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真是倒霉

第二天，兩人照常早起去集市擺攤賣東西。

兩人剛把貨物一一拿出來擺好，遠處就走來了兩個熟悉的身影。

「真是倒霉」看到來人蘇顏內心默默地開始誹謗。

「蘇顏，聽說你在市場上做起了生意，我們特地來看看你」走在前面假裝和煦的老人便是李氏，跟在她身後狗腿的自然就是蘇趙氏了。

蘇顏心裡默默「呸」了一聲，沒有再多理會她們繼續和秦闌一起整理貨物。

「哎你這小畜生，我跟你說話你沒聽到嗎？」果然，沒收到回應的很快李氏就原形畢露，對蘇顏罵罵咧咧起來。

「行，那你現在看到了吧，你可以走了」蘇顏翻了個白眼，努努嘴表示對她們不屑一顧。

「你……」沒想到這麼多日不見，脫離了的蘇家的蘇顏已經變得如此囂張跋扈，根本完全不再服從她的管教了，這一點讓李氏非常惱怒。

李氏氣得不行，但轉念一想卻沒有發作，繼續說到，「你現在生意做的越來越好，需要更多的人手來經營，你一個小姑娘家，哪裡懂得什麼經商，你把你的生意交接給蘇家，由我們來幫你打理，保證不會虧待了你」李氏得意到，彷彿是給了她多大的恩惠一般。

「……」原來不要臉真的會傳染。

李氏的嘴臉跟趙氏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你做夢！」蘇顏氣笑了，她已經懶得再和她們廢話，直接開口就讓兩人趕緊滾，彷彿兩個人多待在這裡一秒都是污染了空氣。

「蘇顏，你別忘了你姓什麼！你生是蘇家的人，死是蘇家的鬼，你的東西就應該是蘇家的東西！」李氏一看她不吃這套，立刻豎起眉毛指著她罵了起來。

「說完了嗎？說完趕緊走，別擋著我做生意」蘇顏已經不想再浪費什麼口舌和這家人理論，她算是早就明白，這一家子人就沒有一個明理的，跟他們講理簡直就是對牛彈琴！

「夭壽啦！這個小畜生欺師滅祖啦！」李氏開始倚老賣老撒起潑來，「你看看，這就是你生的孽畜東西！」她一邊耍無賴，還不忘一邊辱罵一旁的趙氏，而趙氏只敢點頭哈腰的附和賠罪，面對李氏那是屁都不敢放一個，還偷偷瞪蘇顏。

蘇顏並不再理會她們，兀自整理自己的貨物。

蘇李氏見鬧了半天她也不理會，只好暫且作罷，指著蘇顏的鼻子怒道，「你這不孝的東西，早晚會遭報應的」話說完，她兩手往攤上一伸，以迅雷不見掩耳盜鈴之勢撈了一大把食材，還示意蘇趙氏也跟著拿，兩個人撈完了掉頭就走。

蘇顏見狀立馬起身拉住了她們，喝到，「站住」！

「光天化日之下你們還搶劫不成？」蘇顏瞪著她們，絲毫不肯放過。

「這……你本來就是我的孫女，你孝敬老人難道不應該嗎？！」李氏猛地掙脫開她的手，理直氣壯回答，儘管她一把年紀了，但力氣大的絲毫不輸蘇顏。

「親兄弟還明算賬，何況我和您還差了幾個輩分，要拿可以，給錢！」蘇顏攔在她們前面兩手一攤，要她們給錢，不然就不放她們離開。

「滾開！」李氏見被阻攔走不了，一下子氣上頭了，猛地一推就把蘇顏推在了地上。

「沒事吧」一旁的秦闌見狀連忙上前扶起蘇顏，兩步走上了前攔在兩個人前面，那身材像一道密不透風的牆，足高了兩人幾個頭。

「給錢走人」秦闌看著他們冷冷開口，即使只是短短几個字，那冰冷的眼神也足以讓人不寒而慄。

面對秦闌這樣身材力氣上的強大壓迫，李氏心知徹底走不掉了，自暴自棄似地把手裡從他們攤位上「順」的東西往地上一扔，嘴裡還嚷嚷著，「誰要你們這破東西！」邁步就走了，趙氏連忙狗腿地跟在後面，兩個人一邊走還一邊罵罵咧咧。

秦闌和蘇顏無法，兩個人只得一一撿起地上的貨物，李氏雖不要臉，他們卻總不能在大街上打老人。

「她們欺人太甚！」就連平時一向沉默寡言的秦闌，都有些不平到。自從蘇顏嫁到秦家，他為數不多的幾次看到蘇家的人都是一次比一次更叫人嘆為觀止。

「我早就習慣了」蘇顏倒不覺得有多氣，她挨打挨罵受凍受餓更嚴重的時候她都挺過來了，這些對她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但看到秦闌為她打抱不平，她心裡還是有一絲欣慰。

「你受委屈了」秦闌沒有看她，一邊撿東西一邊淡淡地說，他大概能才猜到以前蘇顏在蘇家過的都是什麼樣的日子。

蘇顏有些發愣地看著他，不知為何她的眼眶有些濕潤，她重生到這個時代這麼久，受了這麼多苦，她從來沒有哭過，這是第一次有人對她說這句話，她這才感覺到自己作為一個女孩子原來還能夠有「委屈」的權利。

但她並沒有讓眼淚掉出來，蘇顏吸了吸鼻子，沖秦闌笑了笑，她真的很感謝秦闌，如果沒有遇到他，她可能永遠都感覺不到「有人保護」是一種什麼樣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