻是先頭部隊?
「餘下的大軍可有動身進京的跡象?」
項甲搖搖頭,「沒有,那世子的隨從似乎最多只能調用幾千兵馬,本來他還想多調用一些的,被那邊的將領拒絕了」
這麼一解釋,林冷殤就大概明白了。
原來不是七王爺不夠謹慎,只怕是那世子按耐不住了。
「侯爺,咱們的暗衛還有幾個留在軍營那邊,等待指示」
若只是幾千人馬,暗衛們個個武藝高強。
全部出動的話,還能略略拼一拼,將人消滅了,可是大幾萬精兵。
暗衛們數量有限,實在搞不定。
林冷殤略微思忖,這一支謀反的精兵,對大衍國來說,是無窮的禍患。
必須想辦法,將他們未出山之前就消滅掉才行。
「軍營那邊的水源跟糧食守衛如何?」
「他們很警惕,外人根本接觸不到水源和糧食」
「新兵的招收呢?」
「軍營不招收新兵」
林冷殤沉思了半晌后,有了主意。
「這樣,你等會去找一趟劉大夫,他那裡有個方子,你按照方子先大量購入藥草」
「嗯」
「藥草買好后,在深山老林附近的所有水源中都撒入這種藥草」
「侯爺,他們有軍醫,這樣很容易被發現」
林冷殤擺擺手,「無妨,這藥草是無毒的」
項甲有些不明所以,「那這藥草有何用?」
林冷殤便耐著性子解釋了一番。
那草藥雖然無毒,但配合其他的藥粉使用,就會變成令人呼吸衰竭的毒藥。
所以這草藥水,就是提前給軍營的士兵們種下的藥引子。
到時候,正面交鋒時,看著戰鬥力很強的精兵。
其實只要在他們面前前撒上特製藥粉。
他們就會不自覺的打起噴嚏來。
這一打噴嚏,吸入的藥粉就更多,呼吸就更不順暢。
這毒素一產生,只需短短半盞茶的功夫,就能讓士兵們呼吸衰竭而亡。
到時候,京城這邊的防護,只要人手一包特製的大藥粉即可。
這個點子,其實他在上一次作戰的時候就想到了。
只是一首沒機會用罷了,此次用在七王爺這一支精兵上,算是剛剛好。
解釋完這些,他又補充道,「製藥粉的材料,清婉在園子里種了一大塊,你記得別全拔了,給留下一小塊做種」
項甲聽罷,整個人輕鬆了不少。
在得知對方有大幾萬精兵時,他還是有些壓迫感的。
這下,有了侯爺的點子,只要能出其不意,不被發現。
用藥粉就可以輕鬆的將幾萬大軍拿下。
他微微拱手,「奴才這就去辦」
……
傍晚,隱蔽的深山老林,軍營內。
一個年輕的士兵在缸子里舀了一瓢水,咕咚咕咚的連灌了幾大口。
他自己喝完后,又舀了一瓢,往不遠處去。
不遠處坐著個年長些的士兵,正瞧著出深山老林的方向發愣。
年輕的士兵將水遞給年長的,「大哥,喝水」
那年長的士兵被這麼一喚,回過神來,他接過水瓢,也咕咚咕咚灌了幾大口。
「大哥,你說咱們什麼時候才能上戰場?」
他己經來這裡快一年了,除了訓練,一場仗都沒有打過。
不過軍營里的伙食很好,他這一年長高長壯實了不少。
他之所以想打仗,是因為想回家了。
軍營里的長官說了,只有等他們在戰場上建功立業了,才能歸家跟親人團聚。
年長的士兵搖搖頭,「不知道,不過應該快了,前段時間不是有人被派出去了嗎」
「要是咱們也能被派出去就好了」
他年紀小,想法也簡單。
長官說,他們是大衍國秘密訓練的一支奇兵。
不出動則己,一出動,絕對就是要去立大功的。
像他這樣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紀,誰不想趕緊上戰場立軍功。
也好榮歸故里,娶妻生子過愜意的生活。
可軍營里有的是一首被困在這裡,被耽擱了婚事的老兵。
三十來歲的年紀,每日除了重複的操練,就是吃飯睡覺。
他眼前這位年長的士兵,就己經二十七八了。
再不回去娶妻,就真的晚了。
可這軍營進來嚴格,出去更嚴格。
除非是被派出去執行任務,基本只有死了,才能躺著出去。
那老兵顯然對打仗立軍功,己經沒有新兵那麼渴望了。
他嘆了口氣,「但願今年能有機會吧」
這己經是他來山裡的第十幾個年頭了,年年說有可能要出去打仗了,年年最後都沒了動靜。
他將舀水的瓢遞了過去,「再去舀些水來,今日這水倒是甘甜」
那年輕的士兵接過水瓢,「可能是換了個山泉取水,我再去多舀點來」
說罷,他就起身往水缸那邊去。
很快,他的身影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