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窮則獨善其身
「朱小姐好！」林楓寒忍不住打量了一下子朱槿，二十齣頭的年齡，長得非常漂亮，瓜子臉蛋，翦水秋瞳，櫻桃小嘴，身材非常惹火，一身旗袍，更是襯托出她高挑苗條的身量來。
「好！」朱槿只是淡淡的打了一聲招呼，然後就領着他們上樓，徑自把他們帶進一間裝飾的古色古香的房間。
裏面，三個老人正坐着說笑，見着他們進來，都住口不語。
張德奎看到他們三個，卻是愣了一下子，他昨天打電話告訴古老，說是有一件金縷玉衣的殘缺品，有人想要出手，想要送他那邊拍賣。
拍賣自然是需要送多寶閣鑒定的，這是行規，所以，古老囑咐他今天帶過來看看，如果確定是金縷玉衣，在談送拍不遲，如果不是，另當別論。
張德奎也沒有在意，但卻沒有想到，今天在場的，不光有古老這個東道主，還有揚州城資深的兩位老鑒定師秦教授和楊先生。
這三個人無論是哪一個，都是國內有名的鑒定家，如今居然齊聚一堂，實在讓他有些意外。
古老倒是客氣得很，招呼他們坐下，張德奎忙着把眾人給林楓寒介紹了一遍，林楓寒發現，那個古老，就是多寶閣的老闆，年逾七旬，看着還精神抖擻，滿臉紅光。
秦教授看着年齡也有六十開外了，身材偏瘦，一雙眼睛卻是炯炯有神。
至於那個楊先生，看着年齡和張德奎差不多，五十左右的樣子，身材微微發福，平日裏大概保養得好，看起來白白胖胖的，不像是鑒定師，倒像是成功的生意人。
「小林啊，我老人家托個大，就叫你小林了，東西給我看看，我這裏的規矩，想來你已經知道了？」古老看了看林楓寒，直截了當的說道。
「知道，昨天張伯伯和我說過。」林楓寒說着，就站起來，把那隻紙盒子拿出來，雙手捧著放在古老面前的桌子上，然後打開，退後兩步，這才說道，「請您老掌眼！」
古老倒是有些意外，忍不住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子林楓寒，這才說道：「小夥子有些趣味。」
這一次，林楓寒只是淡然一笑，趣味？他也只是照着爺爺說的，古玩界的規矩行事而已。
古老也沒有說什麼，直接從紙盒子裏面把「金縷玉衣」拿出來，放在早就鋪着紅色綢緞毯子的桌子上，從一邊拿起放大鏡，仔細的看着。
古老看的很是仔細，拿着放大鏡，里裏外外，甚至連着金絲拆開的介面，他都詳細的看過，甚至，他還嘗了一下子玉的味道，讓林楓寒惡寒了一下子。
昨天他為着要確定黑漆漆的金屬絲是不是金絲，特意用小刀颳了一下子金屬絲，被小刀一掛，黃金的那暗金色的本質就暴露了出來。
事實上，他自幼蒙爺爺悉心教導，學習摸玉診金術，對於金屬的本質，他摸上手就能夠辨別八九不離十。
古老放下手中的放大鏡，對秦教授說道：「老秦，你看看。」
「哦？」秦教授點點頭，當即走到桌子前，也如古老一樣，仔細的看了起來。
這個時候，林楓寒卻感覺房間裏面的空調溫度似乎有些高，他出門的時候，穿着羽絨服，如今感覺有些熱，當即就把外面的羽絨服脫掉，隨手擱在一邊，等著眾人的鑒定結果。
秦教授也和古老一樣，看了良久，然後換那個白白胖胖的楊先生看。
等著楊先生也看好了，古老端著茶盅，突然問道：「小張，你看過沒有？」
張德奎一愣，隨即笑道：「沒有！」
林楓寒既然沒有請他掌眼，他自然不能夠隨便要求看，而且，他也是昨天才知道，林楓寒手中有着這麼一件物件的。
「你也看看吧，你是典當行的大供奉，這份眼力可是不差的。」古老笑道。
「我對這東西還真是好奇，如此便也開開眼界。」張德奎說着，走到桌子前，拿起放大鏡仔細的看了起來。
林楓寒看了一下子時間，已經下午三點半了，看樣子這些人的鑒定速度，比他利用摸玉診金術還要慢得多，以後如果碰到古玩想要看看，倒也不用擔心看時間久了，人家會說什麼，鑒定師都是這麼慢吞吞的。
幸好張德奎沒看多久，就放下了放大鏡，然後就在林楓寒身邊坐了下來。
「老秦，你怎麼看？」古老放下手中的茶盅，問道。
秦教授見問，點頭道：「是漢玉沒錯，用料是新疆玉，沁色自然靈動、富有層次感，鈣化自然，金絲編製工藝精湛，周邊做鳥紋圖案，想來應該是屬於漢代皇室女子所用。」
「這種鳥紋圖案，應該是漢代皇后的一種身份象徵，具體的說，這是鳳紋。」古老點頭說道，「從形狀上來看，這應該是背部的一塊，只是可惜了，這是殘缺品。」
林楓寒一直都只是默默的聽着，這個時候，他嘴角忍不住勾起一絲笑意，如果不是殘缺品，要是確定這是金縷玉衣，他敢拿出來賣？
「就我來看，這應該就是金縷玉衣的殘缺品，真的可惜了，誰這麼缺德，竟然把它拆開了。」楊先生似乎有些惱怒。
「小林！」古老這個時候才說道，「你確定這東西要賣？」
「我窮的快要討飯了，不賣不成啊。」林楓寒嘆氣道，「否則，我也不忍心祖上傳下來的東西，就這麼敗在我手中。」
古老聞言點點頭，說道：「這人嘛，誰沒有一個為難的時候，祖上富裕的時候，留下一些好東西，不也都是防著子孫後代有個為難的時候，可以換個現錢應付了，只要不出國門，也不算數典忘祖，你放心，我這邊的交易還算清白。」
「多謝！」林楓寒笑笑。
「我開個鑒定證書給你。」古老說着，就從一邊的小抽屜裏面，取出早就備好的空白證書，然後用端正的楷書寫上鑒定結果，末了，他簽名，摁上手印，又招呼秦教授和楊先生簽名，摁上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