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脫困 決勝千裏外(1)

第91章 脫困 決勝千裏外(1)

第91章脫困決勝千裏外(1)

日出,晨曦薄霧。

照着水路行程,還有半天就能到西楚。

一夜無眠,姬雲裳的臉色看起來並不好。

他發覺自己感覺不到安紫薰的氣息,從未有過這樣的情況,上邪大法不會出任何問題,除非是…

他們走不掉的,海水四周他布下結界,就是有外來救援的船隻也不能輕易的找到北海,沒有足夠的食物與淡水,他們哪怕是有本事出來,也走不了多遠。

金痕波與阿薰同是在南海長大,比任何人都知曉其中的險惡。

至於洞中的那些東西,他們就是炸掉北海,自己也無法逃脫,自然那是下下策,沒人會笨到如此做。

天邊俯衝而來的飛鷹停留在姬雲裳手臂上,他解下飛鷹腳上的布條,他留了一條後路,是蓮兒送來的,島上沒有任何異常,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姬雲裳不得其解,還有半天,到了西楚后,至於赫連春水…

半天之後,順利達到西楚碼頭,姬雲裳與赫連春水一同下船。

「侯爺是要去哪裏?」路邊早早有人等候,精緻華麗的馬車,姬雲裳瞧著赫連春水一眼淡淡問道。

「進宮。」赫連春水同樣淡漠的回答。

「進宮?」姬雲裳微微抬眸,「侯爺不是玩笑吧,西楚皇宮豈是會放你我進去的。」

赫連春水笑望姬雲裳,「你怕了?那好,本侯爺先行,宮中說不定還有花夫人。」

姬雲裳眸子一沉,輕笑間卻隱隱透著殺意,「侯爺,我勸你三思。不想你自己,也要考慮到虢國夫人,你是她獨子,侯爺能忍心傷害自己的娘親嗎?」

「若能三思而後行,很多事就不會發生。」赫連春水指著自己滿頭銀絲,只是一笑,「我種下的因必然得果。姬先生,鄴城已破,兗州不保。」

姬雲裳楞了下,虢國夫人大勢已去,他缺少了一半的力量。

「侯爺,你困不住我的。」姬雲裳說着,只是輕輕拍在馬車上,馬車頓時碎到四分五裂。「花淺幽的孩子,你動不得,第一個不會放過你的就是虢國夫人,我想,她也該來西楚了。」姬雲裳揚起寬大的衣袖,揮開朝着他撲來的侍從們。

赫連春水沒有任何錶情聽他說完,「她是會來西楚,只有她的心愿一天不能達到,她都不會罷休。」

娘親不僅害死了影貴妃,更害三皇叔多年受苦,甚至連累金筱瞳,安宗柏此生無戀,抱着必死的心而去。

安宗柏與羅素破了鄴城,代價是安宗柏的陣亡,他收到消息,安宗柏帶兵出發時,他就明白鄴城難以守住。

「侯爺呢,你又是如何想的?你親自拖着病體來北海,卻是想幫安紫薰他們引我回來吧!老實說吧,是誰讓你利用花淺幽母子企圖威脅我的!」赫連春水夠痴也夠傻,他還驚訝怎麼就能想到用這招,是不是這小子懷疑了什麼?

這個秘密就是虢國夫人他都沒有告訴,花淺幽也不會主動說出去,這點他還是能確保的。

「不管是誰,只要你回到西楚就成。」赫連春水揶揄一笑,他註定從來都贏不過那個人。

四周是蜂擁而至的西楚侍從,將他們團團包圍,姬雲裳瞧了一周不由嘆息,「真沒有想到,我著了他的道,赫連春水你幫他是沒錯,可惜你們都忘記一點,安紫薰的命在我手中,我死了她活不了。」

「姬雲裳,不要你的命,只要你去宮中做客。」赫連孝笑眯眯的從人群里走出來,身邊是素來面無表情的東方非池。

「我怕你請不動!」姬雲裳雙瞳驀的變成暗紅色,如同燃燒的烈焰,定定移動看四周,「東方國師,你怎麼也會幫人,莫要忘記,你這麼做可不合規矩的。」

「我說過,你越陷越深,註定成魔。」

「成魔的應該是赫連卿那混蛋!他害死了那麼多人,包括阿薰!」東方非池揚起長長的眉,帶着猙獰的笑容,縱身他躍起在枝頭俯視他們。

「如果真是他該死,那麼你今生為何如此悲慘?幾百條人命,千年來都再隨時準備與你討命,我都無法抵擋他們的怨氣。」

姬雲裳側目獰笑,「你現在也擋不住,我不僅想要赫連卿的命,還想毀掉整個赫連氏,真是令人不舒服!」

「王爺,你們還是先回去吧,」東方非池提醒道,等他們離開后他看着姬雲裳,「你還是不肯罷休!」

「冥君,憑藉我的力量,就是毀掉西楚都可以,你的法力不弱,卻不一定能贏過現在的我!」他揚起下頜冷笑,「我不過想得到阿薰,千年了,為什麼一再阻攔我,她與我本就是一體,你根本沒有心,不會知道原本屬於自己的愛人被人搶走的感覺是什麼!」飛揚的墨色長發垂落,姬雲裳每過一會,雙瞳的顏色逐漸加深,火紅的瞳眸怒視着東方非池。

東方非池的衣袖無風而動形成天然的屏障保護自己,姬雲裳嗤笑,「要西楚變成一座死城很簡單。還記得湘陵嗎?」他提醒東方非池。

「瘟疫。」東方非池立即明白他的目的。

「我當初能讓湘陵成為死城,阻止赫連卿他們前去,同樣能讓西楚如此。鄴城一戰雙方都是死傷無數,若是兗州十萬大軍不保,天災之後必有人禍,謝清璇不會善罷甘休,況且她此生最大的怨恨在西楚,她身邊有我安排的人,瘟疫一到西楚,你說會變成什麼樣。」

「再害死那麼多人,你連轉世的機會都沒有了。」

「哼,若不是他,我不會變成今天這副模樣!」前仇舊恨姬雲裳咬牙切齒。

東方非池不由搖頭,千年的怨恨越發激烈,「也該有了結,他們就快等到船了。」

「他們?冥君,你說的是誰?」姬雲裳眯起眸子追問。

「被你困在北海的人。」

「不可能,他們根本逃不掉!」姬雲裳不相信。

「你上過赫連卿的當,我也是如此。他雖然用千年的妖力換取與安紫薰相守短短几十年不再輪迴,我答應了他要求,那個傢伙卻將妖力封存在我找不到的地方,說是等到他實現願望的那一天為止。」

東方非池拿出鏡青鸞,「鏡青鸞蘇醒,封存在鏡子中的妖力就能顯現。」那個傢伙,早就留了一手準備。將鏡子留在東方非池手中,確實信守了承諾交給他妖力,卻非要等到青鸞蘇醒離開鏡子才能拿到,那時,東方非池不得不幫他。

可惡的妖怪,千年前就做好了打算,為了人類的女子,他設想的還真是周到!

姬雲裳神情失色,妖王留下的妖力要破開北海的結界太容易,誰沒有沒有預料到他早就防備了一切。

震耳欲聾的後遺症就是接連幾天耳朵總是聽見嗡嗡聲,船在海面微微晃動,她捂著耳朵翻身又睡去。

赫連卿輕手輕腳起身,出了船艙。

「金痕波?」他聽見腳步聲過來,隨即笑道,「你南海的船來的真快。」

「我是為了阿薰。」金痕波輕描淡寫的回答,不過赫連卿能突破北海結界,安然無恙,確實令他另眼相看。

「我也是。」他臉不由側過轉向船艙,她還在睡,離開北海后她總是睏乏的很。

他臉上滿是寵溺的笑容,金痕波心中暗暗失落,阿薰沒有選錯人,這次他與赫連卿合作,赫連卿不知用什麼方法送出消息,居然能讓赫連春水引姬雲裳離開北海,破了姬雲裳佈下的結界,就連南海的老部下都得到消息派船而來。

最後乾脆利索的將北海小島夷為平地,他記得赫連卿離開北海時低低一句,「姬雲裳,你註定是輸家!」

「龍少,明天就到你南海的海域,就不遠送了。」

金痕波明白他再下逐客令,從北海到船上,這一路赫連卿看的阿薰好生嚴實,而且這傢伙還主動告訴阿薰他們之間的合作,害的阿薰一直不給他好臉色看,以往這種過河拆橋的作風,是他金痕波的作風。

赫連卿,他不由牙痒痒的!

安紫薰睡眼惺忪的出來,「三郎。」她過去挽起赫連卿手臂,順帶沖着金痕波吐吐舌頭,他們兩個暗中合作,卻不告訴她。

「阿薰…」

赫連卿立刻打斷他的話,轉而笑着對安紫薰道,「龍少明天就回南海了,估計有好些事情要打理,我們不要妨礙他。」

「表哥,明天就離開嗎?」

看安紫薰這麼關心他離開,金痕波總算心裏舒服點,不由有些哀怨的點頭,「其實我想…」

「寶寶,方才龍少說提起分別有些傷感,說明天就不用我們相送了。」

「赫連卿!」他忍無可忍。

「那表哥我明天就不送你了。」安紫薰說着扶著赫連卿,「三郎要換藥了,我先帶着進去。」

金痕波一張俊臉,氣的不行,小丫頭有了夫君忘記表哥!

船艙里,安紫薰重新為他換藥,只聽赫連卿道,「你怪我讓你表哥離開?」

「西楚的事,我不想他介入,南海還需要他。」她繫上布帶輕聲道,「明天你送不走他,肯定還要換新方法。」

「你明白就好。」赫連卿握住她的手合攏在掌心,用力握住她的手,「寶寶,你是不是要對我說清楚一件事?」他目不能識物,感覺卻極度敏銳,在安紫薰準備逃開前,一把將她撈在懷裏。

「什麼?」她有些怯怯的看着他被蒙住的眼睛,到了今晚滿月之夜,赫連卿就能運用三生蠱的力量,她要想個好時機告訴他,而且不能被他懷疑什麼。

「什麼?」他語氣突然轉變生氣的攫起她下頜,準確的用力的吻上她微微開啟的唇,一番蹂躪后他方才心情好轉,舔著唇角他恨恨道,「北海的人稱你夫人,是不是姬雲裳想與你成親?」

「金痕波真是大嘴巴!」她很是不滿的埋怨。

「這點我不怪他!」她居然想瞞着他。

「我又沒有答應,況且我和你早就和…」

赫連卿手臂收緊,他當真就沉了臉色,聲音卻異常輕柔,「寶寶,我說過你再敢說那兩個字試試看!」他身子一轉,將她壓在身下。

避開他的唇,安紫薰連聲道,「不說就是,不過我和你的確還沒有正式拜堂,你不記得了嗎?」

「當時我真的夠混賬的!」赫連卿滿是歉意,他先是拒婚讓她丟盡顏面,在金鑾殿上傷了她,再是大婚,他妻妾同時入門,他扔下她一人獨守新房,自己去見了花淺幽。

「是混賬,你還撕碎了我寫的東西,還吞下去毀滅證據!」說到數落人,安紫薰特別有了精神,赫連卿乖乖聽話的樣子還挺順眼的。

囂張、霸道,拽的不行的赫連卿,她心中嘆口氣,怎麼就這般愛上了他。

前世今生,千年之後再相見,他重新種下三生蠱續命,而自己,等到姬雲裳聽到北海消息時,恐怕就…

她日夜想念的孩子,還能再見一面嗎?

「三郎,我有件事要對你說。」她深深嘆口氣,「我來找你前,將我們的兒子託付給謝陌年,我承認我有私心,對孩子而言他會是連性命都捨得付出的人,我…對不起。」

「哥哥沒有孩子,我早就說過將第一個孩子過繼給他。寶寶,我原先有段日子對你冷淡,現在想通了,應該更為珍惜眼前人,白白與你錯過那些日子。是我自私,在你懷孕的時候害你傷心了。」

安紫薰側身用力抱着他,將頭靠在他心口,滾燙的淚撲簌簌掉落,她又何嘗不是?為什麼要錯過那些原本可以甜蜜相處的日子!

「我也有錯。」她邊哭,赫連卿邊為她擦去淚珠,他聽金痕波說起她極少會哭,跟他成親以來,她總是因為他落淚。

他曾經說過,此生都要讓心愛的女人開心笑着,不落一滴眼淚,卻對她造成那麼多傷害。

夜幕降臨,海面起了大風,接着一場驟雨,她一早就跳上床榻如小貓般蜷縮在赫連卿懷裏,靜靜的聽着船艙外狂風驟雨。

她在心裏盤算半天,想了好些個說法準備告之赫連卿身體中三生蠱的事。不然等他自己發覺時,一定會追問原因,還不如她自己早點用個理由搪塞過去,避免他起疑心。

「三郎。」她乖巧的對他說道。

他卻拿起她手腕放在唇邊,細細親吻她掌心。

「別玩了,癢!」她一向怕癢,與他嬉鬧着,將濕濕的掌心擦在他臉上,「有正經事和你說,你快放了我,不鬧了!」

「今晚不說正經事,明早再議。」他唇邊壞壞的笑,死命貼過來纏着她,手指開始利索的解開她的腰帶。

安紫薰力氣沒有他大,更沒有他那般耍賴的狠勁,在他說了這幾句話間,她已經衣衫不整被他壓在身下。

在北海地宮,他精力出奇的好,這妖精餓了一年多,她小小的主動,真的是快被他吃掉,之後這幾天,他雖然節制了不少,卻還是夜夜不讓她消停。

「什麼明早再議,是正經事!」她還沒有在意自己的反抗,更讓赫連卿興奮。

「有什麼比做這個更重要?!」他壓住她的手腕,笑嘻嘻的邊親吻邊問道,「被人嫌棄說老了,再不主動點,可怎麼辦?」

「真是要緊事…真的…」她一句話都說不完,被赫連卿堵住唇,唇瓣被吮吸生生的疼。

身體被他掌控的不能自主,腦袋更是漸漸因高漲的情慾變的空白,「輕點…三郎…」她小聲求着他,蔥白的手指攀在他肩頭,幾乎掐入他皮肉里。

他今夜要的格外急,一點都沒有準備放過她的意思。

「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嗎?」他呼吸粗重,在她耳邊問著。

安紫薰哪裏還有心思想什麼日子,她眼神迷濛,「不…不知道…」

「是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他咬着她粉色的耳垂,感覺到她身子一震。

與赫連卿第一次相見,並不是風雨交加的日子?

船艙外風雨停止,一切寂靜,甚至墨色天邊慢慢騰起清冷的滿月,安靜的彷彿一時的風雨不過是幻覺。

「你、你怎麼了?」她抬高手臂想捧赫連卿臉頰,被他一手握住小小的手掌,另一隻手遮住她的眼睛。

黑暗裏,遮住赫連卿眼眸的布帶悄然滑落,睜開的眸子是攝人心魄的妖冶,比以往任何時候來的深邃迷人。

她皺起了眉,有種異樣的感覺讓安紫薰心惴惴不安。

「寶寶,如果我做出令你傷心的事,你會原諒我嗎?」他的手掌感觸着她的溫暖,可卻不敢再正視那雙眼眸。

沒有猶豫,她輕柔乾脆的回答,「你不會,你說過不會再讓我傷心。」

「如果呢?」他再次問著,語氣里卻多了一點蒼涼。

安紫薰想推開捂住眼眸的手掌,赫連卿似乎有些奇怪?

他突然俯身抱緊了她,那般緊密的擁抱,彷彿要融入彼此身體里,兩人繼續恩愛纏綿,直到安紫薰沉沉睡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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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妃出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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