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記憶的衝突

第236章記憶的衝突

「除靈社居然願意派人來，真是想不到。」

大京市，總部，沈良差點沒被驚掉下巴，不過想到前不久曹洋出差去島國，想來是幫他們解決了天大的麻煩。

不過任沈良腦洞再大也絕對想不到曹洋把整個除靈社都給收編了。

「部長，能相信他們嗎？」

「伸手不打笑臉人，當然要放。曹洋剛幫他們解決了西裝鬼，現在也該輪到他們報恩了。」

曹延華直接拍板，同意了岩井的提議，並且安排沈良親自去接待。

「沈良，你去接待一下除靈社的馭鬼者。岩井秀說一共來了兩個人，一個叫相聖年，是除靈社的玉，相當於國內的隊長。另一個叫千葉，聽岩井說他和曹洋對他印象很好。」

「好的。」

從名古屋出發的除靈社專機最終選擇的目的地是小南市，是大海市北部的一座小城。大海市是靈異論壇的地盤，大杭市又處於事件中心，他們不得不挑選最近的一座城市降落。

大蘇市，趙通仍和林業保持着聯繫。雖然林業發現自己不受這片灰白世界影響可以隨意行動，但出於安全考慮，他並沒有離開臨安大廈。

「你懷疑是隊長出了問題？」

「應該錯不了，還記得我被靈異公交車撞飛那次吧，隊長用一些特殊的手段保住了我的意識。從那之後我和隊長之間就存在一種特殊的靈異聯繫，雖然很微弱，但確實存在。」

林業頓了頓，隨着剛剛灰白世界的擴張被瞬間遏制，他的頭腦也清醒了許多，記憶鬼的復甦也像是強行被壓制了似的，短時間內陷入了沉寂。

「記憶中隊長的樣子發生了變化！」

驀地，林業心中一凜。

在他的記憶里，曹洋不再是之前那般隨和的年輕人，而是變成了一個腦袋上纏繞着黑布，黑布上拓印着曹洋的五官，全身乾瘦，褐色的皮膚死死貼著筋肉的怪人。

「不對，這不是隊長，這絕對是一隻鬼。」

林業差不多是和曹洋同時期的馭鬼者，他對於靈異的理解和判斷並不差，所以才能瞬間做出判斷。

「或者說，這才是隊長駕馭的那隻鬼最原本的樣子，只不過隊長用了一些特殊的手段取代了厲鬼。但現在厲鬼復甦，連相貌都在改變。」

「要麼找到隊長，要麼想辦法把這隻鬼從我身上肢解出去，但萬一隊長沒死，在我記憶里的這隻鬼可能是他最後的希望……」

想到這，林業又陷入了猶豫。

大洲市，古宅內部的對抗仍沒有結束，準確來說不是對抗，只是鬼貨郎單方面在動手，張洞只是站在那裏，像是在看戲。

「取代，入侵，記憶鬼蜮，也就這幾樣值得我多看一眼。」

張洞冷哼一聲，旋即輕輕活動了一番筋骨，肩膀上的壓人鬼再次消失不見了，同時，正在入侵他記憶的靈異正在迅速被排斥、抹除。

「玩也玩了，鬧也鬧了，真正的你也該回來了。」

大杭市，灰白色的巨大城市裏，一個略顯單薄的身影正邁著僵硬的步伐在這座荒誕的城市中穿行。

他的步子並不大，但每一步都能走出很遠的距離。這是個年輕男人，約莫二十齣頭，稜角分明，放在人群中絕對是個帥哥。但他渾身上下卻呈現出灰白的顏色，像是一個褪色的人，又像是一個從遺像中走出來的人。

男人的全身散發着一種極致的陰冷，幾乎能讓人全身血液都凝固。他面無表情，又漫無目的地穿行在這灰白色的世界。

他眼神渾濁麻木，讓人懷疑他是否能看清前方的道路。

但他根本不需要看路，因為這是屬於他的世界，更是他的鬼蜮，他就是這片灰白世界的一部分。

他是曹洋。

不，他曾經是曹洋，但現在不是。

他是完全復甦的，獲取了曹洋所有記憶的記憶鬼。

但他又不是完整的記憶鬼，而是曾被林業駕馭，在曹洋生命的最後關頭又被跟蹤到的那極其零碎的一塊拼圖。

如果把這種關係量化，就像是一部兩三個小時的電影，其中被抽調掉了兩幀，而林業駕馭的，就是這「兩幀」，而剩餘的部分則是被鬼貨郎完全接管。

現在的情況很微妙，曹洋在記憶鬼完全復甦之前跟蹤到林業駕馭的那一塊零碎拼圖，記憶鬼本能地想要補全自身，導致林業駕馭的記憶鬼迅速復甦。

然而，記憶鬼完全復甦之後，大塊拼圖又被鬼貨郎重新駕馭，但兩者之間的聯繫並沒有斷開，仍然存在。所以林業駕馭的記憶鬼也被鬼貨郎的靈異取代，導致他記憶中鬼的形象發生改變。

但記憶鬼的本質一直都是一段記憶，不是一個單純的形象，鬼貨郎只取代了林業記憶中鬼的形象，卻無法取代林業的對這隻鬼的記憶片段。

於是，世界上最後一隻頂着曹洋模樣的記憶鬼出現了，他代表的是林業的一段記憶，雖然十分短暫，但卻無法被取代。

他是記憶鬼流失在外的最後一塊拼圖，同時又承載了曹洋的全部記憶。

小南市，東興機場。

除靈社的專機在加急的情況下，只用了兩小時時間便成功抵達，負責接機的是沈良。

「感謝兩位馳援。」

沈良向來是不吝惜客套話的，以他對島國人德行的了解，對方大可以像西方那些國家一樣漠不關心甚至落井下石，但這一次除靈社竟真的肯支援，看來曹洋的確在島國完成了足以攻略人心的壯舉。

「沈隊長太客氣了，曹洋先生是整個島國的恩人，我的命都是他救的，哪怕今天會死在這裏，也只能算把欠曹洋隊長的命還給他而已。」

相聖年語氣平靜，千葉跟在他旁邊，手機還拎着一個黃金手提箱，顯然裏面裝着的是一件靈異物品。

「麻煩沈先生先說明一下情況吧，這種級別的事件，情報缺失是相當致命的。」

「兩位跟我來，這邊搭建了臨時會議室，我們掌握的情報和檔案都已經整理好了。」

大杭市市區，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小心翼翼地穿行着，同時，他手中還拿着一串不知從哪摸來的超大號肉串。

「雷聲大雨點小，我看根本沒什麼危險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