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藍鬧的布局

「邊關急報！」

「邊關急報！」

「邊關急報！」

一匹快馬，從北方疾駛而來。

「什麼？居庸關失守？」李景隆收到軍報后，傻眼了。

「大將軍，韃靼部，恐怕用不了多久，就兵臨城下了，趕緊做準備。」

「傳我將令，集合部隊，準備守城！」李景隆現在也顧不得了，趕緊守城。

李景隆突然調動兵馬，落在有心人的眼裡。

就在李景隆集合兵馬不到八個時辰，韃靼先鋒就出現在北平城下了。當韃靼先鋒出現后，整個北平城都知道了，北方蠻夷又來了。

李景隆親自站上城頭，他清楚自己手中還有八萬將士，再說北平城乃是天子之都，易守難攻，他有信心擊退韃靼。

「大將軍，韃靼先鋒越來越多了，我們怎麼做？」副將秦冬鵬在身邊問到。

「嚴守不出。北平城乃是天子之都，易守難攻。韃靼部南下，他們不是為了攻打大明，而是為了發財。也許，他們會試探性攻擊北平城，當他們試探結束后，發現北平是一塊難啃的骨頭后，他們就會放棄。轉而繼續南下，他們掠奪一番后，自然而然地回去了。」李景隆作為主帥，必須要有戰略方向。現在，李景隆的主意就是，嚴防死守北平城，至於四周老百姓不在考慮範圍。

「是！」

李景隆手中的八萬將士，被動員起來，開始日夜守城。

韃靼的士兵，越來越多，全都集合在城下，目測數量不會低於十萬。

「常茂，你說接下來怎麼辦？」韃靼部首領本雅失里問到。

「不急，北平城我將不費一兵一卒，替可汗拿下！」常茂笑著說到。

「什麼時候？」韃靼部首領本雅失里身邊，號稱不死鳥太師阿魯台。

「快著三五天，慢著十來天！」常茂也有自己的計算。

「好！拿下北平城，回復昔日先祖的榮耀！」本雅失里坐在營帳中，喝著冒著熱氣的馬奶酒，開心地笑道。

慶和二年（1404年）十二月十三，韃靼部大軍集結北平城下，已經三天了。

「北平城什麼情況？」一間破廟中，一個老和尚正在燒火，常茂進門后，直接問到。

「你這樣做，不後悔嗎？好歹你也是藩王之後。」老和尚沒有轉身，而是說了一句無關的話。

「你是最了解我的人，寧願上山為寇，也不要這個藩王。」

「整個北平城是我主持修建的，這是北平城暗道地圖，可以直達北平城內部。」老和尚拿出一張地圖。

「皇帝在哪裡？」

「皇宮。」

「李景隆呢？」

「在昔日燕王府！」

「老和尚，我這裡的事情已經結束了，你可以走了。」常茂接過地圖后說到。

「既然這樣，那麼就有勞你在這裡，給我簽名，按下你的手印！」老和尚拿出一本畫冊，上面有這其他的簽名手印。

「這是做什麼？」常茂不懂。

「這是太師答應我的，只要我集齊十個人簽名和手印，就放了燕王嫡子一脈。我別無選擇，算上你，還差一個。」老和尚不是別人，就是燕王朱棣身邊的姚廣孝。

「可汗，我需要你們假裝連夜攻城，吸引守軍注意。」拿到暗道地圖后的常茂，前來營帳。

「可以！傳令，今晚開始攻城！」

慶和二年（1404年）十二月十五，大雪紛飛。

常茂帶著手下三百私兵，秘密地通過暗道，進入城中。

此時的北平城，店鋪關張，百姓關門，大街上空無一人。常茂根據姚廣孝提供的地圖，常茂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皇宮之中。

「表哥？」朱允熥知道外面韃靼圍城，已經心灰意冷，現在大舅突然出現，給了一絲希望。

「時間緊急，抄！」常茂也不解釋了，直接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東西，讓朱允熥抄。

「這是？」

「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你被韃靼圍困，只有死路一條。你將以死報國，然後召集天下英雄，消滅韃靼，你為報仇。」常茂簡單地說了幾句。

「這，北平城登基為新帝是什麼意思？」朱允熥也不是傻子。

「這是太師的意思，也是遷都北平的意義。洪武帝的皇位，是從元朝搶來的。現在，你的皇位，又被元朝餘孽給搶走了。昔日，太師光復北平城，消滅韃靼，那麼皇位自然而然地是他的了。不管史書怎麼寫，都無法寫上，藍家篡位。他是光明正大地，從元朝餘孽手中，奪回來的。」常茂對藍鬧的計劃清清楚楚，所以對朱允熥也不隱瞞了。

「這是？」

「這是陽謀，也是太師布局多年的結果。從你開始，到我這裡，然後李景隆，再到韃靼，還有西北的瓦剌，全都在他的計算之中。每個人，在什麼時候，做什麼事情，都在太師的布控之中。」常茂遠離中原，就是為了討一線生機。

「我還有活命的機會嗎？」朱允熥已經拿起筆了。

「有，因為我來了，所以你死不了。」常茂非常直接地說到。

「好吧！」朱允熥也不說了，拿起筆開始書寫屬於自己最後一份詔書，然後蓋上傳國玉璽印章。。

朱允熥帶著數名家眷消失在皇宮之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大將軍，西門被人打開了，韃靼進城了！」李景隆在牆頭指揮作戰，就在此時，副將秦冬鵬前來彙報。

「怎麼回事？」

「大將軍，皇帝不見蹤跡了！」另外一個將軍，急匆匆地前來彙報。

「什麼？皇帝不見了？怎麼可能？」李景隆感覺事情已經出乎自己控制範圍了。

「大將軍怎麼辦？」

「撤！」李景隆附在秦冬鵬身邊說了一個字。

「嗯！」

李景隆指揮大軍開始抵抗，而自己帶著數千親兵，悄悄地從北門逃了。

慶和二年（1404年）十二月二十，經過數天的激戰，韃靼部終於掃平了北平城的守軍。可惜，他們找不到，皇帝和李景隆。

「常茂，皇帝呢？」太師阿魯台質問到。

「皇帝不知道，但是我找到這個。」常茂獻出玉璽。

「玉璽！」本雅失里見到玉璽后，兩眼放光地喊道。

「嗯！」看到玉璽后，太師阿魯台也算是點點頭，露出滿意的笑容。在他們眼裡，大明皇帝不重要，重要的是玉璽，代表天子身份的玉璽。

「太師，玉璽已經到手，帝都已經在我們手中，我可否稱帝？」本雅失里當著眾人，問太師阿魯台道。

「稱帝需要黃道吉日！」阿魯台沒有拒絕。

由於常茂的出現，太師阿魯台的權勢並沒有像後世那麼大，他只是一個比較有份量的人而已，根本沒有足夠的實力，正面對抗本雅失里。因為，單單常茂的個人力量，就可以抗衡阿魯台。而常茂能夠在韃靼站穩，那是全靠本雅失里支持。再加上，其他的部落都是支持本雅失里的，所以阿魯台，只能做一個普通臣子而已，想專權擅政根本做不到。

本雅失里輕輕鬆鬆地拿下了北平城，皇帝的失蹤，他們並不感興趣。手下的士兵，開始洗劫北平城。還有，那些大臣們，也都遭殃了，不是被亂兵殺死，就是被抓住關入大獄。

「啟稟可汗，我們韃靼多是武人，缺少文人。他日，吾王登基后，還需要那些漢人，前來當官辦事。」常茂是時候，出手拯救那些官員了。

「有道理，傳令士兵歸隊，不準擅自行動！」本雅失里一個令下去，至少可以保證，現在還存活的漢人。

本雅失里很急，自己登基的時間，選擇在二月初二，龍抬頭。

當韃靼部佔領北平城后，勝利的消息傳至草原，駐留草原的人開始連續南下了。特別是，本雅失里的幾個妃子，她們要爭取皇后的位置。

當韃靼部先鋒出現在北平城下時，附近的百姓就開始出逃。短短的半個月時間，北平城五百里範圍，已經空無人煙。要麼南下渡過長江，要麼逃到深山之中。

慶和三年（1405年）正月初一。

北方，因為戰火，已經沒有過年的氣氛了。可是，長江以南，依舊是歌舞昇平。

南方人知道北方的巨變，可是那裡的戰火，影響不到他們，至少他們是這麼認為的。

正月十六，藍鬧率領部隊駐紮在鄭州。同時，自己的老爹，也率領部隊駐紮在徐州。就是因為，藍鬧和藍玉的部隊，江南百姓那麼平靜。

李景隆從北平城南逃后，先從濟南，再到徐州，投靠藍玉，如同喪家之犬。藍玉看著其父李文忠份上，並沒有為難李景隆。派人送至南京故居，監禁起來。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藍鬧待著鄭州，也不會閑著，開始大肆收集糧草。好在自己有計劃，讓內閣三楊去籌集糧草，現在已經到位。張掖的糧倉已經消耗的七七八八，最後剩下那麼多俘虜，再也拿不出多餘的糧食了。這也是，藍鬧讓內閣三楊南下籌集糧草的原因。

失道者寡助，得道者多助！

北方游牧民族又南侵了，百餘年前宋末悲慘的教訓，還歷歷在目。再加上藍鬧已經完全控制江浙兩省的農村了，所以軍糧籌集的異常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