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大婚

建文元年（1399年）十月初，南京城內，涼府。

「老爹，怎麼樣了？朱棣的日子不好過啊！萬一被攻破北平，朱棣沒了根基了，接下來沒玩了。」藍鬧趕緊讓自己的老爹出手，在關鍵的時刻幫朱棣一把。

「放心，北平破不了。我六個義子，在朱棣手下，現在有三個正在守北平。還有四個義子，現在正在李景隆手下。你可知道瞿能嗎？他差一點就攻破了北平，好在有人及時使計，讓李景隆生疑心，將瞿能弄回來，否則還真的破了北平。」想不到的是，藍玉真的已經開始動手安排了，而且直接影響戰役結果，戰略的走向。

「厲害！」藍鬧只能佩服。

「我的身體，越來越好了。現在，能走動了。如果，給我一年時間，我定上馬了！」藍玉對自己非常有信心。

「既然這樣，那麼就讓朱棣慢慢來，一點點往南推進。不能讓他快速推進，也不能讓他被人滅掉。」

「這個自然，現在我手上的實力，不足穩住全局，需要一年半載的時間。等我勢力恢復了之後，就等朱棣前來了。」

「藉助朱棣靖難，逼走建文帝，由我掌權。那時候，爹爹你控制軍隊，我掌控朝堂，一文一武下，那時候我們藍家說了算。」藍鬧也不想隱瞞了，直接道出自己的計劃。

「如此甚好！」

建文元年（1399年），十月十八。宜婚嫁、上樑、入宅，忌動土。

今天是藍鬧大喜之日，也是涼府多日未有的喜慶之日。既有功勛，也有朝廷命官，還有商賈前來祝賀。涼府，難得熱鬧。

「皇上駕到——！」

就在賓客們喝得興高采烈之際，門外傳來一聲吆喝。藍鬧知道，建文帝來了，自己趕緊跑到門口迎接。跟在建文帝身後的，還有齊泰、黃子澄和其他大臣。

「參見皇上！」藍鬧趕緊跪下行大禮，不然會被那些御史參上一本。

「藍鬧今天是你大喜，我送一份賀禮而來，何須大禮，快快請起。」建文帝趕緊上前一步，攙扶起藍鬧。

「藍老弟，恭喜恭喜！」齊泰上前一步，笑呵呵地說道。

幾乎同時，黃子澄也開口了：「藍老弟，恭喜恭喜！」

「同喜，同喜！」藍鬧也只能陪同。

「黃卿家、齊卿家，今天可是藍鬧大婚，我們可找他多喝幾杯！」有建文帝開口，下面的人還不往死了灌藍鬧。

「那是甚好！」黃子澄、齊泰兩人同時回答。

「哈哈——！」他們身上之後，全都開懷大笑。

藍鬧可是今天的主角，就算皇上也不能奪其風頭。畢竟，還要拜天地！

皇上被引入獨立的房間之中，齊泰、黃子澄之輩，側跟在藍鬧身後，也不知道做什麼。藍鬧從他們兩個人的眼神之中看到，他們會來事，只怕到時候會削了自己的臉面。其實，藍鬧對於齊泰、黃子澄兩個將死之人，從來不計較，反而處處忍讓。

新娘子蓋著頭巾，被人引入。

「吉時已到，新人入堂！」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三夫妻對拜！」

「送入洞房！」

一切順利，藍鬧計劃中的刁難並沒有發生，也讓藍鬧鬆了一口氣。

「這不是邛家掌柜嗎？」就在藍鬧拜完天地之時，黃子澄突然開口了。

「見過黃大人！」原先那些商賈，看到朝中大臣只能退避三舍，甚至都不敢上前行禮。現在，黃子澄首先開口，故而行禮。

「士農工商！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就在此時，黃子澄身後的一位突然開口。

「繆郎中，人家自甘墮落，關你什麼事啊！」子澄出聲了，其音調怪異。

「有人給臉不要，自甘墮落。」此時，齊泰一臉嚴肅，聲音冷冰冰，誰都看出來，齊泰不開心了。

「各位有什麼事情嗎？」剛剛拜完堂的藍鬧，原本還有很多事情，只是見到這裡出現異樣的味道，不得不過來。

「沒什麼！我們正在跟……」邛掌柜笑著說道。

「兩位大人，我已脫離朝堂，準備跟泰山大人學做生意，所以將諸位掌柜東家請來，想必不會礙著大人什麼事情吧！」對於齊泰、黃子澄兩人的步步緊逼，藍鬧實在難以忍讓了。

「哦！藍老弟準備經商？」黃子澄彷彿聽到了一件非常意外的事情。

「是啊！希望以後多多關照。」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是啊！經商好啊！你看諸位東家，哪個不是綾羅綢緞的，不像我們俸祿又少，開銷又大。」一位不知名的大臣開口說道。

「既然想經商，那還讀什麼聖賢書啊？」齊泰當場呵斥，讓那人下不來台。

「齊大人說得是！」那人紅著臉連聲說道。

「諸位大人，有請那邊！」藍鬧知道今天自己是新郎官，無論怎麼都不能發火，所以得趕緊將這些人分開。

那群商賈，看到一群當官的走了，各個鬆了一口氣。這幫人都是爺，自己哪個都得罪不起，還是少接觸為妙。

夜幕降臨，酒席開場。

皇上當然坐在最顯貴的位置，本來陪同皇上是藍鬧的義務，結果被齊泰、黃子澄，兩人一左一右搶先坐下了，藍鬧只能次坐。

「藍鬧，恭喜你大婚，早生貴子！」建文帝首先舉起酒杯。

「多謝皇上賜酒！」藍鬧也不客氣。

外面非常熱鬧熙熙攘攘，敬酒的敬酒，划拳的划拳。跟房間里的安靜形成了鮮明得對比。

「外面好熱鬧啊！來人，將房間的門打開。」建文帝不像洪武帝那樣疑心很重。

房間中都是滿朝重臣，有皇帝在沒人敢放肆，就算夾菜也只能夾自己眼前的菜，開口說話沒幾個人敢，所以顯得非常的安靜，甚至是冷場。

「藍老弟，我祝賀你新婚大喜，早生貴子。」黃子澄第二個舉杯祝賀。

「感激不盡！」藍鬧客客氣氣的陪喝一杯。

「各位，外面商賈們都能如此熱鬧，我們怎麼也給人捧捧場啊，熱鬧熱鬧啊！」齊泰也起身了。

「對，我們也應該熱鬧熱鬧！」建文帝也贊同。

「要不我們，吟詩對酒！」有人提議了。

「我看還是，以主人為主。藍老弟不是立志經商嗎？我們就以商人為題，來個飲酒作樂可好？」齊泰又將矛頭對準藍鬧了。

「商人嘛？無奸不商，怎麼喝酒呢？」一個御史開口了。

「這個就看新郎官了！」黃子澄又說了一句。

真是陰魂不散，一定要纏著自己，不給點你顏色瞧瞧，還以為我真的怕你了。藍鬧起身道：「諸位，讓我喝酒，就饒了我，怎麼說晚上還要洞房！正所謂人生四大喜事之一，絕對不能錯過。至於說起商人嘛！我倒是有一項生意，跟齊大人做一做。」

「什麼生意啊？說來聽一聽！」齊泰挺了挺腰板，一副施捨的樣子。

「托我爹涼國公的福，我涼府還有點財產。我願意花費一千兩紋銀，向齊大人購買一文錢！」

「藍鬧你傻了吧！」黃子澄首先開口道。

「藍鬧有話就直說吧！世界上沒有這麼傻的人！」齊泰給自己滿上一杯后開口道。

「當然還有，今天是我大喜之日，也是十月十九。從今天開始，我每天都用千兩紋銀，朝齊泰齊尚書購買銅板。第一天也就是建文元年十月十九，出一個銅板。第二天，十月二十，出兩個銅板。第三天，十月二十一出四個銅板，接下來每一天，都是昨天的兩倍，時間一共三十天。」藍鬧說出一個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