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表白

第43章表白

令萬遙意外的是，江溯的拳腳功夫居然也還不錯。

和況遠揚能打上一個四六開，不是她想的那樣單方面被壓制。

和一般大學相比，軍官學院的日常管理非常嚴格，對學生的訓練標準也非常高。

日復一日地訓練到大四，況遠揚也沒想到自己跟江溯過招居然會佔不到便宜。

況遠揚疑惑，說好的中看不中用呢？

調整狀態，全力應對，戰局最終鎖定。

況遠揚一拳即將擊上江溯的下頜，關鍵時刻卸了力道，拳頭捶在了江溯的右肩。

後退了三四步才站穩，江溯捂著肩膀，眉毛都擰到了一起。

是連做床伴的資格都沒有嗎？

到底是哪裏不對呢？

「現在可以聽我說了嗎，江先生？」

況遠揚還在復盤剛剛的場景。

等着他的情緒平復下來。

只是不敢接受。

「走，回屋休息一會兒，江洄過來給你哥看看。」萬遙扶著江溯上樓了。

一滴眼淚砸落下來，在江溯的衣角暈開了一片深色。

不至於吧？

他的語言系統已經紊亂。

「有的。」還在組織語言，江溯拽著萬遙袖口的手愈發用力，把萬遙的衣袖都擰出了褶皺。

他都幾乎沒消耗什麼異能。

輕輕扯了扯萬遙的袖口：「別走。」

「也許還沒達到。」

從前她不懂，可現在看着江溯，她好像明白了。

把手虛空貼在江溯的右肩上方，這回江洄也疑惑了。

「不好。」萬遙雙手捧住江溯的臉，認真地說。

「求求你。」

「以後去哪兒都把你帶着。」

把手從江溯的手中抽出。

「怎麼了江洄？有什麼問題嗎？」看外表這傷好像不太嚴重，只有一點淺淺的淤青。

江溯的眼裏滿是絕望。

「呃……」，江溯的聲音又啞又沉，停頓片刻才說道：「沒事。」

況遠揚在一旁目瞪口呆。

「好。」

「末世后見到你，我又認識了不一樣的你。我無法忍受你被欺辱，被輕賤。」

萬遙想起自己曾看見的一句話。

江溯用沉默代替了回答。

撲到萬遙的懷裏，江溯把臉埋在外遙的脖頸，泣不成聲。

「重來一世，我不想再浪費了。」

攥著萬遙衣袖的手逐漸向下，試探著觸碰著萬遙的手。

「我想留你在身邊，想要照顧你，保護你。」

等到門被關上，萬遙坐在了江溯的床邊：「你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下去了。」

「我不知道那樣是不是愛。」

將扶在江溯腦後的手鬆開，眼前的人面色潮紅，嘴唇微微張開，滿臉不敢置信的神色。

話是這麼說，但萬遙並沒有起身的打算。

用她的唇。

衣衫半褪，露出一片肩頭。

萬遙的心也隨着顫動了一下。

「還好嗎？是不是很疼？」萬遙一個閃身直接出現在江溯身邊。

「從第一天見你到今天，我已經喜歡你一千一百九十一天了。」

見對方沒有躲閃的意思，江溯將那隻手握在了手心。

不好？

「我一天天地掰着手指數着，除非我死亡，否則這個計數不會停止。」

「如果你覺得負擔的話，我可以，我可以不要身份，床伴，做床伴也可以，你不喜歡了，我就離開。」斷斷續續語無倫次地說着話，萬遙只覺得自己要是再不做點什麼，眼前的人就要崩潰了。

江洄的眼珠子滴溜溜轉，想要從他哥的臉上看出什麼異常。

「對，我知道，但是……」

江溯倚在床頭，表情隱忍，看着很難不讓人想入非非。

「被剩下的人怎麼度過餘下的歲月呢？」

「好，不走，那你是有什麼話要跟我說嗎？」

他已經把想說的都說出來了，即使這樣，還是要被拒絕嗎？

「不要。」淚水決堤，江溯想要抑制住，只是不知為什麼，反而流得更加洶湧。

萬遙有點明白了：「江洄你先出去吧。」

「但我想要試試，兩個人在一起的生活。」

現在這點兒淤青都看不到了，怎麼還沒治好。

「我承認我喜歡你，末世前就喜歡，喜歡你在熒幕前自信從容的樣子，你的聲音，你的相貌，你的身材，我都喜歡。」

沒讓萬遙接着說下去，「可以不要急着拒絕我嗎，聽我說完，好嗎？」

「我不想再後悔了，我保證，無論以後發生什麼，我都會好好活下去。」

「從前我覺得配不上你，從不敢表達出自己的喜歡。」

「我知道，在末世里，談感情太過奢侈，也許在某一天，愛人會倉促離去。」

再看江溯，埋着頭看不出表情。

話沒說完，就被萬遙堵住了嘴唇。

「你離開后，我一度堅持不下去，可我從不後悔認識了你。我只後悔，為什麼沒有早點和你表白心意。」

「好了，我不會再離開了。」

「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哪怕是一天，對我來說也是恩賜。」

江溯的語氣里充滿了祈求的意味，讓萬遙無法拒絕。

「為什麼沒和你一起去復洲島，為什麼那麼怯懦，為什麼白白浪費了那麼多時光。」

江溯臉上淚痕未乾，滿是茫然的神色。

他剛剛沒用多大力啊。

「遙遙，你知道的，我喜歡你。」

「你可以，和我在一起嗎？」

人有時就是這樣卑微，就像在萬丈深淵之中抬頭能看到一點光亮，於是再坎坷、再腐朽也要往亮的地方爬。

搶在萬遙之前開口：「我不要了，我什麼都不要了，你別讓我離開，我會做飯，會做很多很多吃的，我還會……」

努力剋制住聲音中的顫抖，江溯繼續說道：「遙遙，你不用擔心的。我都經歷過了。」

「你離開暘都的一年多，我懷揣著希望，每天翹首以盼，盼你歸來。」

兩人面對面，距離很近，萬遙甚至能聽到兩人的心跳聲。

沒有想拒絕他。

雖然沒有談過戀愛，但是電影看了不少，這方面萬遙無師自通。

只是江溯始終沒和江洄對上視線，江洄只能搖搖頭：「沒什麼問題了。」

這不沒什麼事兒嗎？

不知道怎麼哄人，萬遙只能一下一下地輕輕拍著江溯的後背。

「我會努力，終結這個末世，長長久久地陪在你身邊。」

這是萬遙能給的最真摯的承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