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終究背叛
?男子卻也是萬般欽佩，其實的性格也差不多和段芊芊般性格的淡然。
「小姐好雅興。只是這調兒卻也莫名聽著悲傷。」
?段芊芊卻也沒有應答，自顧自的起身拾起飄落的黃葉，喃喃自語，「晚秋了。」
?靜靜的看著段芊芊沉默的看向遠處。
而也越發的陷入沉思。
如果說是平時的他，或許早就離開，自是不會停留在段家。
可是現在卻是特殊的，或許是一種衝動罷了。?
?墨炎涼也只是盯著段芊芊蹲下腰板拾起枯枝敗葉。?
?「公子這般毫不避諱的盯著小女子，怕有不妥吧。」段芊芊淡淡的吐著話語。?
?「哦，啊，抱歉。」墨炎涼突然意識到有些許尷尬，卻也帶著有些牽強的理由，「只是心有疑問，小姐拾起這些已經敗了的落葉，有什麼用意嗎？」?
?段芊芊若有所思的道，「秋天來了，又一個輪迴，卻是生命的枯竭。宿命用無法逃脫。」?
?墨炎涼自是不知段芊芊說的含義，而是出口道，「小姐可有簫笛？」?
?「青嵐。應公子所求。」?
?「是小姐。」現在不遠處的青嵐忙跑進房裡取來笛子。?
?「小姐，方才聽了一曲絕妙之作，小生也突然想要助助興，對於琴藝自是不能與小姐媲美。也只能簫聲奉上。」
而此刻卻是從來沒有過的，對於墨炎涼來說，也從未有人能那麼大牌的聽得他的簫聲。
或許她是特別的。
讓他做了第一次的衝動。?
?段芊芊輕微的點點頭，卻也閉眼聆聽佳作。?
?秋風習習，宛若掉落人間的枯葉蝶，在風中飛舞跳動。
直至塵埃落定。
夢境中，有悲有喜，卻也抵不過一句殘酷的絕情。?
?墨炎涼忘我的吹簫，沉沉的陷入曾經追夢的歲月，澀澀的簫聲帶落蠢蠢欲動的枯黃葉片。
一曲的惆悵，等待未知的旅途。
充斥著點點怨恨。?
?而良久，墨炎涼輕輕地停止了吹動的氣息。
餘音繞梁。
而段芊芊卻久久不能回神。
這般的心境卻是滿滿的恨意。
卻從男子的簫聲中傳遞。?
?好似勾起方才段芊芊的回憶，她也有恨，卻是那種刻骨銘心不甘的怨恨，生生的刺痛著心扉。
眼角卻也漸漸濕潤。?
?抬手輕輕拂去段芊芊滑落臉頰的淚。
而段芊芊卻彷彿被驚醒般，猛地睜開雙眼。
卻看到近在眼前的男子，此刻那現場的手指卻輕碰。?
?突然由於自身本能的防禦，段芊芊不自覺的後退三步。
「公子可知方才在幹嘛。」段芊芊卻帶著一些惱怒的眼神看著墨炎涼，雖然很淡的惱怒。?
?墨炎涼輕輕地頷首，「抱歉小姐，是小生失禮了。」?
?段芊芊不悅的看著青嵐此刻正驚訝的目光，卻也只是示意的讓青嵐先下去。?
?「小生自是不知此簫聲竟然勾起小姐的疼痛。卻也意外為何小姐會有些從未察覺的恨意。」?
?段芊芊只是看了男子一眼，「公子多心了，只是最近身體弱，有點風沙就不自覺會感覺眼睛不舒服。」?
?這樣荒謬的理論是誰也不會信的。
但墨炎涼卻也不再追問什麼。?
?「公子請回吧，天冷了，多走動會傷寒感染傷口。多些時日，公子養好傷，卻也不便久留公子。」段芊芊淡然的回房。?
?這夜靜得駭人，往日的點點星光此刻卻消失得不見蹤跡。
黑壓壓的一片宛若要發生什麼一般。?
?哭泣的沙漏在未世中遺失。
段蘭玉在的閨房內，好似在等待著什麼。?
?突然房門被輕輕的推開，而剛才若有所思眼眸頓時清晰起來，帶著蠱惑般的笑意。?
?「怎麼？聽到什麼有用的消息嗎？」?
?微弱的燭光映襯下，來人的面容依稀可見。
竟是白日里服侍段芊芊的青嵐。?
?「主子，沒什麼發現，卻有這樣的一幕，不知當講不當講。」?
?「講，我說過，一切近況都一五一十稟告。你腦子是不是生鏽了？這樣的的問題都拿來詢問？」?
?意識到段蘭玉的怒氣，青嵐立即跪地，「主子，奴婢知錯，奴婢都說，奴婢都說。」
青嵐自心裡知道段蘭玉的陰狠。光說上次有一丫鬟本無意的一句話卻被無情的弄進那些墮落的風塵之地。?
?「主子今天瞧見的那個男子，卻是好像與二小姐有一腿。這裡面的貓膩奴婢還不知曉。」
青嵐一直跪著顫抖著身體，這主子們的恩怨她們這些下人自是不敢過問，卻也只能聽命。?
?「此話怎講？」?
?「奴婢離得遠，卻依稀看到男子撫摸著二小姐的臉頰。以後二小姐掃了奴婢一眼便遣奴婢下去，而沒過多久，二小姐就進屋了。之後的事奴婢就不知了。」?
?看著段蘭玉一臉沉默的樣子，青嵐嚇得臉都發紫了，又沒有什麼有用的信息，這下以段蘭玉的脾氣，她又不知怎麼折磨她了。?
?「主子，饒了奴婢，奴婢知錯了，請再給奴婢一個機會，奴婢一定套出有用的信息。」青嵐忙不迭的磕頭。?
?段蘭玉大笑，「哈哈，幹嘛跪下呢？起來吧，你乾的很好，這條消息已經夠了。段芊芊你這賤人這下看我怎麼弄死你。」?
?青嵐卻瞬間長舒一口氣。
緊繃的神經卻也得以放卸。?
?「下去吧，給我繼續緊盯著那賤人。」?
?「是，主子。」青嵐便悄然的退出房門，就好像從未有人來過一般。?
……
?夜已深，而北苑的房內卻閃著微弱的光。?
?借著燭光，雪兒在一旁輕輕磨墨，「小姐，公子已經睡下了。」?
?突然段芊芊的皺著眉，抬起手輕柔著太陽穴，一股莫名的疼痛傳遞著腦神經，卻又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般。?
?雪兒擔憂的看著段芊芊，「小姐，還是早點睡吧，是不是頭疼，要不要找點止痛丸？」?
?段芊芊卻也擺擺手，「研磨吧。」?
?無法勸說自家的小姐，卻也只好繼續手上的事，「小姐，我就不明白，既然明知道青嵐是大小姐的人又為何要把她留在身旁。這不是養虎為患嗎？嗯，小姐，磨研好了。」?
?看了一眼雪兒，卻也執筆題字，「一步棋子罷了。」而後又是一片沉默。?
?良久以後，段芊芊將已經寫好的書信交於雪兒。
看著雪兒疑惑的目光，段芊芊遲遲才道，「將信交於蕭府的大將軍。他自會明白。」?
?「小姐，這麼晚了，現在去？人家豈不是已經睡下？」雪兒卻也是疑惑小姐是怎麼結識蕭將軍的。?
?「嗯，回來以後就迅速收拾好東西。你的賣身契也快到了，前幾日已跟爹爹說好。務必天亮之前離開吧。錢財已經託人送去老家了，夠你幾輩子花了。」?
?雪兒不可思議的看著依舊沒有絲毫表情的小姐，小姐又是怎樣的用意，「小姐您這是要趕我走嗎？小姐，雪兒不走，雪兒一直跟隨著您，您就像我的親人一般，我怎麼可以這麼沒心沒肺的離開了呢？」?
?雪兒哭訴的瞬間跪倒在地，「雪兒不走，雪兒不走了這深宅大院那麼多財狼虎豹，小姐一個人怎麼可以應付。小姐您跟我走吧。」?
?段芊芊輕輕地扶起雪兒，露出一個寬慰地笑容，雪兒又怎麼知道段芊芊這是滿臉的無奈，「雪兒聽話，離開了你也可以過得更好，這裡只會一味的葬送性命。」?
?「小姐，雪兒不走，雪兒的性命是您的，丟了性命雪兒也毫無怨言。」?
?段芊芊皺著眉頭，卻也瞬間變了臉色，嚴肅的看著雪兒。
「走，我不想說第二遍。咳咳咳！」段芊芊即刻從腰間抽出手帕，卻也是一灘血水。?
?雪兒立刻站起身來，連忙扶住小姐，擔憂的眼神，「小姐莫不是頑疾又犯了，小姐，雪兒不走，小姐這般柔弱的身體又怎麼支撐？雪兒這就去熬藥。」?
?段芊芊立刻拉住雪兒的手，語氣也近乎虛弱，「雪兒，聽話，快離開，不然你一輩子也離不開了，我沒事。反正都是將死之人，記得出去找個好人嫁了。萬不要再踏進這牢籠般的世家。」?
?「小姐不會死的，一定會有良方可以醫治小姐的。」看著段芊芊憂傷的雙眼卻是滿眼的心疼。?
?「咳咳咳。」雪兒一下子就急了，「小姐不要生氣，雪兒這就走，這就走。」?
?「嗯。」?
?「小姐好好保重。雪兒把家裡的老母安頓好還會回來的。」雪兒依依惜別著。?
?「走了就別再回來。咳咳咳。」段芊芊看著被血水染得紅艷的手帕，無奈的扯著蒼涼的笑容，該來的終究還是要來了。?
?看著這頓時安靜空洞的房間，卻也這般的無奈。
這毒發作也有好幾個月了，而所剩的時間卻也不多了。
又能做些什麼？?
?而段芊芊這所中之毒這世間卻也無人能解，她也便放棄了掙扎，也變無力去思考，或許早已習慣被背叛了。?
?看著早已經離去的雪兒，段芊芊卻也只是嘲諷的笑了笑，人信人，終究信不過。?
?緩慢的走到窗前，從旁邊的籠子捧出一隻雪白的鴿子，卻也從袖口拿出一張寫滿字跡的紙張，輕輕地捲成小條，塞進信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