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茶稅與海稅

建文四年（1402年）三月，藍玉北上清除朱棣殘餘勢力，凱旋而歸。

藍玉告別朝堂上的一切禮儀后，深夜爺倆終於見面了。

「老爹，北方怎麼樣了？」

「邊關的將領全部換成我的人了，下面的偏將，千夫長之類的，還需要一點點時間，相信他們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老爹，趕緊培養屬於我們藍家的私軍。將現在軍隊中的絕對精銳，全部改編至私軍。然後，留一支看似人員數量龐大，其實戰鬥力是個渣五的部隊，留給朝廷。」

「兒子，你這是鬧哪一出啊？」藍鬧的計劃，藍玉根本看不懂。

「在未來幾年之中，北方殘餘勢力，必然會一統。當北方勢力一統后，將必然南下，戰爭必然會爆發！到時候，朝廷的軍隊兵敗如山倒，那時候朱家天下被北元殘餘勢力所滅。如果，我們用自己的軍隊，再次將那北元勢力滅掉，那麼天下歸誰？」藍鬧說完后，深情地望著藍玉。

「兒啊！這個方法有點複雜，為什麼不直接登基稱帝呢？」以藍玉的政治眼光，怎麼能明白嗎？

「老爹，你這麼做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將永遠被史書記載一筆，你是篡位，就像李世民不管做得有多好，歷史還是記載他一筆。曹操為什麼不稱帝，因為他怕史書記載篡位。」

「行吧！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

「明年開始，將在北平建造新的紫禁城，同時喊出口號：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藍鬧再拋出一個大招。

「什麼意思？」藍玉更加不懂了。

「歷朝歷代，北方邊關都是朝廷的心頭之患，北方的游牧民族下來打秋谷，掠奪中原朝廷的財富和百姓。所以，我準備將天子弄到北平，將整個朝廷防禦重心移到北平，用天子之位，為身後的中原擋住游牧民族的鐵騎。」

「哦！」

「老爹，我準備打造一隻全新的火槍隊！」

「啥？什麼是火槍隊？」

「我要對火銃進行改造，現在的火銃對北方騎馬贏面不大。北方擅長的就是，騎馬加弓箭。他們的箭支可以射出五十步至百步。而且，他們在衝鋒的時候，每分鐘可以射出三支箭。而我們的火銃距離只有兩百步，可惜精準度遠遠比不上弓箭，還有一個致命的弱點，在短時間內只能點火一發。也就是說，在騎兵衝鋒的時候，我們開了一槍之後，就得拿起刀，跟對方拚命了。」

「兒啊！那你想怎麼樣啊？」藍玉是為名將，對於火銃的弱點，非常清楚，可是怎麼改，完全沒撤。

「很簡單，更換現在的火藥。用另外一種火藥代替。只要我們準備火銃的時候，短於或接近騎兵開弓的時間。這樣一來，那麼騎兵衝鋒，就是我們一個個活靶子。」

「有這種火藥嗎？」藍玉質疑道。

「火藥也是從有到無，重賞之下，必有能人。」藍鬧的確知道火藥，而且也知道配方，可惜拿不出來。只能大力推廣火藥的生產，讓那些人研究，自己在一邊推波助燃，絕對能夠造出理想的火槍。

「好，兒啊！火器的生產交給你了，部隊的訓練我負責。不出三年，我保證給你弄出一支絕對精銳的20萬部隊，至於配置什麼武器，那是你的事情了。」練兵對藍玉來說，不是一件困難的事。

「北方殘元，他們擅長騎射。憑藉機動性優良，對中原進行騷擾戰。所以，我們也得有高機動力的部隊。只有我的機動能力，比對方強大，才能對他們進行殲滅戰，消滅他們有生力量。」

「好，我給你練出一支不低於5萬人的騎兵，當然戰馬得由你提供，軍餉也得跟上。」說到帶兵，藍玉真的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將才。

「5萬戰馬，簡單！」藍鬧明白自己有茶馬交易，還有南洋的金銀支持，弄個十萬匹戰馬都不是一個困難的事情。更何況，還有朝廷的馬場在。

建文四年（1402年）六月初九，鄭和駕駛十二艘戰船，每艘三百六十人，從寧波出海。

沈萬三跟鄭和一起出海，鄭和管海事，沈萬三管商事，各自分工。也就是，在海上的事情，鄭和說了算。在陸地上，跟南洋土著交易，沈萬三說了算。如有戰事，不管海上還是陸地，鄭和決策。

鄭和出海之時，其實已經有不少船隻，從南洋回來，他們在泉州，在廣州登陸。只要回來的船隻，幕後東家，絕對盆豐缽滿。同時，也給朝廷帶來了一筆不可忽視的稅收。

北有茶稅，南有海稅，這兩筆絕對可以彌補，朝廷暫發大明寶鈔帶來的窟窿，甚至還有富裕。再說，在茶馬交易和海運開通帶來的連鎖效益，更是推動了商業發展。江南的絲綢產業，還有瓷器產業，更是為朝廷帶來了無數的商業稅。

從建文三年（1401年）十一月初六，朱文奎登基以來，才不過是八個月而已。南方的生意，完全煥然一新。同時，反饋給朝廷的是大筆大筆的銀子。

「兩位楊大人，可否給皇上彙報一下，你們的這幾個月來的茶稅和海稅情況！」上朝只是一個儀式而已，真正做出決策的都是奉天殿的偏房之中，幾個大臣交談之中。再說，藍鬧根本不想洪武帝那麼勤政，不會那麼早起床上朝。所以，就借用一個非常好的借口，那就是皇帝年幼，需要長時間休息和學習。如果，每天上朝，對皇帝身體不好，也影響學習。這句話一出，方孝孺第一個支持。如果，小皇帝不用每天上朝，那麼他就可以長時間接觸了，可以對他洗腦了。所以，上朝時間定位，每月的初一和十五。

「回稟皇上，太師。微臣負責茶稅，至今一共收取白銀七十五萬兩，大明寶鈔三千八百四十五萬貫。」

「才多少時間，也就是半年左右吧！」

「是啊！怎麼這麼多銀子啊？」

「楊大人在說慌吧！」

「臣對收稅都了詳細記錄，不信的同僚，可以隨時隨地查看。」楊士奇非常冷靜，而又自信地開口。

下面的臣工，面對楊士奇的彙報，不敢相信。藍鬧在一邊冷笑，茶馬交易在短時間內會有這麼高，那是因為洪武帝二三十年來的禁令。那時候，禁令就是一道堤壩，將茶葉這道洪流硬生生地攔截了三十多年。現在，禁令消除，茶葉就像洪水一般爆發。接下來，茶稅還會增長，因為是時間創促，茶販無法組織有效的運輸，還有達到最大規模。明年的現在，應該回到茶稅的巔峰，然後將處於一個穩定的稅收。

「回稟皇上，太師。微臣負責海稅，至今一共收取白銀三十五萬兩，大明寶鈔四千九百萬貫，銅礦八萬斤。」楊榮也開始上奏。

此時，大殿之中，鴉雀無聲。剛才的茶稅，已經將眾人嚇著了。

「楊大人，你也是？」

「各位臣工，如果對我楊某人不信，可以問戶部尚書，我早已將這些稅收上繳國庫了。」楊榮做事情，比楊士奇還要快，他已經上繳國庫了。

「好，非常好！兩位楊大人，可以證明我定下的國策，是正確的。那些，在背後罵我篡權之人，可以閉嘴了吧！」藍鬧臉帶殺氣地說了一句。其意思就是說，國庫有錢了，你們的俸祿不用擔心了。別他媽的給我，端起碗吃肉，放下碗筷罵娘，有骨氣就別領我增加給你的俸祿。

「啟稟皇上，太師。那些藩王已經回歸，該如何處理？」此時，國子監祭酒胡儼出來，上奏道。

胡儼是有能力的人，所以藍鬧讓他擔任國子監祭酒位置。同時，暗示他提議藩王的處置。

「臣認為，藩王手中不能有兵，防止再次發生如同燕王造反事件！」已經是御史官的金幼孜開口了。

「太師不是說過，將全部藩王，安排在杭州。」

「安排杭州之後呢？」有人詢問道。

「這？」

「啟稟皇上，臣這裡有一策！」藍鬧也裝模作樣地向皇上請示。

「各位臣工，藩王也是人，不能一削了之。將天下各數藩王集中杭州，賜予一府。然後，准予藩王行商之權，科舉之權。總之，要自力更生。同時，藩王子女在成年之後，必須脫離藩王。同時，繼承一定的財富，由宗人府監督。如有不規之事，同族舉報者無罪，知情不報者視為同謀。」藍鬧所用的也就是推恩令換一種法子，因為下南洋這盤大棋，需要那些藩王參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