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破不了的局

第364章破不了的局

事情發展到這種程度，哪怕是用腳趾頭想也能夠明白，哭墳鬼的恐怖程度根本不可能只有A級，光是剛剛疑似身體內部的鬼蜮就足以攔下任何一位隊長級以下的馭鬼者。

「說不定哭墳鬼就是厲鬼復甦后的哭喪人？」

剛處理過說書人和拍賣行，眼下的情況很難不讓他產生這種懷疑。

「不是說老一輩馭鬼者都會自己處理好後事嗎，怎麼一個小小的洛城就出現了兩個厲鬼復甦的，還要我來收屍。」

曹洋有種想罵人的衝動，一個說書人已經夠麻煩夠頭疼了，如今又出現一個疑似哭喪人的傢伙，即便是他也感覺有些力不從心了。

「哭墳鬼和哭臉的關係有點類似凱撒酒店高大男屍和柴刀的關係，哭臉和柴刀存在的時候，鬼會優先動用這兩種靈異，當然不排除這和馭鬼者生前的習慣有關。」

「不過，柴刀離手之後，高大男屍只會變得更加恐怖，不管是殺人效率還是威脅程度都是直線上升。哭墳鬼似乎也是如此，哭臉被楊間取走，那再有人觸發了規律，它就會暴露自身最原始的恐怖和靈異。」

周圍的土墳和身影還在增加，遠遠望去簡直像另一種層面的無盡墳場，那一個個跪在墳前的穿著孝服的身影始終一動不動，像是永遠被固定在那似的。

「如何破局？」

脫離了第一層鬼蜮，曹洋自身的鬼蜮不再受到限制，陰風在他身邊肆虐，地面上不斷冒出猩紅的血泡，只要一個念頭，深不見底的血湖就會瞬間淹沒周圍的一切。

「沒用？」

曹洋頗為謹慎，血湖的水位上升的很慢，然而那些土墳和跪在地上的身影也會隨之抬高，並沒有被湖水淹沒和影響。

「嗚嗚——！」

幽怨的哀哭聲還在不斷響起，每一次都彷彿能牽引曹洋內心最深處的悲傷和愁緒。可曹洋明明是異類，雖然擁有一份由靈異構築而成的活人情感，但那終究是靈異，而非真正的感情。

「記憶世界。」

這一刻，昏暗的世界開始出現了變化，一抹灰白的顏色以極快的速度在浸染四周，一座座現代化的高樓拔地而起，潮濕灰暗的記憶城市頃刻降臨。

「哇——！」

然而，在記憶世界徹底取代現實的那一刻，曹洋本人卻猛地吐出了一口鮮血，身上的血肉眨眼間就徹底萎縮壞死並迅速開始腐爛，同時他眼神中的神采也驟然熄滅了。

「太邪乎了。」

旁邊的一座大廈中，曹洋的身影再次出現，在記憶世界里，每一隻鬼奴都可以是真正的自己，而本質上的曹洋已經成為了這片記憶世界，是根本不可能被殺死的。

身份替換，鬼奴承受了這次突然的襲擊，代替曹洋死了一次。

曹洋眼神微眯，記憶中的城市能隔絕現實層面的靈異，唯有同樣的意識類靈異才能在這裡顯現。

很顯然，哭墳鬼具備這種靈異，因為那彷彿無窮無盡的土墳同樣出現在了記憶世界，並且變得更加真實了，曹洋甚至能聞到那泥土中夾雜著的濃郁的腐臭味，像是混了什麼血水之後腐爛變質形成的。

不僅如此，那些穿著孝服，跪在墳前的身影也不再僵硬，而是搖晃顫抖著身體，儼然有種要站起身來的趨勢。

「雨。」曹洋在心中默念，緊接著本就潮濕的記憶城市驟然下起了大雨。這雨水陰冷渾濁，而且呈現出猩紅的顏色，宛如一場血雨。

「嗒～嗒——！」

血雨拍打在孝服上，很快就把臟舊慘白的孝服染成了紅色，這也讓那些背影看起來更加詭異與不詳。

「交易，跟蹤。」

曹洋沒有任何猶豫，再次與自己開啟了一場交易，同時試圖利用跟蹤鬼的靈異去鎖定源頭厲鬼。

兩種靈異都奏效了，然而現實卻相當殘酷，每一隻鬼，每一座墳都是真的，沒有所謂的源頭和衍生的分別。

「開什麼玩笑？和靜悄悄幾乎一樣的性質？」

曹洋臉色驟變，交易不可能作假，那事實就是如此，強勢入侵到記憶世界的這些身影，每一隻都是真正的鬼！「嘶——！」

曹洋感到棘手，他想脫身，但卻擺脫不了這種糾纏，記憶鬼和記憶世界雖然足夠強勢，但那是針對馭鬼者的，厲鬼沒有意識，更不會被攫取記憶，曹洋在記憶世界的手段對鬼來說聊勝於無。

傾盆血雨一瞬間停止了，記憶中的城市也緊跟著消失不見，這一刻的曹洋彷彿回到了被鬼貨郎詛咒的那段時間，如芒在背的危機感又重新籠罩了他的心頭。

回到現實，曹洋站在這條不見首尾的曲折小道上，小路兩邊滿是土墳和孝服鬼影，不同於記憶世界，現實中的這些鬼影已經徹底站起來了，背對著曹洋，透露著一種說不清的悚然。

「該死的，唯心，靈異現象，鬼蜮，還有類似靜悄悄的性質，這隻鬼如果放在外面，危害程度絕對遠超記憶鬼，媲美餓死鬼都完全不為過。」

自成為異類以來，這還是曹洋第一次產生危機感，自己的確有不少手段，但如今卻捉襟見肘，因為這些手段根本沒有起到作用。

「只有鬼才能對付鬼，我連說書人的襲擊都能硬抗，沒理由會在哭墳鬼這裡栽了。」

曹洋強壓下心頭的幾分不安和情緒，一件許久未用的物品出現在了他的手上——那是一把猩紅的剪刀，手持剪刀能夠進入特殊的視野，可以看到詛咒並剪斷詛咒之線，也能中斷和切斷規律，避免自己被厲鬼襲擊。

「果然。」

拿著鬼剪刀，曹洋的確發現了一根漆黑如墨的詛咒之線，約莫有兩根手指粗細，也意味著詛咒的源頭的確是一隻恐怖程度極高的鬼。

「剪斷詛咒，暫時先離開這裡。」

曹洋當即揮動剪刀，準備剪斷這條不知何時就已經連接在自己身上詛咒之線。

然而就在這時，所有穿著孝服的鬼影在一瞬間猛然轉過身，露出了和哭墳鬼一樣的，漆黑深邃的臉洞。

明明沒有五官，但曹洋卻實打實地感覺到自己被厲鬼鎖定了，只要自己再做出某個動作，屬於厲鬼的襲擊將一觸即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