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回家,好嗎?

跟我回家,好嗎?

祁愷威面色陰沉,難道說,養父已經找到了夏憶?

與此同時,夏憶站在新租的公寓別墅樓內,打量著窗外如螻蟻般的行人,就在三個月前,她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是最可悲的女人。

可現在,她才發現,自己被全世界拋棄了呢!

纏綿病榻數周,想到電視中反覆播放著機場遇襲的新聞,可她卻連去確認遺體的勇氣都沒有。

有時候,躺在床上,她就想,這個來路不明不白的孩子,去了就去了吧!

至少,她不用擔心,有一天,她無法去面對盛天雄,面對她日日共枕的男人!

可是,心,還是會痛得無法呼吸。

她整日盯著手機,如果不是周秘書打電話報平安,她恐怕會更痛。

幸好,夏天沒事。

可如果夏天還活著,為什麼,為什麼沒有打一個電話給她?

難道,她真的做錯了嗎?

窗外,一片灰沉沉,視線,落在床頭柜上那個綠色的小本本上,那是她的離婚證。

盛天雄口口聲聲說愛她,還不是連眉頭都不皺一下,就簽字離婚了!

胸口處,隱隱泛疼,快五十的女人,沒有孩子操心,沒有丈夫疼愛,瞬間如一朵拔根而起的嬌艷玫瑰,失去了往日風采,只剩下凋謝的命運。

就連她視若生命的夏氏,也沒有多餘心力去爭取,去把持。

她感覺世界完全亂了套。

失眠,抑鬱,如惡魔般纏繞著她……

隨之而來,脫髮,長斑,面色暗沉,她甚至都有些認不出鏡子中的自己。

那個彷彿一夜之間老了十歲,甚至二十歲的自己!

無力閉緊雙眼,滾燙淚水滑落臉頰,倏然響起的門鈴,讓她迅速擦掉眼淚。

透過貓眼,卻沒想到,他竟然找到了這裡。

打開鐵門,盛天雄悄然抬頭,注意到夏憶臉上塗上的厚厚脂粉,心疼得緊。

「我能進來坐坐嗎?」

盛天雄開口的那一刻起,夏憶不得不承認,就算是一個雙鬢斑白的中年男人,也有著讓人無法抗拒的魅力。

靜靜佇立,夏憶的聲音輕如蟬翼,「你來做什麼?」

「你瘦了。」

陳述平淡的語氣,讓夏憶低下頭,強忍著眼底的淚花。

她不可以……

她怎麼可以在前夫面前掉眼淚!

「那一定是你看錯了!」

「既然你過得很好,還怕我進來看一眼嗎?」

盛天雄露出一抹憨厚笑意。

「你就不怕我房裡有其他男人?」夏憶娥眉輕挑,一點也不示弱。

「你敢!」沒等夏憶點頭,盛天雄就衝進了屋內,審視一圈,確定沒有任何可疑男人行裝,難看的臉色,才緩解了幾分。

「盛天雄,不要再任性了,我們已經離婚了。」

夏憶雙臂環胸,佇立在門邊,隨時準備送客。

「哪又怎樣?」誰規定離婚了,就不能復婚?

盛天雄不甚在意。

「這婚,十八年前就該離了。」

夏憶鬆了口氣,瞞了這麼多年,夠辛苦了,本來可以讓這個秘密消散在風中,可她既然已經邁出了這一步,她就不會退縮。

盛天雄打斷她的話,「是因為夏天嗎?那大可不必。」

淡淡的語氣,讓夏憶大驚失色,不敢相信地上前一步,瞪著盛天雄,「你知道了什麼?」

她苦心埋藏了十八年的秘密啊!

他不可能知道!

「我記得夏天生下來不久,我們去老耿家吃酒,那一晚,你喝多了……」

「所以,你早就知道夏天不是我們的孩子?」

看到盛天雄堅定點頭,這一刻,夏憶淚流滿面。

「乖,跟我回盛家,我們復婚。」

盛天雄上前一步,用容不得她拒絕的力道,鎖住她閃躲的手腕,伸手,將她輕擁入懷。

「嗚嗚……」像個孩子般,夏憶嗚咽出聲,多日低燒,讓她越發虛弱,不禁咳嗽出聲,他的大手輕輕婆娑過她的背部,就像以前一樣。

「跟我回家,好嗎?」

盛天雄輕哄著,繼續道:「年年打電話了,夏天已經安置好了,我本打算今天帶你去看夏天,不過看你現在的樣子,我一個人去就行了。」

夏天……

夏憶倏然變得驚慌,猛然用力將盛天雄推開,惶恐不安地後退,真的貼住冰冷牆壁,才停下腳步,口中念念有辭,「不……你走!你現在就走!就當作沒有見過我!走!快走!」

「小憶!」看著情緒完全失控的夏憶,盛天雄猛然心揪。

「她來了……祁暖的鬼魂來了……她來找我報仇……她要奪走屬於我的一切!」夏憶嚎嚎大哭,渾身虛軟無力,癱軟地冰冷、沾滿灰塵地板上。

聽到那個曾經出現在枕邊人噩夢中多次的名字,盛天雄微訝,「小憶,祁暖是誰,你對她做了什麼?」

他清楚記得,夏憶當時因為一個女人,與老爺子產生了激烈爭吵,最後離家出走,跟他一起回了老家。

可後來,不是都處理了嗎?

為什麼夏憶會再次提起那個名字?

「她……她是祁愷威的生母……我,我親手殺了她……拔掉了她的氧氣管……嗚嗚……」

當時做的時候,心底滿滿的都是恨意,她恨透了那個女人,恨她搶走了爸爸對她的寵愛,更害怕她搶走媽媽留給她的一切!

她本想將這個秘密帶進土裡,可是她再不說出來,真的會瘋掉!

『砰』的一聲,盛天雄只覺得整個世界轟然倒塌!

就算當年,她抱養了夏天,是為了挽留他。

可是祁暖呢?

究竟要多深的恨,才能致一個人於死地!

「小憶,不怕不怕,我們去自首,去自首還不行嗎?」盛天雄將地板上蜷縮成小小一團的女人緊緊抱在懷中,安慰著她顫抖不已的小心臟。

夏憶整個人幾乎崩潰,她拚命搖頭,哭得沒力氣后,才抽了抽鼻子,睫毛上的水霧微濕,「現在自首,還來得及嗎?咳咳咳——」

「來得及的!一定來得及的!」盛天雄將夏憶抱到床上,端來熱水,為她洗盡臉頰上的鉛塵,輕握著她的手,低聲道:「你現在身體不舒服,我去給你買點葯,乖乖等我,好嗎?等我回來,我們就去民政局復婚,好不好?」

夏憶擤了擤鼻子,喉頭一陣乾澀,含淚的眼眸微閉,哽咽著點頭。

「嗯。」

盛天雄轉身的那一剎那,夏憶倏然伸手握住他的寬厚大手,「請代駕司機,開我的車去,早點回來。」看他憔悴的樣子,就知道他也很難過。

「好,最多半個小時,我去去就回,我老婆不是還在這嗎?我還等著把老婆抱回家呢!」

那一刻,夏憶終於明白,她欠了這個男人太多,如果要懲罰,就讓她用下半輩子來償還。

陪他一起睜開眼睛,睡前,主動給他揉揉消化不太好的腸胃,他想試試激烈運動的新姿勢,就讓他放肆個夠。

如果他哪一天不夠持久,不能滿足她,她也會諒解,努力讓兩人和諧。

關於未來,在昏昏沉沉中,她想了好多好多,她甚至夢到,夏宅的那個古老陽台,他在樓下扔小石子,她打開窗戶,撕碎床單,陪他一起在月夜漫步。

那個時候,他連主動牽她的手,都要臉紅心跳半天。

她還要去看最心愛的夏天,夏天現在一定恨透了她吧……

盛天雄啟動那輛白色寶馬,打開民航,這邊的小區真的很偏,開發不夠,就連最近的藥店,都要二十分鐘,只有一條山路可走,沒有任何捷徑。

與此同時,坐在姑蘇業成身邊的祁愷威,注意到窗外的風景變得越來越偏僻,眉頭微蹙。

「這裡不是郊區嗎?」

車停在一個視野極佳的山口,兩挺狙擊槍早已擺好,對準前方百米開外的一個狹隘路口。

「對。」

「目標是?」

「白色寶馬的上的女人!」

姑蘇業成輕輕擺放著面前的狙擊槍,趴下,仔細調整著視野和準頭,輕輕扭動著瞄準器。

白色寶馬?

想起曾經在夏宅車庫也見過一輛白色寶馬,祁愷威的心,不禁沉了三分。

瞄準前方,習慣性地將食指指腹,放置在板機上,當視線中的白馬寶馬越來越近時,那個戴著白色遮陽帽,坐在後座的人,讓祁愷威神情有半秒恍惚。

姑蘇業成耳邊一陣冷清,偏過頭,死死盯著祁愷威,「怎麼,你心軟了,不想為你死去的母親報仇了?」

「我……我……」

這一刻,祁愷威遲疑了!

「你知道當初我為什麼會收養你嗎?」姑蘇業成無奈地嘆了口氣,「因為你說,總有一天,你會手仞敵人,不管對方是誰?怎麼,因為一個女人,你妥協了?」

姑蘇業成的話,如石鼓重重敲打在祁愷威心頭,一時間,心跳幾乎懸到嗓子眼!

無力閉上雙眼,指腹猛然扳下,閉上眼睛,槍膛里的子彈瞬間出鞘!

直直地射向白色寶馬車後座的『女人』!

祁愷威告訴自己,不會射中的,一定會射偏的!

「廢物!」姑蘇業成冷冷盯著前方,下一刻,直接瞄準,按下扳機,在車內的盛天雄來不及反應之前,一槍終結。

代駕司機明顯被嚇到了,匍匐在方向盤前,後座的男人血流不止,倏然伸出那隻寬厚的手掌,呢喃出聲:「告訴小憶……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努力二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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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少強歡,甜妻太惹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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