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六章：至高大道

不過，不同於昊天，神荒燭龍恢複本尊法相后，其實並沒有太多區別，依舊是人首龍身，腹生各自執掌一條大道的十隻龍爪。

唯一的一點變化在於，此時的神荒燭龍，淡漠的人面，變得猙獰可怖，額頭更是生出了一根由大道法則鑄成的晶瑩龍角。

不過，晶瑩龍角是被折斷的。

始作俑者，其實也很好猜，正是昊天。

在曾經的那一場長達三萬年的廝殺中，昊天折斷了神荒燭龍這根以根基凝聚的龍角，使得神荒燭龍重創，直至今日，依舊無法恢復。

某種程度上來說，本尊法相，乃是不朽大帝的標誌。

一如天神的標誌是道身法相；大道法身是聖君的標誌。

肉身承載大道，同天地合，聚為法相，而在臻至不朽大帝之境，肉身已經和大道融合為一，圓滿的肉身已然躍遷到了一個新的維度，即為本尊法相。

其實，這就是字面意思，本尊法相，既為本尊，即這才是真正的肉身。

現出本尊法相，便可以將肉身的偉力完全發揮出來。

可，為何尋常時候，大帝不以本尊法相示人，而是以看似正常的肉身？比如昊天，直到現在才現出本尊法相，完全地展露實力。

因為，動用本尊法相，需要消耗極為恐怖的大道能量，而往往這份消耗，很難靠通過汲取天地間的能量填補。

在大帝的眼中，無論是哪一方天地，哪怕是繁榮至極的道生大世界……也依

舊太過貧瘠了。

尤其是昊天和神荒燭龍，他們一直重傷未愈，連供他們恢復傷勢的能量都難以尋覓，又怎麼會現出本尊法相，憑白多一分消耗呢？

換言之，此時昊天和神荒燭龍再次現出本尊法相，也就意味着二人現在是真正地「不死不休」！

轟！

昊天率先殺出，六臂各自執掌著一道由大道法則凝現的大道兵刃，貼身同神荒燭龍搏殺。

三個腦袋，眉心各自睜開一道天眼，神光激射。

恐怖的煞氣，極致的殺伐，僅是餘波，已然撕毀整個混沌、虛無。

「吼！！」

神荒燭龍廝聲低吼，毫不畏懼地迎上了昊天，十隻龍爪迎上昊天的大道兵刃，雙目則衍化晝夜更替的逆變天象，予以抵抗，予以反制。

同時，折斷的晶瑩獨角，大道法則蓄積，似在蓄勢某種大恐怖的神通。

砰！砰！砰！

貼身肉搏，殺伐不斷，璀璨的鮮血，四處飛濺，可怖的能量，陣陣激蕩。

有道是，大道至簡，返璞歸真。

兩位至強的存在，已經摒棄了那些華而不實的神通異象，最大程度上將自身的能量都用在「刀刃」上，一拳、一爪，貼身廝殺，看似樸實無華，甚至有點粗鄙，就像是野蠻的大凶在肉搏，但其實他們所掌握的大道、神通、秘術，都已融合在這一式式的拳腳之中。

一招一式，皆是大恐怖，皆可毀滅天地！

這樣的場景，並不多見，縱觀浩瀚無垠的宇宙，估計

億萬年也難得出現一次。

而江玄，便有幸成了唯一一位可以近距離觀摩的人。

拋開正在被奪舍這個危險境況而言，他也的的確確獲益良多。

大帝之間的戰鬥，真的太罕見了。

當然，江玄此時還能饒有興趣地觀摩，吸取著兩位大帝的戰鬥經驗，也得益於神荒燭龍的「奉獻」，這兩位都現出了本尊法相，火力全開，根本不可能再分心他事。

昊天對他進行的奪舍，自然也隨之中止。

這也就給了江玄一個短暫的「休息時間」。

至於這個休息時間，能維持多久，又或者……他有沒有機會直接擺脫危機，江玄不敢太過樂觀。

與其祈禱神荒燭龍勝過昊天，將其鎮殺，遠不如自己尋找機會，將生機把握在自己的手裏。

畢竟，神荒燭龍曾經就是昊天的手下敗將。

「這究竟是什麼大道法則……？」

肉身被昊天以血橋控制、奪舍，暫時還是無法操控，但江玄的神魂意識卻已經恢復了行動能力，感知著自身體內那阻隔昊天肉身物質同他融合的特殊大道法則，很是奇怪。

可以肯定的是，這種大道法則，源自於境之神通，同時空幻境有着密切聯繫。

甚至，這種大道法則之所以會出現，應該也是他多番在時空幻境中「撥亂反正」的緣故。

可，奇怪的是，他無法主動操控這個大道法則。

這個大道法則起作用，為他阻斷昊天奪舍，完全是自發性的行為，同

他沒有半點干係。

且，他根本無法獲知這種大道法則的內核信息。

明明就是自己的大道法則，自己卻無法掌控，甚至連基礎信息都無法獲知……這着實讓江玄有點發懵，也太特么抽象了啊！

「莫非……這也是一種至高大道？」江玄不禁心生猜測。

這種大道法則太過古怪，使得他不得不往這個方面聯想。

今時今日的他，早已不是吳下阿蒙，對十二至高大道已有了不淺的了解，甚至他自己都已經掌握了四條至高大道：輪迴、陰陽、原初和創生。

前三者，如今已經是他無往不勝的底牌，而創生大道，他目前還只接觸了皮毛，只是掌握了天痕之法，尚未完全地參悟。

當然，還有因果大道和帝王大道。

只是，一個進度條還沒滿，另一個……在他沒重建人族仙庭之前，好像也沒什麼可能。

十二至高大道，目前他已知的，分明是：

萬千大道起源的原初大道；

萬法無量、眾生無量的無量大道；

構建茫茫宙宇的時間大道和空間大道；

撐起生靈往生轉世秩序規則的輪迴大道和生死大道；

編製天地氣運、大勢罔替的因果大道；

負責文明之火更替與交接的創生大道和毀滅大道；

以及最為特殊的，以鑄造屬於自己的國度為根本的……帝王大道！

十二至高大道，江玄直接或間接地已經獲悉了十一個至高大道，唯獨最後一個，至今不曾接觸分毫。

而現

在，他通過境之神通，獲得了一種全新的大道法則，先前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甚至他都已經掌握了，卻依舊無法獲知其本質信息。

如果他的猜測沒錯，這特殊的大道法則，當真就是最後那一個虛無縹緲的至高大道……

可，它究竟是什麼大道？

江玄很是費解，更滿心好奇。

無法獲知，無法主動操控，他明明已經擁有，卻和不曾參悟沒什麼區別，更無法發揮其效用。

這何嘗不是另一種意義上的……雞肋？

「真搞人心態啊！」

江玄扯了扯嘴角，恨不得問候一下操蛋的狗作者。

話到嘴邊，又忍住了。

沒用，問候多了，也就煩了。

「所以……現在該怎麼辦呢？」

江玄不禁發問。

一番時空幻境下來，牛有道所言的「打破因果，使輪迴錯亂」，他應該是已經完成了吧？

成效呢？

好像，還沒見到……

而就在這時。

江玄想看到的「成效」，其實已經到了！

砰！

昊天雙手硬生生掰斷了神荒燭龍的一個龍爪，淋漓的血肉下，森然白骨清晰可見。

強烈的劇痛使得神荒燭龍忍不住廝聲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