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有個情深的男人(1)

第23章 有個情深的男人(1)

第23章有個情深的男人(1)

尤司令看沈淺的目光太過灼熱,導致秦政也不由多看了沈淺幾眼。

「秦爺爺。」於橙一臉笑嘻嘻地從後面拍了拍秦政。秦政受驚轉頭,見是於橙,臉上笑得跟花開一般燦爛,他樂呵呵又慈祥地說:「橙橙,今天很漂亮啊。」他看了看周圍,不見秦昊的蹤影,又問:「昊昊呢?」

「不知道。」於橙攙著秦政,一副乖乖女的姿態,見到尤司令,她禮貌地點點頭:「尤伯伯好。」

尤司令特別喜歡於橙,一來她嘴甜,人又活潑,如果他兒子尤然能跟她在一起是再好不過了,正好性子能互補一下。可惜他這兒子……他又忍不住朝尤然那方向看去。

於橙順着目光看去,帶着諷刺地笑道:「尤伯伯,那個是沈淺呢,你未來的兒媳婦。」

秦政一怔,「啥?然然交女朋友了?」

「爸,那個就是然然的初戀。」尤司令略有無奈。

秦政知道尤然的初戀是那次交通事故以後,警方本來是想處罰尤然未上高速就超速行駛,被秦老爺子給壓了下來,後來警方又調查發現,這根本不是意外車禍,而是人為的。

這可了不得,是什麼原因,讓他這正在人生巔峰的寶貝外孫想不開?要知道飛行學員畢業以後,能特批成種子兵的人那是鳳毛麟角,以後肯定前途無量,加上尤然有他爸爸做後盾,前途更是不用說。在這種巔峰的情況下,尤然還想不開?

秦老爺子找尤司令去了解情況,不想尤司令告訴他一個荒唐事:尤然竟然是得知他初戀死了,覺得她的死都是他一手造成,所以才想不開。秦老爺子氣得拐杖直直地跺,男人應以事業為重,怎能為個女人要死要活?

秦老爺子喜歡於橙,一來這女孩不差,二來家世好,三來,他以前就一直覺得她和尤然般配,他早就承諾,他家的人娶了於橙,就會得到他百分之八十的財產。

這無疑是對尤然說的,秦老爺子以為錢是萬能的。他就一個養女一個養子,養子家的那孩子去了國外,養女家的就尤然。

偏偏,這樣的條件打動不了他這個固執的外孫,尤然不僅不娶於橙,還說了一句讓秦老爺子氣得渾身發抖的話。

「外公,你不知道,我這一輩子只想要一個女人,是她讓我知道被依賴的感覺,是她讓我知道家的溫暖,我已經沒有多少的溫暖給別的女人,我不想去毀了另一個女人,讓她不幸福。」

「感情是培養出來的,你怎能這麼武斷!!」秦老爺子又開始跺拐杖了。

「那我爸爸和我媽媽為何培養不出來?」尤然反問一句,讓秦老爺子緘默不語。尤然當時眼已經瞎了,什麼也看不到,但他的目光卻還是如曾經一般柔和,他說,「外公,感情是可以培養,只是要是心裏填滿了曾經或者內疚,只能傷害到另一個無辜的人。我的所有喜怒哀樂已經不在我身上……」

秦老爺子想起那年事故以後,一直過着眼盲人生的尤然,心別提多酸。當初尤然給他打電話,說願意治療的時候,他還以為是看上哪個小姑娘了,心裏不斷嘲笑這小子終於覺悟當初的想法是錯了。

可是沒想到啊,沒想到,尤然為來為去,還是為那個女人。

「我說老尤,這次你想怎麼做?」秦老爺子目光一直定在沈淺的背影上,淡淡地問了一句。

「爸,然然可不是當初任由我們擺佈的然然了。」

「呵呵,有點,然然對那個女人佔有慾很強。瞧……」秦老爺子嘟了嘟嘴,臉上帶着不深不淺的笑意,「別的嘉賓都是女的挽住男的,偏偏然然是攬著那個叫沈淺的女人。」

沈淺抖了抖身子,想甩開尤然伸在她腰間的手,但又不能表現得太明顯,畢竟尤然在帶她介紹他的朋友。

沈淺一直在想,佛靠金裝,人靠衣裝果然沒錯,那些上流社會的人長得其實也很普通,可這衣服一上檔次,這人的感覺也就跟着上了檔次,而像尤然這種樣貌俊俏,不靠衣裝也能把自身的氣質發揮到淋漓極致的人,還真是少。

「陸子昂?」尤然盯着前方那香檳酒桌旁,著一身黑色禮服,身形修長又獨斟自飲男子,輕喚了一聲。那男子轉頭過來,眉目深邃,臉上的五官好似上帝精心雕琢般俊朗。

他朝尤然走過來,輕笑:「好久不見。」

「你也是。」尤然也很有禮貌地回了一句。

陸子昂隨意把目光朝沈淺睹了一眼,並沒有停留多久:「你真長情。」

尤然從旁邊的桌上拿起一杯香檳酒,抿了一口,說:「聽說你要結婚了,怎麼沒見到弟妹?」

陸子昂頓了頓,原本意氣風發又傲然的臉,一下子暗淡下來,他道:「鬧了點脾氣,過幾天就好了。」

「她沒在船上?你還真捨得讓她鬧脾氣兩個多月?」

「明天船在馬六甲靠岸,我就下船,不勞你操心。」陸子昂多看了沈淺兩眼,再把目光轉回,調侃一句:「你夠性福的。」

「怎麼,你不性福?」尤然反問一句。

「你不知道我早在五年前就信基督教了嗎?婚前不能幹壞事。」陸子昂淺淺地呷了口酒,「所以我現在只能喝喝酒。」

「我可不信你這麼虔誠。」

「是啊,就因為不夠虔誠,她鬧脾氣,說我禽獸。」

沈淺聽得一愣一愣的,感覺這兩位關係匪淺,什麼話都敢說。尤然反笑:「她還沒看清你,不知道你是禽獸不如嗎?」

「我想這話,該是沈姑娘對你的評價吧?」

沈淺猛點頭。

尤然哭笑不得,俯在她耳邊說:「我哪次不是很賣力,竟說我是禽獸不如?那下次我更努力點可好?」

沈淺臉色羞紅,對於尤然如此公然的齷齪行為實在羞得想鑽進地洞不見人。不想,這陸子昂反而見慣不慣,只是擺擺手:「你們繼續,我喝酒喝多了,到那邊休息休息。」

「好。」尤然保持他優美的微笑,點點頭。

陸子昂也露出他俊朗的微笑,去了旁邊的沙發上。沈淺轉頭多看了幾眼,總覺得這男人不是很開心,尤然掐了下她的腰。沈淺倒吸一口氣,怒瞪他:「你想幹嗎?」

尤然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羞答答地說:「這裏人多,晚上再干。」

「……」沈淺記得尤然曾經說的話,哪天邀請他再來一次那啥那啥,暗號就是「你想幹嗎」。可……可這句話是她說得最頻繁的口頭語……

「說起來,你和那個帥哥很熟嘛,貌似他有點認識我啊?」

尤然臉一紅,有些尷尬地轉移話題:「今天的餐食很豐盛啊。」

沈淺當即白了他一眼。

訂婚典禮遲遲沒有開始,賓客們都開始議論到底是怎麼回事。尤然不禁蹙起眉,他有一股不好的預感,於是他叮囑沈淺在原地不要亂跑,然後就向大廳後台跑去。沈淺望向四周,都是些面生的人。

她只好走到陸子昂身邊,坐了下來:「你是尤然的朋友吧?」

陸子昂稍稍挑了下眉。

「那個,你以前認識我嗎?」

「不認識,你和尤然在一起的時候,我出國了。」陸子昂放下酒杯,睥睨一眼,神情帶點慵懶。沈淺一愣,喃喃自語:「我還以為你對以前的我有點熟悉呢。」她本想套出點關於自己以前的點點滴滴。

「我知道你失憶了。」陸子昂淡笑:「尤木頭真是長情,這麼多年,對你真是一心一意啊。」

「我也沒找別的男人。」沈淺有些囁嚅地說。

陸子昂一愣,撲哧笑了起來,「你這樣子,很難想像是把尤木頭撲倒的猛女。」

「嗯?」

陸子昂突然說:「你不知道?你們的第一次是你撲倒尤木頭的嗎?」

「……」沈淺臉色發青,翕動着嘴唇半晌也說不出話來,這……她還真不知道,只是,尤然怎麼什麼都跟別人講,這個也太尷尬了。她紅著臉,整理下自己的儀容:「那我先過去了,等會兒還要參加訂婚典禮呢。」

陸子昂雙手交叉,一腳翹起,撇下嘴:「這訂婚典禮可能成不了了。」

「呃……怎麼說?」

「新郎沒了,怎麼進行訂婚典禮?」

「什麼!秦昊不見了?」

「他借我的直升飛機,假扮成我的人,飛走了。」陸子昂捏了捏額角,有些疲憊地說,「你繼續等吧,我酒喝多了,回屋休息一會兒。」說着,他就起身離開了。

沈淺錯愕不已。這時,尤然也從後台出來了,他走到沈淺面前,面容有些嚴肅:「這下鬧大了,秦昊消失了,這訂婚典禮得取消。」

沈淺一臉擔憂,看着絡繹不絕的賓客,總覺得這樣很不妥。船上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如此一出鬧劇,秦於兩家以後都很難下台,以後會成為這些無聊上流人士津津樂道的談資。

尤然這表情,似乎也八九不離十猜到這鬧到最後的結果,沈淺安撫著拍拍他的手背:「那兩家現在怎麼安排?」

尤然嘆了口氣:「長輩們都焦頭爛額,覺得丟不起這個人,倒是於橙很平靜,這讓他們少了點憂慮。只是,我外公很好面子,現在既生氣又擔憂。這一船的人,有些是我們市有頭有臉的人,落人笑柄不說,他們大多數是有自己的工作,時間很寶貴,為了來參加這場訂婚典禮,他們從全國各個海岸上船下船,顛簸勞累,要是這樣貿然取消典禮,以後外公很難立足。」

「那……那現在怎麼辦?」

「我提了個建議,全都贊同了。」

「什麼建議?」

尤然很認真地看着沈淺,微微一笑,煞是迷人。

根據沈淺對尤然的了解,她感覺尤然的這股笑里有另一層意思。他細長的眼縫半開半合,就像一隻狐狸在騙烏鴉嘴裏的肉。

而她沈淺就是將要掉到他嘴裏的肉。

「淺淺,你今天的禮服很漂亮。」尤然忽然執起她的手,微笑地說:「不好好利用這禮服實在是可惜了,嗯?」

沈淺鬱悶了,說了句:「直說你的建議吧。」

「反正你是我的人了。」尤然摩挲她的手背,一直來回摩挲。沈淺也不動,等尤然接下來的話。她忽然後知后覺這個計劃似乎跟他們倆有關?

果不其然,尤然幽幽地抬起眉梢,撇了下嘴:「今天改成我們的訂婚了。」

「……」沈淺感覺自己頭頂飛來了一隻白色烏鴉,稀罕又無語。這、這根本就沒跟她商量嗎?她還沒回話,尤然又接着說:「現在一切在火速籌備中,你知道待會要怎麼表現嗎?」

「我……」沈淺遲疑了一下,顯得十分慌亂,她不知所措地說:「那這到底是真訂婚還是假訂婚?」

尤然抓起她的手,放在他胸口上:「你認為呢?」

「我不知道,我現在心裏有點亂。」這突然而至的事件,讓沈淺不知所措。她喜歡尤然沒錯,嫁給他她也願意,只是……唯一讓她糾結的是,她是私生女,尤然不介意,不代表他的家庭不介意。而且,她還沒跟她媽媽商量,貿然私定終身,不是很好吧?

尤然見沈淺猶豫不決,嘆了口氣:「只是訂婚而已,離結婚還有一段距離。這次也是解決燃眉之急,別那麼在意。」

沈淺點了點頭,心想,就算是幫個人情吧。

尤然把沈淺領到後台,那裏已經站着尤司令、秦老爺子,還有於天陽一家。於南站在一邊,用看好戲的眼神看着她媽媽,於天陽的老婆——胡雅詩胡女士。她看到尤然旁邊的沈淺時,那目光夾雜着太多的情緒,恐怖,驚慌,還有那種做了壞事害怕的表情。

於天陽沒有發覺,只是對尤然說了聲:「謝謝你,要不橙橙以後很難做人。」

秦老爺子敲著拐杖,恨恨地說:「都是秦昊那龜孫子,等我找到他,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沈淺有點想笑。這秦老爺子罵人也太沒水準了,秦昊是他孫子,他罵秦昊是龜孫子,那他豈不是龜了?尤然睨了一眼憋笑的沈淺,自然知道這小妮子腦子裏想到了什麼,他不動聲色地握住她的手,把她牽到尤司令面前:「爸,這是沈淺。」

尤然向尤司令重新介紹沈淺,剛開始尤司令不大理解,後來他想想,尤然和沈淺的過去有種種遺憾,包括他和沈淺過去的小過節,尤然的意思就是一切重新開始,以前的事就隨風而逝。尤司令難得地朝沈淺微微一笑,要知道尤司令自從失去么子,後來失去老婆,再後來失去尤初,他就很少笑過了。

於天陽這會兒仔細打量了下沈淺,總覺得她有幾分面熟,他努力回想,大悟:「沈淺姑娘貌似和我們家南南認識,曾經到過我家吧?」於天陽用詢問的目光看向於南。

於南還沒說話,胡女士連忙上前插一句:「你記錯了,南南性格孤僻,哪來的朋友。」

於南不以為然地補上一句:「是啊,我沒有朋友,爸。」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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