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嫁出去了

128、嫁出去了

花殺火急火燎地又鬧到了宮門外,侍衛們百般阻攔,都擋不住花殺迫切的心情,正巧洗琺親自送齊蒻回了宰相府,正要進宮,花殺便躲在了他們的車攆之下,有太后的令牌,侍衛自然放行,車馬剛進宮門,花殺就趁著夜黑跑進了花園裏,而此時……。

「等等。」

「陳侍衛,怎麼了?」

「對不起,我們要搜車。」

「有太后的令牌,這又是皇後娘娘的車攆,還會有錯嗎?」

「您誤會了,方才小王爺未有上面的指令,在此周旋多時想要進宮,可待您的車攆進宮之後,小王爺就不見了。」

洗琺細想,皇後娘娘潔身自好,做事情謹慎細緻,若是放進小王爺入宮,太后怪罪下來,如何是好?還有這小王爺在禁令時期偷偷進宮,若是有要事則吧,若是來鬧事,豈不害了娘娘,心中難免擔憂,道:「陳侍衛可要仔細檢查,若是沒有,還請在簿子上做個記錄。」

「這是自然的。」

陳侍衛將車攆內外、四周細緻檢查,未發現小王爺身影,起身道:「得罪了。」

「例行公事,職責所在。」

洗琺上車入宮。

另一侍衛說:「這小王爺也是身懷絕技的,車攆進門后,恐怕早就遁去了。」

陳侍衛恍然,卻嘴硬道:「從小練到大,是高手,不過我心裏也清楚,只是碰個機會。」

「反而摸了一鼻子灰,皇後娘娘知曉了,這心裏頭又是一番自責。」

「皇後娘娘善良,只會自省,不會怪罪我們的。」

「也是,也是。」

花殺看見大殿內全是把持朝政的大人物,正在討論戰後恢復和安撫之事,不便談論私事。再說了,有太后奶奶親臨助陣,一臉的嚴厲正經,不是機會,便偷偷去了菩提殿等候。

……

洗琺回殿復命后,剛出了萬里晴,就有一宮女將她悄悄拉到隱蔽處,說:「洗姐姐,這是花郡王讓奴婢悄悄地轉交給你的。」

「小王爺?他什麼時候來過?」

「就在剛剛,交在奴婢手中,就朝着太後殿內去了。」

「有沒有留話?」

「沒有。」

洗琺回了房內,展開觀后,眼珠子在眼眶中轉來轉去,淚水強忍着,她不敢哭泣,在梳妝台前修飾一番后,又去了萬里晴伺候。

……

「小姐,你回來了。」

「正兒,把洗良佐搬到馥郁,派手腳乾淨的家丁來伺候。」

「這個不用小姐吩咐,自然知曉。」

正兒見錢靈滿臉愁容,不敢多說多問,就做事去了。

「品兒,齊穎回來了嗎?」

「沒有。」

「他不在,花郡王肯定也不在。」

「正如說料。」

都不在?錢靈也沒有胃口,自己關在天外飛仙,勾勒出新的產品圖樣,並計劃着下一次,再一次水橫波的遊戲項目,心血來潮,一直忙到了天亮,錢靈讓正兒稍作收拾,草草食了早膳,坐上馬車直奔府衙,卻不曾想花殺竟然不在府衙,又急忙忙地去兵部,在這裏見到了齊穎。

齊穎心裏犯怵,他害怕見到錢靈,他害怕自己掩飾不住,可目前不是告訴他事實的機會,不能亂了太后的指令,也不能亂了大頌國的軍務制度,若是推諉不見,錢靈定會埋怨自己,只好出門相見,說:「你身體還未痊癒,就在家中養著,怎麼又出來了。」

錢靈死死盯着齊穎,弄的齊穎心中毛躁,卻仍要表現沉着冷靜,見錢靈久久不動聲色,更是按耐不住激動。

她不動,我不動,心理戰自己是吃虧的,還是動,又說:「五萬兩銀子,過兩天過在你的名下。」

往日,聽見銀子兩字,兩個眼睛泛著光芒,心情難以自控,興奮到見個帥哥就撲過去親吻,可現在見到銀子,一點都興奮不起來,反而害怕……。需要銀子,就代表有事情發生,這一路走來,自己真的被銀子折磨到膽杵了。

齊穎一直窩在兵部,無腸暴斃,洗莨昏迷,估計根本不知道,現在將事實告訴他,滿腦子的軍務,他還有力量去承擔這樣的悲痛嗎?

錢靈像是個小女孩一般,拉住了齊穎的右手,說:「你能不能帶我去進宮?

進宮?齊穎神經放鬆了些許,至少沒有詢問方界的事情,否則一根筋地追究,自己肯定會壓制不住心中的崩潰,回道:「禁令昨晚子夜已經取消,今日,但凡有令牌,便可進宮。」

「可是我想見太后。」

「太后?見她?有什麼事情?」

「你就別問了,你就說帶我去不去?」

齊穎心很累,可又不想讓錢靈心中有疙瘩,一聲嘆息,卻溫柔道:「錢兒……?」

這一聲真是酥到了心坎,人心都要化了……。

柔情的眼神瞅著這個磨人的小美人,真是醉了,又說:「在這裏等我,我去將手中事務安排妥善。」

錢靈連連點頭。

在齊穎轉身的那一刻,錢靈的淚水嘩啦啦地流下來,齊穎上了台階,回頭俯視路面上的錢靈,那一瞬間,錢靈又快速轉身掩面拭淚。

……

「你是怎麼進來的?」

「昨夜藏匿在皇后嫂嫂的車攆下,順利進宮的。」

在家中,排骨巫婆是和藹可親的奶奶,處處疼愛他們,可在國事上,排骨巫婆事事遵照國法軍規,從未越軌違逆,怒發而言:「知法犯法,三十大板。」

「我是該打,可是奶奶傷了花殺的心,還不如讓奶奶打死算了,反正生命是皇爺爺給父王,父王給我的,我就還給你們。」

排骨巫婆火氣漲了,被氣得直接從台階上闊步走了下去,一個巴掌就摔在花殺的上臂,氣道:「你在胡說些什麼?」

花殺知道此話太冒失了,趕緊圓回本意,說:「奶奶愛花殺,可花殺才明白,奶奶根本不愛花殺,奶奶根本不知道什麼叫做-愛?」

「你到底想說什麼?」

「岔國芯公主。」

排骨巫婆一個眼神,韓妙命侍女們都退下,自己在門外守候。

這三王爺在宮中,這鏡王妃又不知情,無腸又無辜離去,是誰將消息泄露?這幾日都忙於戰事,各司其職,互不溝通,又是如何知曉的呢?難不成是……?這也不對,使團一直秘密藏在行宮之內,兩國機密,他們不會不懂約定的。

「奶奶,我在問你話呢?」

這花殺從小就是難纏的傢伙,這會逮著茬子了,非得問出個所以然來,否則絕不善罷甘休。若是韓妙在身側,一個眼神,她也能體會到把三王爺請來,這會子,恐怕這事得自己磨平了。

論起家事,此事排骨巫婆有虧,這心自然就軟了,平靜了許多,沉心靜氣道:「有沒有禮數,問?問奶奶話?」

「奶奶,我只是想知道真相。」

「真相且不說,奶奶問你,這話誰告訴你的?」

奶奶跟小靈子關係本就不佳,自然不能將小靈子抬出來。

「是父王說的。」

「你父王一天一夜都在宮裏,你還想坑你父王。到底是誰?」

「反正孫兒不會跟芯公主成親,除非孫兒死了。」

「奶奶為你精選王妃,是找了一波又一波,一個一個的,你都不順眼,也許是與你不匹配,可這芯公主,是岔國國王的心肝寶貝,與你這王爺的身份,極為相配,你為何又不願意?」

「孫兒不瞞奶奶,孫兒喜歡小靈子,除了她,孫兒誰都不娶。」

「小靈子?小靈子?是錢靈嗎?」

「孫兒就是喜歡她。」

排骨巫婆展現出一副無奈的笑容,還輕咳了兩聲,說:「你們一個一個是中邪了嗎?這錢靈若是如你皇嫂那般知書達理,通曉事實,奶奶早就同意你大皇叔納她為嬪妃了,可她偏偏不是,反其道而行,令哀家排擠,令皇宮排斥,這妙齡姑娘的大好名聲全部毀於一旦,成了市井茶餘飯後的閑資,街頭到尾的議論,就能知道她是多麼的不受皇親貴胄和達官貴人喜歡,若是喜歡,也是嘲弄和貶低,哪有發自肺腑的佩服和讚揚呢?」

「可她為大皇叔,為皇親,為大頌國,為百姓做了很多我們都不敢去做的事情,為太后奶奶,為大皇叔,贏得多少榮譽和讚許,就憑這一點,孫兒就對她刮目相看,還有她善良,她真實,她清純可人,從內及外,都是孫兒喜歡的樣子,孫兒不會放棄對她的喜歡,不,是愛。」

「你還挺有眼裏界的,境界深奧啊,奶奶低估你了。不過你說的一切,奶奶都給予她相應的回報,她的能力,奶奶佩服,可她的性情,不適合你們任何一個人。」

「靴子是孫兒穿,合不合適,孫兒會衡量。」

「好,論家事,奶奶的確不該擅作主張,什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奶奶也不用此來禁錮你,可奶奶除了是你的奶奶,奶奶還是這大頌國的太后,按照皇室規制,你作為王爺,必須遵照規製做事,不能違逆。」

「那我不要這身份了,奶奶直接將花殺貶為庶民,這樣就可以不受皇室規制掣肘了。」

「你,你……?」

「再說了我是奶奶的孫子,又不是大頌國的孫子。」

「你這話說對了,你是奶奶的孫子,還是這大頌國的孫子,而且是真孫子,更是最小輩的孫子。」

「奶奶?」

「此事已列入議程,成為定局,是誰也無法扭轉,你還是回王府準備準備。」

花殺氣到坐在地上撒潑無賴起來了,惹得排骨巫婆又是一個巴掌打在花殺上臂,說「不行也得行,即使綁着你架着你,也要讓你從了這門親事。」

「霸王硬上弓,視死不從。」

正扭著,韓妙來報。

「太后,齊穎和錢靈求見。」

花殺見來了及時雨,興奮道:「小靈子來了。」

「給哀家閉嘴。」

「為臣拜見太后……。」

錢靈緊跟着齊穎跪拜,卻並未發聲。

太后瞥了一眼錢靈,輕笑道:「行了,禮數就不必了,都起來。」

戰事昨晚已安排妥善,齊穎這又來作何?還有這錢靈心知與哀家不合,怎麼自己找上門來了,又所為何事?

「錢老闆是清閑了,來找哀家找事鬧?」

「錢靈哪敢?來此只有一個目的,就是想見無腸。」

無腸?這也是你一個草民敢稱呼的?心傷稍平緩,又另起煩惱,太后難掩憤怒和悲痛,卻要明著掩蓋事實,違實道:「你不缺腿,不少腳,想見他,去羨王府,找哀家,有何說法?」

我得個親媽,大白天的說什麼瞎話,到底想什麼呢?

錢靈哭喪著一張衰臉,傷心道:「太后還要欺騙錢靈,欺騙大家到什麼時候?」

齊穎不知緣故,見錢靈悲痛難掩,淚流滿面,猜是無腸出什麼事了?可他斷斷沒有猜到是無腸暴斃了,又瞧了瞧身邊的花殺,見他面部凝重,心情沉痛,低垂著腦袋,淚珠子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他頓然間生出了一個可怕的壞念頭,那就是……。

「哀家從不騙人。」

「無腸明明被太后秘密運回皇宮,此事太后應該知道。」

太后本想將此事掩下,待方界屍身回國,再做定奪,就能名正言順地為皇兒奪得為國捐軀的好名聲,可這錢靈步步緊逼,想壞了自己的早已定下的計劃,豈容一個草民指手畫腳堂堂的太后。想着就伸出手臂,一個巴掌扇了過去,來得太突然,沒有立住,齊穎一把扶住錢靈,他意識到了,皺眉追問道:「太后,王爺是不是出事了?」

花殺哭着哭着,就癱在了地上,一把鼻涕一片傷心淚地說:「小皇叔死了,他死了。」

死亡像雷電一樣一次一次擊碎了齊穎的心,心頭一陣一陣的絞痛,眼淚情難自持地順着臉龐流進了嘴角,淚水沿着嘴角悄然滲入口中,那淚水又咸又苦,那是悲傷賦予真情的符號,雖與無腸關係不比方界深厚,可畢竟一起長大,兄弟之間的情分無可比擬。無論誰有困難無腸雖嘴巴不說,卻在暗中早已操縱一切,等你回望時,才發現黑暗中助攻的那支手就是無腸伸出來的,他默默地活在偽裝中,世人都誤解了他,變態,怪胎,邪魅……,是他的代名詞,從未有人真正去閱讀、去參透表象下的真相。

「王爺,是病發了嗎?」

錢靈和花殺挑起眼帘,微微抬起腦袋,看着排骨巫婆,一言不發。

「是病發,也是命數,哀家已將他秘藏在皇宮內,沒有哀家的許可,任何人都不準見他。」

「只要太后讓錢靈見到無腸最後一面,錢靈答應太后的任何條件。」

丫頭開口了,那就別怪老太婆我狠心,說:「哀家讓你說服殺兒,同意與芯公主的婚約。」

我得個親媽,姜真的是老的辣,姑奶奶還沒開口爭辯此事,她倒是拿婚約與見面做了交易,這不是一場公平和划算的交易,令錢靈無可選擇。

「既然這般難以抉擇,哀家給你們時間,考慮清楚后,再告知哀家。」

錢靈對着齊穎說:「怎麼辦?」

「這得看花郡王怎麼想了?」

「我今日來此就是為了此事,想不到竟然會是這樣的情況,你說我該怎麼辦?」

花殺喜歡錢靈不是一天兩天了,這種喜歡已經根深蒂固了,齊穎着實不知道如何應對?一邊是兄弟之情,一邊是情愛之事,這讓齊穎為難了

花郡王不想為難任何人,他竟然說:「小靈子,你喜歡我嗎?」

按照劇情發展,這個時候說此話,預示着他想要得到什麼,滿足后就會有退讓,那就是同意。不過問心而言,自己不能說逆心之言。

「喜歡。」

「是男女之情嗎?」

錢靈不想欺騙任何人,其實她也不知道,若是讓她嫁給誰,她都願意,有車有房有存款,有顏有情有身材,她是來者不拒,若是從中挑選,她是西瓜地里挑西瓜,這個好看,那個也好看,這個好吃,那個也好吃,總之,是誰都成,是誰都是愛。

「是,我喜歡你,我也願意嫁給你。可是我不能。」

「為什麼?」

「不是不能嫁給你,是你們每個人,我都不能嫁。」

齊穎也不明白,追問道:「這又是為什麼?」

「原因我也說不清楚,就算是說清楚了,你們也不會相信。」

「既然你真的愛我,願意嫁給我,我花殺就心滿意足了。小靈子,我不想為難你,因為我不願意看見你傷懷,我答應這門親事,我願意迎娶芯公主。」

在地屏后靜觀其變的排骨巫婆聽的清清楚楚,看起來這些孩子都是真心喜愛這個錢靈的,懂得愛情是什麼,才懂得放手;明白愛的人開心,自己也能開懷大笑起來。

「懂得放手,說明深諳愛情的偉大。殺兒長大了,奶奶也很高興。」

「殺兒愛小靈子,為了她,孫兒什麼事情都可以應允。」

「那就定在正午時分,攜帶厚禮風風火火地去岔國。」

花殺驚訝道:「正午時分?」

齊穎道:「太后早就安排妥善了?」

「是。岔國的使團現在就住在行宮。」

齊穎大膽揣測道:「此次岔國資助是以花郡王的婚約作為交易,對嗎?」

「是。但凡前線傳來捷報,明日殺兒就得出發,因為三日後是岔國的好節日,是成親入主的好日子。」

「這也是心辯算計好的。」

太後走近花殺,握住他的手,語重心長地內疚道:「殺兒,是奶奶對不住你,要恨就恨奶奶,不要怪罪任何人。」

「這是花殺的選擇,與任何人都無關。」

「你趕緊回王府,哀家派人通知使團去王府迎接你。」

齊穎實感不對勁,詢問道:「太后,不是芯公主嫁過來,怎麼是小王爺倒插門呢?」

錢靈早已知曉結果,回道:「心辯膝下無子。」

「這不是坑花郡王嗎?」

「什麼叫做坑?你怎麼跟這丫頭片子一樣,書都讀到哪裏去了?」

「是齊穎錯了。」

「時間不多了,想見誰,趕緊點。」

「太后,齊穎想陪同王爺回府。」

「准了。」

花殺道:「再走之前,我想見見小皇叔。」

「我也想見。」

「你不行。」

「花殺已經同意婚約,為什麼不讓我去。」

「見了無腸之後,你必須留在菩提殿陪哀家。」

「我,我,還要送花郡王呢?」

「不用你送,有王爺,有齊穎,還有大頌國的軍隊。」

「我……,你這個老太婆真是說話不算數,剛剛說好的,現在又反悔,你到底什麼用心?」

齊穎拉不住錢靈,任她胡言,倒是花殺成熟了很多,說:「奶奶,小靈子就是這般性情,還請您大人有大量。」

「哀家看在你的面子上,就答應讓她進去,不過必須得陪着哀家,否則哀家讓侍衛將你綁了,等使團出了城再放你。」

「你不就是怕我鬧事嗎?至於如此對待我嗎?」

「以防萬一。」

「你,你……?」

齊穎將錢靈的小手蜷得越來越緊,悄聲道:「在宮中不要這般放肆,否則太后真的會將你關押。」

被關押的戲碼早就領略過了,最害怕被束縛,錢靈自然有些怯懦,回應道:「那花殺呢?」

「我會送他到城外,不,是我們兩個送他到城外。」

沒等錢靈反應,花殺靠近錢靈,最後一次牽着錢靈的手說:「在水橫波,我第一眼就喜歡上了你,只是當時礙於少帥哥,所以沒有與你親近。又因為錢老爺很難心平氣和的與人交涉,擔憂是有的,所以沒有親自登門拜訪,誰知後來……。不過,我最喜歡的是?」

「是什麼?」

「是小靈子如楊柳扶風的細腰。」

錢靈早已知曉,每次相遇他都要看看自己的細腰,有沒有增加,有沒有減少,有時候不由得伸手去丈量,去撫摸。

「花殺,謝謝你,讓我們都能見到無腸。」

「他是我們的朋友。小靈子,能不能再讓我摟一摟你的細腰。」

錢靈高興道:「嗯。不過你一定記住我,我的一切。」

「一定。」

花殺抱着錢靈,淚流滿面,他用雙手就將錢靈的細腰圈住,說:「最近又細了,小靈子一定沒有吃好睡好,整日又勞心勞神。」

「最近好多了。」

「記得一定要保養好身體。」

「嗯,我都聽你的。」

進入地下,在台階上就看見了躺在冰床上的無腸,還是那般清瘦,整日沒有進食,臉部的輪廓更加鮮明,黑色的長衫顯現他更加瘦骨嶙峋,不禁令人落淚。

齊穎查看了無腸的屍身,無腸確實因為老毛病病發而不治身亡,不過這種奇怪的病症,神醫們都無濟於事,這也是他的命數到了。錢靈望着無腸一個勁地痛苦不已。花殺取下腰間的玉佩,說:「這是護身符,是太后奶奶賜給我的,臨別之前送給你,到了那裏,有了它,就不會再有傷害了。還有記得給兄弟們找好路數,做個記號,等我們去了那裏就不會迷路,更不會被那些小鬼欺負了。小皇叔,還記得我們一起下六博嗎,串通好贏了風玉,騙了他一所府邸,戲弄了風玉,等風玉清醒過來的時候,我們笑他是個大傻瓜;還記得我們沒有銀子,偷了奶奶十萬兩銀子在外面逍遙快活,吃喝玩樂,什麼都做?你差點被氣宇軒的名優給睡了,還好是少帥哥教訓了那傢伙,自此你就對少帥哥喜愛有加;還有還有我們戲弄皇嫂們,又被太后奶奶發現,為了你,我可挨了五十大板,你知道嗎?我嘴裏嘲笑着你,罵着你,可我是心甘情願的。小皇叔,殺兒不討厭你年紀比殺兒小,也不討厭常常喊你皇叔,殺兒只是逗你玩而已。小皇叔,殺兒要走了,要去一個沒有親人的地方,要進入一個陌生的世界,也許這裏是結束,哪裏就是人生的另一個開始。」

聽得錢靈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個不停,齊穎不停地擦拭著,都趕不上錢靈的流淚的速度,錢兒身體有恙,不能大傷。齊穎說:「好了,我們該走了。」

韓妙拉着花郡王離開了冰庫,三跪首告別了排骨巫婆,又去叩拜了皇上,便離開了皇宮。

擔心錢靈與母后相處不睦,鮮肉皇帝去了菩提殿,和錢靈、韓妙為無腸做他喜歡的物件。這也是錢靈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回到王府,此事驚慌了鏡王妃,一怒之下與三王爺決絕,從此不相往來。花殺規勸的舌乾唇焦,都無濟於事,花殺只好同意母妃與他一起去岔國生活。

「這些都是什麼?」

「是小皇叔送給我的禮物,我一定要帶走。」

「這都上百件了。」

「這裏面還有你們送給我的,必須隨身跟着。」

齊穎明白他的意思,可有一件事情本想告訴花殺,又怕他傷心而不願離去,只好守口如瓶。

「對了,少帥哥打了勝仗,我不能親自祝賀,記得我的那份酒替我喝了。」

「一定。」

「她喜愛玉,這個小玉盞送給她,告訴她,到任何地方喝茶,都要用此玉盞,不要胡亂用別人的。」

「她一定會喜歡,因為這個玉盞天下僅有一個。」

使團已在王府外等候多時,待花殺騎上馬後,圍觀的群眾都興奮不已,因為大家都知道這是在建立兩國友好關係,再說了,太后在通知使團的時候,將皇上聖旨昭告了天下,又派人將聖旨拓印張貼在街道各處,百姓們都明白其中的深意。

此時,騎在駿馬上的花殺回頭看了一眼齊穎,說:「幫我照顧好小靈子,祝福她健康平安,幸福快樂。告訴她,無論我身在哪裏,我都會想念她的。」

齊穎哭着鼻子說:「好,我一定原話轉告。」

為了迎合百姓們心悅的心情,花殺壓住心中的不快,高高興興地一路行走,口中喊道:「萬歲萬歲萬萬歲。」

有些百姓跪地,其他的百姓也跟着跪地,眾人齊聲道:「萬歲萬歲萬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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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開後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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