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你真是害苦了孔明啊,帝國的黎明!

第295章 你真是害苦了孔明啊,帝國的黎明!

「諸葛孔明?諸葛玄的侄子?」

劉表聽到這個名字后稍稍一愣。

這個名字他倒是不陌生,他記得此人是他曾經推舉給袁術的豫章太守諸葛玄的侄子。

當初諸葛玄被朝廷派來的人接任了太守職位,所以前來投奔他,那時候諸葛亮就跟在諸葛玄的身邊,因而他有些印象。

「正是。」龐德公點頭道:「諸葛孔明之才,當世罕見,比老夫的從子龐士元都更勝一籌。」

劉表聞言心中頓時一驚。

龐統可是南州士子之首,年輕一輩中的翹楚,這名不見經傳的諸葛孔明,才能居然勝過龐統?

雖然心中不太相信,但出於對龐德公的尊敬,劉表沒有直接開口質疑,只是委婉地說道:「龐公,我記得這諸葛孔明還很年輕,當年我見他之際,他只是個少年郎而已。」

「如今……他才剛到及冠之年吧?」

龐德公聽出了劉表的意思,笑道:「才能大小與年齡有何干係?士元也不過二十三歲,僅比孔明年長三歲。」

「但他們二人毫無疑問是不世出的英才,我稱曾以鳳雛比士元,而孔明則是卧龍。他們其勢已成,只待一個展露鋒芒的機會。」

「卧龍鳳雛,得一可安天下矣。」

聽聞此言,劉表大為震驚。

因為如龐德公這樣的名士是不會輕易對人做出評價的,而「卧龍」、「鳳雛」無疑是分量極高的評語。

龐統身為南州士子之首,得「鳳雛」之稱當之無愧,但諸葛亮毫無名氣,居然能被稱為「卧龍」?

「龐公……此言非虛?」

劉表目光炯炯地盯著龐德公,聲音都隱隱帶上了些激動之意,很明顯被龐德公的話給說動了。

龐德公指了指一旁默不作聲的司馬徽,說道:「我所言真假與否,荊州牧向德操問一問便知。」

「孔明和士元一樣是他的弟子。」

劉表再度吃驚,將目光投向司馬徽,他可不知道司馬徽還有諸葛亮這個弟子。

司馬徽看了一眼龐德公,點頭道:「孔明的確是我弟子,不過龐公此言過譽了,他現在還太年輕……」

但劉表此時哪裡還聽得進這些話。

他只當司馬徽是在替弟子謙虛。

能被龐德公這麼評價,又和龐統一樣被司馬徽收為弟子的人,絕對是不世出的賢才!

「多謝龐公舉薦!」

劉表起身向龐德公深深行了一禮,然後便離開屋子,匆匆告辭離去。

他要趕緊派人去請諸葛亮!

目送劉表的馬車遠去,司馬徽再也忍不住了,痛心疾首地對龐德公道:「尚長,你怎能將孔明舉薦給劉景升?」

「劉景升此人絕非人主,否則你我二人當初豈會不受他之邀,為他效力?」

「你應該清楚,適合孔明發揮的地方在朝堂、在天下,而不是在這小小的荊州,何況他眼下還這麼年輕!」

「伱真是害苦了孔明啊!」

司馬徽的脾氣極好,人送外號好好先生,但此時他卻有些剋制不住怒氣了,因為龐德公在把他最看重的得意弟子往火坑裡推!

「德操生氣的模樣倒是少見。」龐德公哈哈一笑,隨即給他解釋:「孔明眼下缺少名望,我這麼做只是為了給他養望而已。」

「你放心吧,以孔明之才,難道會看不出劉表非明主?他是不會為劉表效力的。」

一是出身,二是名望。

如果沒有這兩樣東西傍身,那想要得到重用、施展才華,必然會舉步維艱。

諸葛亮出身諸葛氏,父親是泰山郡丞,叔父是豫章太守,出身肯定是足夠的,所以眼下最欠缺的就是名望。

所以他此舉意在給諸葛亮揚名。

否則沒有任何名望之人,豈能入天子之眼?

得了「卧龍」之稱,又有劉表主動招攬,至少在荊州這塊地方,諸葛亮必然會聲名鵲起。

聽完龐德公的解釋后,司馬徽才放下心來,苦笑道:「龐公你可真是嚇了我一跳。」

「罷了罷了,來喝酒喝酒。」

說完重新端起酒樽,與龐德公繼續喝了起來。

……

拜訪完龐德公,劉表馬不停蹄地從鹿門山返回州牧府,第一時間將長子劉琦喊了過來。

「父親,您有何吩咐?」

劉琦走入書房,躬身問道。

劉表說道:「我今日去拜訪了龐德公,他向我舉薦了一位與龐統齊名的賢才,稱其為卧龍。」

「此人是諸葛玄的侄子,名為諸葛亮,字孔明,眼下應當是在南陽郡。」

「你帶上我的手書親自過去一趟,務必要將此人帶回來,此事至關重要,不容有失。」

劉琦見劉表神色如此嚴肅,有些遲疑地說道:「這……父親,既然是招攬大才,讓孩兒去是否有些不太妥當?」

「不是孩兒不願,而是孩兒實無三寸之舌,萬一沒能將此人說動,怕是有負父親所望。」

和龐統齊名的賢才,這分量不可謂不重,所以劉琦心裡有些忐忑,擔心自己沒辦法把人請回來。

畢竟這種賢才都是有傲氣的。

「唉。」

劉表聞言長嘆一聲,神色沉重地說道:「為父之所以讓你去,是沒有其他能信得過的人了。」

「蒯良、蔡瑁等人把控荊州事務,為父這個荊州之主名存實亡,所以才要引用新的賢才過來抗衡他們。」

「這不僅僅是為了我,更是為了你。你是長子,以後必然要從我手中接過荊州,你需要有自己的心腹。」

「這諸葛亮就是很好的人選。」

劉琦一怔,他是第一次聽到劉表跟他說這種話,心中頓時無比感動,忍不住紅了眼眶。

「父親放心,孩兒定然儘力而為!」

劉琦對劉表深深一禮,然後便轉身離開了書房,步伐充滿了堅定之意。

……

冀州,鄴城。

北方的三月依然寒冷,但隆冬時節到底是過去了,天上也不再下雪,百姓們的日子都好過了不少。

同時并州大捷的消息也傳開了。

呂布率軍攻破了晉陽城,高幹等一眾逆賊殘黨被徹底剿滅,并州全面收復,凱旋而歸。

當然回來的只有呂布和司馬懿二人而已,他們帶著那些投降的士卒返回鄴城,而張遼、陳宮等人依然領著五萬大軍鎮守并州,防備馬超叩關。

泰安殿內。

劉協聽完司馬懿對全盤戰況的稟報后,笑著說道:「并州大捷,仲達當居首功,不愧是朕之張良也,當重重封賞!」

聽到劉協的這番讚譽,司馬懿的心情相當振奮,忍著激動說道:「陛下過譽了,臣只是盡了微薄之力而已,功勞最大的還是溫公以及軍中將士,臣萬不敢居功。」

對他來說,封賞遠遠沒有天子的認可來得重要,不枉他這回殫精竭慮、用損耗最小的手段拿下晉陽城。

交上了一份完美的答卷!

劉協笑道:「他們的功勞朕自會封賞,你的功勞朕也不會忘記,便加封散騎常侍、河津亭侯吧。」

司馬懿聞言大喜過望,當即叩首謝恩道:「臣,謝陛下封賞!」

散騎常侍並無實權,只是加封而已。

但卻是能夠常侍天子左右!

這代表著天子對他的信賴進一步加強了!

殿內臣子紛紛投去羨慕目光。

「至於溫公。」

劉協封賞完司馬懿,接著又將目光投向了呂布,然後在他期待的目光下,笑問道:「溫公啊,衣錦還鄉的感覺如何?」

「奉先村,這個名字當真不錯。」

呂布本來還期待著會有什麼封賞,但聽到這句話后,表情瞬間就僵硬了,訕笑著撓了撓頭,心中格外納悶。

陛下是如何知曉此事的?

難不成軍中有人告狀?

嗯……肯定是張遼那廝!

在心中把張遼罵了一通后,呂布主動說道:「陛下,高幹等一眾殘黨乃是被匈奴人所殺。」

「匈奴單于說會派人前來鄴城覲見陛下,並且將之前陛下東歸時擄掠的所有漢人以及財物全部歸還。」

呂布如實將此事稟告了上去。

其實他本來也沒打算占這個功勞,當初之所以對張遼他們說是他殺的高幹,不過是為了面子而已。

「此事朕已知曉。」

劉協頷首道,「匈奴使團昨日便已經抵達鄴城了,朕稍後就會宣召他們。」

匈奴人派來的使團比呂布他們要早一步到達,他本來打算在今日朝會上宣召的,結果呂布等人剛好回來了,所以他便先了見呂布他們。

至於匈奴使團……讓他們等著去。

「真的來了?」

呂布瞪大了眼睛,臉上有著難掩的失望之色,因為他本來還期待著匈奴人會食言,然後他帶兵殺過去呢。

到時候讓他也來一回封狼居胥,那他的軍伍生涯就徹底圓滿了,達到了所有武將的巔峰夢想。

從呂布身上移開目光,劉協接著看向崔林,問道:「馬超拒絕前來鄴城受賞?」

崔林點了點頭,將自己在西涼軍中的見聞說了一遍,然後神色嚴肅道:「馬超有意掩蓋田豐早就在西涼軍中的事實,並且韓遂之死也有蹊蹺。」

「臣以為馬超恐有不臣之心。」

聽聞此言,大殿內的群臣的臉上頓時浮現出驚懼之色,還有一絲絲后怕。

因為按崔林之言,馬超有不臣之心,那并州要是沒有攻下的話,開春后西涼鐵騎將會長驅直入!

到時候冀州危急、河北危急!

平原地帶,無人能抵擋西涼軍的鐵蹄!

崔琰一臉欽佩地說道:「陛下攻打併州的決定實在是高瞻遠矚,臣敬服。」

其他大臣們也紛紛附和。

如果沒有劉協一意孤行,寧願讓部分百姓凍死餓死也要出兵并州的魄力,那眼下的局勢可真就危險了。

伏完出列說道:「陛下,既然馬超有不臣之心,何不下旨將他打為反賊?」

不來鄴城就能說明一切了。

何況還有私通逆賊這回事。

但此言一出,馬騰就再也站不住了,向劉協下跪哀求道:「陛下,這其中肯定是有什麼誤會,我兒絕不會造反!」

「臣懇請陛下讓臣修書一封回去,讓他即刻前來鄴城向陛下賠罪,並解釋清楚!」

自上次田豐的人頭送回來后,他就被解除了軟禁,可沒想到眼下居然又橫生出新的變故。

不尊天子詔令,這可是大罪!

但他心裡依然不相信馬超會真的不顧及他這個父親的死活,帶著西涼軍造反。

「允了。」

劉協微微點頭,沒有拒絕馬騰的這一請求,因為馬超眼下畢竟還沒有公然造反。

如果早早地就把馬超打為反賊,那馬超即便不反也得被逼反了,反正現在并州已經拿下,還駐紮著大軍,馬超也掀不起什麼風浪。

「多謝陛下!多謝陛下!」

馬騰狂喜,不斷叩首謝恩。

議論完并州之事,便該輪到召見匈奴使團了,劉協對身邊站著的宦官點了點頭,後者頓時會意。

「宣,匈奴使團覲見——!」

黎明時分,宦官的唱禮聲響起,遠遠傳出大殿,外面也有唱禮聲依次響起。

匈奴使團早已經在宮門外等候了。

此番帶領匈奴使團的正是匈奴左賢王去卑,他聽到唱禮聲后,精神頓時為之一振,下意識地挺直了腰桿。

「該去覲見大漢天子了。」

去卑深吸一口氣,對身後的一眾使團成員們叮囑道:「待會兒你們不要說話,萬萬不可在皇帝面前失禮!」

眾使團成員們忙不迭地點頭。

使團的成員都是匈奴王庭里的貴族,同時還有兩位匈奴王子,也就是呼廚泉的子嗣,而他們這回過來是作為質子的。

在去卑的帶領下,匈奴使團登上台階,向著那高高在上的泰安殿走去。

在寬闊的台階兩側。

每隔三級就有一名披堅執銳的羽林衛,一直延續到這千級台階盡頭,直到那座威嚴、高大、彷彿一頭真龍蟄伏的泰安殿!

給人一種無與倫比的壓迫力!

而兩側那些羽林衛們投來的、銳利而冷漠的目光,更是讓匈奴使團們感到發自內心的畏懼,臉色都有些發白了。

這種感覺是他們從來沒有過的。

這是獨屬於大漢的威嚴!

這個佇立在東方的龐大帝國,曾經將他們先祖殺得差點斷絕,恐懼早已經刻在了他們的血脈里。

如今來到這帝國的心臟。

他們只感到深深的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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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能走到對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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