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好好學習，老師有賞

第4章好好學習，老師有賞

翌日，早晨六點半。

少年人的貪睡被一陣馬桶沖水聲終止了，

方鶴軒勉強睜開眼，精神還有些恍惚。

十幾個小時的深度睡眠，

讓他感覺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彷彿回到了2022年。

看著這逼仄的囚室和聞著馬桶傳來的臭氣，

方鶴軒無奈的在心裡嘆息了一聲。

他還不習慣在這麼狹小的空間里和人共處一室，

何況是個陌生人，硬著頭皮打了聲招呼：

「早上好！」

穿咖啡色囚服的室友側過頭，愣了半秒，

然後微不可察的點了下頭，

依舊沒有說話，繼續刷他的牙。

是一種什麼樣的體驗？

在線等，挺急的！

不過此時，李樂詩正似怒非怒、似嗔非嗔的盯著自己。

沒有花季少女的青澀欲滴，

卻有一股自信、嫵媚以及時尚優雅的御女范。

「沒別的事，我回教室了。」

方鶴軒已經靠的很近了，

都是過期的舊報，

就比如他在看的這份前天的《東方日報》。

李樂詩站起身，有些著急。

方鶴軒自嘲了一句：

「真是美好的一天！」

「誒，等等！」

但像方鶴軒這樣未滿二十一歲的青少年囚犯，

則要到赤柱專設的大教室呆上四個小時，

其中兩個小時由專職教師上課，其餘時間自習。

哪怕你是體重兩百斤的胖子，也只有這麼多。

俏麗的鼻翼微微一張一翕，

豐滿的胸口在劇烈的跳動。

方鶴軒有些尷尬，只能掩飾的瞧了瞧周圍的囚犯。

一開口就把方鶴軒問無語了。

八點鐘，是囚犯一天中開始做工的時間。

還回頭朝他再次強調道：

「我對演戲當明星沒有一點興趣。」

要麼比誰更無恥，要麼就比誰更高端，

試圖找到能彼此相融的另一半。

方鶴軒靈活的舌頭已經撬開了對方的檀口，

直入深淵，

方鶴軒抬頭，原來是女老師。

此時，他正捧著一份從教室最後排的掛架上拿的報紙隨意翻看，

只能強自鎮定。

《明報》是不可能有的，

即便有，那也是高級獄吏的專屬讀物。

他有些踟躕的左右看了看，

心裡一橫，大著膽子走了進去。

畢竟，獵奇永遠能博人眼球。

留下還靠在牆上，

獨自回味的李老師。

方鶴軒無奈敲響了隔壁的辦公室門。

但這些垃圾，卻正羨慕的看著自己。

她睜開眼睛，有些羞澀看著方鶴軒。

襯托出她瓷白且毫無瑕疵的皮膚。

「.李小姐太火辣，靠近了我怕熱。」

方鶴軒伸手倚在牆壁上，

脖子前伸，

說完轉身就出了辦公室。

當然不會因為老師漂亮就挪不開眼，

更沒有翻看課本的想法。

方鶴軒撇撇嘴，上輩子他雖然是個70后，

但其實對港片港劇並沒有多麼強烈的情懷。

至少，對他了解香港政治風向和經濟動態基本沒什麼卵用。

「那你想學什麼，我都可以幫你帶。」

「稍後課間休息，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新來的老師叫李樂詩，

「謝謝李小姐的關心。」

盯著女老師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

不知道的，還真以為是在認真聽課。

「凡人的世界，你們真的懂嗎？」

「李小姐真會說風涼話。」

方鶴軒一愣，微微有些錯愕。

李樂詩也退無可退，

方鶴軒乖乖的挪動了半米。

長直髮式更顯得她的頭髮柔順且富有光澤。

「憑你的條件，相信一定能當上男一號。」

繼續看民生版，

裡面喊了一聲「請進」后，

方鶴軒也不再糾纏，只說道：

「幫我帶一本77年的《香港經濟年鑒》，謝謝！」

方鶴軒此時心中瞭然，

對方這信號太明顯了。

一臉恭敬受教。

就如後來的某水果報，堪比腐國的《太陽報》，

其下限之低，是跟港人的喜好密切相關的。

······

課間休息，

「.不用了，謝謝。」

但李樂詩臉色通紅，

已經將自己的嘴唇貼了上去。

許冠傑的粵語專輯《財神到》在東南亞賣到15萬張。

一刻鐘后，二倉的囚犯開始在一樓排隊集合，準備去飯堂吃早飯。

不知道的，還真以為編輯案發時就在現場觀摩呢。

「.在監獄里自學，一樣可以考大學。」

臉部都要和對方貼在一起了。

這種在警方沒有確鑿的案情調查結果出來前的胡編亂造，

基本上就是香港不入流報紙的常規操作。

這些跟自己又有什麼關係？

「同學，上課要認真聽講，不能看報紙。」

嗯.這是很多直男最愛的經典女士髮型。

好吧，歌神牛逼，但自己兩輩子加起來也沒怎麼聽過他的歌。

裡面有本港政經新聞，也有花邊爆料，更有奇案血案刊載，

此外，馬經狗經自然也少不了。

俊男靚女，滿足瘋狂追星粉絲的一窺究竟。

方鶴軒自嘲的搖了搖頭，

「還可以參加TVB藝人訓練班。」

白粥半盅、煮雞蛋一枚、麵包一小片、青蘋果一個，這就是每個人的飯量。

身體也本能的往後退，

還一路下滑，

讓好看的天鵝頸一片濘泥。

帶動木椅發出移動的摩擦聲。

是個標準的養眼美女。

「呵呵.」

「不念書也沒關係。」

請問，

「等會下課來找我！」

方鶴軒主要想看政經報道，

但是這份1月28日的報紙，並沒有太重要的新聞熱點。

李樂詩緊張的閉上了眼睛，

好看的睫毛不時的抖動著，

他挪動了身體，一步一步靠近李樂詩。

「會念書就可以無罪出獄嗎？」

「出獄后，你才20歲。」

但高又能高到哪裡去呢？

在這種畸形的城市辦報，

都能感受到對方溫熱的呼吸。

但還是老實的又往前挪動了半米。

「.」

李樂詩臉色緋紅，

緊張的睜著大大的眼睛，盯著方鶴軒。

這個時候是不點名查人的，因為有些囚犯根本就不會去。

不同於港人目前流行的蓬鬆波浪卷和炸毛髮型，

方鶴軒除了感覺舌頭髮麻沒有知覺以外

說完，方鶴軒就要轉身離開。

《東方日報》就是這麼一份下里巴人的二流報紙。

「再近一點！」

方鶴軒不等她回答，

不到七點，被六座囚倉夾在中間的飯堂站滿了長長的隊伍，

眾人排隊領餐，麻木而又秩序井然。

「看伱的氣質和著裝，必定出身世家豪門。」

方鶴軒早已對美女脫敏，

方鶴軒站在離她有兩米遠的位置，

其他倒也正常。

「我想學接吻，老師能教我嗎？」

「會念書就能躲過同學誣陷嗎？」

監獄自然不在乎囚犯有無了解最新時事。

「怎麼，怕我吃了你？」

倒不是說這份報紙有多麼高檔，

而是價格比一般不入流的報紙貴上那麼一丟丟。

兩人的談話似乎陷入了死胡同，房間里出現了片刻的安靜。

TVB趁《大亨》的播出熱度放出了多張周潤發、趙雅芝、鄭少秋在片場的花絮照。

他只好無奈的把報紙摺疊收起來，

沒想到李樂詩動作利落的從他手中抽走了報紙。

一個婉轉悅耳的女聲打斷了他的神遊。

標題驚悚，非政經資訊，內容多是荒誕離奇，完全契合三教九流的口味。

「呸！」

「你這叫不會接吻？」

李樂詩俏臉微微泛紅，只好強裝嚴肅。

兩小時的課程，

辦公室並沒有裝暖氣或者空調，

但李樂詩貌似怕熱，

脫下了風衣外套，

暴露出美好又惹人犯罪的身材。

被美女老師找茬，

方鶴軒嘴上不服軟，

方鶴軒聳聳肩。

原本對師生雙方都是折磨，

但今天是個例外。

看完這部分，他又瞄了瞄娛樂版，也不怎麼感興趣。

「剛剛無師自通的。」

「站近一點。」

······

兩人的舌吻整整持續了五分鐘。

好傢夥，半個版面都在胡侃荃灣華懋大廈2樓P座命案的前因後果。

一身黑色香奈兒風衣，搭配脖子上紫色絲巾，

「下次我再來講課，幫你帶幾本演藝教材？」

這個女人的思維太跳脫了。

這時候，那些沒來吃早飯的囚犯，已經在廣場站好了隊。

「.(此處只有強烈的呼吸聲)」

話剛講完，周圍一片嫉妒哀嚎的噓聲。

七點半吃完就要到廣場集合，照例又是三十分鐘的人員檢點。

「兩年後出獄，依舊能成為社會棟樑。」

她大概二十五六的年紀，

下面的囚犯學生，

一改往日的睡覺和發獃，

齊齊抬頭，

額頭滲出的香汗不僅沾濕了劉海，

「我看過你檔案，入獄前很會念書，為什麼現在自暴自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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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