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誰為愛委曲求全(4)

第5章 誰為愛委曲求全(4)

第5章誰為愛委曲求全(4)

從那天被他們檢查起,牧岩始終冷著臉好像就沒笑過。出事時,那威嚴的鎮定愈發顯得冷漠。後來在緝毒大隊做完筆錄,那公事公辦的語氣,更令她嗅不到半點兒人情味。於是忍不住腹誹,難道警察都這德行?

安以若眼珠轉了轉,目光從米魚身上移向牧岩,悄悄樂了,心想這倆人倒挺配的。

牧岩撫額,無心玩笑:「酷不酷是小,認人才是大。米小姐,你再仔細看看。安小姐,你也再回憶回憶,可別跟着她鬧,這是為國為民的大事,開不得玩笑。」見她們還是嘻皮笑臉的,他板着臉提醒,「都嚴肅點兒啊!」

結果,安以若和米魚對視一眼,笑得更厲害了。

陽光把她的影子清晰地投射在玻璃窗上,牧岩瞥見安以若笑容粲然,雙眸清澈。許是被感染了,他微微彎唇笑起,臉部線條則因這一笑柔和了幾分。

如果認人再順利些,這一天的心情就更好了。

當米魚宣告認人失敗,警員古勵報告:「頭兒,譚子越來了,是不是現在給他做筆錄?還是等你?」

不等牧岩表態,米魚就急了,「譚子越?那個,牧隊長,這人也認完了,我走了啊。」

「走?」牧岩斂笑,神色嚴謹:「還不可以。」

任安以若和米魚說破了嘴,牧岩都不通融,只堅持:「這是身為公民的義務。」

只好妥協。

米魚拖着安以若一步一挪地跟在牧岩身後,眼看快到他辦公室門口了,她們不自覺地後退了兩步,往各自身後縮去。

牧岩回頭,沉悶的聲音昭示著不悅:「只是想請安小姐確認一下這位譚先生是不是與你見面的人,還有什麼問題?」

「有!」安以若硬著頭皮,「牧隊長,能不能像剛才那樣認一下?你知道,這個,多少有些尷尬?」

聰明如牧岩,沒聽懂:「尷尬?」

當然是因為相過親才覺尷尬啊。這人真是,怎麼像是被霹靂貝貝摸過,電煳了,智商下降呢。安以若心一橫:「認人沒問題,不過牧隊長可不可以幫個忙?就是,等會和譚先生見面時請你不要叫我和米魚的名字,行嗎?」

不叫名字?倒也不難。牧岩不知其中蹊蹺,雖心有疑問,還是點頭:「可以。」

安以若雙手合十:「謝謝。」側身在米魚胳膊上掐了一下:「都是你惹的禍。」

米魚吃痛,輕呼出聲,臉上的表情未及收起,牧岩已經推開了辦公室的門,然後就見身穿灰色風衣的譚子越坐在沙發上。目光不經意相遇,她心虛地抿了抿唇。

譚子越挑了挑眉,眼眸似笑非笑。

至於安以若,在沒被揭穿前,她就是米魚,「嘿,又見面了,譚先生。」

「沒想到這麼快就能再見,還是在這裏。」譚子越勾起唇角,舉止優雅地站起身和安以若打招呼,然後看向牧岩,「真不願意在這種情況下,以這種身份見到你。」如果不是在出事那天他順路去了趟外地,早就該來報到了。這就是為什麼他選在聖地西餐廳相親的原因。

「你有義務。」牧岩公事公辦慣了,對他的抱怨不以為意,想到安以若的請求,他以眼神示意她和米魚坐。

米魚敏感地聽出了話外之音:「你們認識?」

牧岩坦言:「發小。」

譚子越粗獷回應:「哥們。」

安以若訝然。

米魚懊惱,泄氣似了的。

譚子越別有深意地笑。隨後,他詳細敘述了與安以若見面的經過,細到差點兒連談話內容也交代的一清二楚,惹得安以若連連皺眉,暗想,這個男人心細得令人髮指,竟然連她去過幾次洗手間都記得清楚。

見她起身,牧岩抬頭:「安,你有什麼補充?」

差點穿幫!安以若剜了他一眼:「去洗手間,可以嗎,牧隊?」

當然,可以。牧岩繼續給譚子越做筆錄,只在安以若推門時沉聲提醒,「出門右手邊。」

安以若置若罔聞。

米魚憋不住笑,起身追出去:「報告隊長,我也要去。」

牧岩沒辦法不批准。

警隊洗手間里。

米魚微眯眼晴,一副「你不坦白交代,我就生吞活剝了你」的樣子:「你和那個警察有事!每次問你就打岔,顧左右而言他。安以若你可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都敢背着席某人偷腥了,我要打小報告。」

「不是成天盼着我倆分手嗎?怎麼現在又要打小報告了呢?」安以若在她長腿上踢了一腳,「還偷腥!以為人人都像你啊,好色。」

「我好色?我都已經不近男色了!」米魚不給她機會岔開話題,:「別打馬虎眼了,今兒不說明白和牧同志的過節,我不會讓你走出緝毒大隊哦。」

「你怎麼變居委會大媽了?」安以若要敗給她了,「都說了是誤會,我人也打了,還追究什麼啊。」

「不追究了?」米魚自言自語似的,隨即拿出手機,「打給席某人問候一下……」

見她要來真的,安以若劈手搶下手機,「敢在碩良面前亂嚼舌根,小心我殺你滅口。」

米魚不依不饒,作勢要搶回手機:「說不說?」

「你怎麼就不遭天打雷劈呢你!」安以若發誓要扎個小人詛咒她。

「誰敢劈我,我先劈死他!」米魚雙手抱在胸前,得意洋洋,「別磨嘰了,招吧。」

安以若妥協,「我回國那天,你去機場接我遲到了,還記得嗎?就是那天在機場遇上的。」

米魚得逞,心情大好,賊兮兮地湊到她面前,壓低聲音:「發展迅速啊,這才多久,關係非比尋常嘛。說真的,警察同志英俊瀟灑,比席某人強多了。」

「你再胡說試試?」安以若臉都綠了,「你以為我像你?」

「我怎麼了?」米魚揚起下巴,「我向來在外面都是人模狗樣兒的。」

「人後就是披着人皮的狼。」安以若毫不吝嗇地對她進行人身攻擊,「不對,明明就是混在人群中的女流氓。」

「注意你的措辭啊。」米魚丟給她一記警告的眼神:「繼續,詳細敘述一遍事情的起因經過,要一字不漏。」

安以若氣勢頓消,以十分可憐的眼神看她。

米魚攤手,表示不吃她那一套。

安以若只好把和牧岩初次相遇的情形複述了一遍。米魚聽完,好半天沒說話。

「是有點匪夷所思,不過,也不用這麼誇張吧?」安以若抬手戳她腦門,「回魂啦。」

米魚驟然跳腳,伸手打掉被她掌心的手機,惡聲惡氣:「你的意思是說,那渾蛋強吻了你?」見安以若窘窘的樣子,她忽然失去了理智,轉身沖向牧岩辦公室。

安以若見狀急了,揚聲制止:「米魚你站住。」

根本攔不住。

見米魚怒氣沖沖直奔自己而來,牧岩起身,反應迅速地抬手截住她揮來的巴掌,質問:「你幹什麼?」

「幹什麼?揍你!」米魚以充滿敵意的眼光看他,「自己幹了什麼你不清楚?虧你還是人民警察,原來是色狼。」手腕被控住,她用力掙了兩下沒掙脫,氣的咬牙,「有種你放手!」

「米魚。」見牧岩沒有鬆開的意思,安以若跑過去掰他的手,「你弄疼她了,鬆手啊。」又偏頭安撫米魚,「你別這樣,有話好好說。」

「還說個屁!」米魚罵道,「被親傻了啊你,他……」

「米魚!」安以若厲聲制止她:「嫌我丟的人還不夠嗎?你能不能少說兩句?」

原來是這樣。牧岩明白了什麼,沉着臉鬆開手:「有什麼話做完筆錄再說。」

「筆錄?本姑娘沒那個美國時間陪你浪費。」米魚抬手指着他臉,「我警告你給我放規矩點兒!」然後抓起手包頭也不回地走了。

「米魚?」安以若本想和她一起走,但是——

牧岩拉住了她:「你,等這邊完事了再走。」似乎看出了她的為難之意,他說:「機場的事是我唐突失禮了,一直沒機會當面道歉,當時情況特殊,希望你能諒解。」

「行了,我知道。」安以若看向始終一言不發的譚子越,「等會兒再和你解釋。當然,如果你覺得有必要的話。」

譚子越眼裏閃過一絲戲謔,「我知道你不是米魚。」

安以若訝然:「你知道?」目光投向牧岩,似乎是認定他告的密。

牧岩無辜地聳肩,意思是他什麼都沒說。

譚子越卻沒有要解釋的意思,只以不耐的語氣說:「完事沒有,牧隊?我得走了,還有事呢。」

「你能有什麼正經事?」牧岩面無表情地把筆錄推到他面前,「看看有沒有漏下的。」

「我正經事多了,但是不能讓你知道。」譚子越說完斂了笑,認認真真地把筆錄從頭到尾看了一遍,確定沒有遺落才簽了字。

「如果又想起什麼,隨時告訴我。」牧岩說着揮筆簽下自己的名字。

安以若見他簽名很是瀟灑,湊近多看了兩眼:「找人設計的啊?」

「什麼?」牧岩反應過來,笑了,「又不是名人,設計了給誰看?能讓上級和屬下看懂就行了。」合上資料,他問:「我的號碼有嗎?」

安以若搖頭。

牧岩用自己的手機按下快捷鍵,緊接着她的手機就響了。

「存一下。」他像是不願廢話一樣,惜字如金。

安以若撇了撇嘴,存儲時俏皮地吐了吐舌頭,頗有幾分惡作劇似的笑了笑。

牧岩的觀察力何其敏銳,自然沒有錯過她變幻莫測的表情。他面向譚子越,微笑而不知:「你不是有正經事嗎,還不走?」

「利用完了就一腳踢開,無情的傢伙。」譚子越也沒有錯過安以若的小動作,抬眼看向牧岩,痞痞地笑,「晚上有沒有時間?約一下?」

牧岩低頭收拾桌上的文件:「有事就說。」

「沒事,就是想糾集一票兄弟,晚上喝點。」

「現在正嚴打,悠着點兒。」牧岩邊說邊示意安以若可以走了。

「嚴打和我有什麼關係?」譚子越瞪他一眼:「愛來不來。」走廊里,他問安以若:「有去健身嗎?試沒試試那張卡?」

安以若似乎懂了:「那是你為米魚準備的吧?」她眉眼間儘是笑意:「已經給她了,她平時都是定時健身的。」

譚子越眉一挑:「你們是好朋友,給誰都一樣。」

那怎麼一樣?安以若莞爾:「我是真的不喜歡室內健身,與其浪費,不如物盡其用。」

譚子越不以為意地攤攤手,「隨便吧,回見。」

面對他漸漸走遠的背影,安以若一頭霧水,「不會是生氣了吧?因為我拒絕他的好意?」

牧岩隨口說:「也有可能是感激你領悟他的意圖。」到了樓梯口,他撓了撓臉,「上次實在不好意思,執行任務。

安以若訕訕回道:「我都快忘了,你還提。」

「晚上有時間嗎?我請你吃飯,算是道歉。」

「道歉有用還要警察幹什麼!」安以若張嘴頂了回去,見他神色誠懇,緩和了語氣,「等案子破了你再請吧,算是壓驚。至於之前的事,就別再提了,那一耳光也算是道歉了,難不成我還得為那一巴掌再回請你?」

(本章完)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與你一起虛度時光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都市青春 與你一起虛度時光
上一章下一章

第5章 誰為愛委曲求全(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