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不甘

又是一個星期五，烏雲密布的天空以及安靜的校園透露著一絲絲恐怖，安靜的課堂里所有的學生都端坐在課桌上。

講台上的一名二十幾歲左右的男老師拿起一張表，大聲喊道，「這次的全省級奧數比賽結果已經出來了。」

「結果依舊，相信大家也都很明白，這次的第一是誰吧。」老師笑著看著江生，眼神中儘是滿意。

「沒錯這次的第一還是江生！」老師從講桌下拿出了一個金燦燦的獎盃，將其遞給了江生。

同時響徹起雷鳴般的掌聲。

但江生頭也沒抬一下，仍然自顧自的看著物理書。

看到這一幕，像是習以為常般，老師將獎盃放在了江生的課桌下方，隨後便再次走上了講台。

「好了！正常上課，這節課我們要講的是…」

……

「叮鈴鈴！」下課鈴聲響起。

「這節課就講到這裡，江生，下午放學后，來我辦公室一趟。」老師整理好資料，徑直朝著門外走去。

在老師離開后教室也恢復了正常的樣子，有的人聊遊戲，有人互相談學習，只有江生一個人坐在座位。

另一邊，辦公室。

「華老師，這次比賽的第一還是你們班上那個吧。」一名老師向江生的班主任問道。

「對啊！不過那個學生，我感覺有點問題。」華老師回應道。

「你覺得他作弊了？」那名老師問道，「應該不會吧。」

「不是！我怎麼會懷疑我自己班的最優生，只是認為他精神方面有問題。」周老師說道。

周老師：「高中兩年了，他甚至沒有交一個朋友，平時話也不說，我都怕他憋出病了。」

「我也給他家長打過電話，讓他們帶他去檢查一下，結果他家長鳥都不鳥我。」華老師氣憤的說道。

下午……

「報告！」江生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來啦！」周老師遞上一杯茶。

「江生，對於你這兩年的出色表現，再加上你家裡的情況，學校破例給你發了兩千塊的獎金。」周老師從抽屜拿出個袋子遞到江生手中說道。

「雖然不多，但是老師希望這能夠幫到你。」

「謝謝老師！」江生鞠了一個躬后隨即離開。

校外，江生繼續走著上個星期的那條路線，不過這次沒有走過斑馬線，而是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此時滴滴答答的聲音響了起來。

「下雨了嗎？噁心的感覺！」江生抬起頭望著烏雲密布的天空，表情里儘是厭惡。

江生將衣服上的帽子戴了起來，面無表情，不停的往前走。

一路上，江生沒有任何停留，不停的往一個方向走去。江生緩緩走進了一家陌生而內部又包含這熟悉的飯館。

一走進去，老闆就熱情的喊道，「帥哥要點點什麼菜嗎？」

此時角落一名已經差不多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抬起了頭，他的手裡拿著一瓶啤酒，看起來已經喝得爛醉。

「你來這裡幹嘛！」中年男人大聲喊道。

「舅。」江生只是淡淡回應道。

「別叫我舅！別給老子廢話，拿錢給老子！」那名中年男人邊走過來邊說道，這個男人叫做顧河，江生的父母死後，便是他作為江生的監護人，並且接替了江生家裡的財產

周圍的人也都停下手裡的動作開始吃瓜。

「快點！拿錢出來，我錢快用，嗝…用完了。」

「沒有。」江生冷淡的回應道。

「我不是叫你，嗝…每個周末去打零工嗎？錢呢？」江生質問道。

「我沒有多餘時間。」江生仍然冷淡回應，但眼神已經透露出一絲憤怒，不過眼前的男人沒有察覺到絲毫情況。

「沒有？你以為我養你來是幹嘛的！」男人對著江生怒吼道，「我tm真是服了，你那兩個該死的父母怎麼不早死兩年，這樣也不會有你了，老子也沒人要照顧了！」

「你再說一遍！」江生低吼道。

「呦！生氣，嗝…啦，這不像你啊，你不一般是表情都不變一下就離開嗎？哈哈哈…」

江生的拳頭越攥越緊，眼神中的憤怒也在一步步增加。

「你不是讓我再說一遍嗎？那我就，嗝…在說一遍啊。」中年男人仍然是一副欠揍的模樣，連周圍圍觀的人都不禁皺著眉頭。

「你那兩個**父母，為什麼不早點去……」

還沒有說完，江生的拳頭一下錘在旁邊的桌子上。

「給我閉嘴！」江生大聲喊道，隨著那個桌子的裂開，坐在上面吃飯的父子都被嚇得站了起來。

「我靠！這兄弟力氣這麼大，那可是壓縮過的原木桌啊！一下就裂開了！」人群中的一個人說道。

「你還，嗝…真生氣了？變化很大嘛！」對方囂張的說道，不知是酒勁還是什麼，對方似乎不懼。

「你這混蛋！」江生怒吼道。

「不要以為我不知道我父母是怎麼死的！你奪走的我們家的財產！僅僅十年，你就揮霍一空！」江生握緊了拳頭，指甲已經插進了肉里，鮮血已經滴滴落下，但江生彷彿沒有任何感覺，怒視著眼前的男子。

「哼！你知道又怎麼樣，你能改變什麼？把他們復活嗎？」男子囂張的說道。

江生將兜里的兩千直接甩到了對方的臉上，朝門外走了出去。

不顧雨水，江生摸出一顆子彈，正是之前唯一差的5.8毫米子彈。

此刻，世界彷彿在迎合江生的星期，瓢潑大雨瞬間就從天空傾撒下來。

突然間江生的頭開始痛了起來，但他仍然不顧一切的往前走，他的腦袋裡不斷浮現出一些畫面。

他看見，自己身處一片混沌，周圍有著無數個黑影，他們手中出現一股股強大的衝擊波，這衝擊波就好像是真實的一般，每一次受到攻擊，江生的頭就更加痛一分。

突然間，兩道光芒從身後出現，一道是潔白的聖光，一道是黑紫的邪光，兩道光芒交織在一起，在哪一瞬間的爆炸，面前的敵人全部消失，裡面的他想要回頭，但他動彈不得，就像是每一寸皮膚都被釘子釘住了一樣。

「小夥子看路！」此時一道聲音從後方傳來。

江生睜開眼向一旁望去，透過一滴雨水，江生看見一輛車正向著他疾馳而來。

一輛深紅的賓士正在馬路上開的飛快。

剎那間，一聲長長的剎車聲讓空氣瞬間凝固，砰的一聲。

雨點狠狠的砸在地面，路人的雨傘搖擺不定。

而江生，則臉色蒼白的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手心，一顆子彈緩緩滑落。

鮮紅的血以後腦勺為中心，向四周，慢慢地散開。

江生睜著眼睛，眼神中帶著不甘。

「我這一生到底都幹了些什麼，呵…好像一直都拿著書，一直都在那個男人面前低著頭……」江生內心不甘的想到。

「好想，真正的……睡一覺，一直都不起來。」

江生的眼睛，緩緩的閉上，露出一絲常人看不出的苦笑。