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兩人心生罅隙

成美與成宇第二天就前往皇子府看成遵，兩人一路上嘰嘰呱呱的，都想著能得到成遵的一頓誇獎。

「你說我們該不該把斯蒙人是季流年找來的事告訴成遵？」成美擔心成遵會細問季流年。

「難道我們說是自己請來的，那不是搶人家的功勞嗎？」成宇比成美更加天真浪漫，心無城府。

「要是他細問季妃怎麼辦？」成美還是有點擔心。

「這你就不用擔心了，季妃腦袋瓜那麼聰明，她一定能夠應對過去的。人家是商賈之女，結交廣泛不足為奇吧。」兩人到了大堂，卻被告知成遵還在睡大覺，只看到未白的嘴巴不停地嗑瓜子，未央在打掃地板。

「季妃也還在睡覺嗎？」成宇的話讓未白笑得花枝亂顫。

「她在院子里耍拳，你們剛剛沒有遇到她？」

「未白，你這裡還有什麼吃的嗎？」成美嘴饞看著未白。未白分給她一把瓜子，她又溜圓了眼睛掃視四周。成宇見狀，知道是吃貨遇到了吃貨，就只會談論吃的了，便一個人悄悄往院子里走去。

在一棵梨樹旁邊，果然發現了季流年。季流年在耍一套拳，變化多端，速度極快，讓成宇看花了眼，又不忍心打斷她，只好安安靜靜地看著。過了十分鐘，季流年終於停了下來。成宇拍掌表示欽佩，季流年吃了一驚。

「誰？」

「是我。」成宇跳了出來，「你真棒，沒想到你一個女兒家，學得一身好武功。我都比不得你，真棒。剛剛的那一套拳，是誰教你的，有時間我也學學。」

成宇的自來熟態度讓季流年一下子適應不過來，她擦擦臉上的汗水，笑著說：「這武功你學不來的，我學習了十多年才有這樣的成就，你一個小孩子，沒什麼毅力，又不是非學不可，還是回家逗鳥逗蛐蛐比較輕鬆有趣。」

季流年不屑的態度激起了成宇的鬥志。

「你欺負人，你憑什麼看不起我？」成宇非常認真地說。

「我就是看不起你，小毛孩。」季流年把對成遵的憤怒都發在了成宇的身上。成宇臉上發紅。

「好，我就跟你學，要是我有一天懈怠了，你就盡情嘲笑我。」成宇非常認真地說，把季流年都逗笑了。她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可愛的小男孩，仔細一看，他臉上還長著細毛，還沒有長大呢。

「我剛剛是開玩笑的，你何必認真？」季流年摸了摸他的頭髮，他的頭髮細膩異常，季流年有猥褻男童的感覺，雖然眼前這個男人與自己的身高相差無幾，年齡也相差無幾。

「你來這裡幹什麼？不會是專程來感謝我救了你哥哥吧？」

「本來是來看三哥的，可是三哥在睡覺，我現在是來看你。」成宇像男孩那樣直率。

「我有什麼好看的，不就是一雙眼睛，一隻鼻子嗎？」

「哎呀，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我來看你耍拳。」成宇急得滿臉通紅。

「你會武功嗎？」

「會，可是很差。你教我吧，好嗎？」

「你要付我錢哦。」季流年哈哈大笑。

「好吧，我讓三哥給你還不行嗎？」成宇很多事情都依賴成遵。

季流年笑得喘不過氣來。

「好吧，我教你，現在我累了，明天早上你過來，我保證一個月後，你能夠打敗你三哥。」

成宇重重地拍了一下季流年的肩膀：「成交。打敗三哥我不指望，我只希望父皇看到我進步了感到高興，他高興了興許病就會好起來了。」

於是從第二天開始，成宇開始跟著季流年習武。季流年從未親自教過別人，感到新鮮，加上成宇天真活潑，還可以時不時揩油，她樂得跟他玩。自從嫁進皇府，她還從未如此歡暢過。

成遵是在一個星期後經過院子時才知道自己的弟弟跟自己的妃子已經打成了一片。看見季流年耐心細緻的樣子，他立在梨樹旁觀看。開始時是覺得他們兩個貪玩，看到成宇替季流年擦汗，季流年又暗送秋波的樣子，他頓時來了氣。

「你們兩個在幹什麼？成宇，難怪這些天不見你的身影，你跑到這裡玩。」

兩人並不避忌這種親密，依舊濃情蜜意的樣子。

「哥，我跟著季姐姐學耍拳，要不要我耍給你看看？」成宇渾然不知自己遭到了成遵的妒忌，也沒有讀懂他話里的譴責。

「什麼季姐姐，她是我的妃子，你的嫂嫂，以後你叫她三嫂嫂，別亂了規矩。我倒不介意，你們倆幹什麼我管不著，可是傳出去不像話，外人難保什麼醜話都說出來。」成遵盡量壓制自己的憤怒，斜睨季流年。季流年卻一副心安理得愛理不理的樣子，悠遊自在地翹起二郎腿，哼起了小曲。

成宇慌了，連忙拉著成遵的袖子：「三哥，你不是老是說我不長進嗎？現在我努力習武，你為什麼要勸阻我。我看三嫂嫂的武功非常了得，能夠學上三個月，我必定大有長進，你就讓我學嘛。」

「宮裡那麼多師傅你不跟著學，他們才是真本事，盡學一些歪魔邪道的東西，你是不會進步的。」剛剛成遵站立了一會兒，季流年的拳法無章法可循，簡直就是亂打一通，於是他便認定季流年學的是偏門功夫。

成宇嘟起了嘴，一臉的委屈，向季流年示意幫忙。季流年聳聳肩，表示自己也幫不了。成宇看不懂，又踢了踢她的鞋子……這一切成遵都看在眼裡，他一甩袖子離開了。

你敢給我戴綠帽子？且勾引的是我的弟弟，真的不知好歹。成遵感覺自己從來沒有這樣憤怒，從未如此無能。

成遵走後，季流年向成宇表示她也要回去了。

「你為什麼不幫我？」成宇可憐兮兮地說。

季流年哭笑不得，拍了拍手說：「你就跟著師傅學唄，一個星期過來一次我指點一下就行了。」

「那些師傅都是極其迂腐的人，啰嗦的話一大筐，我聽得耳朵都長繭了。最重要的是他們並無實力，我覺得你比他們強。我就是喜歡你嘛。」

季流年被贊后非常高興。

「這樣吧，我教你，但是我們不能在這院子學習，我去你那邊如何？」

成宇蹦跳了起來。

「這個主意好，只要哥哥不知道就可以了。我現在回去讓他們把院子徹底打掃乾淨，不許閑雜的人進進出出。」成宇屁顛屁顛地走了。

季流年回到大堂，看見成美與未央正在品嘗不知從何而來的紅棗糕，她也隨手拿起一塊。

「剛剛看見三哥怒氣沖沖往書房走，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他一發怒連閻王爺都害怕，不知道是誰得罪了他。」成美依舊手拿紅棗糕，看來吃的比三哥重要。

「也沒有那麼可怕，至少我就不害怕。」

「剛剛他是對你發怒嗎？」未白知道，季流年與成遵的關係一直很緊張。

「無可奉告。」季流年往書房走去。

成遵在拚命地練習書法，心卻沒有安定下來，最後索性把毛筆扔下了。

季流年在門外悄悄看著，心裡得意非凡：看來他還是在意我的，只是前幾天太子如此輕薄我，他既然連哼都不哼一聲，簡直太讓我失望了。記得以前，母親在外被流氓調戲了，父親可是二話不說，一拳就掄了過去，把流氓打得稀巴爛。季流年平生最恨的就是懦夫，區區一個太子，又有何懼，假以時日，一定要讓他身首異處。

成遵的側臉，冷漠而憤怒，即便如此，這也是一張精美絕倫的臉，多少女子愛慕的容顏。

季流年看了幾眼就悄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