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九章 塵埃落定
「既然如此，古清和雲孤城，我保了，你們可有意見？」
秦天再度開口，目光環視眾人。
「沒有。」
一眾聖將境強者最先開口。
他們可是親眼看到，天元聖主突破了聖王，一個個眼睛都快冒綠光了，恨不得立馬化身秦天最忠誠的擁躉，畢竟，這次是天元聖主，說不定下次，就輪到自己了呢？
「你們呢？」
秦天看向一眾老牌強者。
他的視線，尤其在狂戰聖主身上停留最久。
「沒有。」
後者幾乎咬牙切齒地擠出兩個字。
能成為聖王境的，沒有一個人是蠢貨。
狂戰聖主雖然性格急躁，可是他明白，如果自己這時，再跟秦天唱反調的話，都不用後者出手，光是憤怒的人群，就足夠將自己趕出萬寶帝城了。
「很好。」
秦天滿意地收回目光。
他要的，從來都不是萬寶帝城所有人，都對自己歸心，只要震懾住他們，在自己對付百聖盟的時候，不要給自己添亂子就足夠了。
等到解決了百聖盟，煉化歲月長河之後。
這些人愛怎麼勾心鬥角，跟他都沒有半點關係。
「她的情況如何？」
等到人群安靜下來，秦天看向雲孤城。
後者一愣。
俄頃。
他才沉聲道：「她叛出了百聖盟，被剝奪了血脈神通和蠱惑之眼，本源大道，也被百聖盟的人抽離了，如今，就靠我的生機，在為她吊著一口氣。」
「嗯。」
秦天不動聲色地點了下頭，上前兩步，來到雲孤城身前，打量著他懷中的女子。
只見。
女子雙眼處空洞一片，似是眼眸被人強行挖出。
不光如此。
通過本源之眼，秦天能看到，她身後的大道虛影支離破碎，化為了無數碎片，想要拼湊，基本是天方夜譚。
「可有救？」
雲孤城壓低聲音，語氣微顫。
「有。」
秦天收回視線，緩緩吐出一口氣，而後道：「代價不小，你要先做好心理準備。」
「沒問題。」
雲孤城毫不猶豫地點點頭：「只要她能活，讓我做什麼都無所謂。」
秦天微微皺眉。
沉默片刻。
他看向雲孤城問道：「你們兩人……究竟是什麼情況？」
這一刻。
不光是秦天。
就連大殿中無數聖境強者，也都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
一尊入道境強者，按理來說，哪怕是天大的誘惑，也不至於搭上畢生修為，從此淪為一介廢人。
「她本就是上古五族中的反戰派。」
雲孤城嘆息一聲道：「當初，她被人從封印的秘境中救出來，又被百聖盟的幕後之主，篡改了意識和記憶，這才成為了十大長老中的一員。」
「我二人多次交手，因戰惺惺相惜，后互生情愫，前幾日一戰後，她的記憶終於復甦，決心脫離百聖盟。」
「所以……」
他的聲音有些低沉，說到這裡時，眼眶微微泛紅。
秦天看著他，神色略微古怪。
不過。
他並未打斷雲孤城的話，只是等對方說完，才淡淡道：「僅憑這一面之詞，我無法完全信任她。」
雲孤城眼神一顫。
秦天不等他開口，又補充道：「不過，我雖不信她，卻可信你，只要你確定要救她，我會全力出手讓她活下來。」
「當真？」
雲孤城頓時瞪大眼睛，眼中滿是希冀之色。
「當真。」
秦天認真點點頭，話鋒一轉道：「然而，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我救下她后，會在她靈魂中留下烙印，如若她做出威脅萬寶帝城安危之事……」
「我明白。」
雲孤城深吸一口氣，目光沉肅道：「公子請放心，我不是那種見色忘義之輩，如若她矇騙利用了我，我會毫不猶豫地出手，親自將她斬殺。」
「你有這覺悟就好。」
秦天神色平淡，看向眾人道：「如此，諸位可還有什麼異議？」
眾人紛紛搖頭，而後先後離去。
秦天則是帶著雲孤城和昏迷的古清，來到了一間靜室里。
與此同時。
中州。
百聖盟總舵。
「那古清，已經進入萬寶帝城了？」
一名老者盤坐在大殿內，身形如一棵枯樹般紋絲不動，聲音卻突兀地響起。
「是的。」
一道身影出現在老人身後，恭敬地沉聲道：「她自願受刑，交出了自己的本源大道和蠱惑之眼，按照上古族規，我等……必須放她離去。」
「嗯。」
老者身形微微一動，似是點了點頭，「也罷，這是她自己的命數，其他人如何努力，也改變不了。」
「可是……」
後來出現的身影，是一名中年男子，看上去容貌俊美，不見歲月痕迹：「小清她，畢竟是您的親生骨肉，本源大道破碎，哪怕以我真王族的生命力，也無法活下去。」
「父王，您……」
「夠了。」
老者緩緩抬起一隻乾枯的手掌。
下一刻。
那中年男子的嘴，便被一道無形的靈氣封住。
老者緩緩轉過身，神色平淡地開口道：「你和她，都是我真王族最優秀的血脈，昔年，她因不願屠戮人族，犯下族規，被封印在寒水之淵，如今記憶封印鬆動，找回當時記憶，做出同樣的決斷，倒也並不足奇。」
中年男子一愣。
老者則是繼續開口，眼中閃過幾分恍然：「兩世了，既然她一心想要與人族共處，本座也只好滿足她，不派人追殺，已經是念及父女之情。」
中年男子瞳孔一縮。
他叫古仝，是古清同父異母的長兄。
此次前來。
他其實是想求老者，恩赦自己的小妹，為她恢複本源大道。
可是。
話還沒開口，老者便預料到了他的想法，先一步堵死了他的路。
古仝無奈，只得在心中暗暗嘆息。
就在這時。
老者突然看向他，淡然開口道：「本座知道你在想什麼，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象中那樣簡單，我真王一族看似強大，實際上，不過是真正強者手裡的棋子罷了。」
「古清決定投身人族一方，本座默許，實際上……」
「也是打算藉由她，來為真王一族謀一條後路。」
「後路？」
古仝頓時一愣，眼中先是不解，而後化為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