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3.第243章 寒冬

第243章寒冬

冬天的難熬是所有獸人都知道的事情，夏雅蒂族群自然也不例外。

然而哪怕他們跟着梨梨部落學了保存食物的辦法，但準備時間還是太短暫了，在時間的推移下，冬季以不可躲避的姿態強勢襲來。

當氣溫降低到零下時，滿天飄雪，夏雅蒂仰頭看着懸掛在屋頂上的各種腌制風乾肉，算了算自家族群這些時間所囤積的食物。

哪怕他們已經很努力地趕在秋天沒結束前多去捕獵，但一個是族人們還在養傷階段，沒辦法對付太過危險的大型獵物，只能逮著中小型的獵物抓，另一個則是他們屯糧的時候自己也要吃，扣掉這部分損耗，剩下的存糧也才將將夠他們在不去捕獵的情況下支撐個小半月而已，完全不足夠度過整個冬季。

這還是她將每個人每天的食量都控制在餓不死的程度下的數據。

這顯然對於夏雅蒂族群而言不是個好消息，但對比起以前根本沒辦法儲存食物的境況而言，現在的他們又有比較安全的固定住所，又有了一定量的食物儲備，其實已經比以前流浪時要好得太多太多。

正如池梨所期望的那樣，在見識過更好的生活模式之後，夏雅蒂，包括她的族人們都對這種安穩的定居生活產生了渴望與嚮往。

誰不想要守着大量的存糧，穿着保暖的獸皮衣，舒舒服服地窩在安全的家裏，度過本該危險嚴寒的冬天呢？

夏雅蒂並不是個笨蛋，她能成為一個族群的族長，就說明她擁有着充分的，能夠帶領族群在這個危險的原始世界裏生存下去的智慧，所以她能夠看出梨梨部落無聲的邀請，但事關自己整個族群的未來，她必須為每一個還活着的族人負責，因此有些決定並不是那麼容易下的。

她需要一個契機。

一個真正證明梨梨部落足夠可靠，能夠讓他們全族投奔的證明。

這個機會很快就來了。

在雙方族群的獸人們互相約會了一段時間之後，又過了將近一個月，夏雅蒂族群接連傳來好消息。

他們之中參與這場約會的三位雌性獸人之中，有兩位成功懷上身孕。

在孩子父親通過一種隱秘的，來自於血脈深處的感知確認了自己成為父親這件事之後，梨梨部落里很快分離出兩位壯年雄性獸人加入夏洛蒂族群。

接下來在伴侶懷孕期間到孩子斷奶之前，他們都會留在夏雅蒂族群，盡責儘力地起到一位父親該負的責任，保護好自己的伴侶與未來的幼崽。

這是夏雅蒂所樂意看到的一幕，因為這本就是她的計謀，有了兩位壯年獸人的加入，他們族群在短時間內得到了很大的戰力提升，不能說再也不需要擔心有什麼危險，但至少安全性方面還是得到了一定的保障。

且梨梨部落的這兩個初次當父親的獸人雖然不如年長獸人那樣有照顧孕婦的經驗，但他們從小在族人們的耳濡目染之下，也知道該怎麼對伴侶好。

一個是提供充足的食物，這方面不需要擔心，他們家裏有的是存糧，另一個是提供強有力的保護，這個更不需要擔心，他們可是梨梨部落年輕一代里除了族長之外最厲害的獸人，獸型也都是那種戰鬥力強大的肉食性動物。

其他諸如關心呵護伴侶之類的細節事情，雖然他們第一次做得有點笨手笨腳，但也足夠真誠，讓被照顧的雌性獸人們心情愉悅，甚至起了要跟他們結成長期伴侶的念頭。

獸人世界裏除去短暫的約會關係，還有另一種固定且長期的伴侶關係，這種關係下的獸人伴侶更加像是一對合法夫妻，只要一起發下相伴一生的獸神誓言，他們就不會再背叛彼此，也會自覺拒絕再與別的獸人進行約會，只對彼此專一。

但這種關係的締結，決定權掌握在雌性獸人手中，而一般雌性獸人很少會做出這種決定，因為獸性的基因本能會讓她們不自覺地去追求更加強大的伴侶，以期能夠生下更加優秀的幼崽，如果一直固定跟一個雄性獸人在一起，那豈不是斷掉了她們未來的所有選擇？

所以就連在池梨眼裏感情深切的西蒙爸媽，也沒有締結這種關係，只是作為同個族群的約會對象存在。

目前池梨感覺她所見過的所有獸人之中，最有可能曾經締結過這種關係的人就是她家老父親。

不過她沒有特意去找老父親求證過，對於父母的愛情，池梨有點好奇心，但不多，她還是很會充分尊重他人私隱的，只要老父親一天不主動向她提及，她就一天不會主動去問。

考慮到夏雅蒂族群有兩個孕婦要養，且那都是他們梨梨部落的血脈，池梨乾脆藉此機會，提出與夏雅蒂族群一起合作狩獵的邀請。

初聽到這個邀請的時候夏雅蒂驚訝又感動，因為她很清楚，梨梨部落的存糧充足，並不需要在大冬天頂着嚴寒的風雪出去狩獵那不知道躲藏在何處的獵物，她之所以會提出這個邀請，更多的還是知道他們存糧不足，想幫襯他們。

實話說，如果有梨梨部落的族人幫忙一起狩獵的話，他們的狩獵成功率確實會提高不少，生存壓力也隨之降低。

哪怕知道梨梨部落此舉堪稱扶貧，但在生存面前，面子什麼的是最沒用的東西，所以夏雅蒂只是在分析清楚其中對自家族群的好處之後，就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同時心底的猶豫也在其中一邊加重了砝碼。

看出夏雅蒂的態度變化，池梨笑了笑，滿意地離開。

她要去安排人手輪流與夏雅蒂部落的族人一起出去狩獵，就算是冬天，也該偶爾活動活動，別生疏了狩獵技能。

對於族長的安排梨梨部落的獸人們都沒什麼異議。

實話說，流浪久了，定居也才是這兩年的事情，他們自己還真不習慣一整個冬天都躲在屋子裏度過，特別是那些長著厚實皮毛的獸人們，他們更加喜歡在滿天雪地里打滾玩耍，順便再抓點獵物打打牙祭，這才是更加符合他們天性的生活。

相比起那些活力滿滿的毛絨獸人們，一身鱗片的池梨隨着每天氣溫的降低，整個人的狀態都開始逐漸昏沉起來。

她的獸型是蛟龍，蛟龍說是龍，實際上也是蛇的近親，或者說不少蛟龍本身就是由蛇蛻變的，在沒有真正成為龍之前，它們多少還是保留了一些蛇類的習性。

例如冬眠。

池梨也是在覺醒獸型后度過了第一個擁有獸型的冬天，才發現她居然會受到冬眠習性的影響。

不過可能她到底是條蛟龍而不是蛇，所以如果她本人不想進入冬眠狀態，那倒也不會真正冬眠，就是一到冬天，特別是氣溫越低的時候，她越容易犯困，整個人就顯得有些昏沉。

池梨是不可能真的放任自己睡上一整個冬天的，畢竟她還有一整個部落要管，哪能真的甩開手好幾個月，別等她冬眠醒來卻發現部落亂成一鍋粥……

好吧，有她老父親與克萊莎在，這個可能性不太大。

但處於責任，池梨還是沒辦法完全拋開部落，所以只能每天強忍着困意處理事情。

好在冬天其實也沒啥時，既不需要播種也不需要耕地，大家除去偶爾出去狩獵，更多時候還是窩在自己家裏貓冬。

頂多就是無聊了互相串串門而已。

「今年的冬天有點冷啊。」

池梨裹着層厚實的羊皮毯子，烤着火，化作獸型盤成個蚊香圈，縮在竹編的窩裏，啃著被老父親放在腦袋前烤熟的玉米說。

這竹編的窩是她自己弄的，樣式參考了現代的圓形貓窩，窩裏只需要鋪上厚實的獸皮，底下墊上柔軟的羊毛，那就是個軟綿綿的床，團在上面蓋上被子，簡直舒服得不得了，池梨恨不得在裏面睡到地老天荒。

相比起來，粗糙慣了的達茨就沒那麼多追求，他是在屋裏火爐的對面地上鋪了一層獸皮，然後化作獸型趴在上面，狼獸人的厚實皮毛足夠為他提供溫暖，並不需要額外的被子。

時不時地，達茨還得用狼嘴叼著木棍撥弄撥弄火爐里的玉米土豆等物，免得它們被烤焦了，等熟了就扒拉出來，先分給女兒一些，剩下的自己吃了。

屋子裏的火爐是池梨用石頭與泥巴造的，說是火爐其實是更像是帶着煙囪的灶台，如果把上面堵住的口子打開，就能架上石鍋做飯。

這樣的設計雖說有點不倫不類，但是放在冬天卻能夠為整個屋子提供不錯的熱量，讓大家不那麼難熬。

在為客人們準備的木屋裏，也有個類似於這樣的火爐，冬天的獵物不好找，但是想找能夠燒的柴火滿樹林都是，這點子事情倒是不需要池梨去為目前還不歸屬於他們部落的夏雅蒂族群操心。

外面穿來了一點喧囂聲，是狩獵隊伍回來了。

又開始昏昏欲睡的池梨抬起眼皮，強打起精神地爬起來，如一條小蛇般遊盪到老父親身邊，熟練地爬上他的背脊，躲藏在他厚實的皮毛裏面。

今年的冬天太冷了，池梨估摸著差不多有個零下三四十度左右，對她很不友好。

所以自從掌握把獸型縮小的技能之後，她出門最喜歡的就是變小后趴在老父親的背上，藉著他厚實的皮毛與溫暖的身軀提供熱量，才勉強保證自己不被外面的低溫凍冬眠。

除了又自己帶隊的時候，每次外出狩獵的隊伍回來池梨這位族長都會特意出去瞧一瞧，確認族人們沒有受傷，或者受傷不嚴重才能放心。

這回一起出去狩獵的有五個人，西蒙爸爸，熊大叔，凱斯，維克跟菲爾特。

后三個就是之前一直混在一起的活潑三人組，到現在其中兩個都成了父親了，也還是喜歡跟朋友們混一起，連打獵也愛湊一塊。

這回梨梨部落的人跟夏雅蒂族群的人合作，弄來了個大傢伙。

兩個族群將近十個青壯年合力才把這頭大傢伙抬回來，由於目標太大，太過醒目，還吸引了不少路過獸人的目光，大家本着湊熱鬧的心情，也跟着過來看看。

當大傢伙被丟在村中央的空地上時，趴在老父親背上的池梨都能感覺到地面發出的一陣震動，還伴隨着一道沉悶的響聲。

她從厚實的皮毛里昂起腦袋一瞧，發現他們居然抓了一頭大犀牛回來。

這犀牛體型無比巨大，堪比一頭大象，鼻前的尖角看着就尖銳無比，上面還掛着絲絲血跡，身上其他地方也遍佈傷口，一看就知道其臨死前經歷過一場激烈的戰鬥。

然而，池梨關心的並不是犀牛，而是跟這頭一看就戰鬥力不低的犀牛戰鬥過一番的族人們。

她仔細打量過每一個人，還特意示意老父親湊過去嗅一嗅，這才確定大家身上雖然多少都受了點傷，但沒什麼大礙，回去自己敷點藥草，再靠着自身強悍的體質不出三天就能痊癒。

不過出於關心，池梨還是叮囑了些關切的話語：「……回去後記得好好上藥，先不要碰水，預防傷口感染……」

「知道了族長/梨梨族長。」

梨梨部落的獸人與夏雅蒂族群的獸人一齊應聲，雙方都笑得爽朗又真誠，顯然對池梨的關心很受用。

按照約定，兩個族群一齊狩獵所得均平均分配。

在池梨的試一下，梨梨部落最擅長剖解獵物的獸人舉著一把石頭製成的大砍刀上前，利落地就把整頭大犀牛分解成兩半，一半分給夏雅蒂族群由他們帶走自行處理，另一半則在自家部落內部分了。

按部落內部共享獵物原則，除去參與狩獵的獸人們與族長跟族老各自多得了一塊肉之外，其他人都分到了大小重量差不多的一塊肉，各自扛着肉，歡天喜地地回家去了。

正好腌肉他們也都吃膩了，有了新鮮的肉，那自然得現場煮了吃才是最美味的。

這頭犀牛足夠大，夏雅蒂族群人數不多，哪怕只得了一半，池梨估摸著也夠他們吃上好一段日子了。

現在已經一月中旬了吧。

池梨在心底算著時間。

這會兒的獸人們還沒有很明確的日曆觀念出現，他們只會粗糙地根據四季的變化，簡單地將一年的時間分為四個季節，其他的什麼十二月份二十四節氣之類的，還需要時間去慢慢完善。

池梨只是幫助族人們更加明確了四季變化的時間節點，並沒有直接把十二月份的劃分之類的教導給他們，因為她覺得讓獸人們自行在進化過程中觀察自然變化，從而自行去劃分時間，會比她直接性的告知會更加有利於獸人們未來的發展。

畢竟科學文化的進步就是從自然中發覺的，如果她太過於拔苗助長，斷絕了他們從一開始的觀察動力，反而不好。

所以哪怕已經幫助族群從流浪時期進化到原始部落時期，池梨還是沒有拿出太過超出當前時代的東西出來，她目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基於當前時代所有的條件去做的。

因為她很清楚，她並不會在這個世界呆一輩子，更不會永遠留在這裏，所以獸人們必須自行發展進化，而不是靠着她的無盡給予。

池梨特意算時間不是因為別的事情，而是在計算夏雅蒂族群那兩位懷孕獸人的生產日期。

獵豹獸人的懷孕周期跟獵豹一樣，都只夠三個月，兩位獸人是在秋天懷上的，也就是說，她們的生產必定會在冬天。

一個好消息，冬天生產所吸引來的覬覦者相對比較少，一個壞消息，冬天出生的幼崽普遍存活率不高。

不過後者除去天氣惡劣，還有食物匱乏，保暖措施不夠等等因素造成的，這些都是可以人為改善的，所以池梨並不認為那兩隻即將在冬天出生的幼崽養不活。

所以她默默地開始為迎接幼崽而做準備。

大冬天的事少，正好把人召集起來修建圍牆去。

加寬加高，力求把村子的圍牆打造成城牆那樣堅固，才能給族人們提供更加強有力的保護。

知道修建圍牆對大家都有好處，也沒人抱怨，都很自覺地開始了辛勤的勞動。

池梨本來只是打算未雨綢繆，沒想到還得了個意外之喜。

一開始，看着梨梨部落的獸人們在修建圍牆，夏雅蒂族群還只是在旁邊默默圍觀，但當夏雅蒂主動帶頭幫忙之後，這件事的性質就變了，這也讓池梨看到了一個更加明確的信號。

一個夏雅蒂族群有意要加入他們部落的試探。

這無疑是個好消息，但池梨卻沒有打算乘勝追擊，而是穩了下來，只當日子像往常一樣過。

她知道，這時候雙方族長已經進入了心理戰階段，夏雅蒂族群要想真正加入梨梨部落，那麼身為弱勢一方，夏雅蒂這個族長勢必就當不成了，頂多只能像達茨與克萊莎一樣成為梨梨部落的族老。

要讓一位統領者放下權柄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除去雙方的心理拉鋸之外，池梨還需要一個機會，來彰顯自己的強大與可靠，好讓對方能夠徹底放心把自己與族人都交託給她。

所以池梨很耐心地在等，等待這個契機的出現。

算算時間，應該不會讓她等太久。

然而在此之前，梨梨部落先遭遇了一場小規模的劫難。

一場暴風雪席捲而來，帶來更為惡劣的極端天氣的同時，也使得周遭氣溫驟降，池梨根據自身體感，估摸著現在溫度鐵定在零下四十度以下。

這個溫度，就算是擁有厚實皮毛的熊獸人，都有些挨不住，一個不小心甚至可能被凍死，更何況是像池梨這樣根本沒有皮毛保暖的蛟龍獸人。

差點沒撐住直接被凍冬眠的池梨現在最喜歡窩的地方已經不是老父親的背，而是熊大娘的懷抱。

彷彿回到了剛來到這裏的時候，那時候的池梨還是個既沒有皮毛也沒有鱗片保護身體的幼崽，在寒冷的冬天中只能依靠成年獸人溫暖的懷抱來撐過去。

唯一不同的是那時候熊大娘懷裏只有池梨一個，現在多了個小布妮，但是這個懷抱並不擁擠。

化作獸型的熊大娘是一隻體型龐大脂肪厚實的棕熊，如果直立起來，她的身高可以輕鬆超過五米，四肢着地時也有近兩米的身高。

這樣的熊大娘懷裏不過抱着兩個人而已，完全是綽綽有餘。

氣溫降得太低，為了保證族人們的生存，池梨啟用了一開始所建造的那座大屋子，召集族人們都收拾東西搬到裏面去，恢復到以前那樣的群居生活。

這屋子足夠大，所用建材都是成型的巨木，抗得住造，完全能讓整個梨梨部落的族人都擠在裏面抱團休息，甚至為了增加保暖性，他們還把多餘的獸皮掛了滿牆，讓呆在最外圍的族人都能背靠着毛茸茸的獸皮，而不必直接貼在冰冷的牆上。

為了最大程度地抵禦嚴寒，族人們基本上能化獸型的都化了獸型，整個梨梨部落里，目前除了池梨一人，其他都是毛茸茸的存在，團團擠在一起可暖和了，而且房子最中央還有燃燒的火爐在不斷提供光跟熱量。

池梨就被圍在中間最溫暖的區域，默默思考着這場暴風雪什麼時候結束。

哪怕呆在屋內，她還是能夠清晰地聽到外頭的狂風呼嘯，不需要親眼去看，也能知道風裏夾雜着冷冽的霜雪，將他們整個村子包裹成了一片雪白色。

也許外頭堆積的雪都有他們人形那麼高了吧？

希望族人們的屋頂別被積雪壓塔。

這間公用的大屋子跟自己家池梨倒是不放心，她當初建得可堅固了，沒那麼輕易塌。

真正讓她操心的是有些建房子過於敷衍或者隨心所欲的族人們，他們那些房子看似有模有樣，實際上不太牢固，很容易被弄壞，這也是池梨在發現暴風雪來臨后，立馬召集所有族人都匯聚在大屋子這裏的原因之一。

池梨還好心向夏雅蒂族群發出邀請，讓他們也跟着一起過來躲避寒冬，只不過被對方給婉拒了。

人家有自己的考量，被拒絕後池梨也不勉強，她哪怕有意想讓對方留下來，但關注重心依舊放在自家族人們身上。

好在，這場暴風雪來得快去得也快。

大約持續了兩天多之後，外面的世界變得一片平靜，距離大屋子門口最近的熊大叔試探着想要推開一條門縫想要往外看，結果卻發現門被積雪堵住了，推不開。

「族長，門打不開。」

「從高處的窗戶出去。」

門被堵這件事池梨早有預料，聞言也不慌，抬爪指著一處被特意留在高處的窗戶說到。

這扇窗戶留得高，但着實不小，只要藉助同族的獸型幫助，一些體型較小，善於攀爬的獸人可以很輕易地從那裏跳出去。

部落里的幾位貓獸人作為先鋒先跳了出去，池梨緊隨其後。

她變大了一些，沿着熊大娘的身軀來到她的一側肩頭，細長的身軀再往上探探，也就夠著了窗沿，兩隻前爪抓住窗框，探著腦袋就爬了出去。

外面都是雪，厚實的積雪幾乎把所有房屋都淹沒了大半，池梨估摸著這積雪差不多有個三四米深，也許還不止。

獸人們自己獸型大隻，建房子自然也愛建得高高大大，能把他們的房子給淹沒大半，這積雪自然淺不了。

先跳出去的幾位貓獸人已經在門口處幫忙刨積雪了，池梨只趴在窗口上盯着看，沒出去。

太冷了，她很有自知之明，感覺自己受不住，就不出去添亂了。

好在那幾位貓獸人很給力，在他們努力下，堵著門的積雪很快被清掉，加上門內熊大叔的幫忙，屋子大門很快被打開，讓大家得以出來。

「大家各自清理積雪，先把主要道路給清理出來，順便檢查各家房屋情況，如果有坍塌的屋子，立刻過來報告給我，還有檢查一下畜牧的狀況，如果有凍死的要儘快處理……」

在池梨的吩咐下，族人們很快行動起來。

他們先將大屋子聯通村口的道路清理出來，好方便能跟夏雅蒂族群交流，然後再去清理其他道路的積雪，順便查看各家各戶的房屋情況跟被安排在公共圈舍里的畜牧們。

積雪的清理工作倒是不難，就是費力。

索性獸人們有的是一把子力氣。

房屋情況算是輕度受損，有兩個獸人的家當初建得不太牢固，撐不住積雪的重量，塌了。

不過沒有完全坍塌，只是塌了一部分，裏面的大部分東西還保存完好，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相信經歷過這次教訓，他們再也不敢不聽族長的告誡，在建房的時候瞎搞，好好把房子重新建造得牢固又結實。

畜牧們倒是沒受什麼損失。

池梨安排及時，公共圈舍當初也是廢了一番心力去建造的，所以並沒有受到什麼損壞，裏面的雞鴨牛羊豬等家畜都還活得好好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