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蠢鈍如豬

真是蠢鈍如豬

說着,就拿帕子抹眼淚,哭的是真傷心,怎麼說被打的也是她放在心尖上寶貝的兒子,平時自己都捨不得苛責半句,更別提打一下了,現在被人打成這樣,心裏又是疼又是窩火,恨不得將那人活剮了去。

王爺聽了,心裏就有些擔憂,莫不是宸兒又跟鎮國公府二公子打起了來吧,正想着說兩句好話賠禮道歉,那邊莫流宸已經推著輪椅進來了,臉臭臭的,也不行禮,直接開門見山的嚷嚷道,「是哪個有眼無珠的說我娘子打了二表哥?」

二太太臉一哽,這話怎麼接,介面就是說自己有眼無珠,真是氣死她了,王爺卻是上去撫了撫莫流宸的腦袋,「宸兒又說胡話了不是,宛清怎麼會打琛兒呢。」

莫流宸把頭一偏,聳了鼻子道,「所以才有眼無珠啊,到哪裏都有人見不得我娘子好,誣陷她也不找個好一點的理由。」

說完,妖媚的鳳眼盯着二太太,「你倒是說說,我娘子是怎麼打的二表哥,在哪裏打的?說不出來,今兒你就得給我娘子道歉,我娘子豈是你想欺負就欺負的。」

鎮國公算是聽出來了,將琛兒打暈的不是宸兒,而是宸兒媳婦,二媳婦真是蠢鈍如豬,宛清那麼一個小姑娘,雖是將門之女,沒學一星半點武功不說,就算是學了,可哪裏就能欺負的了琛兒,又是呆在內院的,哪裏跟琛兒打過照面,鎮國公府守衛嚴謹,找人打琛兒都難,更別提宛清動的手,真是沒事找事,難怪雲謹氣的都讓人找他來了,這根本就是有人不想讓她回門。

鎮國公冷著臉,那邊阿全忙推開了門,幾人魚貫而入的進了書房,宛清正紅着眼圈,小意的抽泣著,王妃臉也沉沉的,見了鎮國公這才好了兩分,卻是哽咽著聲音道,「爹,以後雲謹還是不要回來了吧,免得有人瞧女兒不順眼,連帶着看宛清都不順眼,受人欺負,女兒就在這裏拜別了,您保重身子。」

說完,牽着宛清就要饒過鎮國公往門口走,鎮國公急了,雲謹難得回來一趟,這世上沒人有他了解雲謹的性子了,雲謹看着溫婉,性子卻是幾個孩子中最像他的,倔著呢,她若真走了,怕是以後都不會再回來了,在王府里過的不順心,宸兒又是這樣,這不是要逼死她嗎,幾個兒子女兒中,他最中意的還是雲謹啊。

鎮國公忙止住了王妃,「有什麼委屈說就是了,你這性子爹都不知道說什麼了,受了委屈只知道擱在心裏忍着,你不說爹怎麼知道,先坐下來,慢慢說,你這一走,難不成爹哪一天去了,你也不回來了?」

王妃聽了直瞪鎮國公,嗔罵道,「大過壽的,說什麼胡話,這不是還沒走嗎?您要再胡說,我可就真不回來了。」

鎮國公見雲謹還蹬他,這才放了兩分心,摁著王妃坐下,笑的和藹,「想讓我好好過壽,以後就常回來看我,不然我一把老骨頭天天往錦親王府跑,你就忍心了?」

「有什麼不忍心的,反正您身子骨健朗著呢,」王妃嗔了他一眼。

宛清在一旁瞧着眼睛都睜圓了,晶瑩淚珠掛在睫毛上,上下打顫,可愛極了,莫流宸在一旁瞧著都怔住了,原來她哭起來是這個樣子,以前怎麼都沒發現。

宛清卻是沒注意到,心裏在感慨原來王妃對鎮國公這麼重要呢,兩人相處的方式也奇怪,鎮國公以前肯定是把王妃捧在手心裏疼,這樣,怎麼還會允許國公夫人把她嫁進錦親王府呢,又是一大疑惑。

宛清瞥眼見到王爺也怔住了,雲謹嫁給他也快二十年了,還是頭一回看她不掩藏心中的委屈,向國公爺撒嬌呢,心裏又有一些悶,她在他面前幾十年如一日般的溫婉沉靜,愛理不理的,是他讓她把性子都收斂起來了吧?

王妃瞧王爺盯着她一眨不眨的,忙坐正了,彷彿方才說話的不是她,那邊二太太卻是氣的咬牙,雲袖下的手攢的緊緊的,長長的指甲陷進手心,卻是在鎮國公回頭的那一瞬,臉上染了抹淡笑,帶着萬分的委屈。

鎮國公冷冷的瞥了她一眼,走過去坐下,這才沉聲道,「你倒是說說琛兒的傷是怎麼來的,當真是宛清打的?」

二太太也知道自己今兒怕是栽裏頭了,可是琛兒傷成那樣,要是不替他討個公道,她咽不下這口氣,當下腦子轉的飛快,「兒媳也不確定,只是府里的丫鬟說見着表侄媳去找琛兒,琛兒進了內院只見過她,就被打的昏迷不醒了……」

宛清聽得直冷哼,不說話直抹眼淚,二太太這話是典型的說她行為不軌,竟然沒事跑去找溫君琛,這話說出來還不知道外人怎麼想她呢,如今他被人打了,就全推到她頭上了,就算不是她打的,那也脫不了干係,早知道,之前就該廢了他,免得他禍害世人。

宛清紅了眼睛道,「是哪個丫鬟污衊宛清,宛清一直就跟在母妃身邊,就是離開一小會兒也是去找相公,在路上還碰到了端親王世子,根本就沒見到二表哥的面,二嬸怎麼相信個丫鬟的話就來質問宛清,二表哥還未醒,誰打的他,他不知道嗎?」

說着,又是一陣淚珠,莫流宸瞧著都心疼,湊合著流兩滴就是了,幹嘛那麼賣力的表演,忙過去拿帕子給她擦,拍了她的後背道,「好了,別哭了,醜死了,你跟我在一起,說敢污衊你,二表哥又不是不醒了,等他醒了,知道打他的人不是你,二嬸會給你道歉的,你就等著就是了,哭了半天餓了沒?」

宛清一哽,直拿眼睛瞪他,丫丫的,閃一邊去,她正哭得起勁呢,天知道她想哭一回多難,偶爾流點眼淚對眼睛好呢,他這一開口,她哪裏還哭得下去啊,想笑了,又哭又笑的像什麼樣子嘛,憋得人腮幫子疼,好像是抽筋了。

宛清小心的抽噎著,那邊鎮國公聽的眼睛冒火,恨不得瞪穿了二太太才好,「你是聽哪個丫鬟說的,宛清有什麼事非得去找琛兒不可了,她一直跟雲謹和宸兒在一起,上哪去打傷琛兒了,一個長輩不聞不問就這麼為難小輩,鎮國公府的臉面都被你丟盡了,還不快給雲謹道歉!」

跟二太太說的哪裏是什麼丫鬟,是嬡兒,她親眼見琛兒的丫鬟找宛清去的,還能有錯,定是他們打的,二太太認定了,可琛兒找宛清去的話要她怎麼說,國公爺知道了,不活活打死琛兒才怪,這口氣只能咽下去了,她也是被氣糊塗了,沒多問兩句就來質問,正好給了雲謹一個泄憤的由頭。

還要她給她道歉,憑什麼,他們打了人還要她道歉,二太太哏著脖子站在那裏,外面二老爺聞風趕來,聽了事情的經過後,直在心裏罵二太太是豬腦子,父親最想見的就是雲謹了,就怕委屈了她,她倒好不去抓該抓的賊,偏偏往槍口上撞,活該被罵,琛兒不過就是受點皮外傷,養幾天不就好了,非得在大壽的日子鬧開。

二老爺當下呵斥二太太道,臉陰沉沉的,「還不快給雲謹道歉,難不成你想回娘家獃著。」

二太太這才有些后怕的縮了脖子,心裏不服氣的朝王妃說了兩句好話,卻是沒有給宛清道歉,宛清和莫流宸也沒再提了,總不好硬逼着要她給道歉吧,畢竟是長輩,又是外公家,又逢著鎮國公大壽的日子,怎麼也得給鎮國公兩分面子的。

二太太也吃了癟落了臉,這事就這麼作罷了,道了歉就沒臉在書房再待下去了,才出門,就聽外面的丫鬟急急忙跑過來道,「大小姐被針給扎了,手臂麻了。」

二太太一陣頭暈,急問道,「好好的,怎麼會被針扎了?」

那丫鬟支支吾吾,見二太太臉越來越沉,只得把知道的都說了,「不知道是誰擱了根針在琴上面,大小姐不知道,彈琴的時候扎到了。」

好丟臉啊,那麼多官太太小姐世子少爺們都瞧著呢,大小姐只得裝暈了,不知道待會兒又有誰要倒霉了,只能祈禱火別燒到她身上才好。

二太太這才想起來,嬡兒彈的琴該是給宛清的,是有人要害宛清,她卻讓嬡兒替她做了回替死鬼,二太太心裏一陣憋悶,眼裏閃過惡毒,氣的咬牙,「快去找太醫來,多請幾個。」

說完,由著丫鬟扶着她往回走,心裏不住的咒罵,一年都不回來兩回,每回回來總得鬧出點事,成了心的給她添堵,她要回來做什麼,王爺明明不喜歡她,還任她坐着王妃的位置,貴妃也不知道怎麼想的,明明和雲謹合不來,還在王爺面前幫她說好話,真不知道她腦袋是怎麼長的。

二太太走了,王妃他們就在屋子裏聊起了天,二老爺被國公爺差遣出去招呼客人了,他是壽星公,自然要坐在大堂的,閑聊了幾句話,也起身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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謀傾天下:庶女驚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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