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青啤燒烤論劇組

羊肉串，五花肉，雞腿，雞胗，馬步魚，秋刀魚，羊腰子，生蚝，金針菇，韭菜，玉米，茄子……

再來一箱冰鎮青啤，在這初夏時節，有什麼美食比得上一頓燒烤呢？

林一誠和王力明兩人相對而坐，邊吃邊聊。

「兩台攝像機，一主一副，咱倆就夠了。現在缺燈光，佈景，錄音，服裝化妝，後勤統籌這些。你那邊有靠譜的沒？」

林一誠給兩人各倒了一杯酒，問道。

「錄音的話倒是認識倆，水平還湊合，況且還能後期再配音，要求不用太高。」

王力明跟林一誠碰了下杯子，繼續說道:

「化妝的話，我認識一姐們兒，之前經常攬活兒，給婚慶還有廣告公司化妝，有兩把刷子。」

「其他的，就不太好說了。幕後嘛，你也清楚，沒跟過組拉出來溜過，誰知道到底能吃幾碗米？」

「那行，明天你去聯繫下這三個，儘快約個時間讓我見一下。剩下的，我來想辦法。來，吃個腰子，涼了就不好吃了。」林一誠說着，給王力明遞了根腰子。

「嗯，都是大三大四，沒啥事兒，應該沒問題，價也不貴。」

王力明點了下頭，又問道：「我今天估摸了一下，咱這劇要想拍下來，光前期就差不多得一百來萬，你那沒問題吧？」

「瞧你那沒見識的樣，知不知道哥們兒的書賣的多火？」

林一誠頗有點鄙視，丫的根本不知道這年頭暢銷作家的賺錢能力。

王力明對這塊確實不怎麼了解，撓了下頭，問道：「你們作者一般拿幾個點？」

吃着肉串，林一誠有點含糊道：「因人而異，看你名氣還有銷量，不過一般都是6到10個點左右吧。」

他沒具體說自己的版稅，畢竟，他跟別人有點不一樣。

作為兄弟，王力明對林一誠的情況還是知道的，掰著指頭算了開始算了起來。

「我記得報紙上說過，你那本《搜神記》賣了兩百多萬本，一本給你算20塊，你都寫好幾本了，給你算8個點，這就是……」

王力明說着說着就沒聲了。

林一誠顧自吃喝，沒搭腔。

「卧槽！」過了半晌，王力明突然拍了下大腿，喊道。

周圍人紛紛看向這邊，王力明一邊歉意陪笑，一邊低聲說道：「還是你們丫的賺錢狠啊！」

「哪裏狠了？」

林一誠有點委屈，自己辛辛苦苦碼一本書，還不夠爽子姐一天賺的。

「這還不狠？空調吹着，華子抽著，」王力明拿着根簽子比劃，「就那麼嘩嘩嘩一寫，掙的比拍電視劇還多！」

「凈扯淡！你是光看到賊吃肉，沒看到賊挨打。」林一誠吐了塊雞骨頭，「我這算出頭了的，那些沒出頭的，稿紙寫了幾十斤，最後只能賣給收破爛的。再說了，像我這樣的，又有幾個？」

「說的也是，啥行業都存在金字塔。就咱們這行，這些年開工的劇組數不清，能播出能上映的有多少？」

王力明點頭附和道，頓了一下，又抬頭。

「你怎麼想着干導演了？以你的情況，以後不說當個錢鍾書，好歹王朔沒問題吧？那些個導演，有幾個掙得比你多？」

「為什麼？」林一誠拿手一指路邊，「你說就全國來說，是知道錢鍾書的人多，還是知道老謀子的人多？」

「那必須老謀子啊！」

「這不就得了，說不定哪天，我就能在電影上跟老謀子比劃兩下呢。」

「得嘞！沖您這句話，我且得努力，看能不能當你的趙小丁！」王力明舉起酒杯，說了句自己都不信的話。

「行，趕明兒有機會哥們兒帶你去戛納啥的，咱也拿個獎！」

林一誠呵呵笑道，心裏卻是尋思，如果對自己的規劃不變的話，這輩子怕是沒什麼登上戛納領獎台了。

林一誠換了個話題，說道：「親兄弟明算賬，你這活兒，我一共給你3萬塊，你看咋樣？」

「成，你說了算。」王力明點頭，這價格對他一個新人來說，已經挺高了。

雖然王力明家條件不錯，不然也沒法玩攝影，但是對於他一個學生來說，3萬塊已經是一筆巨款。

關係在這，沒必要開口說謝，到時候自己使勁兒干就行了。

「你說，女主角選誰？」林一誠忽然問道。

摸著下巴，王力明開始回憶劇本，想着女主角的描寫——單親家庭，性格複雜多面。從小活潑好動，樂於助人，有着強烈的正義感，願意為朋友挺身而出。樂觀積極的態度，堅韌勇敢，面對挑戰從不退縮。

「劉藝菲怎麼樣？年紀合適，相貌沒得說，還是咱同校師妹。」

王力明興緻勃勃說道，顯然對這位師妹有不小好感。

去年底，大鬍子版本的《天龍八部》播出，劇中的王語嫣楚楚動人，清冷明麗，氣質脫俗，不知道擊中了多少男人心中柔軟的地方，從此成為他們的白月光。

林一誠白了他一眼，「你想多了，先不說她演技如何，那氣質像不像個高中生，據我所知，她現在正準備着拿下大鬍子的《神鵰俠侶》，哪能看得上咱們？」

其實，林一誠最開始也想過這位天仙姐姐，可是每每想到她那王語嫣、小龍女、趙靈兒的形象，就很難把她跟一個高中生聯繫到一塊去。

再說了，在他印象里，這位好像就沒拍過現代戲。如果她演高中生，莫名的有一種違和感，所以還是算了吧。

「呃，」王力明卡了個殼，又想了下，說道：「董萱學姐呢？」

林一誠回憶了一下董璇的相貌，皺了皺眉頭，不確定道：「我記得她79年的吧？今年都25了，演高中生有點離譜吧。」

「也是，董學姐那身段氣質，有點太艷了。」王力明也覺得自己這人選不靠譜。

「黃聖怡怎麼樣？她那個《紅蘋果樂園》，也是演的學生。」

林一誠沒有說話，他在努力回憶上輩子《功夫》的具體上映時間。

王力明繼續說道：「再就是我同屆表演高職班有個叫姚迪的，長得好看，聽說演技也行。」

看林一誠只是皺着頭不說話，王力明也沒辦法了，無奈道：「我實在想不出來還有誰了，要不，你去敵區那邊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