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活著
第132章活著
吳伯宇被火急火燎闖進門的莫小年嚇了一跳，大呼：「小年來啦，顧隊在——」莫小年風一樣竄進辦公室，吳伯宇也就把後半句硬生生吞進肚子里。
「她怎麼了？」吳伯宇指著她的背影，莫名其妙地問，同時一臉不解。
班萱無奈道：「半個月沒見了，理解一下。」
吳伯宇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他沒在莫小年臉上看見半分歡呼雀躍的神色，反而覺得莫小年來勢洶洶。
顧洲看到突然出現的莫小年先是一愣，繼而說：「好久不見。」
莫小年不說話。
「怎麼啦？」顧洲靠近她，自然地撩起她的幾根頭髮別在耳後，「有事找我？」
「你回來幹什麼？」莫小年不知道說什麼好，於是問了一個無關痛癢的問題。
顧洲笑道：「取個證件，明天要去登記身份信息，沒有它不行。」
莫小年一時語塞，緩了緩複雜的情緒，「那……一會兒是要走嗎？」
「對呀，下午還要訓練。」顧洲俯身，和她臉對臉，輕柔地揉了揉她的臉頰。
「還回來嗎？」
顧洲一頓，「你是指？」
「出發前還回來嗎？」
他猶豫半分，「應該不回來了，大部隊統一時間走。」
莫小年把心裡話堵在心裡，安慰自己一樣說：「好，注意安全。」
「我臨走前會給你打電話，別擔心。」顧洲已經拿到了證件，抱了一下莫小年後，篤定地離開了。他懷裡的餘溫驟然消失，心也疼了一下，顧洲盡量避開她略顯落寞的眼神，因為自己看的越多，越不願意離開。
莫小年努力睜大眼睛，讓眼淚鎖在眼眶之內，不爭氣地摸了一把淚水，她趕緊跑回鑒證科。
訓練場。
顧洲穿著特警服，手裡舉著九五式突擊步槍，眼神凜冽，他對著所有精英特警說：「你們是層層選拔上來的優等生，體能，反應，眼力，智商等等特警條件都是最好的，我們這次的任務需要跨國，跨境，異常艱巨和危險，今天你們在這裡多流一滴汗水，明天上場就少流一滴血水，英雄犧牲再光榮，也是不可以隨便嘗試的，你們已經苦苦訓練了三個月了，各項指標都出色完成，最後這幾天也不能懈怠，聽明白了嗎？」
「聽明白了！」一陣怒吼震天響。
王隊長聽他訓完話才上前說話。
「顧隊，你來一下。」
顧洲把訓練任務交給韓啟，自己則跟著王隊離開。
王志忠把一個等候多時的男人帶過來，親切地介紹：「這是省廳介紹給我們做指揮任務的李指導員，李明哲。」
顧洲主動握手，對方客氣回應，握了手就算是認識了。
「你好，我將會負責跨境任務協調和指導，之前對王隊長、顧隊長略有耳聞，希望我們在這次行動中配合順利。」李明哲是三十而立的年紀，談吐非凡，即使是省廳派來的指導員也沒有因位而驕，身上有一股銳氣在縈繞，讓顧洲想起了一個人。
顧洲點頭，「我是南江市公安局緝毒支隊副支隊長顧洲，請多指教。」
李明哲：「好的，請多指教。現在就不多打擾顧隊訓練了，我們走了。」
顧洲走後，原地就剩下了王志忠和李明哲兩個人交談。
「省廳的意思您都明白，跨境任務要配合國際刑警，我們也要聽從安排，但是在聯合行動中還是要保護我們自己的特警隊員，畢竟佤邦現在不太平，安穩進去都是問題。」李明哲露出愁容，他太清楚不過這個地方的險惡之處，軍閥割據的地盤，無國界無管轄權，就是一片亂土亂壤。
王志忠贊同他的說法，「自古以來北緬那片區域都不太平，因為國際刑警失蹤就想著剿滅一些黑暗力量，他們未免太單純了，上面說聯合行動想讓我們承擔一部分指導權，你知道嗎？」
「知道，這部分指導權其實就在行動力量上面，他們在戰鬥過程當中要配合我們隨機應變，但不可避免的是我們中途可能會和主隊伍失去聯繫，這就得靠行動隊伍的隊長處理了，我們最擔心的是這個。」
王志忠：「行動隊長是顧洲，他會負責大部分的行動指揮，之前有實戰經驗，年紀輕輕其實已經獲功很多了，在他之前有一位許隊長許一生，就是我現在的位置，只不過在跨國行動中犧牲了，才把我從其他局調進來。」
李明哲被震驚，「犧牲了？」
「是呀，他才是一個好苗子，所以我們在行動上還得規劃地萬無一失，避免任何一個人出事，一會兒我去省廳開探討會。」
「好。」
……
不管訓練時的場景多麼千奇百怪，所有警員都無怨無悔，沒有人喊過累。顧洲按照實戰經驗設計了很多不同類型的攻擊場地，分批次進去實戰，不達標不允許出來。
「趙雲南，你用時太長，上了戰場你怎麼一招制敵？給他們打死你的時間嗎？再來！」顧洲鐵面無私，絕對不放過任何一個偷懶的人，也不允許任何一個人不達標。
趙雲南再從頭開始做。
「不行，還差兩秒，繼續！」
趙雲南體能在下降，但還得拚命去做。
顧洲看不下去他的時間越來越長，大喊：「趙雲南！你怎麼回事！沒吃飯嗎！」
趙雲南真的精疲力盡了，他的汗水滲透面罩，從臉上滴下來，模樣異常可憐，「顧教官，我儘力了。」
顧洲漠然如冰，突然發問：「你儘力去活著了嗎？」
這一問，讓趙雲南實在摸不著頭腦，「啊？」
「啊什麼啊！繼續！」
趙雲南咬緊牙齒，把最後的力氣擰成一股繩奮力去攀爬和射擊，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完成了最後一項訓練項目，然後失魂落魄地跑回來，他真的累壞了。
顧洲好像在看一個很普通的事情一般，淡淡開口，「下一個。」
眾人皆戰慄，之前的訓練雖然嚴格，也沒有狠成今天這般，大家都屏息凝神，默默計劃著自己的路線和最快的完成辦法。顧洲不動聲色的狀態讓其他特警都開始考慮如何最優完成。
「最後一個，完成。」顧洲在記錄本上劃了一筆，最後一個警員完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