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張闓投誠

第248章 張闓投誠

彭城之戰雖說必有損傷,但此事顯然不可避免,也算是為接下來的大戰積累經驗,不取下來,恐怕還要調集更多的守備軍,動用大量人手來維護漫長的運輸線。

所以這一場戰事不可避免,華夏的戰爭史裏面,發起的對外作戰基本都是直來直去,很少上說繞路而戰。

不管敵方是強是弱,不可輕易選擇繞后襲擊是有原因的。

第一是對於後勤運輸的壓力就更加巨大,守軍可以隨時隨地出兵襲擊糧道。

至於這第二個原因,便是需要打開城池獲得城的錢糧物資,以備不時之需。

作為農耕文明,華夏由古至今都十分擅長戰爭,尤其是秦朝和漢朝,面對游牧文明時都武德充沛,除了早期的開國皇帝劉邦,之後極少有打不過的情況,基本上胡人都是被摁著亂錘,以至於留下「獨漢以強亡」之美譽。

而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漢朝建立起了強大的軍事後勤體系。

炎漢帝朝的戰略物資的運轉,比同時代的其他民族更為先進,而和游牧民族的來去如風不一樣,以步卒為主的漢人軍隊,經常會因為糧草問題導致一場戰爭的失利,尤其是在漫長的戰線上面,奪城之後取得足夠的物資積累,以戰養戰,無疑是很好的方略。

這其實是環境帶來的限制,時代不可能給軍隊這麼多的選擇路線,和現代不一樣,古時候的道路條件遠遠沒有那麼好,植被豐富,森林眾多,若是要繞道無疑就是另外開闢一條道路,成本和時間都不允許,還不如多損失一些兵力將城池吃下來。

下邳城外,王景軍大營。

王景召集郭嘉,荀攸、張飛、太史慈和典韋等人,一起商議戰策。

「攸認為,當在軍和民夫之間組織匠人,到了下邳所在砍伐樹木,準備妥當之後再攻舒城。」

荀攸對着地圖,給與建議。

郭嘉附和說道:「我覺得可行,大不了在當地招攬工匠,還能順帶收買人心。」

張飛卻是搖頭:「不妥,如此一來,豈不是給了下邳守軍寬裕的反應時間?敵軍若是趁此機會加固城防,我軍怕是要進攻不利。你們可別忘記了,陶謙手上還有足足有三萬多的兵力,更有丹陽兵這樣的精銳戰力可以調用,一旦拖延了戰機,下邳城的消息遞攏到郯城,我們便不得不暫時退兵了。」

郭嘉對此倒是不以為然:「磨刀不誤砍柴工嘛……」

「奈何留給我軍的時間確實不多了,要知道拿下舒城僅僅只是第一步而已,我們還要迅速的整合城的民力財力,盡量調動附近縣治的力量配合。」

張飛顯然急着想要立功,如今冀州內亂,他守在東郡無事可做,所以才申請出戰徐州,可不想無功而返。

王景出征在外時,商議戰事從來都是廣開言路,現場每一個人都有發言權,這就意味着思路多一些,但王景軍卻也是紀律性極強的部隊,一旦下達了軍令,便會拋去其他聲音,堅決執行。

大帳內的議論,各執一詞,而外間卻不合時宜的傳來一陣陣的喧嘩之聲,隱隱約約還有打架鬥毆的喝罵,這等情況下,會議便不可能繼續進行下去了。

王景按捺下諸將笑道:「各位,且住一住,先看看是生了什麼事。」

說完之後,王景便帶着人出了營帳,一見鬧事之人,卻是前些時日被俘的張闓。

而張闓這個人,王景可是有着大用處的,因此對他可謂是極其重視。

因此之前就命令士卒好生照看張闓,行軍路上也頗為自由,除了每日有五六個大漢近身監視,只要不出軍馬範圍之內,便不會多說什麼。

到了王景的囑咐,張闓這廝倒頗為自在,兩日竟然還有一餐肉食,反而沒有絲毫的逃跑之意,張闓雖然勇武,但並沒有兵器,監管的人都是王景的親衛,刀槍可是實打實會死人的。

王景出來之時,卻是見張闓與那看管他的數人扭打在了一起,好傢夥,這幾人也是王景認識的軍中悍卒之一,棍棒武藝不俗,已然踏入武道三境巔峰,距離四境也不過半步之遙,在青州兵中名氣不小,能穩壓他一頭的,也不過太史慈這樣的一流名將而已。

可眼下此人卻是被揍了個鼻青臉腫的模樣,好不狼狽。

這其中雖有擔憂傷了張闓性命所以不敢下死手的原因,但是以幾個人一起上,赤手空拳相搏,愣是被張闓佔了上風。

只見站在人群中,張闓一雙拳頭虎虎生風,勁力運轉之玄妙,即便是王景見了都不禁暗暗讚歎:「此人倒也有些本事,難怪能夠在歷史上留下姓名。」

別看張闓在三國里聲名不顯,實際上他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曾經改變過三國歷史的走向。

王景只見張闓頜下生須,身着布衣,面相粗猛,雖然以寡敵眾,但此人絲毫不顯疲態,反而無一人膽敢近身。

王景本就武藝高絕,所以能夠看得出來,張闓其實並沒有下狠手,只是單單想着給那幾小兵一個教訓而已。

王景見了,當即揮手呵斥:「都給我停下!」

見是王景開口,在場一眾青州兵不敢造次,當即停下手來。

張闓見有人喝止,便開口問道:「那廝可是王景?」

幾名親衛喝罵道:「不得無禮!」

王景笑了笑,上前看着張闓:「無妨,我便是王景,不知壯士有何見教?」

張闓大聲的道:「你這廝端的好生無,既然抓了俺,殺也不殺,放也不放,豈是道理?」

王景目光淡然,卻帶着居高臨下的審視:「我觀你本事不凡,乃是不可多得的將才,卻是屈了你的才能,有意招攬,不過事情繁忙,這一點還要你擔待一二。」

既然要人賣命,王景自然會禮賢下士,畢竟對方好歹也有幾分本事,哪有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道理?

張闓雖然說是一粗漢,但也能分出好歹,王景如此姿態,讓其也有幾分自得,覺得方才失言,「祁侯統兵作戰,頗有章法,麾下都是好漢……」

張闓還沒有說完,王景揮了揮手打斷,「這個先不提,據我所知,你雖然成了俘虜,可軍中待你不說酒肉管飽,怎地也沒虐待你吧,怎麼與我的士卒生出齷齪,扭打起來?」

張闓只是不在意的道:「吾不過到鎮上嘗了幾口酒,誰料到你們卻是這般小氣?」

一名鼻青臉腫的親衛道:「主公,休要聽這潑漢胡言亂語,單單隻是飲酒還是小事,雖然咱們軍不許飲酒,但這廝不是咱們青州營的人,我們還不至於苛待於他!」

王景頓時好奇:「究竟為何,你且慢慢道來。」

王景見張闓說得含糊其辭,避重就輕,自然曉得這廝的嘴巴靠不住,卻聽那小兵開始罵道:「最近幾日,我軍都在城外紮營,主公也下令每日可外出半個時辰採買貨物,只要不違反軍律平等交易即可,這廝卻好,撒潑打滾應是要出去買酒吃。」

「我們扭不過他,也應了,誰曉得這廝酒足飯飽后,咱們才發覺,他卻是偷了咱們錢財去換酒吃。」

王景哭笑不得的看了一眼張闓,這貨倒是有些小聰明,開口絕不提偷錢的事情,那張闓一聽,便是脫口而出的為自己叫屈起來。

「這如何能怪到我的頭上?酒癮犯了當然要找酒喝啊,只是苦於囊腫羞澀,又饞了酒蟲,卻才行了此事,但飲酒的時候卻沒個度量,一時不慎,難免多喝了幾口,結賬之時一下子掏出了四個錢袋,否則你們又怎能發現……」

王景對此卻是不以為意,對着張闓哈哈一笑,「你這潑皮,一件理虧的事情,反而說得振振有詞,現在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張闓卻也不懼:「大不了賠銀子便是。」

一說到這裏,饒是這粗漢潑皮的性子,當下也是忍不住臉紅,若是有錢還給幾人,他張闓張大爺,當初在彭城何等威風,還用得着偷錢換酒吃?

他喝酒就沒給過錢!

如今虎落平陽被犬欺,真是氣煞人也。

眾人頓時哈哈大笑起來,王景亦是忍俊不禁的模樣,張闓自然曉得眾人在笑什麼,臉皮漲成了豬肝色:「笑個甚哩,待得某來日富貴了,再還你們便是!」

王景方才見張闓年紀不大,卻是一副老油條的樣子,但究其本心,也不是大惡,便是勸道:「吾觀你也不是等閑五人能近得身的好漢,兵事方面也頗有章法,怎麼投到了陶謙麾下?」

張闓聽聞此言,也是忍不住慨然道:「吾本是汝南人士,自幼家貧,天災人禍之下,便只剩得我孤身一人苟活於世,為避戰禍,吾便是北上逃亡,行至下邳,又聞徐州刺史陶謙要徵集部將討伐黃巾軍,這才投軍廝殺,因戰功遷都尉一職。」

王景聽此,皺了皺眉頭,隨後還是對張闓說道:「現在我軍正值用人之際,希望你能為我效力,別的不敢多說,吾同樣許你都尉之職,你先做着,若是真有本事,將來保管給你一個出身,如何?」

張闓一時之間也沒個去處,若此時拒絕又能去哪裏?

更何況王景出手十分大氣,直接就扔了一個都尉出來。

而王景的個人武力和往日戰績,更是有目共睹,張闓深知,這樣的機會一旦錯過,就不會再有了。

幸福來得太突然,張闓有些難以相信,盯着王景說道:「你可莫要誆我!」

張闓早就意動,他在陶謙手下,也不過就是區區一個都尉,遠遠談不上陶謙心腹的地步,更談不上忠心二字,且他看過靖平軍發過一次軍餉,比一般軍隊高不說,都是有專門的糧草官發放的,沒有絲毫剋扣。

以前自家軍餉,哪一次不是被曹豹這廝截留大半?

至於各種喝兵血的事情,在這個時代委實是屢見不鮮,花樣繁多。

王景解開錢袋,取出四吊錢道:「這是四貫錢,便算作是你今月的軍餉如何?」

張闓雙目一瞪,隨即大笑:「這都月底了,在你這當兵,居然這麼多餉錢可拿?」

王景身旁的一親衛道:「吾麾下之甲士,發錢定然發到足額,而且發放到人,從無絲毫剋扣。」

張闓感激的拜倒在地道:「末將張闓,拜見主公,日後願為主公效犬馬之勞!」

王景扶起張闓,卻見張闓取出兩吊錢遞給方才和自家扭打的幾名青州小兵:「前番偷了你們的錢財,俺給你們賠個不是,還請你們不要見怪!」

說完之後,幾名黃巾眾出身的小兵,也是十分豪氣的哈哈大笑起來:「你雖然貪杯,但也稱得上是一條好漢,如今既然還了錢,那麼咱們的仇怨就一筆勾銷!」

「好,夠爽快,你們這幾個朋友,我張闓交定了!」

王景笑道:「如此方好,張闓何在!」

「在!」

張闓疑惑的看着王景,王景此時一臉嚴肅的道:「既然入得我王景麾下,就得行我的軍規軍法,你偷竊錢財在先,念在袍澤不追究,且歸還了錢財,權且放過此節!」

「但是你在軍與將士鬥毆,按軍律,當罰十軍棍,又擾亂軍帳,再計十棍,共計二十軍棍,你可服氣?」

那張闓急忙道:「俺之前可不算是你的兵,先前的事情作不得數,作不得數。」

一聽要挨打,張闓的潑皮性子再次盡顯無疑:「俺如今加入,保證以後不會犯了便是。」

王景臉色一板,哪給他討價還價的餘地:「看來你這認錯的態度,不夠誠懇啊,那就再加十棍吧。」

張闓還想狡辯,卻見王景似乎又要加碼,急忙認慫:「使得,使得,俺皮糙肉厚,願意領罰。」

在場眾人見了,無不忍俊不禁。

蕭建領兵來援,登上下邳城頭,遙望遠方敵軍大營。

他是東海人,出任琅琊相,在徐州本地,也算是一方小諸侯,和曹豹這種需要依附陶謙的外來人士不同,雖然也是如曹豹一般地位,深得陶謙信賴,但總歸是聽調不聽宣,算是橫行於地方的一大勢力。

從實際上來講,蕭建也只是欠缺一個名號而已,他才是徐州境內真正的實權派系。

此時此刻,正是蕭建心態極度膨脹的階段,來救援下邳城,便是蕭建擴張的第一步。

進駐下邳城之後,蕭建並沒有立刻派兵出擊,而是緩慢的命令大軍紮營,紮營的地點選在了河流之畔。

這連天一般的旗號便就此拉扯開來,前後左右,五路大軍,總數超過萬人,就這般下了開來。

蕭建雖然膨脹,但自有膨脹的資本,這等軍馬擺在這裏,換誰誰膨脹,但蕭建並非絲毫不知兵,前來攻打下邳的王景軍,絕對是一塊難啃的骨頭。

他深知不付出一定的代價,是很難拿下來的。

但他也有算計,下邳城乃是徐州有數的堅城,又兩面靠水,這等城池,自古就是兵家重地。

此時的下邳城,人心惶惶,民眾不安,尤其是手裏有錢有糧的大戶人家,更是畏懼王景軍攻破城池,佔領下邳。

「喂,可曾聽說彭城被佔領之後,城中大戶全都遭了那奸臣王元旭的毒手,破家滅族者數不勝數啊。」

「唉,每逢亂世必有妖孽出,據聞這祁侯出身顯赫,乃名門之後,可偏偏卻對待吾等郡望之族苛待至極,動輒便抄家滅族,真是不當人子。」

城中世家大族,無不私自聚會,商討對策。

王景攻破彭城,對百姓確實稱得上是秋毫無犯,可對待世家豪族卻絲毫不見客氣了。

名聲稍微好點的,交糧交錢,出點血倒是可保平安無虞。

但若是劣跡斑斑惡行滿滿之家,那王景絕不會手軟,每至一處,必召開公審大會,當着百姓的面,該抓抓,該殺殺,罰沒家資財富。

之前的全部拿走,剩下的糧食和不便攜帶的物資,就地分發給彭城的普通百姓。

如此一來,王景麾下忽然就多出了許多的帶路黨。

百姓確實害怕世家大族,但他們顯然更加怕窮,因此檢舉起來一個比一個勤快。

至於世家豪族事後的報復?

大不了跟着祁侯走就是了!

這年頭大多數人都被權貴階層敲骨吸髓,壓榨到了極點,無恆產者無恆心,就算舉家搬遷也沒有絲毫負擔。

反倒是世家豪族,一個個拖家帶口,家大業大,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而這些人仗着自家的高門第,橫行地方作威作福多年,誰家的身上能夠乾乾淨淨,一塵不染?誰家沒出幾個不肖子孫,欺男霸女,放貸吸血,侵佔貧苦百姓的良田?

光是土地兼并這件事,就有太多文章可做,甚至有些時候,證據太過明顯,要不是王景稍微收斂一些,沒有大開殺戒,怕是整個彭城的富戶都被殺絕了。

但即使這樣,彭城的富戶,也銳減了超過半數以上,不知多少豪門大戶的家主人頭落地,富貴之家妻離子散,碾落塵泥。

消息自彭城一路傳至下邳后,自然鬧得豪族之間人人驚懼,難以安寢。

因此蕭建的到來,儼然成為了他們這些豪門大族僅存的希望。(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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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三國練神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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