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冰牆上的影子

第二章 冰牆上的影子

瞬間,所有的人臉都綠了,就算是不常年在冰峰上過日子的我們,也知道要壞事!

這指定是我們腳下的冰面讓炊事員一腳給踢裂了。

祁連山的冰雪下面,存在着很多深不見底的冰隙,這種冰隙往往上面覆蓋着一層薄冰,再蓋上一層雪,平時看上去跟普通冰面差不多,實際上底下是空心的。一旦摔進去,就是摔不死,也得凍死餓死,爬都爬不上來。

現在我們遇到的,十有八九就是這種情況。

郎青反應最快,躡手躡腳開始往前邁,一邊沖我們張嘴。

此時,他也不敢大聲喧嘩,儘管嘴張得奇大無比,但卻不敢發出一丁點聲音,我們只能從他的口型上來判斷他的話:不要說話,不要慌,輕點走,快!

所有人都意識到了情況的危急程度,誰也不敢多說一句話,多做一個動作,全部都輕手輕腳的向四下散開。

這種冰隙縱深很寬,往往有幾公里之大。現在我們不知道冰隙的方向,只能賭運氣,每個人選擇一個方向。

我一步步小心翼翼地走着,生怕一個不小心會踩空,心裏祈禱著,千萬不要讓我趕上冰隙的地方。

我心說這東西怎麼跟賭大小似的,生死全憑運氣,這還是地質勘探嗎,上戰場都沒他媽這麼刺激。

忽然我就聽到冰面的脆響好像是像我這邊延伸的,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就覺得腳下一空,身體驟然失去了平生。

我心裏罵了一句,個完蛋玩意,點兒背到家了。

我一句國罵還沒說出了一個我字,失重的感覺瞬間傳來,我整個人就像變魔術一樣,刷的一下消失在了冰面上。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我連呼救都沒有來得及,倒是郎青反應神速,飛撲過來,伸手抓在我的衣服領子上。

不過我是在太重,加上冰隙邊緣也不是很牢固。

在我墜落之力的拖拽下,他也被帶進了冰隙里,

那種極速的墜落只有持續了一瞬間,我就重重地撞在了什麼東西上。

剎那之間的撞擊,直接把我給撞蒙了,沒等反應過來,身體就像陀螺一樣向下滾去。

一路滾下,不斷碰到巨大的冰塊上,碰的我渾身上下都都像是裂了一樣。

在這種急速的滾落過程中,我根本就停不下來,甚至連思考的餘地都沒有,只覺得天旋地裝,心肝脾肺都要被甩出來了。

直到最後我滾到冰隙的最深處,才停了下來。此時身體好像被抽空了一樣的難受,渾身的劇痛傳來,讓我的大腦陷入了一片嗡嗡的響聲中。

好半天我才從那種懵懂的狀態中清醒過來,才發現自己已經身在昏暗的冰隙底部。

此時郎青一手托着我的腦袋,另一隻手呈現出一種揚起的狀態。我看他的五指叉張得跟個蒲扇似的,貌似作勢要扇我耳光。

我騰地一下坐了起來,直愣愣地看着郎青。

他大概沒想到我會這麼快醒過來,臉上浮現了一絲尷尬的表情。

我剛才那個動作可是是太猛了,身上的巨疼再度傳來,疼得我直呲牙咧嘴。

郎青臉上瞬間的尷尬,被笑容掩飾了過去:「小子,你醒得挺快啊,我還琢磨著要不要給你做人工呼吸呢。」

除了身上之外,就連我的臉上,也是火辣辣的劇痛,我白了他一眼,伸手在臉上抹了一把,忽然覺得臉腫的跟豬頭似的,於是奇怪地看向他:「老狼,你跟我說實話,你剛才是不是趁我昏迷的時候扇我嘴巴了,我這臉怎麼這麼腫啊。」

郎青見我看他,立刻抬頭向冰隙上面看去:「啊,那什麼,我們想上去恐怕有點難度啊。」

我順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然我們的頭頂,只剩下了一方天,方天之上,有幾個圓咕隆咚的東西在上面晃個不停,估計是老黑他們幾個人。

我剛想說話,就聽到老黑那東北虎一樣的吼聲:「你們兩個犢子,死了嗎?」

聲音從冰隙上面傳來,立刻震蕩四壁,震得我們耳朵嗡嗡作響。

冰隙里回聲未落,四周的冰牆上面,就傳來了一聲清脆的響聲,隨之我就看到一個狹長的裂紋出現,就好像幾條巨蛇瞬間就蔓延到了整個冰牆面上。

老黑再喊幾嗓子,估計整個冰隙都會崩塌,到時候我們倆估計就得活埋。

我連忙打開照明用的手電筒,給他打信號,讓他不要大呼小叫的。

大概上面有人也在提醒他,老黑的聲音果然沒再傳來。

不過我和郎青兩個人,在冰隙里也犯了難。

剛才我們掉進冰隙之後,正摔在一個有六十度坡面的冰面上,所以最後是滾落了下來,而不是結結實實地摔下來。

可是這個六十度的大冰面,下來的時候雖然救了我們的命,但是要從這上去,那就沒那麼容易了。

滑不留手的冰面,雖然只有六十度,但是上面除了幾塊巨大的冰塊之外,根本沒有任何落腳的地方,腳踩上去,一用力就是一個跟頭,別說攀到頂上去,就是攀個三五米都不可能。

一見是這種近乎絕地的處境,我的心裏就有點焦急:「我說老狼,你倒是快想想辦法啊。」

連問了兩次,郎青都沒有回答,我不由得感覺有些奇怪。自從我醒了之後,這小子除了為轉移話題說過一句話之後,再就成了悶驢,一個字都沒說過。

我不耐煩地問道:「我說你小子倒是放個——」

話還沒說完,就看到郎青眼睛裏面透出來的一臉誠惶誠恐的神色。

我本能的順着他的目光看去,就在冰隙縱深的深處,郎青的手電筒光打在冰牆上,透出一個個模糊的人影。

乍一看到這種場景的,我的心裏一寒,腦袋嗡的一聲就大了:「卧槽,什麼狀況。」

郎青完全沒注意到我的態度,只是喃喃地說:「這裏是封魔地!這裏是風魔地!」

郎青跟我們不一樣,他畢竟是少數民族,那種對於神對於鬼的敬畏,已經深入骨髓,不是說改就能改得了的。

但繞是我不信鬼神,看到眼前這詭異的一幕,也不免心裏面就是一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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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川詭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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