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引蛇出洞
魏瀟今日倒是安靜,溫淮容坐下來一邊吃一邊看著他的表情。
「誒,你知道九千歲是從哪裡來的嗎?」
提到九千歲,魏瀟手一哆嗦,溫淮容以為他是聽見了害怕:「不會吧你,我就說了一下他的名字而已。」
也不用反應這麼大吧!
魏瀟連忙道:「哪裡見過,他怎麼了?」
「沒怎麼啊!」溫淮容無所謂說著,沒注意魏瀟眼底一閃而過的害怕,因為太快,溫淮容也沒看清。
不過也沒有注意這方面。
突然想到九千歲的傷:「誒,我跟你說,你可千萬不要說出去。」
魏瀟:「什麼?」
並沒有注意溫淮容會說什麼秘密。
溫淮容坐過來:「我跟你說,我今天遇到他的時候把令牌還給他,我的手不是輕輕摸了他一下,我摸到他的脈搏了,我發現他中毒了,而且這個毒還不是一般的毒,他沒有多長時間的命了。」
魏瀟眼睛瞪得渾/圓,嘴唇顫抖:「你說什麼?」
只是以為溫淮容會說今天看見九千歲的事,卻沒想到說的居然是這件事。
溫淮容:「你不信嗎?」
魏瀟瘊腔發抖:「他從沒有說過他身患劇毒!」
溫淮容一臉嫌棄:「咦,我說你這個人平時那麼聰明,現在怎麼這麼笨啊,他中毒了怎麼會告訴你呀,等著你去害他?」
魏瀟有些坐立難安。
突然站起來,溫淮容看他的樣子,就好像看見了什麼一樣。
「你見鬼了?」溫淮容再傻也看出來他的反應不對勁。「你跟九千歲沒有什麼交情吧,他受傷了跟你有什麼關係嗎?」
魏瀟只問:「有沒有什麼法子,可以解毒?」
「你問我?」溫淮容眯著眼,「太看得起我了!」
就算是有也不能告訴你呀。
那個空間里的寶貝怎麼可能告訴你們呢?
不過,怎麼就說到解毒了?
魏瀟:「你確定,他真的中毒了嗎?怎麼治?」
溫淮容搖頭:「我當時就隨便摸了一下,就知道他中毒了,怎麼治我怎麼知道?」溫淮容道。本來也是這樣,若是真的要解毒,好歹讓她摸清楚啊,不過,「他這個人應該不想讓別人知道他生病了吧?」
否則這朝堂之上不知道有多少人有上書擠兌他了。他這麼受寵風光無限,應該有不少人想將他拉下台吧。這樣的人一定不會想別人知道他的秘密。
魏瀟:「那……那如果你摸到了,知道了病症,可有法子醫治?」
「嗯……」溫淮容沉思片刻,「如果讓我摸到的話,我可能可以給他一點葯,讓他稍微壓制一下,也不會那麼痛苦!」
「痛苦?」魏瀟忐忑不安,對顧卿安的身體惴惴不安,「那如果讓你摸到了,你是不是就知道啊?」
「也不一定!」溫淮容回想了一下顧卿安的樣子,實在不像是一個男人還有的膚色,就算是個太監,可這也太嫩了吧。比她這個女的皮膚還白嫩。有問題!!
「不過就我這幾天的觀察,也有點發現,顧卿安他掌心暗暗發黑,脈息不穩,時常柔弱,就感覺一陣風就能把他吹到一樣?」說到這個溫淮容就想笑,終於找到了一個比他還弱不經風的人了。「我們看到他的時候,他應該是強撐著自己才沒有讓自己看出端倪。」
魏瀟離開飯桌,沒有跟她繼續說下去。
「你怎麼不吃了?還有這麼多呢?」溫淮容見他走了。「好心」叫他回來。
魏瀟:「不吃了,我先去洗個澡!」
「不吃啦,我都吃了?」溫淮容臉上的笑止都止不住。
魏瀟走後,沒有見到溫淮容臉上收起的笑容。
她放下筷子,從袖中拿出一塊玉佩,前幾日他們一同出去的時候。她在九千歲的腰間見過。
可今晚,她是在魏瀟的旁邊撿到的。
「魏瀟啊魏瀟,你身上好像有我不知道的秘密哦?不知道你,打算什麼時候告訴我呢?」
顧卿安跪在地上,整個人感覺都要燒起來了,可是皮膚仍舊蒼白無力。身上大汗淋漓,渾身都疼,彷彿躺在金城大道上,被進進出出的馬車反覆碾壓。
骨頭一寸又一寸的斷,再反覆的連接,再斷。
身體里的疼痛,像無休止的烈火焚燒著他的軀體,他在黑暗中夢見了鮮血飄飛。
圍繞在他旁邊的那些人飛出來的,血濺落在地上,天好冷,地上也好了,他背後的深淵更冷,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爬得出去。
懸崖上拉住他的那個人口中說的話,他已經記不得了。
身體彷彿撂上了枷鎖,牙齒忽然被人撬開,一股熱流從喉眼衝過去,葯的苦澀浸染了他的唇角,再流到他的眼眸。
耳邊,他聽到了熟悉的呼喚聲,強行睜開眼睛。熟悉的面孔出現在他眼前。
「你要堅持住,你不能死你要活著,你所忍受的痛苦,別人會百般償還給你的。」
就這麼一瞬間,這句話圍繞在他的耳邊低聲絮語的說著。
他在呼喚聲中,目光凝聚在一塊,彷彿生出了另一股詫異。
「我不能死」聲音沙啞,可人就能聽出他的意思。
「我不能死,我要活下去,我要活著。」
顧卿安躺在床上醒過來,睜眼就是白色的沙帳。
頭疼的要死,可還是忍著起來。
「來人!」
侍衛進來:「大人,有何吩咐!」
「昨晚……」
侍衛低頭:「昨晚,什麼也沒發生。」
他低著頭,一句話也沒說,顧卿安終於聚焦,「誰來過?」
侍衛不許,顧卿安直接收起臉色,隨手將旁邊的葯碗扔過去,準確無誤的砸到侍衛頭上,血流下來,可是侍衛一句話也不說。
顧卿安喘著氣,扔開這個碗,已經耗費他所有力氣。
扶著額頭,再次躺會去。
過了會,有人來報:「大人,沈二公子來求見!」
顧卿安睜開眼來,沈靳寒不會無緣無故來找他,一定是出了什麼事,又或者找到了什麼線索。
「將他帶去書房,我即刻就來!」
「是!」
沈靳寒坐在書房,焦急的等待著,見顧卿安姍姍來遲,直接將他拉進來,關好門房。
顧卿安不禁好笑:「你這個樣子看上去好心急呀,莫不是以為我要與你做什麼?」
沈靳寒臉色難看:「你現在還有心思跟我開玩笑,昨天晚上你又去哪裡了?」
「沒去哪裡!」
「你去見他了?」沈靳寒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看著他,「都說了這是非常時刻,你不能這樣任性妄為!!」
「靳寒。我已經失去一切了,不能再失去他!」顧卿安目光如炬,人人都有底線,都有逆鱗,他就是顧卿安的底線。
沈靳寒也不知怎麼勸他:「好了,我不跟你說這些,你自己小心點,還有九公主她已經查到了關於曼陀羅花粉的一些線索。」
「這麼快就查到了,看來這個九公主也不是一無是處嘛!」顧卿安抿了口茶,看著沈靳寒遞過來的摺子,「她是說如今能搞到這曼陀羅花粉的,一定是當年參與過太子的冤案,並且沒有受到多大的牽連,權力很大?」
沈靳寒坐過來:「我們不是一直要調查這件事情嗎?當年太子冤啊,涉及的人那麼多,可是受牽連的也不少,這權力很大的,人不在少數。」
顧卿安:「那一定是沒有因為太子冤案這件事受牽連的人。」
可是當年設計的人那麼多滿門抄斬的,又豈止上千上萬人。
「可是曼陀羅花粉現在是禁忌,誰敢提誰敢賣,就算黑市裡有,他們也不敢拿到明面上來買,就算是有,那也是偷偷的搞,又或者他們與西域有交易!」沈靳寒突然想到。
這些年因為開放了對外貿易。他們以西域的交易越來越廣泛,這進貢的奇珍異寶之中,雖然沒有了曼陀羅花粉,可是這並不代表著他們就沒有往這裡運過來。
顧卿安捏著紙張:「如果這時候向陛下提這件事情,他生氣了不讓我們查怎麼辦?」
畢竟當年太子的冤案,到如今都還沒有查清楚。
沈靳寒突然一笑:「不是有一隻出頭鳥嗎?」
顧卿安與他對視一笑:「你就不怕她知道了反過來對付你嗎?」
「那也得她有這個命啊!」
顧卿安收起笑容:「我想不到其他人,不過我覺得有一個人很有這種可能,他們一家跟鎮北侯一家,這仇恨也不小。」
沈靳寒:「你是說……丞相?」
丞相陸士徽,本來只是一個高中狀元入朝為官,也不至於這麼快就成了丞相,只因為他娶了當今聖上的妹妹,如今的長公主溫夏公主。
顧卿安:「他這一路高升離不開長公主的幫助,當年太子案,他處於中立之中。
要不是後來他有一個想做皇后夢的女人,想來如今也是不會插手任何一邊。」
沈靳寒:「你是說陸司瑤?」
貴妃江萱雲逗著鳥:「果然還是這鳥兒有趣,隨便給他點吃食,逗他玩兒,他就這麼開心,不像某些人給他金山銀山都不那麼容易滿足呢!」
太監賠笑:「貴妃娘娘說笑,如今貴妃你說往東,我們哪兒敢往西呀!」
「你們是不敢!」江萱雲放下逗鳥棒,「可是有些人敢啊!」
太監:「貴妃說的是……」
江萱雲眼神微眯,殺氣騰騰:「溫淮容,為什麼沒有死在鏡姬山?她居然還殺了我的侄兒!好大的膽子!!」
太監迷惑了:「但是貴妃娘娘舜天府查出來的消息是跟公主沒有任何關係啊…」
「嗯??」貴妃一個眼神,他們就知道了。
「這……」太監嚇得額頭直冒汗,這貴妃不好伺候,眼珠子咕嚕咕嚕轉了幾圈,「貴妃娘娘,聽說大梁太子來像我們求親了!」
「哦,求親?」貴妃冷笑:「那看來是要娶一位公主了!」
也不知道啊,溫淮容是否婚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