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三千弱水(2)

第101章 三千弱水(2)

第101章三千弱水(2)

那對柔軟因為生產過孩子,顯得尤為豐滿,男人眸色一暗,俯首含住挺立的嫣紅,敏感的接觸她身子重重一顫,衣衫盡褪,寬大的牙床上健壯與柔美的身軀交纏着,輕細的嚶嚀伴隨着沉重的喘息,一室風情旖旎。

「啊…」她弓起身子,隨着灼熱的入侵。

女人的驚叫聲卻引來男人更深的佔有,深深的沒入,瘋狂的律動,將彼此逼近銷魂蝕骨的巔峰,洶湧的狂潮讓她無法抑制地尖叫,兇悍狂野動作不讓她有喘息的機會。

又一輪風雨席捲而至,她喘息著搖頭:「不行了…」

他聽了低笑着吻住她,再度加重力道,她驚叫着昏了過去。

男人憐惜地吻着她香汗淋漓嬌軀,繼續佔有着柔軟的身軀,滿足自己壓抑已久的慾望…

簾帳低垂,一室靜謐,衣衫散落了一地。

天已經亮了,煙落醒來微一動,全身酸疼難耐,惱怒地瞪着還在熟睡的男人,每次回來都這樣發狠,她欲起身下床,繞在腰際的手臂一緊,將她扣到懷中,睡眼惺松地瞅着她:「幹什麼去?」

「我看看瑞兒去,昨晚上指不定鬧成什麼樣?一會還要陪無憂練劍呢?」煙落說道。

修聿低頭淺淺吻了吻她有些紅腫的唇,抱怨道:「你就顧着他們兩個,我都一個月沒回來了,你該多關心關心我。」

「你多大的人了,怎麼盡跟孩子爭寵?」她秀眉一挑,甚是無語。

修聿手臂纏着她的腰,就是不鬆手,低聲道:「昨天祁月他們肯定浸著兩小傢伙玩得很晚,早累得睡了,沒什麼事。」他是好不容易才能跟她獨處,平日裏即便他回來了,那小傢伙也來搞破壞,每到夜深人靜想做點什麼,他就夾在他們中間鬧騰。

煙落聞言抿了抿唇,心頭一軟,便沒再說要走,沉默了許久,出聲道:「還是沒有師傅的消息嗎?」

修聿沉默了一會,道:「沒消息,也可能就是好消息,沒找到也許他就是走了,或是讓人救走了,那地宮沒有人比他更熟悉,說不定他故意的。」那出口是他弄的,那橋也是他搭的,他會不知道那深谷下面是什麼情況。

煙落抿唇沉默了,突地出聲道:「我們再要個女兒吧!」

「嗯?」修聿聞言低眉望他「不是有瑞兒和無憂了嗎?兩個已經夠頭大了?」

「兩個都是兒子,有兒有女才圓滿。」她揚眸望了望她。

「瑞兒和無憂還小,東齊那邊的戰事一時之間也不能完,你一個帶三個孩子也忙不過來,等以後再說吧。」修聿笑着說道。

想到瑞兒出生的那天他都不由驚出一身冷汗來,哪捨得她再受那樣的苦,孩子一多了,難免會虧待了無憂,現在這樣就夠了。

煙落聞言也不再堅持,她知道他心有顧及,現在也確實不是再要孩子的時候。

早上剛在府里用過早膳,蕭清越便急急忙忙跑來了王府,拉着她說有事商量,煙落見她一臉沉重,便留着他們父子幾個跟着蕭清越出了花廳。

「什麼事?」煙落出聲問道,蕭清越一向有口直言的,怎麼還會拉着她出來說。

蕭清越抿唇,思量了一會方才道:「蕭淑兒回了岐州便一直病著,冬青也在岐州請了不少大夫去看,都沒什麼起色,今天剛收到信說是情況愈發嚴重了,我想讓你過去看看,不過因為當初也是她下令要你斷指,這事楚修聿一直不高興,不好在他跟前說。」

煙落聞言點了點頭:「那你怎麼不早說?」這人命關天的事,怎麼能拖着。

「我也是剛剛知道,之前也寫信問過,不過蕭淑兒一直說沒什麼大礙,這回若不是冬青來信說,我也不知道。雖然與她感情並不深,但如今她把蕭真兒和蕭赫都送走,身邊除了冬青那丫頭,一個人都沒有,對於我,她好歹也顧念了些姐妹情份。」蕭清越嘆息著說道。

煙落扭頭望了望花廳的方向,思量片刻道:「那你快回府收拾一下,我進去跟他們說說,馬上就去岐州。」

蕭清越點了點頭,趕緊離開了王府去。

煙落深深吸了口氣,進了花廳,早膳已經用完撤去了,無憂和瑞兒在榻上玩球,修聿坐在一旁,看到他進來,便問:「她跟你說什麼事了?」

她微微笑了笑,坐下幫他倒了杯茶,說道:「蕭淑兒病重了,姐姐請我去岐州幫着看看。」

修聿抿了口茶,眉眼微沉:「天下的大夫那麼多,找你幹什麼?」因為那斷指之事,她對蕭淑兒沒什麼好口氣。

「岐州許多大夫都看過了,也沒見起色,這幾日愈發重了。在上陽關她不是與幫過你們,不然東齊…」她溫聲勸道。

「她那是幫楚策,他們兩合謀,我沒插手。」修聿冷冷說道。

「可是當時也是沒辦法,如果我們不做的苦大仇深,怎麼會保命回來,現在她病重,說不定就…,我不能不去。」她抿了抿唇,認真說道。

修聿面色愈發的陰沉了,面上斂去了一向的柔和:「說起這事,我還沒跟你算賬呢!」每回看到她的手,他的心都不由揪在一起,當日沒說她,如今她竟然還想…

「我已經答應姐姐,一會就啟程了。」她堅定地說道。

修聿面色黑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你又答應,你跟我商量了嗎?」

「我這不是正跟你商量?」煙落秀眉一挑,愈發覺得眼前這人不講理。

「我不同意。」修聿直言說道。

「你…你不講理。」煙落氣惱道。

「我就是太跟你講理了,她做那些事,不過是為了楚策,從她去了岐州,這大半年過去了,楚策從岐州都路過兩回了,也沒去看看,你去什麼去?」修聿望了望他,沉聲說道。

煙落斂目深深吸了口氣,盡量讓自己語氣平和下來:「她現在真的病重了,說不好就那麼沒了,如今她孤身一人躲在岐州,除了一個丫頭身邊什麼人都沒有,期間還有百里勛的人幾次要取她性命,若不是姐姐安排了人暗中保護,早就沒了,不管做為大夫,還是作為朋友,我也該去看看。」蕭淑兒自始至終確實沒有真正與她為敵,她欣賞這個女子的隱忍決絕,若不是因為不同的立場,和這麼多的恩怨,她們定會成為很好的朋友。

「暗中保護?」修聿眉頭緊皺,定定地望着她,問道:「蕭清越不會拿中州的人去保護,又是你幫她從漠北調的人過去,是不是?」

她無奈點了點頭,回頭望了望,無憂和瑞兒見兩人這般要吵架的架式都瞪大眼睛望着他們,頓時語氣軟了下來:「你小聲點,別嚇著孩子。」

修聿看她一副非去不可的樣子,無奈嘆了嘆氣,悶悶地說道:「七天,七天必須回來。」

煙落抿唇笑了笑,將茶端了遞給他:「好,七天回來。」側頭望了望榻上的無憂和瑞兒,朝他說道:「趁這幾天,你也好好跟兒子培養培養感情,現在他誰都叫,就不叫你,說出去也不丟人?」

修聿被擢到痛處,忿忿地瞪了她一眼:「還不收拾東西去。」

煙落抿唇笑了笑,起身到榻上,跟無憂和瑞兒說了會話,趕緊回了松濤閣帶了葯和銀針,出府時,蕭清越已經騎馬在府門外等著了。

楚修聿一出來便惡狠狠地瞪了過去,蕭清越不動聲色的轉開頭,佯裝沒有看見,煙落跟父子三個叮囑了幾句,便上馬跟着蕭清越一道上路。

岐州如今已經是西楚的領地,外面戰火還在,岐州繁華依舊,因為以前的郡主府不再安全,蕭淑兒已經住到了碧雲庄,他們到莊裏的時候,看到正從裏面出來,端著好幾塊沾了血的帕子。

「怎麼樣了?」煙落和蕭清越上前問道。

冬青面色有些沉重,嘆息道:「已經咳了好久的血了,以前一天會有一回,如今一天好幾回,奴婢也是沒有辦法了,才悄悄寫信向蕭將軍求救。」

「那你也該早點說。」蕭清越皺了皺眉,有些急切。

冬青無奈嘆了嘆氣,帶着她們到亭中坐下,說道:「郡主就是那樣,什麼事從來都是自己來,從來不會麻煩任何人,以往在府里也是這樣,雖然蕭將軍一直寫信來問候,還派人前來保護,郡主對二位心中自有感激,也習慣了不麻煩別人,所以就…」

蕭清越和煙落相互望了望,都沉默著沒有說話,蕭淑兒確實一直如此,隱忍不張揚,對人對事永遠淡漠。

「我把東西收拾了,蕭將軍煙姑娘,你們過去吧。」冬青起身,將那些染血的帕子收起拿直去清洗。

煙落和蕭清越看着她離去,方才舉步朝了寢居去,在門外站了片刻,蕭清越方才抬頭敲了敲門,半晌裏面傳出輕微的咳嗽聲:「是誰?」

如果是冬青會直接進來,而不是敲門,想來是來了生人。

「是我。」蕭清越推門進了裏面,有濃重的藥味撲面而來,屋裏很安靜,擺放最多的便是書,榻上的人清瘦蒼白得可怕,眼窩深陷,哪還有曾經那個絕艷女子的風華。

看到進門的兩人,面上難掩的訝異,起身便要下榻:「你們怎麼來了?」

煙落快步走了過去:「別起來了。」說着便坐到榻邊,拉着她的手把脈。

「病成這樣,怎麼還在信中說沒事,要不是冬青寫信來,你難不成…」蕭清越皺了皺眉,有些說不下去。

蕭淑兒聞言抿了抿唇,淡然一笑:「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蕭清越看到煙落把脈之後,面色沉重,不由皺了皺眉,看來這病情真的很嚴重了,不然連小煙那樣好的醫術也會露出這樣的神情。

「我去找冬青,去買些好吃的回來,我們三個也算是姐妹,今日難得聚在一起。」蕭清越起說道,曾經都在同一座府里住了數十年,卻從來沒有想如今這般坐在一起。

蕭淑兒聞言微微笑了笑:「那你去吧!」

蕭清越出門走了,屋裏一時間剩下了他們兩個,煙落側頭望了望窗外,出聲道:「今天外面的太陽不錯,園子裏梅花也開了,出去走走好不好?」

蕭淑兒聞聲朝窗外望了望,微微笑了笑:「好。」說罷便起身下榻。

冬日的陽光格外的明亮,花園裏梅花開得正好,輕風送來幽香陣陣,沁人心脾。兩人一道沿着青石小路走着,蕭淑兒輕聲說道:「謝謝你們來看我。」

她本以為自己會一個人在這裏默默生活,再默默死去。

「你的病…」煙落低聲說着,卻又不該如何該向她說出來。

蕭淑兒淡淡笑了笑,在亭中坐下:「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你不必為難,生死不由命,我想做的都已經做完,了無遺憾。」

「可是活着才有希望,為什麼就把生命看得這麼淡?」煙落微微皺了眉,望着她問道。

蕭淑兒望了望園中的梅花,微微笑了笑:「大昱里的人都是這樣,從一出生就會知道生死是再簡單不過的事,難得是要活着,不管是我,還是百里行素,亦或是華淳太后,沒有一個人是怕死的,一出生就註定只有一個目標復辟大昱,不可以再有任何其它的念頭,而當這個目標倒塌了,支撐生命的一切彷彿也就沒有了,沒有什麼再值得活着留戀的。」

煙落抿唇沉吟了片刻,直直望着她:「真的沒有了嗎?對他也是?」

蕭淑兒聞言一震,低垂着眼眸斂去眼底的異樣,再抬頭眼底一片清明:「那樣的人,一生愛一次就夠了,我與他從來不可能,何苦還要執著下去,我也累了,累得再也走不下去了。」

煙落沉默不語,靜靜地望着園中盛開的梅花,這個女子愛那個人多少年了,卻從來沒有說出來,就連為他背叛了大昱,也沒有說出來,她的感情這般隱忍決絕,卻又濃烈得如此沉重。

她與他是那樣的相像,深沉而內斂,什麼都會放在心上,卻隱忍不言,如果當初他遇到的不是她,走到一起的不是她,也許…一切都會不同吧!

煙落沒有去追問她與楚策之間的事,那是只存在於她心底只屬於她的秘密,沒有人能夠去分享,只是這心思玲瓏的女子,愛得如此深,也如此決絕。

大昱確實已經埋葬了太多人的希望與一生,但願百里行素真的沒有死,尋覓到了他的新生…

「大昱的人是無法擁有幸福的,即便擁有也會馬上失去,既是如此,不如不要去擁有,如此也就不會有失去的痛。」蕭淑兒望着梅林,目光沉靜淡然:「有的人有那個勇氣去拼搏,而我是註定沒有那個勇氣的。」

無論她愛得再深,做得再多,也永遠無法在那個人的心裏與她相比較,因為她根本不在他心裏,又何來高低?

「你有這個勇氣,你也做到了。」煙落微笑言道,一步一步獲取百里勛的信任,策反東齊內亂,打開上陽關各城,放西楚和大夏盟軍入關揮師夷都,以這樣決絕的方式衝破了大昱的枷鎖。

蕭淑兒聞言默然笑了笑,起身在走到亭邊,折了枝梅花,淡聲道:「已經有太多人葬送在了大昱,我的親人,很多人的一生,我只是想快點了結這一切,大昱已經不被世人所接受,繼續存在,只會害了更多的人,不如趁早做個了斷的好。」沉默了片刻,轉頭望了望還坐在桌邊的煙落「從我們在皇極大殿那一次正式遇到,我真沒想到,我們兩個會像今天這樣站在一起。」

煙落默然笑了笑,那時的她又如何想到,她的人生會走到今天,如何會想到他們兩個還能面對面如此心平氣和地相對。

蕭清越和冬青買了很多吃的回來,做了滿滿一桌佳肴,蕭淑兒顯得比平日要喜悅,還與她們喝了幾柄,可是剛沾了些酒,便又咳了血,冬青趕緊送她回了房。

蕭清越沉默著坐在那裏,過了許久方才出聲問道:「還有多久?」

煙落斂目深深吸了口氣,沉聲說道:「她早就舊疾纏身多年,地宮那箭傷雖沒要命,也加重了病情,如今我只能盡量續命,能到哪裏一天也說不準,也許明天,也許後天,也許就在一轉眼間。」

說罷兩個人都沉默著坐在那裏,誰也不再說話,生命就是如此脆弱。

「姐姐,能…找到楚策嗎?」煙落驀然出聲問道。

蕭清越聞言側頭望向她,沉默了許久,望向蕭淑兒寢居的方向輕輕點了點頭,她是想見那個人的吧!

天色微明,一身黑甲墨發的冷峻帝王帶人快馬入城,翻身下馬將韁繩交給守衛,一手扶著腰際長劍,渾身不可一世的帝王霸氣。

西楚大軍輾轉半年,已經佔領曾經東齊的大夏領土,平定不少東齊趁亂而起自立為王的將領,更是一心追擊百里勛一方的大昱殘餘勢力,大夏皇帝遵照約定未取東齊寸土,就連最先攻陷的鳳城,忻州,以及夷都都交由了西楚。

煙落在正午的時候趕到了陽州,剛一進城便看到正準備出城辦事的羅衍,於是勒馬停了下來,翻身下馬走了過去,羅衍看到眼前的人也不由意外:「小煙,你怎麼會來陽州?」前幾日不是孩子周歲,她怎麼就跑來陽州來了。

煙落抿唇笑了笑:「來辦點事。」

羅衍側頭朝身邊的副將將事情交待了,上前說道:「跟我去驛站吧,這外面怪冷的。」說着便帶着她朝驛站走去。

「大哥瘦了。」煙落一邊走,一邊說道。

從她重生以來,即便在知道了真相,卻與羅衍再不像兒時那般親近了,就連好幾次見了都難以說上幾句話,小時候他與她,還有楚策是那樣的熟悉而親近,如今大了,經歷了太多事,卻生疏了。

羅衍聞言愣了愣,隨即笑了笑:「近日忙了些。」

「大哥,楚策還在陽州嗎?」煙落直言問道。

羅衍聞言愣了愣,回道:「今早剛到,這會在軍營里商量戰事,再有半個時辰就會到驛站來。」

煙落聞言抿唇點了點頭,淡聲道:「蕭淑兒在岐州病重,恐怕撐不了幾日了。」

羅衍腳步一頓,微微皺了皺眉,有些沒想到那個女子竟會成為這樣,蕭淑兒暗中幫西楚的事,楚策不是不知,只是他那個人一向如此,不是心中所愛,從來不會放在眼中。

煙落隨羅衍到了驛站,剛用了膳便聽到院外傳來馬蹄聲,一身黑甲黑髮的男子進了院中,看到正與羅衍說着話的人不由頓住了腳步,怔愣了片刻走了進來,解了倆劍放下到桌邊坐下。

羅衍望了望兩人,朝楚策道:「你還沒用膳吧,我去讓人做點送過來。」說罷便出門離去。

屋內陷入沉寂,楚策平靜地倒茶,抿了一口望向她問道:「什麼事?」她不會無緣無故跑來找他,既然來了,必定是有事。

煙落抿了抿唇,懇求着說道:「蕭淑兒病重,怕是不行了,你能不能…去岐州看看?」

楚策沒有說話,只是抿著唇望着她,目光複雜而深沉,過了一會薄唇起嘲弄的弧度,原來千里迢迢過來,就是為這一句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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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宮無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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