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有個曾經的愛人(1)

第15章 有個曾經的愛人(1)

第15章有個曾經的愛人(1)

沈淺最近總是心不在焉,腦海里總會浮現肩上有一顆金星,頭戴軍帽的男人,她會沒來由的心神不寧,有時甚至會發獃一陣子,定格在原地。

頭幾次還是上班空當的時候發獃,這次居然輪到她燒菜的時候,油鍋里的大白菜吱吱作響,開始發黑,散發出一陣燒糊的味道。

尤然在門外的餐桌旁本是逗弄著兩隻狗,突然聞到廚房裏散發出來的燒糊味道,他好奇地走進廚房,只見沈淺在手忙腳亂地關火,着急之際,碰到熱鍋,燙得她直接跳了起來。

尤然連忙執起她的手,打開水龍頭,放在下面沖,他嗔怪地側眼,語氣不善地說:「怎麼這麼馬虎?」

「我……我剛才在想事情。」沈淺低頭,不敢去看尤然,她怕尤然責怪她,燒糊的菜全黏在鍋底,看起來真是糟糕透了。

尤然拉着沈淺到客廳里,從急救藥包里拿出燙傷葯給她擦好,一切做得輕柔不已,他說:「你老實待在這裏,笨蛋。」

「我菜還沒做好。」沈淺翹著「蘭花指」,想站起來。尤然側目一睹,「我做,你乖乖待着。」說完,他就徑直去了廚房,留下錯愕的沈淺。

尤然會做飯燒菜?開什麼玩笑!沈淺似遭到雷劈一般站了起來,後腳跟進廚房瞧個究竟。這不看還好,一看才知道高手都是深藏不露。他洗菜切菜很嫻熟,刀功利索,而且充分利用時間,在燒水的時候切菜準備一切工作,兩個爐子都用上了。沈淺只能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下得了廚房的男人。這真是沒她的時候,就去吃泡麵的男人?

尤然似乎察覺到沈淺在身後,他一邊忙活一邊說:「幫我到冰箱裏拿兩個蛋。」

「哦。」沈淺屁顛屁顛地拿蛋去了。

菜做好以後,沈淺真是越想越淚流滿面。她一向自詡自己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可跟尤然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他長得那麼標誌,哪怕只要在路上一站,都會引來注目。如今他又能下廚做出美味的菜肴,沈淺只能抽了,全身抽搐,不要這樣打擊人的自尊心啊。

尤然正看着他的淺淺吃東西,偶爾抬頭見沈淺正嬌羞地偷窺他,他不禁好笑地問:「沈小姐,你看什麼,抑或想說什麼?」

沈淺忍不住心頭的好奇:「你明明會做飯,而且做得比我好吃,為什麼一定要我做?」

尤然一愣,想了想:「我要是說我只想吃你做的飯菜,你信嗎?」

「打死我都不信。」

尤然抿嘴一笑,「你變聰明了。」

「……」

夏夜,天空無星,但依舊很明亮,白月光透過窗戶落進屋裏,柔柔的。沈淺睡到半夜,覺得口渴,起身下樓準備去倒口水喝。她剛打開門,就不小心見到尤然站在走廊的盡頭的窗戶邊,仰望外面。他那修長的背影屹立在昏暗的長廊中,月光落在他的肩膀上,卻暈染出一點寂寥。

他這麼晚還不睡覺,站在那裏是在賞月嗎?沈淺帶着莫名的好奇,走了過去,喚了一聲:「尤先生。」

尤然微微側了下臉,淡淡地笑:「淺淺。」

沈淺走到他旁邊,與他並排,側目低頭見他的大拇指和食指間夾着一隻戒指,有些泛黃的銀戒指,雖然看起來很低檔,但那隻戒指很特別,上面的圖花是字,貌似是用黃金嵌刻的字,至於是什麼字,沈淺看不清,離得有點距離。

「淺淺。」尤然忽然轉過身來,把那枚戒指遞給她,「能幫我戴上嗎?」

「啊?」沈淺看着呈現在自己面前的戒指,有些愣愣的。

「麻煩你了。」尤然一臉笑意,讓沈淺無法拒絕。她接過那枚戒指,偷偷瞄了一眼上面的字,這顯然不是用刀刻或者手工做的,很明顯是用機器寫的字,很循規蹈矩的六個字。

沈淺獨家所有。

沈淺不敢置信,一下子愣了,帶着錯愕的目光詢問尤然這到底是什麼?然而尤然只是深深地凝視着她,臉上很平靜,並不打算解釋,而是說:「幫我戴上吧。」

「這上面的字……」

「戴上以後,我就告訴你。」他眼裏閃出一絲促狹,嘴角彎出一道半弧,泛起梨渦。

沈淺看愣了,滿心疑惑,執起他的手。那是一隻很修長的左手,指骨纖長,皮膚白皙,一看就知道不是常常幹活的嬌貴手。她小心翼翼地為尤然把戒指戴上,臉也在同時紅個通透。

那六個字,總讓她覺得眼前這個尤物就是自己的了。沈淺……跟她的名字一模一樣,雖然她承認自己的名字很一般,重複率肯定很高。

「那個,現在告訴我吧。」沈淺顯然發現自己八婆的本質了,她就好奇這六個字,這六個字到底是什麼意思,那個沈淺從何而來,為什麼她心裏有點毛毛的,有種血液倒流的感覺?

尤然朝沈淺走近了一步,為了防止被撞到,沈淺退了一步,不想尤然繼續朝她靠近,她只好連連退步,直到她靠上了牆,無路可退。她筆直地貼在牆上,眼前一黑,尤然的身子已經貼了過來,沈淺嚇得不清,她囁嚅地問:「尤先生,你這是要幹嗎?」

尤然一手抵在牆上,一手抬起他的左手,沈淺以為他要幹什麼,連忙說:「尤先生,君子動口不動手。」

「這樣啊~」尤然意味深長地拖長音調,把手放在沈淺的眼前,讓她更近地看着他手裏的那隻戒指,尤然說:「這上面是什麼字,嗯?」

沈淺咽了口口水,臉燒得無以復加,她不自然地結巴道:「沈淺獨家私有。」

「沈淺,嗯?」尤然那隻在沈淺眼前的右手動了一動,沈淺立即說,「君子動口不動手,有話好好說。」

「好,我動口,不動手。」

沈淺一聽,提上來的心頓時舒坦了,可還未吁口氣,卻被尤然突然而至的吻給順回肺里去,上不來了,她只能瞪大眼睛,任憑尤然的君子行為,動口,不動手。她完全忘記了反抗,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思考不來。

尤然那戴着戒指的手一把撈起沈淺,兩人的肌膚貼得很緊,沈淺都能感覺到來自他身體的灼熱。他在她耳邊呵著熱氣,輕聲細語地呢喃:「我的所有都是沈淺的。」尤然把那隻拄在牆上的手攬住她,那隻戴戒指的手一把抓起她無處安放的手,指引她去摸他的臉,他的胸肌、肋骨、腹肌,他一點點的下移,沈淺也一點點順着他的指引下移,當達到肚臍之下,尤然停頓了一下,沈淺反而由於慣性繼續下移去摸,尤然一把抓住,穩穩地抓住那隻不安分的手,壞笑:「那裏也包括。」

沈淺的臉一下子騰地紅了,她尷尬地說:「剛才手滑了一下,絕對不是有心的。」但她這句話,反而是越描越黑了,尤然撲哧笑了起來:「想摸就摸吧,只是很久沒開葷了。」

沈淺扛不住了,她立馬撒手,推開尤然,大大鞠個躬:「尤先生,我先去睡覺了,晚安。」說着她一溜煙地跑進自己的卧室,砰地關了門。

夜,又靜了。尤然抬起手,望着那隻戒指,久久凝視。沈淺獨家私有,這六個字,他一直堅守着……

這枚戒指,是他們過的第一個情人節沈淺精心製作的。沈淺原是個沒心沒肺的女孩,那天情人節要不是尤然收到一堆愛慕女生送的小禮物,沈淺也不會這麼在意情人節這一天。

她嫉妒地說:「你個死尤物,能不能少惹點桃花債啊?」

尤然哭笑不得:「淺淺,我也不想啊。」

「我要打標籤,誰再敢染指我的尤物,我跟她們拚命。」

她專門跑到金店,把積攢下來的零花錢叫師傅給她打個銀質戒指,在外面作為圖花寫了六個字:沈淺獨家私有。然後給尤然戴上,一臉得意地拽著尤然的胳膊,笑嘻嘻地說:「誰敢染指你,直接朝她豎起中指。」

「淺淺,這可是國際標準鄙視人的手勢。」

「本來就該鄙視,敢搶我沈淺的男人,要不要臉?」

這枚戒指他戴了兩年,分手的那天他摘下來還給沈淺,沈淺凝視很久,一把拍掉他手中的戒指,冷冷地轉身離開。他沒有骨氣,撿了回來,一直收藏到現在,也一直守着當初的承諾。

他是沈淺的獨家私有,任何人不能染指。

對吧,淺淺?尤然凝望着那關得嚴嚴實實的門,那浩渺的夜空下,尤然那雙漂亮的丹鳳眼裏閃閃奪目。

沈淺同樣也是他的獨家私有,誰敢染指,他不僅僅是豎起中指那麼簡單……

李美麗說沈淺是個比較內向沒大腦的孩子。眼看教師節要到了,沈淺居然還想着高中時候的校長兼職班主任,買了一包紅棗寄了過去。

從郵政局裏出來,李美麗不斷地翻白眼:「你還真是有孝心。」

沈淺嘿嘿笑道:「當年要不是錢校長收留我讓我讀書,我現在哪來的文憑找工作?」

李美麗想了想,覺得這個恩情確實蠻大的,不過她突然想到了什麼,問道:「你不是來這裏找生父的嗎,怎麼一點心思也不花?」

沈淺無奈聳肩,表情看起來倒有幾分淡漠:「當初來只是想看看而已,現在倒有些無所謂了,怕看了難受。」當初她在於南的店裏看到那張全家福后,才大徹大悟,自己當初不該好奇來這裏,這不僅讓自己難堪,也會給別人帶來困擾。

李美麗聽沈淺這麼一說,抿嘴笑了笑:「說實在的,我覺得你媽媽很偉大。」

「嗯?」

「聽我老公說,當初你來那座城鎮的時候,連走路都走不穩,但醫生又說你得常常走動,要不一輩子也站不起來了。你媽媽一個女人就帶着你日復一日地走遍了那座小城。」

沈淺自然記得,康復的那段時間,她媽媽一直陪着她、照顧她。要不是有那段經歷,康復以後母親的那般冷淡,她可能更會相信她不是自己的母親,而是仇人。

李美麗把沈淺送到別墅,臨走之前說了一句:「過段時間到我家吃頓飯,聚一聚。」然後她賊笑道:「可以順便把大隊長拉過來一起,他可是我老公曾經的偶像。」

沈淺沒好氣地嗔了一眼:「你趕緊走吧。」

李美麗「啵」了一口,賞沈淺一記飛吻,便開車離去。沈淺好氣又好笑地看着她這閨蜜,都結婚了,還是那麼「放蕩」。

沈淺開門進屋,看見尤然正在跟人打電話,他今天穿着一身褐色長衫,挽起衣袖,露出他精壯卻又消瘦的手臂。

他頻頻點頭,嘴裏不時「嗯」著,最後掛電話才說了一句:「我知道了。」

掛完電話,尤然抬頭瞄了一眼站在一旁獃獃的沈淺,不禁笑道:「傻乎乎站着幹什麼?」

沈淺支支吾吾,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站在旁邊看他打電話,她匆忙地想找個借口,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了轉,偏巧瞄到尤然中指上戴着的那枚與他氣質不符的戒指。

於是,沈淺的臉紅了起來,她忙轉移話題:「你吃飯了嗎?」

「沒,等你。」尤然微微一笑。

「那我去做飯。」沈淺急忙想去廚房,尤然卻及時抓住她的手臂,臉上保持着溫溫的笑意:「不急,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沈淺愣了一愣:「什麼事?」

「坐。」尤然把沈淺拉在旁邊坐好,又召了淺淺和雜毛一起過來。這是幹什麼?全家總動員開會?

「淺淺,你在寵物醫院一個月工資不多是嗎?」

沈淺一愣,點了點頭,納悶尤然葫蘆里賣什麼葯。尤然頓了頓,接着說:「你要不換個工作?」

「我除了會這行,其他一竅不通。」沈淺有些納悶了,尤然今天怎麼問這些?

「我認識一個朋友,是軍醫,你要不去他那裏?」

沈淺大吃一驚,連忙擺手,「不行不行,我學的是獸醫,專門給畜生看病的,怎麼可以給人看病,而且還是偉大的軍人們?罪過。」

尤然聽沈淺這麼一說,撲哧笑了起來:「你想多了,軍醫里也有獸醫,專門給軍用犬看病的。」

「啊?呃……」沈淺思忖片刻,抬起頭瞄了瞄尤然那雙謙和的目光,不受電力,立馬撇頭,「那個,為什麼尤先生那麼好心?」

「當年我出事眼睛失明,本來是退役了。最近父親有讓我回去的意思。」

「啊?這樣很好啊,聽說飛行員很賺錢,按照飛行時間賺錢,一分鐘六塊錢,這飛一次起碼一兩萬,每天都飛的話,賺翻了。」

當初沈淺聽朋友說當兵就去當飛行員,那個賺錢啊,那個地位高啊,吃的都是超高級伙食,國家待遇好到頂點。國家寧願失去一架飛機也不願意失去一位飛行員。可這飛行員門檻太高,沒有關係是很難進去的。

尤然聽沈淺這麼一說,哭笑不得:「我不缺錢。」光是他外公贈給他的陽光國際大酒店,就夠他揮霍一輩子了。沈淺也想到了尤然的外公,也對,開得起勞斯萊斯幻影的人,還缺開飛機的那點錢?

尤然抿了抿嘴:「我要是回去了,就很難出來了。」

沈淺愣怔地看着尤然,他要是重新當飛行員,那就很難再見面了?沈淺知道尤然和李美麗的老公高長豐不一樣,高長豐是特警,緝拿帶槍的犯人。而飛行員任務更重大。

「我想把你帶走。」

尤然這句話,無疑是道晴天霹靂,把沈淺雷得外焦里嫩。這……這算表白嗎?沈淺一下子慌了起來,囁嚅起來:「尤……尤先生,雖然你平時對我多加照顧,我很感激。」

沈淺不敢看尤然的眼睛,躲躲閃閃的,等她好不容易鼓足勇氣去看他,卻發現他歪著嘴似笑非笑地凝望着她,似在等她說話又似乎不是,只是眼裏閃著精光,讓她把到嘴的話咽了下去。

「我家淺淺快生了,離不開你。」尤然忽然輕飄飄說了這麼一句涼颼颼的話,沈淺那高懸的心一下子出了裂縫……她眉毛抖了抖,乾笑:「其實不一定非我不可。」

「不,我就是非要你不可。」尤然把目光瞄向趴在一旁乖乖的淺淺,「對吧?淺淺?」

沈淺壓力很大,尤先生現在開始叫她淺淺,而他的狗也叫淺淺,情何以堪啊……

「尤先生以後不要叫我淺淺,當你叫狗的時候,我會以為叫我。」

尤然突然微笑起來,聚精會神地凝視她,一邊幫淺淺順毛,一邊說:「那我叫你什麼好?」

「沈小姐就好了,嘿嘿。」

尤然聽后蹙了下眉,低沉地說:「不習慣,叫慣了淺淺。」

「啊?」

「我以後叫你淺淺2號,怎樣?」

沈淺不禁眉毛抖了抖,「不要。」

尤然做出一副認真思考的樣子,長卷的睫毛撲閃撲閃地眨著,嘴角掛着他千年不變的梨渦淺笑,他忽然露出潔白的牙,笑得煞是動人,「我知道該叫你什麼了。」

(本章完)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讓我愛你,永遠為期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都市青春 讓我愛你,永遠為期
上一章下一章

第15章 有個曾經的愛人(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