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一世深情(1)

第243章 一世深情(1)

第243章一世深情(1)

回到盛京的第三天早朝,夏侯徹宣佈了冊立顧氏為新后,但並未舉行冊封禮。

冊封禮是鳳婧衣拒絕的,其實只要能和他跟孩子在一起就夠了,雖然已經除去了南唐長公主身份,若是舉行冊封禮,朝中許多臣子也是見過她的,難免不會多加猜疑,多一事不如少事。

她肯定地知道他的心意,這些俗套有沒有又何必計較呢。

夏侯徹禁不住她一再堅持,便也答應了只下旨冊封,並未舉行冊封禮。

午後,夏侯徹與一般臣子在書房議政,她從孫平口中知道了沐煙重開了隱月樓,青湮她們也都在那裏,於是便帶了兩個孩子出宮去看看。

兩個小傢伙一聽要出宮去玩很是興奮,用完午膳就興沖沖地催着她走,孫平給他們安排了馬車,將他們送到了隱月湖。

兄弟倆大約是頭一次坐船,一上船就興奮不已,瑞瑞指著湖裏大叫道,「哥,你看,魚,有魚!」

熙熙順着他指的方向,興奮地趴在船邊瞪大了眼睛看着。

「坐好了,小心點。」鳳婧衣拉了拉兩個興奮地快把脖子伸到湖裏的兒子。

船到了湖心的島嶼上,因着隱月樓畢竟有風月之地和賭場,她不好將兩個孩子帶過去看到那些,便直接帶着他們去了隱月樓議事的茶樓。

青湮遠遠瞧見有人牽着兩個孩子上了島,便知是他們到了,出門迎了過來。

她到盛京的時候,宮裏也派了人過來說,只是他們也不好隨便進宮去探望,想着同在盛京總是會見面的,便就安心在這裏等著了。

「青姨。」兩個小傢伙甜甜地喚道。

青湮含笑點了點頭,看到走在最後的人,縱使一向性薄涼卻也忍不住眼眶泛酸,先前也是聽到了北漢皇后的病逝的消息,真以為她就那麼走了。

也深深懊悔沒有去救她出來,就任由她一個人孤立無緣地待在鳳凰台,最後鬱鬱而終。

萬萬沒想到,還能這樣活生生地再看到她。

「你……還好吧?」她開口,聲音不自覺有些哽咽。

「這不是都好好的。」鳳婧衣淺然笑道。

青湮點了點頭,她現在能到這裏,想必一切都好了。

「找到宸月了嗎?」鳳婧衣道。

她只知道公子宸自雪域之後就一個人走了,之後在鳳凰台對外面一無所知,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找到她沒有。

她當時一個人身懷有孕,到底會去哪裏也不知道。

青湮嘆息搖頭,「一直沒有她的消息。」

「那便是她有意要躲著咱們的。」鳳婧衣道。

若非如此,隱月樓又豈會找不到她,她對隱月樓了解太多,要想躲著不被她們找到,也是輕而易舉的事。

「我想也是如此,可她一個人,總歸讓人放心不下。」青湮道。

「她那麼做,自有她的道理吧,若是能找到她最好,實在找不到,也不要太勉強。」鳳婧衣淡然笑語道。

他們認為找到她好照應,可公子宸可能並不覺得這樣好,所以才故意躲着他們。

到底,當初也是因為要救她,她才與夏侯淵鬧到了那樣的地步。

「嗯。」青湮應聲,帶着她上了樓。

淳于越正被兩個孩子圍着,瞅著後面上樓的鳳婧衣道,「你們還真是禍害遺千年,怎麼都死不了。」

夏侯徹成了那副鬼樣子竟然還活過來了,這一個都說她死了,結果又活蹦亂跳地跑回來了。

鳳婧衣笑了笑,望了望青湮道,「你們還沒成親?」

一語直中要害,看到淳于越頓時垮下來的臉色,心中忍不住偷笑。

淳于越一臉幽怨地看着青湮,青湮卻全當沒看到,給客人倒了茶問道,「你手傷好了嗎?」

「好多了。」鳳婧衣笑了笑,望了望周圍問道,「沐煙怎麼不在?」

她不是一向愛湊熱鬧的,沒道理不過來的。

青湮無奈地皺了皺眉道,「闖了點禍,出京避風頭去了,不過已經讓人告訴她你回來了,這幾日可能她會回來一趟吧。」

「闖禍?」鳳婧衣不解道。

淳于越轉着手中的杯子,有些幸災樂禍地說道,「誰讓她起了色心,把人家丞相大人給睡了,睡了也就罷了,人家要負責任娶她了,她倒還跑了。」

鳳婧衣正喝着茶,一聽她淳于越的話被嗆了一陣,沐煙怎麼招惹上原泓了?

原泓看似平日裏沒個正形,但其實那肚子裏的彎彎繞可不比夏侯徹少了去,沐煙招惹上他,又豈是能玩得過他的。

若真能湊成個歡喜冤家倒也不失一樁美事,可若不成,這可夠她受得了。

星辰也是聽人回報說是有人帶着孩子過來了,猜想到是她,接着了也趕過來了,但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怎麼,姓原的又來鬧場子了。」淳于越道。

沐煙是把人睡了拍拍屁股走人了,姓原的三天兩頭跑來隱月樓搜人,生意都快沒法做了。

「已經打發走了。」星辰道。

「要我說,你直接把她供出來,讓姓原找她麻煩去。」淳于越道。

「那她回頭還不來要了我的命。」星辰縮了縮脖子道。

她們當然知道她躲在哪裏,可也不能出賣了她。

她當時闖禍也就闖禍了,頭晚才把人原大人給睡了,第二天又在樓里對着一大群男人跳艷舞,好死不死地還被來要對她負責的原泓給撞個正著,想起當天的混亂場面就叫人頭疼。

「算了,由他們去吧。」鳳婧衣有些哭笑不得道。

「墨嫣說安頓好南唐的事情,也準備來盛京了。」星辰望了望鳳婧衣,又道,「不過她沒有告訴鳳景你的事。」

鳳景到現在也以為她過世了,加之大夏這邊也瞞得嚴,蕭昱也沒透露真假,他也真以為她是死在豐都了。

「嗯。」鳳婧衣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

對於鳳景,她能為他做的都做了,以後的路且看他自己走吧。

「聽說傅家的人又出現了,還真是陰魂不散的。」星辰道。

「等摸清楚他們的底細再做打算,以免再有漏網之魚。」鳳婧衣道。

這件事就算她不插手,夏侯徹也會把他們料理乾淨了,她也就懶得操心了。

「樓里也派了人暗中追查了,有消息我們會通知原府或是容府的人。」青湮道。

他們只負責探查消息,至於後面的事就交給夏侯徹他們自己去處置,隱月樓懶得再插手這些事了。

「也好。」鳳婧衣點了點頭,又道,「沁芳最近應該快到盛京了,你們若是找到她,讓原泓把她送進宮裏就是了。」

沁芳跟了她許多年,沒有她在身邊,她倒有些不習慣了。

「好。」星辰應聲道。

幾人正說着話,一個人鬼鬼祟祟地從後窗爬了進來,一把摘掉臉上的面具,長長呼了口氣,沖着兩個孩子道,「熙熙瑞瑞,來給沐姨抱一個。」

說着,也不管兩個孩子同意不同意,一手摟了一個抱住。

「你還敢回來?」星辰挑眉道。

沐煙鬆開兩個孩子,走近桌邊隨手拿過一杯茶灌了下去,沖着鳳婧衣道,「我這不是知道你沒死,回來看一眼確認一下嘛。」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之前聽到她死的消息着實給嚇壞了,現在知道她還沒死,怎麼着也得回來看一眼。

「你不怕被逮住?」鳳婧衣笑語問道。

「我才不……」

話還未完,外面便傳來怒意沉沉的吼聲,「沐煙!」

沐煙痛苦地一拍額頭,四下望了望準備找藏身的地方,發現無處可藏便想着還是跳窗走吧,誰知還沒走到窗邊,外面的人已經衝進來了。

淳于越閑自在在地倒了杯茶,一副準備看好戲的樣子。

「原叔,你好凶。」兩個孩子嚇得躲在她身邊道。

原泓掃了一眼屋裏的人,一手揪著沐煙的后領,盡量以平靜的口氣道,「我們要談點私事兒,先告辭了。」

「我沒事兒要跟你談,把你爪子放開,否則別怪姑奶奶不客氣了。」沐煙惱怒道。

「你沒事,我有事兒。」原泓拖着她往外走。

他在隱月樓附近一直盯着,就不信她會一直不回來,終於還是讓他給逮著了。

「原大人,原祖宗,我們不就睡了一覺嗎,用得着這樣嗎。」沐煙一邊走,一邊抱怨道,「我睡你一個你要我負責,我再睡上十個八個的,我負責的過來嗎?」

嫁人這種事兒,她上輩子做夢都沒想過的啊。

可現在偏偏攤上這麼個混帳,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鳳婧衣人看着吵吵鬧鬧離開的兩人,頗有些哭笑不得。

兩個孩子沒怎麼出宮,出來就捨不得回去,直到天快黑了才在她一再勸說下答應了回宮。

青湮送他們母子三人出去,一路道,「估計我和墨嫣都會一直在這裏,你要出宮應該不是問題,有時間就多過來走動走動吧。」

鳳婧衣點了點頭,回頭看了看站在樓上的淳于越,出聲道,「你們兩準備耗到什麼時候?」

青湮只是一路牽着熙熙走着,沉默著沒有說話。

「人一輩子說長不長,說短不短,遇到這麼一個人實屬不易,你切莫一再辜負了。」鳳婧衣勸道。

說到底,青湮總覺得自己是嫁過人又有過孩子的,與淳于越有些不匹配。

可這些都是淳于越知道的,他若是介意,也不會這麼些年一直追着她了。

「且走且看吧。」青湮嘆道。

「淳于越也年紀不小了,你也是,再這麼下去誤了他,也誤了你自個兒,這麼多年他若連別的女子都瞧不進眼,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鳳婧衣笑着問道。

以淳于越的身家要什麼樣的姑娘沒有,若非是情意深,豈會這麼一直跟着她了。

青湮沒有再說話,只是默然地點了點頭,而後送了她們上船。

鳳婧衣帶着兩個孩子回到宮裏,天已經黑了,夏侯徹面色不善地坐在東暖閣,看着有說有笑回來的母子三人。

「你們還知道回來?」

他特地早早處理完了政事,結果一回來,他們三個竟然一聲不吭地跑去宮外了。

「我們去看了看青湮,順便從淳于越那裏拿了些治手傷的葯,最近到陰雨天有些不好。」鳳婧衣如實說道。

夏侯徹一聽她是看傷去的,皺了皺眉,「這事兒你不早說?」

她回來之後,也讓淳于越從宮外開了藥方進來一直用着,本以為已經漸有好轉了,難怪前些日陰雨天,她夜裏都睡不安穩的。

「也不是什麼大事兒,有什麼好說的。」鳳婧衣看着跑累了的兩個孩子,給他們一人倒了杯水隨口說道。

「這能是小事兒?」夏侯徹瞪着她道。

鳳婧衣瞧了他一眼,溫聲道,「兩個孩子跑了一下午都餓了,讓人傳膳吧。」

夏侯徹沒再追問,喚了外面的宮人吩咐了送晚膳過來了。

大約是下午玩得累了,用完晚膳,兩個小傢伙就是滿臉困意,沒多久功夫便都睡了。

鳳婧衣將兩人都安頓好了才回了自己房間,坐在榻上的人聽到聲音卻垮著臉不願搭理她,還在為她瞞着手傷的事兒生氣。

「這麼點兒小事兒,你還真生氣了?」

這樣的小傷小疼的跟他說,她有那麼嬌弱嗎?

夏侯徹瞪了她一眼,懶得理她。

「好了,我錯了,下次一定跟你說。」鳳婧衣耐著性子哄道。

多大的人了,有時候還跟他兒子一個德行。

夏侯徹拉着她的手,瞧着手上的疤痕嘆了嘆氣,「你再有一點傷一點痛,朕都害怕。」

她這雙手不能再出問題了,他更不希望她在他的身邊,還要獨自忍受。

鳳婧衣上榻窩在他懷裏靠着,柔聲問道,「最近前朝的事兒很忙嗎?」

「原泓天天吵著要辭官,事情全丟給朕了,自然會多一些。」夏侯徹道。

他也知道他最近在鬧什麼么蛾子,他也到了該成家立室的年紀,便也由了他去。

鳳婧衣一想到今天撞上沐煙他們的場景,不好覺著好笑,實在沒料到他兩個會湊到一塊兒了。

夏侯徹低頭吻了吻她額頭,低語道,「傅家和冥王教的事兒查得差不多了,估計過兩個月,朕要出京去會會他們。」

雖然他也不想扔下她和孩子在宮裏,可這伙子麻煩,他非要自己親自收拾乾淨了不可,以免留下禍患。

傅錦凰跟她恩怨糾葛,若再讓她逃了,將來指不定暗中又使什麼詭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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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台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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