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夫君,該吃藥了

第四章 夫君,該吃藥了

秦小道和蕭月娘剛走,劉明珠就面色陰鷙地對着身邊的一個侍女說:「去,通知表公子,讓他晚上在咱們府上用餐。」

「是。」

此時高牆外,方才在人家國公府里發了飆,出了氣,而現在後遺症來了,秦小道走幾步出門沒多久就依靠着牆壁,微微喘息。這幅身體實在太過於孱弱,剛才那個侍女如果還手的話,秦小道恐怕已經躺在地上吐血了。

得虧有這一層身份在,否則這個衝動的後果,他也是無法承受的。

「夫君、夫君,你怎麼了?」

蕭月娘就如那受了驚的小兔兒,怯怯弱弱攙扶著秦小道,眼眸之中滿是關懷,但更多的卻是自責。

她在埋怨自己,如果不是貪戀秦小道溫暖的懷抱,今天早上應該起得更早一些,這樣就不會被他跟上來,並且看到了。

反正每次來討月錢,她們都要羞辱一番,蕭月娘也早已習慣,只是她見不得自家夫君受苦。自己被那些大嫂和侍女作賤也就算了,但在蕭月娘眼裏,秦小道那是胡國公的公子,千金之軀,怎麼能跟她一樣跟人低頭陪笑臉。

愈是這樣想,蕭月娘的內心就愈發得難受,跟塞了一團亂麻似得。

「啪!」

伴隨一聲脆響,蕭月娘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刮子。

「怎、怎麼了?」秦小道急忙抓住蕭月娘的手,看着她那被打得通紅的臉蛋兒,滿臉都是心疼之色。

蕭月娘壓低着頭,諾諾地說:「夫、夫君,都是奴的錯,不然夫君也不會被大嫂羞辱了。」

「哎呀,我的傻丫頭唷。」秦小道輕輕撫摸著蕭月娘那柔嫩的臉蛋,柔聲問,「疼不疼?」

蕭月娘微微搖頭,小聲說:「不疼。」

「你不疼,我疼。」秦小道沒好氣地說。

「哪、哪疼?」一聽秦小道喊疼,蕭月娘立馬緊張了起來。

秦小道抓過蕭月娘的手,將她那冰涼的手兒放入自己衣領,壓在心口上:「這兒疼,心疼。」

蕭月娘羞得乾脆將頭垂了下來,恰好抵在秦小道的胸口。秦小道乾脆將玉人抱入懷中,輕輕拍着她的身子,寬慰說:「月娘,我的好月娘,從今以後,不要再委屈自己了。無論遇到什麼事,都先跟我說,好不好?」

「嗯。」

蕭月娘輕輕應了一聲。

秦小道知道說再多的話也沒有意義,他要做的是要解決眼前的溫飽問題。

回家的途中,經過一大片農田,有很多農人已經開始勞作。

一開始,秦小道就注意到那些人都在關注他和蕭月娘,這些人在看他們的時候,都會不由自主地搖搖頭,輕嘆一聲。

直到半道上遇到一個精壯的中年男人,他經過的時候,對着二人躬身行禮,並且喊了一聲「少公子、少夫人」。

剛走不遠,秦小道就聽到身後那人又傳來一聲嘆息。

狐疑的秦小道立馬站定,轉身喝住那個精壯中年男人:「那誰,站住!」

中年男人身體一頓,他沒轉身。

走了這麼遠的路,秦小道覺得自己兩腿麻得厲害,儘管現在就想找個地方躺下來休息,但他一直硬撐著。快走到中年男人面前,對着他問:「大叔,你剛才喊我公子,你以前是不是在我們家干過活?」

中年男人點點頭:「是的,少公子。」

「是就好,是就好。」

秦小道做事很有分寸,對方既然以前在國公府幹過活,那就是「自己人」,而且自己已經這麼落魄了,他還不忘行禮,這讓秦小道知道眼前這個精壯男人不會忘本。

「大叔,我問你一件事,你要老老實實回答。」

中年男人面色有些猶豫,但還是點頭。

秦小道指著身後遠處那條河:「從那條河開始,我這而一路走來,邊上的人看到,不是搖頭,就是嘆氣,你知道為什麼嗎?」

「公子不知道?」

秦小道沒好氣地說:「廢了個話,我要是知道問你幹啥?」

他其實也憋了一肚子火,一覺醒來自己變成這半死不活的廢物不說,竟然連個飽飯都吃不起,大清早自家女人還要低三下四去求一個傭人給月錢。

娘希匹,如果換成秦小道現代那健壯的身體,那欺負蕭月娘的侍女,就不是躺在地面上哼唧那麼簡單了。

中年男人看了一眼四周,面露難色:「少公子,我、我要是說了,你可而不能發火,這都是大傢伙的心裏話。」

「嗯,你說。」

中年男人吞了吞口水,後退兩步,趑趄道:「少公子,大家其實都是在為你感到惋惜呢。大公子在分家的時候,特意將這百畝良田都分給你。可、可是你怎麼就那麼糊塗呢。這百畝良田可是當年太上皇賞賜給老爺的第一塊地,別人家個個眼巴巴饞著呢,你就那樣輕輕鬆鬆地給了平康坊里的名妓。」

「什麼玩意兒!?」

聽到這話,秦小道整個人都跳了起來!

一股怒氣瞬間就從腳底甬到頭頂,頓時感覺耳聰目明,原本有些萎靡的精神也變得好了許多。

之所以憤怒,那是因為秦小道的記憶里壓根就沒有這件事,他同時轉頭看向身邊的蕭月娘:「月娘,真有這件事?」

蕭月娘不敢面對秦小道,但還是點點頭:「這事,夫君一直都是交給秦四辦,奴也是聽別人說的。」

「秦四?」

在秦小道的印象里,秦四以前是他的一個跟班,別的能耐沒有,平日裏整的都是一套溜須拍馬的本事,哄得秦小道跟小狗一樣乖巧。

仔細一想,似乎還真有這麼一回事。

平康坊是長安城著名的紅燈區,秦瓊沒死的時候,秦小道也曾在一家名為「醉仙樓」的青樓里流連忘返過一段時間。

現在想起來,分家的時候,秦玉成的確是按照秦瓊的遺囑,給秦小道分了百畝良田和兩個莊園。

按照秦瓊和秦玉成的想法,秦小道縱然再廢物,只要有這百畝良田,夫妻倆怎麼樣都能過上安生的日子,總之吃穿是不用愁的。

可是,秦小道那廢物的渣滓,竟然一聽秦四慫恿,隨手就將百畝良田拿去贖人。只是,那秦四拿了地契之後,就失蹤了,那醉仙樓的名妓也再沒有任何消息。

秦小道擰著眉頭,問中年男人:「大叔,現在這一大片地,是誰的?」

中年男人又看了一眼四周,小聲說了一句:「在河間郡王府,二公子長孫名下。」

秦小道腦子裏有一大堆混亂的信息,他現在也懶得去整理,中年男人說了很長的稱謂,除了河間郡王是李孝恭之外,別的他都不清楚。

「你就直接說,那個人是誰。」

「李、李尚丹。」

「李尚丹?」一聽到這個名字,秦小道腦海里不由的浮現出一個容貌英俊、但眼眉輕佻的公子哥來。

秦小道轉頭對着蕭月娘問:「月娘,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李尚丹與我那個好大嫂是表親吧?我大哥平時忙的時候,好像都是他在慰藉那深閨怨婦。」

「夫君,這、這話可不能亂說。」

這百畝良田既然是落入李尚丹手裏,那也等同是被劉明珠所掌控,秦小道深深吸了一口氣,壓制內心的怒火,伸手拍了拍中年男人的肩膀,笑着說:「有勞大叔了。」

秦小道轉身就走。

這件事目前沒有迴轉的餘地,他也不想節外生枝,目前最為重要的是解決溫飽。

回到家之後,蕭月娘又跟平時一樣忙裏忙外。

眼下手裏還有十兩錢,眼下是貞觀年間,太宗李世民勵精圖治、軍民齊心,按照現在物價水平,秦小道認為夫妻兩人挨過這個寒冷的冬天應該沒問題。

為了早日擺脫這個病怏怏的身體,秦小道每天都在做基礎的體能訓練。

儘管他沒有當過兵,但他身邊有一個保鏢當過十五年的偵察兵,前世閑着沒事幹,兩根光棍就會坐下來閑聊,秦小道也曾嚮往過熱血澎湃的軍旅生活,因此從對方那裏獲得了很多知識。

早上做完基本的體能訓練之後,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好了許多。

特別是排汗的時候,排出來的汗特別臭,那種腥臭味就連他自己聞了都想吐。

正打算讓蕭月娘燒水洗個澡,還沒出房間,就見蕭月娘端著一碗黑乎乎的湯水進來。

「夫君,該吃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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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唐朝當駙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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