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想加入新義安

第7章想加入新義安

時間一晃而逝，

方鶴軒已經在水飯房裡度過了七天，

今天下午五點，

他就可以離開這裡，回歸正常的監獄生活。

收拾好這些天寫的稿紙，又環視了一圈這間囚室，

方鶴軒竟有一絲絲不舍。

「這裡也挺好，起碼安全，也不用去工場做工，更不用看室友那張堅硬冰冷的臭臉。」

方鶴軒在心裡自嘲道。

看管員有些不耐煩的催了一句，方鶴軒這才走出囚室，對他調侃道：

「阿sir，以後沒你陪我，我都無法安心睡覺。」

「撲街，你話不要亂講，我是正常男人。」

比如門口春聯、室內裝飾燈籠、牆角模擬桃花以及馬年剪紙窗花。

此外號是他在心裡吐槽這貨時瞎取的，當時覺得很貼切。

「往後你有問題，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方鶴軒收起一開始的玩世不恭，神情嚴肅看著大眼明。

「我知，你同14K打架那日，整座監倉都知道你大名了！」

方鶴軒有些不確定的握了握他伸出的手，然後快速放開：

就連赤柱監獄也不例外。

讓他意外的是，「撲克臉」不但沒有一回來就爬回上鋪，而且貌似在等他。

「明哥，我知你給我傳信，一定是儘力儘力的，要多少錢，你直接說，我可以借貴利還你。」

感覺像是在聽《水滸》說書，只不過是港版的。

阿龍看著方鶴軒直直的眼神，一點都沒有想歪，有些得意的說道。

「撲克臉」察覺到方鶴軒的異樣，有些尷尬，

但還是露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七八十年代的香港，

「後來一年內我又幫老頂打下三條街，砍翻三個當地社團。」

最重要的是，

「老頂升我為雙花紅棍，我又在後背和前胸紋了六條龍。」

這句話有兩層意思，

第一層就是廣東話中罵人的「食屎吧你」，

第二層意思，懂的都懂。

「開心，除了食飯，就是睡覺，想到明哥每日還要做工，我開心到爆。」

方鶴軒點點頭：「犀利，多謝指點！」

比如很多建築的正門都貼上了春聯，

以前晚上無人值班的樓房也是燈火通明，

不過，他馬上就改變了想法，

方鶴軒並沒有急著離開飯堂，大眼明見他還有話要說，便也留了下來。

「不用，不用，我喜歡下面，很方便的。」

「哇！伱是不是人？我每日幫你打聽消息，很累的，你這麼沒義氣，以後怎麼混？」

他剛想說話，對面就興奮的先開口了：

這種突然反常的表現，小心一些無大錯。

「多謝！」

阿龍很滿意他的反應，

於是又在狹窄的囚室內展示了幾招拳腳功夫，

然後很認真的看著方鶴軒：

「有一次我同14K搶陀地，沒有剎住火氣，廢了他們一名紅棍的右腿，我被判入獄兩年。」

方鶴軒又在心裡直呼內行：

「這貨難道是個藝術家？」

「吶，不要講我沒義氣，我的蕉給你食。」

「我確實還有一件急迫的事求明哥.我想加入新義安！」

······

照舊是分倉點檢人數，照舊是排隊返倉，

方鶴軒連忙阻止，他才不傻，

餐桌的對面啪的一聲響起，

他抬起頭，看見大眼明那張自帶喜感的臉，

方鶴軒得意的哈哈一笑，

沒有再廢話，大步往外走去。

臨近春節，飯堂也有不少過年的氣息，

因為一點小事就得罪剛剛才緩解關係的室友，不值當。

方鶴軒返回囚室時，他的室友「撲克臉」已經回來了，

春節的氣氛在這座城市到處都可以感受到，

「之後，很多人就稱呼我『九紋龍』。」

「走啦，不要耽誤我收工，除夕夜我老媽還等我回家食飯。」

除夕夜的飯食，比往常要豐盛太多了，

有白米飯一碗半、豬雜湯半碗、煮雞蛋一個、湯圓一小碗、蘿蔔糕三片、香蕉一根、紅茶半盅。

兩人就這樣開著彼此的玩笑，說說鬧鬧的吃完了晚飯。

方鶴軒剛剛還很舒暢的心情，聽到大眼明的這句調侃，

頓時被整無語了，他翻了翻白眼：

「在赤柱，這裡的14K多次找我麻煩，我同他們有仇，你也同他們有仇，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我老頂把整條街都交給我管，當時我在後背紋了三條龍。」

「衰仔，你出關啦？怎麼樣，總統套房七日游開不開心？」

方鶴軒被他說的一愣一愣的，

大眼明拍拍胸口，正色道：

「錢沒朋友重要，我幫你，是真心想同你交朋友。」

「另外，我有很多問題要請教，你都可以列個收費標準，到時算總數。」

大眼明一開始沒明白他為何笑的那麼猥瑣，直到方鶴軒解釋后才恍然大悟。

阿龍聽到他的感謝，有些高興道：

大眼明一陣氣結，

可對面的方鶴軒已經埋著頭，笑的有些上氣不接下氣了。

「挑！社團爛仔毫無人性的，如果你是膽小的阿羊，沒人會正眼瞧你的。」

看方鶴軒確實不想換，阿龍才勉強作罷，

他覺得自己的這位新室友不僅打架厲害，而且人也和氣，很好相處，

於是腦子一熱，脫掉了自己的兩件上衣。

方鶴軒擠眉弄眼的把自己餐盤上的香蕉推給大眼明。

因為阿龍身體前後刺了好幾條盤龍紋身，

形態各異，栩栩如生。

「是我該說抱歉，不好意思佔了你上鋪，我馬上搬下來。」

方鶴軒：「.」

「我十六歲入同新和，半年內連挑元朗三大紅棍。」

方鶴軒不知道是應該高興還是尷尬，自嘲道：

「原來如此，好多人都同我點頭，我以為是新年問候的。」

看管員渾身一陣惡寒，有些嗔怒道。

「喊我阿龍就行，歡迎回來！」

「謝謝，我是方鶴軒，你也可以叫我阿軒。」

港人對中國文化的認同感還是強烈的，

方鶴軒有些警惕的看著他，他對此人實在是不清楚底細，

方鶴軒心情愉悅，

看著周圍一個個正在埋頭扒飯的咖啡色囚徒，

方鶴軒滿意的伸出右手，微笑道：

阿龍有些羨慕道。

阿龍不屑道。

方鶴軒被他的騷操作給整懵了，他當時在心裡直呼卧槽：

「這貨不會是個彎的吧？我運氣也太背了。」

「你放心，我做人，最重信守諾。」

「往後你有什麼麻煩，直接找我，我絕不推辭。」

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餐盤，自言自語的嘟囔道。

這些散發著年味的細節讓本就偏僻且少有快樂的赤柱監獄彷彿也多了幾分溫暖。

大眼明一聽方鶴軒的挖苦，佯作委屈道。

但人群中可以明顯感受到有股輕鬆愉快的氛圍。

「終於又能吃到飯堂的豬食了，別說，多日不嘗，分外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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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