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九章：闖禍了

狗道人死死地盯著江玄，有著明顯的驚愕和失措。

這特么怎麼可能？！

這小子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原初大道啊！

這條至高大道，怎麼會被第二個人掌握？！

實在是超乎想象，顛覆了他的認知！

畢竟，這可是那位……獨佔的大道！

「是因為那位沉睡太久，未能及時察覺？還是說舊土太過特殊，隔絕了那位的感知？」狗道人不禁心生猜測。

可無論是哪一種原因，有一點卻是毋庸置疑的。

一旦那位察覺，江玄必死無疑！

不是簡單意義上的死亡，而是從生命、靈魂，到命格……全方位的抹除！

就算是大帝出手，也未必能救得了這小子。

「有時候，太過妖孽，也不是什麼好事啊！」狗道人搖頭一嘆。

……

在諸天之外，某處死亡禁區深處。

卧睡在石床上的男子，忽而驚醒，仿若做了一個噩夢，面目驚恐。

「卧槽？！」

「我江家後人中還真特么有人掌握了原初大道？」

「不是，老子創造了原初之術，都沒能成功，後人居然能成功？」

男子一臉驚疑，他後人之中有人蔘悟並掌握了原初大道，這是一件好事，畢竟這是名副其實的至高大道。

可是……

這也是一件禍事。

也正因為它是原初大道！

「真有種啊！」

男子驚嘆不已，「老子當年沒做到的事，居然被你給做到了。」

「行吧，你自求多福吧。」

「你要是能撐個百八十年的，等老子跨過這層桎梏，或許老子還能幫幫你。」

「不過……」

男子神色微沉，惋惜一嘆，「想在那位手中撐過百年，難度無異於登天！」

「可惜咯，我江家好不容易誕生的妖孽，咋……咋就這麼命苦呢？」

「哎！」

男子嘆息了一句，帶著惆悵，再度睡了過去。

不過，頗為奇怪的一點是，男子雖看似是熟睡，可生機卻一陣沉浮，生氣、死氣翻湧、交織。

隱約間還有生死法則，在男子的身體內外來回穿梭。

……

神啟之地，這一邊。

嗡——

江玄吞噬了聖劫，已然證道成聖。

輪迴大道、陰陽大道、原初大道、殺戮大道、劍道、雷火大道……等等，諸多大道法則顯化，稍縱而逝，湧入江玄的「原界」之中，融合為原界的一部分，使得原本漆黑如墨的原界，多了些光亮，仿若有了些許……活力。

正常而言，以高品位大道鑄就聖基，會擁有更高的潛力，比如月霞仙子一直以來都在追求五行大道，想要以五行大道這條尊品位大道鑄就聖基，祈望可以獲得大帝之姿，從而追逐那條不朽帝路。

可江玄現在顯然無法用這個標準去衡量他的潛力了。

畢竟，嚴格意義上，他已經沒有聖基了，甚至連丹田都沒了，取而代之的是極為神秘的……原界！

「應該是好事吧？」江玄心底直犯嘀咕。

立地成聖后，江玄的實力已然有了堪稱指數型的暴漲。

他現在有多強，說實話，他自己都有點無法想象。

江玄感知著自身的力量。

右手握拳。

大道法則在拳中粉碎。

虛空涅滅，形成了小型的亂流旋渦。

一股浩瀚、悠長的無上氣機，如雲海一般滾滾鋪散，瞬息之間已然覆蓋萬萬里，仿若橫壓整個神啟之地！

初入聖人境，威勢卻無端恐怖，仿若遠遠超越了聖人境的界限！

「這特么是聖人？」

大秦之上，涅塵道、帝九鎩等注視著江玄渡劫的強者，眼皮一陣抖動，難掩心中驚駭。

哪怕擁有著四劫聖人修為的東皇天焱，此時也一臉驚容，直覺不可思議，這是初入聖境能擁有的威勢？

這得是用什麼大道鑄就的聖基，才能這麼恐怖啊？

王品位大道？

還是……尊品位大道？！

「幸好我臣服了……」

霎時間，東皇天焱心底慶幸不已。

這時，江玄已然喚出軒轅斷劍，殺向荒天軀殼。

「老嬴，你速度實在太慢了！」

一劍斬出，玄黃劍氣落下，已經破碎的蒼穹，在劍氣的鋒銳中，湮滅一空。

整個蒼穹已然消弭，被混沌、混亂的黑暗亂流所取代，唯有大道的神輝能在這漆黑之中，撐出點點光芒。

荒天軀殼正陷入嬴四海的絞殺之中，難以抽身防禦，結實地挨了江玄這一劍。

「轟！」

龐大的身軀瞬間崩出了一道清晰的劍痕，猶若鮮血一般的天道能量涌動，觸目驚心，令人頭皮發麻。

「吼！」

荒天軀殼憤怒嘶吼。

朦朧的天道身軀，又一次地爆裂、燃燒，流露出的天道能量愈發狂暴、混亂。

荒天軀殼揮舞著寬大的雙手，肆意地拍打。

萬千大道法則隨行。

嬴四海頓時被壓制，不得不激退躲避。

而逼退嬴四海后，荒天軀殼立即迎著江玄殺出，雙掌拍打，萬千法則凝現為大道鎖鏈，飛向江玄，欲將江玄束縛、捆綁，將其先行打殺。

畢竟，荒天軀殼僅僅只是一個「空殼」，殘存的不過是荒天的些許本能意識，可以說是「空有力氣，沒有腦子」，在祂的眼中，江玄對他進行了偷襲，比嬴四海更加該死！

江玄沉著應對，手持軒轅斷劍連連斬出，將飛來的大道鎖鏈盡數斬斷。

而後，身形陡然消散，以極為誇張的速度，逼近荒天軀殼。

所過之處，虛空粉碎一空，給人的直觀感觸，就好像是江玄硬生生用肉身……撞碎了虛空一般！

來到荒天軀殼面前。

江玄棄劍不用，一指點出，原始、純粹的氣機涌動，衍化為一道蜿蜒的河流。

只是，流淌著的不是甘冽的溪水，而是……原初大道法則！

蜿蜒的河流圍繞著荒天軀殼潺潺流淌，原初法則浸入了荒天軀殼的體內，然後又帶著荒天軀殼的天道能量緩緩流出，並將天道能量分解為最原始的諸多大道能量……

以這種方式分化、剝離荒天軀殼。

就這樣，荒天軀殼這位巍峨的巨人，肉眼可見地衰弱，朦朧的軀殼，愈發虛幻。

江玄這一指，名為——太初！

乃是原初大道的大道神通。

在他掌握原初大道后，已然自行領悟。

太初的效果和原初之術類似，但威力遠勝千萬倍。

畢竟，原初之術只是引導他參悟原初大道的傳承功法，而太初乃是實打實的原初大道的大道神通。

連荒天軀殼都能分化、剝離，使其還復起源之態，太初這道大道神通有多強大，可見一斑。

在太初面前，原本可以毀滅舊土的荒天軀殼，現在卻無法再躁動半分，就好像一個任憑宰割的砧板魚肉。

「這……就結束了？」

嬴四海眼見著這一幕，眼角直跳，心底頓時掀起了驚濤駭浪。

他和荒天軀殼激戰了半天，可太清楚荒天軀殼有多麼恐怖了。

哪怕對方只是一個軀殼，哪怕對方被十四座神像以陽九陰五鎖天秘術封鎖、鎮壓，可……祂畢竟是舊土天道，擁有著天道權柄，掌握著天道之力，現在所能發揮出的戰力，依舊隨便碾壓大聖！

說實話，他如果不是身負神骨，掌握著一道天賦寶術，且還承有嬴的記憶傳承，再加上恢宏的大秦氣運加持，他和荒天軀殼的戰鬥，早就特么結束了，他早就死在暴怒的荒天軀殼手中了。

可，他打了半天，好不容易掌握了點節奏，勉強能和天道軀殼戰個平手的時候，江玄隨隨便便地渡個聖劫，證道成聖，然後就……碾壓荒天軀殼了？

這差距有點太大了吧？

嬴四海直覺眼前的一切太過不真切。

有些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一切……太簡單了啊！

畢竟，這可是他改命的大劫啊！

逆天改命何其之難？

據狗道人所言，自有記載以來，尚未有人成功改命，縱是不朽大帝……也對命數無能為力！

他，嬴四海，承有嬴之命格，就這麼簡單地成功改命了？

他也不是非要妄自菲薄，可是……沒道理會這麼簡單啊！

就在嬴四海驚疑不定之時。

嗡！嗡！嗡！

自陰二大陸的另一端，玄墨色的古潭忽而兩分，自其深邃的潭底中，迸發出一道道漆黑的神光。

黑色神光刺穿蒼穹，彌散著令人心顫的驚天煞氣。

眾人下意識地投去目光，便見這些黑色神光，竟迅速地交織在了一起，衍化成了一個古老、深邃的篆文。

赫然正是……秦！

古潭潭底，古老門戶已然粉碎。

百萬兵馬俑單膝跪地。

十二金人橫刀立馬，駐守各方。

中央位置，則是一個九層九階的青銅祭壇。

每一層、每一階上，都布滿了玄奧的大道符文。

而在青銅祭壇之上，橫放著一道由玄木打造而成的……棺槨！

棺槨表面，雕刻有三千神龍、三千神鳳，栩栩如生，凶意如潮。

那些斗沖霄漢的黑色神光，赫然正是從棺槨中湧出。

江長壽、龜神壽、江傾天和悲青四人，此時正站在棺槨前。

彼此互視，一臉懵逼。

「我們不會……闖禍了吧？」龜神壽怯懦懦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